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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年二丫,变白天鹅

小说:精武谷神作者:渴尘字数:6209更新时间 : 2020-08-24 19:21:00
戴老大一直心中不安,没想到此事真和自己有关,眼下大小姐因此疯癫,追究起来,那可大大不妙,一时心神如焚,额头汗出如雨。

丁泉晴听到年二丫当众说起“睡觉”二字,不禁脸色发烫,面红过耳,羞赧的低下了头。

一众的目光聚在戴老大身上,余百谷冷冷道:“戴赤山,可有此事?”

戴老大略一晃神,本想狡辩不认,却知干系重大,坦白或许有宽,蓦地扑地跪倒,战战兢兢道:“掌门在上,弟子不敢撒谎,我确实对丁师妹心有所钟,然而今日弟子一直陪在掌门身边,对斗鸡眼等人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此事恐怕多有误会,恳请掌门宽饶,待弟子稽查明白,详细禀报。”

余百谷听了这种事,大感丢脸,忍不住飞出一脚,喝道:“混账,学武之人,怎能做这种男盗女娼、欺善凌弱之事,你们把剑派门规置于何地,把剑派声名置于何地,气如虹门下怎会有你们这种不肖之徒,回去收拾包裹,赶紧滚蛋。”

戴老大脑袋一嗡,若被逐出门墙,从此寸步难行,慌乱之际,心思更加不灵,只有跪在地下大磕其头,连连求饶。

李光光和戴老大交好,平日俨然是戴老大的老大,吩咐下来的事,戴老大都尽力去办,此刻得知事情因他而起,不禁又气又恼,然而事已至此,念着旧情也该帮上一帮,何况是戴老大手下妄自为非,他本人事先不知,若因此被逐,在这件事上未免受了冤枉。

略微沉吟,李光光抱拳道:“掌门息怒,戴赤山的朋党胡闹,自该重罚,虽说他本人不知者无罪,但追本逐源,那也逃不了干系,按门中规矩,非罚不可,然而眼下比武在即,弟子愿替戴赤山求个情,何不令他戴罪立功,再者他手下再怎么胡闹,那也是咱们剑派的家事,若非别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绝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来,锦儿师妹受创仍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余百谷沉下心神,细细思量,缓缓点了点头,又把过错怪到武馆身上。

年恨天笑道:“此言差矣,稻草人之所以出手,绝非多管闲事,戴赤山的手下要拿的人除了丁泉晴,还有一位张罗小兄弟,二人虽然是贵派弟子,但也是稻草人的旧识,他们同生一乡,张罗和稻草人竹马之友,感情甚笃,今日异地相遇,稻草人眼见二人落难,且有性命之虞,他出手搭救理所当然,岂是贵派所说的多管闲事。”

事情一再反转,令余百谷大为恼火,骂道:“老家伙,你说他们是旧识便是旧识吗,我怎知你不是在编故事。”

“这是二人亲口告知,岂能有假。”

“谁知你不是胁迫我门下弟子,故意跟你演双簧,反正稻草人说不出话,是不是为了朋友出头,他无法向大家言明,如此一来,那和死无对证也没什么区别。”

“这事好办,张罗被贵派弟子重伤,正在舍下修养,我派人抬他过来,稻草人虽不能说话,我们从他神情也可看出两人是总角之交。”

余百谷心想此话有理,却又怕弄巧成拙,搞不好稻草人真是为朋友出手,如此武馆非但无过,反而全是剑派咎由自取了,冷哼一声,拔剑在手,喝道:“多说无益,我若不为孙女出头,非但心中有愧,外人也会骂我冷血无情的,你执意护他,我有意杀他,咱们势不两立,开打吧。”

“呵呵,余掌门勿动肝火,当下之急,是医好锦儿侄孙的神智,咱们斗来斗去,徒伤和气,百无一利。”年恨天见好就收,不愿事情闹大,笑道。

余百谷冷笑道:“说得好听,镇上名医都在此处了,你本事比他们还大吗?”

