第二十九章 剑冢杀人夜
这些人的到来，给全力布阵的虞家带来了严峻的考验。
两天内，大街上都发生了小规模的火拼，更令人惊讶的是，抽调了大多数高手用来布阵的金陵卫竟然处于下风。
这让虞家宗主虞文仲勃然大怒，调集金陵卫最精锐的金丹部，横扫金陵城，连续击杀了数十名臭名昭著的修行者，很快这些人的人头被挂在城门之上。
虞家狠辣的手段，让金陵城的治安好转了不少。但随着外来的修行者越来越多，虞家的神经高度紧绷，这些修行者中不乏亡命之徒，若是稍有不慎，引发冲突，极有可能导致金陵城平民大量死亡，这样的结果是虞家不能接受的，在开炉当天的清晨，虞家下令关闭了城门，打开了护城阵法。
远岛师父们的教导，辛天冬学会了徐徐图之，不急。外面的风波和他无关，在虞家关闭金陵城后，辛天冬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调息、擦刀、天已经入夜，不开灯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辛天冬平稳的呼吸。沈周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没有打搅辛天冬。今晚他要跟随李左车去虞家参加开炉盛会，入金丹境数年，修为有所增长，但剑道却没有半点长进。元气全力施展下总会有些缺陷，希望借着仙剑出炉的契机，能有所悟。
沈周走了，平稳的呼吸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细不可闻，均匀的呼吸一滞，一双宛若黄宝石的双眼在黑暗中绽开。
“死时已到！”
平时灯火璀璨的秦淮河黑洞洞的一片寂静，前两日露居在街道上的修行者全跑去了城北，耐心等待着仙剑的开炉。
今天比往日冷些，薄雾从河面升起，蔓延到街道上。一道淡青色的身影踏雾而来，虽然整个城北布置了阵法，但虞家为了百姓的安全，还是实行了宵禁。
辛天冬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调整着呼吸，气不能乱。山门下的酒肆早早关上了门，山门之下，辛天冬的气息已近于圆满。
虞家府邸灯火通明，就连厕所旁的空地都摆上了矮凳。仙剑出炉鹿川君只邀请了几位亲近的好友前来观礼，没想到消息如风一般横扫中州，未在邀请之列的世家和仙门递上无数拜帖，内容出奇的一致，就是要在仙剑出世那天要来金陵拜会虞家宗主。
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势力，虞文仲不敢拖大，和鹿川君商讨之后，便邀请了一些亲近势力和江湖上实力雄厚的仙门。就这，今天虞家也是满满当当。
虞文仲红光满面，校场高台上高举酒樽。鹿川君对这些虚名不为所动，可作为宗主，展现家族实力，拉拢更多的盟友却是他在意的事情。
中州仙门众多，但能称上世家的只有八家，八大世家看似为抵抗妖祟关系亲密，实则暗流涌动。
当今圣主是程家人，但圣主飞升之后，至尊之位可都眼馋的很。如今，二叔半步登天，又练得绝世仙兵，这时不提高家族影响力，更待何时。
“诸位道友远道而来，虞某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虞宗主客气，今日我等能在鹿川君光辉之下感悟天道，实属三生有幸！”
“正是，正是！”
“至尊之下，王座之上的鹿川君，十年磨一剑，仙器一出，必定震动苍穹，此等机缘虞宗主慷慨相赠，诸位道友可要重谢虞宗主才是！”
“谢过虞宗主！”
诸多强者拱手相谢，虞文仲笑容更盛，樽中美酒一饮而尽，酒樽落下，一人开口道：“虞宗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虞宗主答应！”
虞文仲宽袖一挥道：“但说无妨！”
“鹿川君是仙门公认的强者，十年心血只为一剑，这仙剑如何，还请虞宗主告知一二！”
“天擎！”
虞文仲的声音不大，但‘天擎’二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朵里炸响。
‘意念所至，如神座亲临！’这就是天擎。
拥有一件天擎境的兵器和炼制一把天擎境的兵器完全是两个概念。八大世家为何能傲立仙门，正是因为他们祖上传下的天擎境仙器。
就像琅琊王氏是八大世家中唯一没有出过至尊圣主的家族，但仍凭借着先祖传下的‘春秋’屹立仙门。
益州苏氏的‘河图’，关中李氏的‘浮离刀’，金陵虞氏的‘轩辕剑’等等都是仙门中耳熟能详的天擎境仙器，如今金陵虞氏又得一天擎境仙器，当今圣主飞升之后，鹿川君问鼎至尊圣主之位，并不是没有可能。
“鹿川君破境入天擎了？”
校场寂静被一语惊醒，虞文仲的话后，众人皆想着天擎境仙器，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天擎境不一定能炼制出天擎境的兵器，能炼制出天擎境兵器的一定是天擎。若不然历史长河中，天擎境高手众多，但只有八大世家拥有天擎境的宝物。
众人更加安静，却见虞文仲轻微叹息一声：“算不上真正的天擎，只是半步踏入天擎境门槛罢啦！”
半步天擎已然破境，完全入至尊之境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时不交好虞家，更待何时。
正待众人想要攀扯两句的时候，虞文仲却拱手告退去了内堂。虞家辖下几个宗门的掌门一时成了香饽饽。
.......
