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干爹可真是个鬼才
从青牛镇回来，叶朗躺在施家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呼呼大睡。
施大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三个油纸包。
“小朗，快醒醒！”
叶朗迷迷糊糊：“怎么啦？干娘。”
“这孩子，人鲁开山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想着报答人家？”
“给，这些是你干爹买回来的，趁现在还算新鲜，赶紧给人送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好嘞。”
叶朗一翻身，像只轻燕飘落。
接过施大娘手里的油纸包，就往青牛山上赶。
仗着体内有股真气托着，这一路，叶朗另辟蹊径，淌水过河如蜻蜓点水，攀崖走壁，走的全是没人爱走的险路。
进了山神庙，叶朗四下打量。
古色陈香的庙里头，只有正殿和两间卧房。
正殿正堂上，两副帘子让人撩开，神座上却是空空如也。
这鲁开山一家也忒不正经。
小沙弥吃斋化缘，破庙里头还供着佛呢，您可倒好，占着山神庙，却把山神给请出去了。
抬起腿往里走，满地的锅碗瓢盆，不是裂缝就是豁口，就没见几只完整的，也忒寒酸。
“鲁爷爷，我给您送吃的来了。”
叶朗轻声喊了一句，伸着脖子，在两间卧房里到处扫，一个人影没见着。
叶朗刚转身要走，鲁开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无声无息，叶朗冷不丁一回头，两个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找您半天了，来，看我给您带什么好吃的了。”
叶朗往一张四脚不稳的烂桌子上一坐，拿腔作调的，又开始卖弄起来了。
“嗯~真香，一闻就知道是五味酱香鸭......”
“屁股？”
“您别着急，还有呢，嗯~酥香脆皮鸡......”
“肋骨？”
“嘿嘿~您别生气呀，这儿还有呢......”
“打发叫花子呢，赶紧滚出去~~”
丁零当啷一阵儿响，没一会儿，叶朗被人从山神庙推出来，屁股上还多了个脚印。
“不懂吃~鸭子浑身上下，就属鸭屁股最肥，要是再蘸上点麻酱，那才香呢？”
叶朗揉了揉屁股，将一只鸭屁股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吃啥补啥，瞧您这脚给我踹的，得亏小太爷功力深厚，要不然非死即残。”
叶朗一瘸一拐地离开山神庙，坐在一颗松树下大快朵颐。
左顾右盼地欣赏着青牛山上的青山绿水。
正好瞧见，远处有个青年人在溪边钓鱼，身旁还放着个酒壶。
“干嚼确实差点意思，鸭屁股就酒，那才叫有滋有味呢。”
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紧瞅着地上的酒壶，叶朗干咽了一口。
知道钓鱼人最忌讳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叶朗没吭声。
见那青年人气定神闲，也没去打扰。
摊开三个油纸包，麻酱，涮，香油，抹。
各种调料都涂了一遍，叶朗挥舞着双手，有意无意地将美食散发出来的香气，往青年人那边赶。
嘴里细嚼慢咽，表情那个陶醉啊。
青年人眼睛轻轻瞟了一眼叶朗，立马转过脸去，继续气定神闲，粗大的喉结却是很明显的上下鼓了鼓。
“饿了吧！”叶朗得意地笑了笑：“随便吃，别跟我客气。”
青年人继续气定神闲，这会儿喉结都不鼓了。
“害~别端着呀！饿了就吃呗，你要是客客气气的，一会儿我可全吃完咯~”
“全吃完了，你可别后悔？”
“嗯嗯......”青年人清了清嗓，开口说了一句：“那我可真吃啦！”
沧桑的声音，惊得叶朗汗毛一竖。
那不是鲁开山他爷爷鲁诞吗？
刚回过神来，三个油纸包只剩下一些食物残骸。
翻找着被嗦干净的蟹腿壳，叶朗哭丧着脸：“您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倒是给我留点儿啊！”
正抱怨呢，鲁开山他爷爷，已经把身旁的酒壶放下了。
拔起酒壶的壶塞，叶朗将眼睛凑到壶口瞄了一眼。
“一滴都没给我留啊？”
我TM忙活半天，不就是想用美食换酒吗？
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是......您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嗝~”鲁开山他爷爷搓了一下肚子，捡起地上的鱼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赶紧走，别碍着我钓鱼。”
一瘸一拐地离开，叶朗甩过脖子，轻吐了一口。
“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到。”
“这青牛山上的蚊子也忒多，都咬到我肩上了。”叶朗装模作样地甩着脖子轻吐了一口。
......