年恨天嘿嘿道:“岂敢妄自尊大,只不过愚兄从前在外地有幸碰过类似的事情,那人不是郎中,却身怀妙法,邀我合力施功,最终治好了一位神经受损的泼妇。”

李光光等人听他“泼妇”二字落音很重,料知必是有意讥讽,然而听说他有善法医疾,因此谁也不敢出言顶撞,只在心里还嘴大骂。

余百谷尴尬笑道:“恨天兄,此话当真?如能凑效,咱们这场嫌隙只当一场误会,烟消云散,从此休提,你要是消遣老弟来着,咱们给你没完没了。”

年恨天莞尔道:“余掌门放心,我没贵派那么卑鄙无耻,岂敢存心捉弄,这法子本来千金难求,属于独门秘技,向不外宣,事已至此,只好便宜卖给大家了,在场诸人,都要欠我一千两银子,嘿嘿,今后各位发财,别忘到力拔山还债。”

余百谷面色古怪,大骂无耻。

年恨天笑道:“余掌门,这法子倒也不难,需要我和你同时发功,以内力打通这几处筋脉……,同时针灸这几处穴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详细的和他说了。

余百谷将信将疑,再三确认后,动起手来,两股内劲在余锦儿体内不同脉路运行,九根银针分刺在她头上各处,约莫过了三盏茶时分,余锦儿头顶冒出青烟,接着闷哼一声,醒转过来。

年恨天撤掌收功,笑骂一声:“他妈的,大功告成。”未防剑派翻脸无情,他退到武馆弟子面前,心里纳闷道:“这法子屡试不爽,行功过程从未超过一盏茶功夫,这次却大耗精力,看来她着实受创不小,稻草人究竟如何伤她?真叫人摸头不着。”

余百谷拉着余锦儿的手,关切道:“锦儿,你好点吗?认不认得我是谁?”

余锦儿神智慢慢恢复,见周围都是剑派熟人,心头大喜,回想起刚才遭遇,不禁浑身颤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抱住余百谷,抽噎道:“爷爷,好恐怖,我掉进一个无底洞,里面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吃人不吐骨头,我一个人好害怕,呜呜~。”

剑派诸人心头一松,余百谷轻拍她后背,安慰道:“噩梦而已,我们都在呢,你不必害怕,咱们剑派专杀牛鬼蛇神。”

李光光挨近一步,温声喜道:“锦儿师妹,你没事就好,可把大家担心坏了。”

余锦儿上去拉住他手,本要拥抱依靠,及时止住了,一抹眼泪,又恢复嚣张跋扈,粉拳乱打李光光胸口,恨恨道:“光光师兄,刚才你在哪里?我掉进黑洞,你怎不来救我?你知道吗,稻草人不是人,他是……他是妖怪,你快把他杀了。”

李光光一愣,疑惑道:“师妹,朗朗乾坤,哪有妖怪,你是被稻草人打伤的吗?可曾见他对你出手。”

余锦儿栗然道:“我一剑刺去,眼见就要得手,那稻草人目光一闪,忽然变成一只巨猿,足有几百丈高,铜筋铁骨,我长剑刺他不进,反而被弹飞出去,跟着他一把抓住我,顺手丢进他的左眼里,你不知道,他的眼睛又黑又大,深不见底,是一个恐怖阴森的黑洞……。”

剑派诸人见她面色煞有介事,说话却荒诞无稽,一时间都暗暗叹气,面色尴尬,心想她精神刚刚恢复,难免余怖犹在,把幻象当成了真实,料想调养几天,必可了然无碍。

武馆诸人暗暗好笑,都憋红了脸,年二丫却毫不掩饰,大笑道:“哈哈哈,余大小姐原来是胆小鬼,被稻草人吓破了胆,说不定还尿裤子了,羞不羞哦,好丢脸呀。”说着,刮了刮鼻子,以示羞辱。

余恋荷拔剑上前,骂道:“你再胡说,我把你眼睛刺瞎。”

年二丫肩膀一颤,倒退一步,不甘示弱道:“你敢,我把你鼻子打歪。”

余锦儿被剑派众人围着,视线受阻,陡听年二丫在人丛外面,不禁瞳孔一缩,颤着声音,骤然问道:“稻……稻草人也在这里吗?”