阴冷雾重，百剑山的雾气浓郁了数倍，只能面前看到前方数十阶石梯。辛天冬紧紧了外衣。如虞世南所说，虞家把所有的金陵卫调到了城北，百剑山空无一人，辛天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石梯很长，辛天冬也不着急，一阶一阶向上走，可他的精神却高度紧绷，仔细探查着四周。
‘咔嚓！’
踩断石阶上的枯枝，辛天冬却停了下来。一道模糊的身影快速从身侧划过。
这道影子来的极其突然，杀猪刀出鞘，追着身影而去，悄无声息。
模糊的身影一晃，悠的一下又立在了身前。
“你的胆子真大，夜闯百剑山，速速退去！”
雾中的人声音沙哑，披散着头发，面色微青，本该飘逸的宽袖却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辛天冬没有把横刀回鞘，面前的人要比画像里清瘦不少，但那双眼睛却没什么变化。”
“虞少卿？”
虞少卿眼睛微眯，来者不善，没有啰嗦，手中的长剑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叮！’
抽刀弹掉飞来的长剑，两人都未尽全力，长剑回转，虞少卿冷冷说道：“现在退去，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辛天冬咧嘴轻笑：“杀了你，我自会退去！”
元气运转，杀猪刀微颤，似为战斗呻吟。挥出一道刀芒，双腿微屈，元气在脚底爆发，猛劈向前。
‘杀猪刀法’没有繁琐的动作，只有简单的劈、砍、刺。因为简单，所以更难。
虞少卿身形一闪，手中长剑不客气地刺向刀身，动作不只是轻捷，而且十分轻敏。
长剑刺破剑芒，轻击在刀身，些许电芒在雾中绽放。
辛天冬一刀快过一刀，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寂的百剑山回响。贴身缠斗是辛天东的强项，如此密不透风的贴身的刀法，让虞少卿苦不堪言，甚至有一种窒息的味道。
内腑隐隐作痛，这是越州之战留下的内伤。二叔传的以邪气练浩然气的法子，伤敌一千自损三百。这些日子不断摄入阴气，大部分已经炼化，但仍有小部分残存体内，虞少卿没有鹿川君坚定的性子，这点阴气折腾的他苦不堪言，甚至有时还会发狂，袖口一缕缕的布条正是发疯时撕扯的。
虞少卿虽然受伤，但元气仍盛于辛天冬，贴身缠斗太吃亏，眉毛抖动，抓住一个空挡，用长剑弹开辛天冬的横刀，身子向后退去。
“哼！”
一道湛蓝色夹杂丝丝黑色的剑芒杀气腾腾袭面而来。四周的雾气被搅动，疯一般涌进剑芒。
雾不止是雾，还有诸多强者剑冢中的阴气，剑芒的速度极快，刹那间就近了眼前，湛蓝色的剑芒已然变成墨绿色，还有丝丝黑气围着剑芒流转。
辛天冬不敢托大，身体如泥鳅一般弯下，与此同时，剑芒几乎贴着发髻扫过。
‘嘭！’
坚硬的石梯瞬间四分五裂，辛天冬顾不得关注后面的情景，身子如紧绷的弓弦，刺向前方。
虞少卿左手光芒流转，五指如同花朵绽放，以极快的频率，如点如弹。手中的长剑已经悬浮在身后，一声剑吟下长剑分成三剑，在身后滴溜溜的转。
“三合杀！”
虞家内堂。
内堂正中只是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座椅后摆着一尊诺大的三足加盖的丹炉，丹炉上雕刻的却不是八卦图像，而是一柄三尺剑。
丝丝白气环绕着丹炉袅袅升起，内堂的屋顶竟然开了一个四方四正的洞，白烟正是从这个洞中飘向天空。
胡子花白的鹿川君坐在紫檀木座椅上，轻饮着茶水，但他的神识始终没有离开过身后的丹炉。
内堂两侧摆着几把黄花梨圈椅，圈椅旁摆着茶水。鹿川君左手边下首，李左车坐在圈椅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缓慢饮着茶水的鹿川君。
感受到了老友的目光，鹿川君缓缓将手中茶杯放在说道：“年少时，咱们同在琅琊阁游学，王师就说你比我的心智坚定，起初我还有些不服，现在看来我的心智还是不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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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内，大街上都发生了小规模的火拼，更令人惊讶的是，抽调了大多数高手用来布阵的金陵卫竟然处于下风。
这让虞家宗主虞文仲勃然大怒，调集金陵卫最精锐的金丹部，横扫金陵城，连续击杀了数十名臭名昭著的修行者，很快这些人的人头被挂在城门之上。
虞家狠辣的手段，让金陵城的治安好转了不少。但随着外来的修行者越来越多，虞家的神经高度紧绷，这些修行者中不乏亡命之徒，若是稍有不慎，引发冲突，极有可能导致金陵城平民大量死亡，这样的结果是虞家不能接受的，在开炉当天的清晨，虞家下令关闭了城门，打开了护城阵法。