施沃壤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一件绣有鸳鸯戏水的骚绿色长衫，迎风飞舞。
叶朗的四肢像是面条似的，随着那件长衫，荡来荡去。
“咕咕咕~”
老母鸡在歪脖子树下捡食花果。
一滴口水落在头上，老母鸡扭着身子，警惕地退到一旁，歪着脑袋抬头一看究竟。
“啊~”
嘭！
“咯咯咯嘎咯......”
叶朗像滩烂泥似的，从树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呛了一嘴的灰，鼻尖上还挂着一根鸡毛。
人要是倒霉，真是躺在树上打盹儿都得摔下来。
正要起身呢，那只老母鸡单腿独立，吱溜一声，一泻千里。
叶朗深憋了一口气，蹭掉了脸上的黄金，握紧拳头在地上用力的砸了下去。
嘭~
一声空响，叶朗附耳去听，地下隐隐有回声。
下面是个地窖？
叶朗刨开地上的杂屑，果然看到一扇倒扣的木门。
打开那扇木门，叶朗畏畏缩缩地钻进了地窖。
隐隐听到下面窸窸窣窣，循声去看，忽见一道黑影躲进了角落，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比叶朗还鬼祟。
“谁？”叶朗低声问了一句。
“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朗啊！”
施沃壤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端了端架子。
在自家菜窖，还要偷偷摸摸，莫不是地下藏着什么宝贝？
灵田？
十里八乡的地都刨完了，愣是没见踪影，敢情，您是把这灵田藏在菜窖里啊。
我这干爹，可真是个鬼才，树大招风的，确实应该谨慎点好。
叶朗没有拆穿施沃壤，倒是心照不宣地给他垒了个台阶：“干爹，您是不是背着我干娘，在菜窖里藏了什么好吃的呀？”
“害，哪有什么好吃的！你干娘管钱管得紧，我一大老爷们身上没点银子，腰杆儿都挺不直。”
“这不，实在没辙，就在菜窖里偷偷栽了点，拿到柴桑城去卖，好歹也能存下点私房钱不是？”
施沃壤正抱怨着呢，院子里喂鸡的施大娘见菜窖门被人打开了，忙问了一句：“谁在菜窖里说话呀？”
施沃壤吓得够呛，颤声说了一句：“是我和小朗，地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我寻思着，明儿一早，就带着他和大壮，一起到城里头卖菜去。”
干爹您可真是老奸巨猾呵~睁着眼睛说瞎话，您可是张口就来。
偷偷栽了点，种出来的菜，那不还是在这菜窖里吗？到时候卖了钱，还不是得上交。
“干爹，让我看看，您在菜窖里头，都栽了些啥？”
“能有啥呀，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前些天刚种下去，这会儿才刚冒芽儿呢？”
施沃壤敷衍了一句，轻拍了一下叶朗的肩膀：“走吧，干儿子，咱们爷俩上去喝两杯。”
“干爹，不是我说您，您也忒没志气了，要种也得种些值钱的玩意儿啊，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能攒下什么私房钱。”
凭着地窖口照进来的微光，叶朗四下瞭望。
地窖里，粮食蔬菜堆的满满当当，只是在菜窖的最深处，有个被菜叶虚掩的缝隙。
“那里就是您的私人庄园了吧？”叶朗打趣道：“让我给您好好归置归置。”
伸着脖子进去一瞧，这干爹还真没扒瞎。
方方正正的四垄地，其中三垄地长满了大白菜、小白菜、豆芽菜，还有一垄地毛都没长一根。
“干爹，这也忒寒酸了！”叶朗皱着眉头：“月参、仙茅、五灵草......要种这些才有赚头呀。”
“说的倒轻巧，那么名贵的种子，把我们老施家变卖了，也买不回来一颗。”
“动辄几百上千两银子，确实有点贵，不过您别忘了，我可是柴桑城的朗少爷。”
叶朗拍了拍胸脯：“干爹，种子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一准给您弄到手。”
“还是不劳你操心了，就算你能弄来，地窖里没光，也长不出来呀！”
施沃壤倒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话没说完，老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说话间，只见那垄毛都没长的菜地里，几颗种子破开泥土，从地下伸出几颗嫩芽来。
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施沃壤还没来得及解释呢。
那些嫩芽抽水拔苗，又往上长出一大截。