李光光未料她怕得这样厉害,宽慰道:“锦儿师妹,稻草人安眉带眼,跟大家一样,同是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替你教训过了,不信你看,他自知装神弄鬼吓你不对,已经给你磕头赔礼,脑门都破了,你就原谅他吧,咱们这次各退一步,以后再走着瞧。”

余锦儿见稻草人额上血块结痂,大感快意,却不敢多看他的眼睛,生怕里面蹦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内心惊疑不定,说道:“咱们快走吧,大家别看他的眼睛,免得被他害了。”

余百谷讪讪道:“让各位见笑了,恨天兄,咱们明儿见,告辞。”

年恨天拱手还礼,笑道:“百谷兄,告辞。”

一转眼的功夫,各自走的干干净净,那些本来散去的游客,却突然蜂拥而至,在街上比比划划,唾沫横飞,把一件闹剧渲染的光怪陆离。

拳剑两派回到各自的地盘,一在年山,一在余塘,中间隔着一条暗流涌动的烟水河,心中更加横着一条急湍冰冷的隔阂。

剑派吃了暗亏,名声必定受损,想到前有青叶四剑,而今又有余大小姐,均栽在乳臭未干的稻草人手上,这等接连羞辱,使得人人愤慨,誓要斩杀小贼而后快。

崔征鹄携家眷落榻在余府,他是余掌门请来的上宾,通府上下前倨后恭,侍奉殷勤,余百谷虽然高长一辈,在他面前却降格相从,崔家主仆所到之处,当真风光无两。

一行人回到余府,宅高门阔,主路四面通衢,小道曲折清幽,荷塘一座连着一座,水榭楼台布置闲雅。忽然一阵犬吠传来,诸人穿过回廊,只见后院池塘边,一个美妇坐在摇椅上,膝盖覆着一条织锦绒毯,四五个丫头环绕侍奉,不远处,一个小胖子正在荷池里嬉闹,岸上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对他摇头摆尾,十分欢脱。

这美妇是崔征鹄的夫人,小胖子正是其子崔画城,他们本来是要去酒楼赴宴的,但崔画城懒床不起,后来又在余府各处玩的不亦乐乎,不愿离开,美妇对他一意纵容,因此爽约。

一只木船在荷塘穿梭,卖力摇橹的家仆满头大汗,另有一人什么也不做,目光盯着崔画城,俨然护卫身份,崔画城手里拿着一只抄网,追捕荷叶下的锦鲤,一旦捉住,必定手舞足蹈,然后将鱼扔到岸上喂狗,黄狗初时吃了几条,后来便玩弄一番,咬死不吃。

这时,满塘荷花都被被小船冲倒,岸上死鱼狼藉,余锦儿和余恋荷大吃一惊,她们素爱锦鲤荷花,眼见被小胖子胡乱破坏,无不张口怒喝:“混小子,快住手。”

崔画城闻声回头,嘿嘿一笑,喊道:“恋荷姐姐,快来一起捉鱼。”

一池浑水,满目残荷,余恋荷大皱眉头,气愤道:“画城弟弟,荷花开得这样好,现在都被你毁了,你……你们太讨厌了。”说着,向崔夫人瞪了一眼,心想小孩子不懂事,大人竟然意态安闲,由他任性妄为。

余锦儿冲到水边,骂道:“臭小子,鱼是我养的,不准捉,你再胡闹,我对你不客气。”顿了一顿,说道:“你杀我一池锦鲤,我要你陪一条狗命。”呛得一声,握剑在手,向大黄狗冲去。