远岛师父们的教导，辛天冬学会了徐徐图之，不急。外面的风波和他无关，在虞家关闭金陵城后，辛天冬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调息、擦刀、天已经入夜，不开灯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辛天冬平稳的呼吸。沈周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没有打搅辛天冬。今晚他要跟随李左车去虞家参加开炉盛会，入金丹境数年，修为有所增长，但剑道却没有半点长进。元气全力施展下总会有些缺陷，希望借着仙剑出炉的契机，能有所悟。
沈周走了，平稳的呼吸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街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细不可闻，均匀的呼吸一滞，一双宛若黄宝石的双眼在黑暗中绽开。
“死时已到！”
平时灯火璀璨的秦淮河黑洞洞的一片寂静，前两日露居在街道上的修行者全跑去了城北，耐心等待着仙剑的开炉。
今天比往日冷些，薄雾从河面升起，蔓延到街道上。一道淡青色的身影踏雾而来，虽然整个城北布置了阵法，但虞家为了百姓的安全，还是实行了宵禁。
辛天冬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调整着呼吸，气不能乱。山门下的酒肆早早关上了门，山门之下，辛天冬的气息已近于圆满。
虞家府邸灯火通明，就连厕所旁的空地都摆上了矮凳。仙剑出炉鹿川君只邀请了几位亲近的好友前来观礼，没想到消息如风一般横扫中州，未在邀请之列的世家和仙门递上无数拜帖，内容出奇的一致，就是要在仙剑出世那天要来金陵拜会虞家宗主。
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势力，虞文仲不敢拖大，和鹿川君商讨之后，便邀请了一些亲近势力和江湖上实力雄厚的仙门。就这，今天虞家也是满满当当。
虞文仲红光满面，校场高台上高举酒樽。鹿川君对这些虚名不为所动，可作为宗主，展现家族实力，拉拢更多的盟友却是他在意的事情。
中州仙门众多，但能称上世家的只有八家，八大世家看似为抵抗妖祟关系亲密，实则暗流涌动。
当今圣主是程家人，但圣主飞升之后，至尊之位可都眼馋的很。如今，二叔半步登天，又练得绝世仙兵，这时不提高家族影响力，更待何时。
“诸位道友远道而来，虞某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虞宗主客气，今日我等能在鹿川君光辉之下感悟天道，实属三生有幸！”
“正是，正是！”
“至尊之下，王座之上的鹿川君，十年磨一剑，仙器一出，必定震动苍穹，此等机缘虞宗主慷慨相赠，诸位道友可要重谢虞宗主才是！”
“谢过虞宗主！”
诸多强者拱手相谢，虞文仲笑容更盛，樽中美酒一饮而尽，酒樽落下，一人开口道：“虞宗主，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虞宗主答应！”
虞文仲宽袖一挥道：“但说无妨！”
“鹿川君是仙门公认的强者，十年心血只为一剑，这仙剑如何，还请虞宗主告知一二！”
“天擎！”
虞文仲的声音不大，但‘天擎’二字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朵里炸响。
‘意念所至，如神座亲临！’这就是天擎。
拥有一件天擎境的兵器和炼制一把天擎境的兵器完全是两个概念。八大世家为何能傲立仙门，正是因为他们祖上传下的天擎境仙器。
就像琅琊王氏是八大世家中唯一没有出过至尊圣主的家族，但仍凭借着先祖传下的‘春秋’屹立仙门。
益州苏氏的‘河图’，关中李氏的‘浮离刀’，金陵虞氏的‘轩辕剑’等等都是仙门中耳熟能详的天擎境仙器，如今金陵虞氏又得一天擎境仙器，当今圣主飞升之后，鹿川君问鼎至尊圣主之位，并不是没有可能。
“鹿川君破境入天擎了？”
校场寂静被一语惊醒，虞文仲的话后，众人皆想着天擎境仙器，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天擎境不一定能炼制出天擎境的兵器，能炼制出天擎境兵器的一定是天擎。若不然历史长河中，天擎境高手众多，但只有八大世家拥有天擎境的宝物。
众人更加安静，却见虞文仲轻微叹息一声：“算不上真正的天擎，只是半步踏入天擎境门槛罢啦！”
半步天擎已然破境，完全入至尊之境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时不交好虞家，更待何时。
正待众人想要攀扯两句的时候，虞文仲却拱手告退去了内堂。虞家辖下几个宗门的掌门一时成了香饽饽。
.......