眼看着就开枝散叶了，施沃壤想拉着叶朗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干爹，您种的可是烟叶呀，地窖里没阳光，它不是照样长势喜人吗？”叶朗咂砸称奇：“嗨呀，真没看出来，我干爹居然是位隐世高人。
“我可听说，就算是长风门的内院长老，都没几个人能囤出灵田，您有这本事，却甘愿在这穷乡僻壤埋头种地，当真是深藏不露，淡泊功名。”
施沃壤被叶朗吹捧的面红耳赤：“你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这块灵田只是偶然得之，我哪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事？”
“嘿~要不说您淡泊名利呢，我这眼巴巴地看着呢，您还死不承认，深藏功名不造作，真是个高来高去的高人。”
彩虹屁拍的言尽词穷，叶朗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咱爷俩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都不是外人！”
“这样吧，以后您也别种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了，咱们种药草，天材地宝，直供皇城的司药局，我负责买种子，您只要播种施肥就好，赚来的钱，咱爷俩对半分，怎么样？”
“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施沃壤沉吟良久：“我觉得四六分比较合适。”
“见外了不是，虽然采购种子需要大量成本，但我在您家白吃白喝，总得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吧！对半分吧，干爹，您不用那么客气。”
“小朗，我的意思是......我六，你四，要是你干娘问起，就说是对半开。”
“那行吧！就按您说的。”叶朗搀着施沃壤走出地窖。
“干爹，满柴桑城您去打听去，朗少爷的名声如雷贯耳，只要是市面上有卖的，甭管多贵的种子，我都能弄到手。”
“不是我吹，要是您在柴桑城遇到什么麻烦事儿，提朗少爷的名字，好使！”
“净忽悠你干爹，你小子是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
“您是高来高去的高人，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的法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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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三个油纸包。
“小朗，快醒醒！”
叶朗迷迷糊糊：“怎么啦？干娘。”
“这孩子，人鲁开山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想着报答人家？”
“给，这些是你干爹买回来的，趁现在还算新鲜，赶紧给人送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好嘞。”
叶朗一翻身，像只轻燕飘落。
接过施大娘手里的油纸包，就往青牛山上赶。
仗着体内有股真气托着，这一路，叶朗另辟蹊径，淌水过河如蜻蜓点水，攀崖走壁，走的全是没人爱走的险路。
进了山神庙，叶朗四下打量。
古色陈香的庙里头，只有正殿和两间卧房。
正殿正堂上，两副帘子让人撩开，神座上却是空空如也。
这鲁开山一家也忒不正经。
小沙弥吃斋化缘，破庙里头还供着佛呢，您可倒好，占着山神庙，却把山神给请出去了。
抬起腿往里走，满地的锅碗瓢盆，不是裂缝就是豁口，就没见几只完整的，也忒寒酸。
“鲁爷爷，我给您送吃的来了。”
叶朗轻声喊了一句，伸着脖子，在两间卧房里到处扫，一个人影没见着。
叶朗刚转身要走，鲁开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无声无息，叶朗冷不丁一回头，两个人正好撞了个满怀。
“找您半天了，来，看我给您带什么好吃的了。”
叶朗往一张四脚不稳的烂桌子上一坐，拿腔作调的，又开始卖弄起来了。
“嗯~真香，一闻就知道是五味酱香鸭......”
“屁股？”
“您别着急，还有呢，嗯~酥香脆皮鸡......”
“肋骨？”
“嘿嘿~您别生气呀，这儿还有呢......”