余百谷抢步拦住,喝道:“锦儿、恋荷,别失了礼数,几条臭鱼,一池秋荷,值得这么大呼小叫,画城难得来咱家做客,他年少天真,活泼爱玩,我可喜欢得紧呐,你们不许跟他为难。”

李光光等人大感惊异,从未见掌门对客人这般包容,以前谁要是敢在他面前对“鱼”不敬,他定会大发脾气,刚才居然随口“几条臭鱼”说了出来,岂非自毁形象,看他样子似乎有意为之,好教客人宽怀,切勿因此生了嫌隙。

崔夫人慢腾腾的走过来,目光高傲冷漠,向余锦儿瞪视,缓缓道:“你这丫头,说话好没教养,为了几条锦鱼,竟要我儿子陪一条狗命,我听着很不舒服,若不是看在余掌门面上,非杀你解恨不可。”

余锦儿奉承话听多了,像这般不敬而且带着威胁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此人一介妇道,竟然反客为主,在余家的洞府盛气凌人,这种被欺上门的侮辱,试问如何忍受,余锦儿握紧拳头,气得嘴唇发抖,忍不住喝道:“这里是我余家,你算什么……”

她话没说完,突听“啪”的一响,余掌门反手甩了过去,直打得余锦儿嘴角冒血,头晕眼花,半张脸红肿起来,麻痛不止,余百谷喝道:“没大没小,我老家伙还没死,哪轮着你多嘴多舌,来人,拉她下去好生看管,没我命令,不准离开房间半步。”转脸笑道:“贤伉俪息怒,我平日对后辈疏于管教,让你们见笑了。”

眼见余锦儿当众被打,余恋荷等人面色登时一肃,肩膀微微发抖,心头惊惧乱跳,谁也不敢再对宾客稍有不敬,即便傻子,也猜到崔家三人必定来头极大。

崔征鹄打个哈哈,说道:“不碍事,有世伯坐镇余家,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些些龃龉,只当小辈无心之过,自然不能认真计较。”

余百谷寒暄几句,吩咐家仆准备茶点,带众人去会客厅议事。崔画城急忙上岸,带着大黄挈从在余恋荷身边,令黄狗跳跃坐卧,得意的向她炫耀。

山腰草堂,树静风止,年启盛等人弄明白情况后,都散去了,只牛氓等人留了下来,稻草人陪在张罗身边,手里拿着木猴做戏,往日回忆一丝丝浮现眼前,他想念父母,拉着张罗的手往外走,要他带路回家。

张罗茫然不解,两人站在柴门,四目相对,但觉咫尺天涯,无可奈何。稻草人渴尘万斛,却心意难传,直急得哇哇大叫,痛哭起来。

年恨天等人也跟着干着急,年二丫抱起稻草人,替他拭泪,瞪着张罗,骂道:“坏蛋,你弄哭弟弟,不是他的好哥哥。”

张罗一摊手,委屈道:“冤枉,我什么也没做啊,他拉着我,似乎要我带他去玩,又好像不是,看他伤心的样子,可能想家了,啊……是了,他要我带他回家。”

狗头和猫脸插嘴道:“对对,一定是这样。”

张罗小脸苦涩,叹息道:“可惜十三叔和勤姨不在道德镇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弟弟回家,也见不到爸妈。”

年恨天道:“稻草人思家心切,明日比武过后,我带他回一趟道德镇,如若不然,他整日念念不忘,非生一场大病不可。”

张罗开心道:“年爷爷,你们来我家吧,我爸见到弟弟还活着,一定高兴的跳起来。”

丁泉晴欢欣道:“年爷爷,我和张罗跟你一起回道德镇,再也不来剑派学武了。”

年恨天笑道:“你们愿不愿意留在力拔山,和稻草人一起学拳。”