阴冷雾重，百剑山的雾气浓郁了数倍，只能面前看到前方数十阶石梯。辛天冬紧紧了外衣。如虞世南所说，虞家把所有的金陵卫调到了城北，百剑山空无一人，辛天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石梯很长，辛天冬也不着急，一阶一阶向上走，可他的精神却高度紧绷，仔细探查着四周。
‘咔嚓！’
踩断石阶上的枯枝，辛天冬却停了下来。一道模糊的身影快速从身侧划过。
这道影子来的极其突然，杀猪刀出鞘，追着身影而去，悄无声息。
模糊的身影一晃，悠的一下又立在了身前。
“你的胆子真大，夜闯百剑山，速速退去！”
雾中的人声音沙哑，披散着头发，面色微青，本该飘逸的宽袖却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辛天冬没有把横刀回鞘，面前的人要比画像里清瘦不少，但那双眼睛却没什么变化。”
“虞少卿？”
虞少卿眼睛微眯，来者不善，没有啰嗦，手中的长剑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叮！’
抽刀弹掉飞来的长剑，两人都未尽全力，长剑回转，虞少卿冷冷说道：“现在退去，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辛天冬咧嘴轻笑：“杀了你，我自会退去！”
元气运转，杀猪刀微颤，似为战斗呻吟。挥出一道刀芒，双腿微屈，元气在脚底爆发，猛劈向前。
‘杀猪刀法’没有繁琐的动作，只有简单的劈、砍、刺。因为简单，所以更难。
虞少卿身形一闪，手中长剑不客气地刺向刀身，动作不只是轻捷，而且十分轻敏。
长剑刺破剑芒，轻击在刀身，些许电芒在雾中绽放。
辛天冬一刀快过一刀，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寂的百剑山回响。贴身缠斗是辛天东的强项，如此密不透风的贴身的刀法，让虞少卿苦不堪言，甚至有一种窒息的味道。
内腑隐隐作痛，这是越州之战留下的内伤。二叔传的以邪气练浩然气的法子，伤敌一千自损三百。这些日子不断摄入阴气，大部分已经炼化，但仍有小部分残存体内，虞少卿没有鹿川君坚定的性子，这点阴气折腾的他苦不堪言，甚至有时还会发狂，袖口一缕缕的布条正是发疯时撕扯的。
虞少卿虽然受伤，但元气仍盛于辛天冬，贴身缠斗太吃亏，眉毛抖动，抓住一个空挡，用长剑弹开辛天冬的横刀，身子向后退去。
“哼！”
一道湛蓝色夹杂丝丝黑色的剑芒杀气腾腾袭面而来。四周的雾气被搅动，疯一般涌进剑芒。
雾不止是雾，还有诸多强者剑冢中的阴气，剑芒的速度极快，刹那间就近了眼前，湛蓝色的剑芒已然变成墨绿色，还有丝丝黑气围着剑芒流转。
辛天冬不敢托大，身体如泥鳅一般弯下，与此同时，剑芒几乎贴着发髻扫过。
‘嘭！’
坚硬的石梯瞬间四分五裂，辛天冬顾不得关注后面的情景，身子如紧绷的弓弦，刺向前方。
虞少卿左手光芒流转，五指如同花朵绽放，以极快的频率，如点如弹。手中的长剑已经悬浮在身后，一声剑吟下长剑分成三剑，在身后滴溜溜的转。
“三合杀！”
虞家内堂。
内堂正中只是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座椅后摆着一尊诺大的三足加盖的丹炉，丹炉上雕刻的却不是八卦图像，而是一柄三尺剑。
丝丝白气环绕着丹炉袅袅升起，内堂的屋顶竟然开了一个四方四正的洞，白烟正是从这个洞中飘向天空。
胡子花白的鹿川君坐在紫檀木座椅上，轻饮着茶水，但他的神识始终没有离开过身后的丹炉。
内堂两侧摆着几把黄花梨圈椅，圈椅旁摆着茶水。鹿川君左手边下首，李左车坐在圈椅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缓慢饮着茶水的鹿川君。
感受到了老友的目光，鹿川君缓缓将手中茶杯放在说道：“年少时，咱们同在琅琊阁游学，王师就说你比我的心智坚定，起初我还有些不服，现在看来我的心智还是不如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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