“打发叫花子呢，赶紧滚出去~~”
丁零当啷一阵儿响，没一会儿，叶朗被人从山神庙推出来，屁股上还多了个脚印。
“不懂吃~鸭子浑身上下，就属鸭屁股最肥，要是再蘸上点麻酱，那才香呢？”
叶朗揉了揉屁股，将一只鸭屁股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说道：“吃啥补啥，瞧您这脚给我踹的，得亏小太爷功力深厚，要不然非死即残。”
叶朗一瘸一拐地离开山神庙，坐在一颗松树下大快朵颐。
左顾右盼地欣赏着青牛山上的青山绿水。
正好瞧见，远处有个青年人在溪边钓鱼，身旁还放着个酒壶。
“干嚼确实差点意思，鸭屁股就酒，那才叫有滋有味呢。”
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紧瞅着地上的酒壶，叶朗干咽了一口。
知道钓鱼人最忌讳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叶朗没吭声。
见那青年人气定神闲，也没去打扰。
摊开三个油纸包，麻酱，涮，香油，抹。
各种调料都涂了一遍，叶朗挥舞着双手，有意无意地将美食散发出来的香气，往青年人那边赶。
嘴里细嚼慢咽，表情那个陶醉啊。
青年人眼睛轻轻瞟了一眼叶朗，立马转过脸去，继续气定神闲，粗大的喉结却是很明显的上下鼓了鼓。
“饿了吧！”叶朗得意地笑了笑：“随便吃，别跟我客气。”
青年人继续气定神闲，这会儿喉结都不鼓了。
“害~别端着呀！饿了就吃呗，你要是客客气气的，一会儿我可全吃完咯~”
“全吃完了，你可别后悔？”
“嗯嗯......”青年人清了清嗓，开口说了一句：“那我可真吃啦！”
沧桑的声音，惊得叶朗汗毛一竖。
那不是鲁开山他爷爷鲁诞吗？
刚回过神来，三个油纸包只剩下一些食物残骸。
翻找着被嗦干净的蟹腿壳，叶朗哭丧着脸：“您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倒是给我留点儿啊！”
正抱怨呢，鲁开山他爷爷，已经把身旁的酒壶放下了。
拔起酒壶的壶塞，叶朗将眼睛凑到壶口瞄了一眼。
“一滴都没给我留啊？”
我TM忙活半天，不就是想用美食换酒吗？
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是......您也忒不够意思了吧！”
“嗝~”鲁开山他爷爷搓了一下肚子，捡起地上的鱼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赶紧走，别碍着我钓鱼。”
一瘸一拐地离开，叶朗甩过脖子，轻吐了一口。
“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到。”
“这青牛山上的蚊子也忒多，都咬到我肩上了。”叶朗装模作样地甩着脖子轻吐了一口。
......
施沃壤院子里的歪脖子树上，一件绣有鸳鸯戏水的骚绿色长衫，迎风飞舞。
叶朗的四肢像是面条似的，随着那件长衫，荡来荡去。
“咕咕咕~”
老母鸡在歪脖子树下捡食花果。
一滴口水落在头上，老母鸡扭着身子，警惕地退到一旁，歪着脑袋抬头一看究竟。
“啊~”
嘭！
“咯咯咯嘎咯......”
叶朗像滩烂泥似的，从树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呛了一嘴的灰，鼻尖上还挂着一根鸡毛。
人要是倒霉，真是躺在树上打盹儿都得摔下来。
正要起身呢，那只老母鸡单腿独立，吱溜一声，一泻千里。
叶朗深憋了一口气，蹭掉了脸上的黄金，握紧拳头在地上用力的砸了下去。
嘭~
一声空响，叶朗附耳去听，地下隐隐有回声。
下面是个地窖？
叶朗刨开地上的杂屑，果然看到一扇倒扣的木门。
打开那扇木门，叶朗畏畏缩缩地钻进了地窖。
隐隐听到下面窸窸窣窣，循声去看，忽见一道黑影躲进了角落，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比叶朗还鬼祟。
“谁？”叶朗低声问了一句。
“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朗啊！”
施沃壤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端了端架子。
在自家菜窖，还要偷偷摸摸，莫不是地下藏着什么宝贝？
灵田？
十里八乡的地都刨完了，愣是没见踪影，敢情，您是把这灵田藏在菜窖里啊。
我这干爹，可真是个鬼才，树大招风的，确实应该谨慎点好。
叶朗没有拆穿施沃壤，倒是心照不宣地给他垒了个台阶：“干爹，您是不是背着我干娘，在菜窖里藏了什么好吃的呀？”
“害，哪有什么好吃的！你干娘管钱管得紧，我一大老爷们身上没点银子，腰杆儿都挺不直。”
“这不，实在没辙，就在菜窖里偷偷栽了点，拿到柴桑城去卖，好歹也能存下点私房钱不是？”