张罗毫不犹豫,兴奋道:“愿意,愿意,几个月前,弟弟还要我来保护呢,现在竟然整个调转,他来保护我了,可见武馆的功夫比剑派高明多了,而且弟弟在这里,我爸一定会让我陪在身边的。”

年恨天听得高兴,点头道:“我看你筋骨结实,很适合咱们武馆的拳脚硬功,学剑反而屈才了。”

张罗嘿嘿笑道:“我是陪小姐去学剑的。”哼了一声,又道:“戴老大他们对小姐无礼,真是太可恨了,等我学好拳脚,一定狠狠教训他们。”

年恨天不置可否,扭头道:“丁小姐,你也愿意留下学拳吗?”

丁泉晴小手摆弄衣角,歉然道:“年爷爷,我想回家,不想再出来学功夫了。”

年恨天叹口气,笑道:“也罢,拳剑无眼,毕竟危险了几分,女孩家巧手刺绣,或者学些诗书字画也是好的。”

年二丫一撇嘴,大不以为然,摇头道:“绣花多没劲,哪有和人打架有趣,臭流氓,你说是不是。”

牛氓不敢反驳,讪讪道:“是,是,打架有趣,有趣,我不是流氓。”低声弱弱道:“挨打就无趣了。”

傍晚,年恨天带几个孩子到武馆食堂吃饭,他提前吩咐过菜品,有酱猪蹄,鸭脖,麻辣兔头等一些小家伙爱吃的菜肴,这是一场比武前武馆的例行晚宴,师父弟子都会到场。

通过张罗介绍,众人早已得知稻草人的本名叫做“公良长风”,家里原来是卖豆食早点的,年恨天后来忆起初见稻草人的那天,小家伙嗅觉特长,拉着年二丫顺着长街找到豆食摊子,怔愣不走的情形,想他那时定是误以为父母在此了,然而却空欢喜一场,年恨天那时并未留意,后来想起此事,不免心口一痛,怜惜不已。

大家虽然记住了“公良长风”这个名字,但仍喊他“稻草人”,经过几场硬仗,狗头对稻草人越发崇拜,这时他身为年二丫帮会一员,因为老大特别照拂,优待非常,有幸和偶像同席进餐,当真喜不自胜,干吃花卷也滋味无穷。

牛氓一拍狗头的后脑勺,笑骂道:“喂,你干嘛盯着稻草人,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他是稻草做的,可不是带肉的骨头,哈哈哈。”

狗头“哎呦”一声,回嘴道:“嘿嘿,师兄,我知道你骂我是狗,不过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你有没有发现,稻草人身上有股特别的魅力。”

“什么?没发现?”牛氓疑问道。

狗头不客气的给他大腿一拳,笑道:“稻草人少年英雄。器宇不凡的魅力啊,呵,你这头牛没眼光,定是把他当成一捆普通的稻草了,而且你对他打你的事怀恨在心,总想找回场子,一口吃了他。”

猫脸凑趣道:“牛哥,他是铁稻草,吃不得,别回头崩掉大牙,嘿嘿。”

牛氓抬高下巴,傲然道:“他是铁稻草,我就是金牯牛,非吃他一口不可。”

年二丫伸筷子往牛氓头上一敲,笑骂道:“吃你个大头鬼,你们三个啊,一只色牛,一条土狗,一只瘟猫,都是畜生,稻草人是人,比你们高级多了,嘿嘿,他是主人,圈养你们。”

牛氓红着脖子,说道:“我们三个是畜生,小师妹,你也不是人。”

“胡说,我怎么不是?”

牛氓道:“你叫年二丫,当然是丑小鸭了,哈哈哈。”

年二丫不乐意,忍不住就要打过去,突听丁泉晴噗嗤一笑。年二丫怒道:“小娘皮,你笑什么?”丁泉晴忍住笑,说道:“妹妹,你别生气,我没有取笑的意思,你可知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故事?”年二丫很好奇,问道:“不知道,怎么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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