施沃壤正抱怨着呢，院子里喂鸡的施大娘见菜窖门被人打开了，忙问了一句：“谁在菜窖里说话呀？”
施沃壤吓得够呛，颤声说了一句：“是我和小朗，地里的活也干得差不多，我寻思着，明儿一早，就带着他和大壮，一起到城里头卖菜去。”
干爹您可真是老奸巨猾呵~睁着眼睛说瞎话，您可是张口就来。
偷偷栽了点，种出来的菜，那不还是在这菜窖里吗？到时候卖了钱，还不是得上交。
“干爹，让我看看，您在菜窖里头，都栽了些啥？”
“能有啥呀，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前些天刚种下去，这会儿才刚冒芽儿呢？”
施沃壤敷衍了一句，轻拍了一下叶朗的肩膀：“走吧，干儿子，咱们爷俩上去喝两杯。”
“干爹，不是我说您，您也忒没志气了，要种也得种些值钱的玩意儿啊，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能攒下什么私房钱。”
凭着地窖口照进来的微光，叶朗四下瞭望。
地窖里，粮食蔬菜堆的满满当当，只是在菜窖的最深处，有个被菜叶虚掩的缝隙。
“那里就是您的私人庄园了吧？”叶朗打趣道：“让我给您好好归置归置。”
伸着脖子进去一瞧，这干爹还真没扒瞎。
方方正正的四垄地，其中三垄地长满了大白菜、小白菜、豆芽菜，还有一垄地毛都没长一根。
“干爹，这也忒寒酸了！”叶朗皱着眉头：“月参、仙茅、五灵草......要种这些才有赚头呀。”
“说的倒轻巧，那么名贵的种子，把我们老施家变卖了，也买不回来一颗。”
“动辄几百上千两银子，确实有点贵，不过您别忘了，我可是柴桑城的朗少爷。”
叶朗拍了拍胸脯：“干爹，种子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一准给您弄到手。”
“还是不劳你操心了，就算你能弄来，地窖里没光，也长不出来呀！”
施沃壤倒是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话没说完，老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说话间，只见那垄毛都没长的菜地里，几颗种子破开泥土，从地下伸出几颗嫩芽来。
四只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施沃壤还没来得及解释呢。
那些嫩芽抽水拔苗，又往上长出一大截。
眼看着就开枝散叶了，施沃壤想拉着叶朗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干爹，您种的可是烟叶呀，地窖里没阳光，它不是照样长势喜人吗？”叶朗咂砸称奇：“嗨呀，真没看出来，我干爹居然是位隐世高人。
“我可听说，就算是长风门的内院长老，都没几个人能囤出灵田，您有这本事，却甘愿在这穷乡僻壤埋头种地，当真是深藏不露，淡泊功名。”
施沃壤被叶朗吹捧的面红耳赤：“你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这块灵田只是偶然得之，我哪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事？”
“嘿~要不说您淡泊名利呢，我这眼巴巴地看着呢，您还死不承认，深藏功名不造作，真是个高来高去的高人。”
彩虹屁拍的言尽词穷，叶朗话锋一转，开始进入正题。
“咱爷俩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都不是外人！”
“这样吧，以后您也别种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了，咱们种药草，天材地宝，直供皇城的司药局，我负责买种子，您只要播种施肥就好，赚来的钱，咱爷俩对半分，怎么样？”
“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施沃壤沉吟良久：“我觉得四六分比较合适。”
“见外了不是，虽然采购种子需要大量成本，但我在您家白吃白喝，总得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吧！对半分吧，干爹，您不用那么客气。”
“小朗，我的意思是......我六，你四，要是你干娘问起，就说是对半开。”
“那行吧！就按您说的。”叶朗搀着施沃壤走出地窖。
“干爹，满柴桑城您去打听去，朗少爷的名声如雷贯耳，只要是市面上有卖的，甭管多贵的种子，我都能弄到手。”
“不是我吹，要是您在柴桑城遇到什么麻烦事儿，提朗少爷的名字，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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