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獠牙
少年不敢沿项河水道走,绕大圈子来到一叶竹出现的竹林,果然他在。
“你找我?”一叶竹还是那般风轻云淡,身上绿色袈裟与少年见过的任何僧人都不同。
“大师,我昨夜被鬼魅找上门,是柳七……”少年开口细说昨日事情,一叶竹闻言,面不变色。
“差一点。”
“差一点?”
“枉死之人化为鬼魂后为平心中怨气都要找替死鬼,那日他千方百计想要证明你看得见他,便是因为他想确定你阳气弱,比较好对付。”
“为什么?他自己枉死与别人何干?”
“昔日你来竹林发泄,是不是也说了很多句凭什么?”一叶竹毫不留情,少年闻言心中添堵。
“凭什么的意思便是与别人比较,凭什么自己会这样?凭什么别人怎样?这都是心中怨气,枉死之人他也会想凭什么?为了平复这个凭什么,他就要别人与他同样。”
少年无法全部认可,但也觉得一叶竹说的有理,如果哪天他受不了想要报复世界,那便是心中这股‘凭什么?’怨气作祟:“那您差一点的意思是?”
“你很快就会明白,差的是哪一点!”一叶竹虽一僧人打扮,但少年总感觉他不是佛者,因为对于人命好像特别冷淡,甚至连虚伪的几句惋惜都不愿意说。
“还有……柳七公子的四位好友要伐竹成舟,今夜顺水东游。”少年又问:“这……”
“告诉他们,有去无归。”
一叶竹话毕,背身而走:“近些时日你遇见怪事较多,没必要不要乱跑,老实待在家中。”
听出是关心,少年道谢。
“还有……”一叶竹驻步片刻:“记得我与你说的,如果你别无选择,可以来找我,我或许能帮你。”
…………
少年要去找柳七公子好友,但几经忙活时间已至正午,腹中饥饿的他打算先吃饭。
午饭过后动身,那四位文人本就是少年借柳七公子打听才弄清家中所在,早晨去时还在家,只是午饭过后……
“又是你?我家公子出门了,等着吧。”之前只是找到梁彦文,随后由他召集三人,但现在梁彦文不在家,那家丁也不太好说话。
“我有要事寻他,”少年想起一叶竹所说:“这可能危及性命。”
“嗤,你一个庄稼汉的穷小子能有什么重要大事?你说危及性命我就信你么?而且公子本就不在家,你这样说我也没法。”
除非他听信一个庄稼汉出生的穷小子,心急火燎的跑去告诉老爷,然后还要老爷相信他说的话,这才有可能派人去找,但……稍微出现意外,他就要饭碗不保。
少年见他不信,便去找文叹山,一路走到让他腿发软的衙门府,同样没见着人。
“怎么这么蠢,那四人肯定已经结伴,一人找不到,其他三人必定也不在家……我该怎么办?”
少年虽与他们并不熟识,但出于对人命关优,他还是情愿劳累自己:“走吧……”
他不想进衙门府,那些身上传官服的给他一种威慑恐惧,正欲离开……
“?”远处市民像鱼群般归来,好像约好了似的,少年虽说见了不少怪事,但对衙门附近发生何事同样好奇,动步过去观望。
“必定是妖孽!”
“柳老爷怕是失了心智,连这些事都判断不出,近些日子少出门,否则……”
少年耳畔略过众人私语,他目力所及之处县衙门官兵正在收尸。
看着那白胖尸体,少年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柳七公子?那四人并未将我说的事告知柳老爷?”
人群散来,少年急忙动步,可好不容易撞过去时,本就来得晚,根本见不到面,几名棺材长棍一叉,语气不善:“站住!干什么的?!”
少年立马被吓的腿脚发软,他就跟无数庄稼汉一样害怕这些穿官服的,悻悻说自己走错了然后逃开。
…………
“柳老爷也真是的,这小婴儿……我该说她是人吗?”提着铁笼的官兵虽心有害怕,但那笔杆粗细的牢笼就算是成年人也无可奈何,便也壮胆许多。
“不知,奉命办事吧,将她先放在屋里养着,别饿死就行,柳老爷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两人行进一屋,此处虽条件简陋但家居齐全,特别放有婴儿卧床,在柳老爷坚持下,近些时日将会在官兵监视下由一些胆大妇人抚养婴儿。
时至下午,换班官差与喂养婴儿的妇人一同到来,见同伴异常好奇与害怕,先前看守此处的官差便开玩笑。
“没事,铁笼子装着安静的很,她这么小就算是妖怪还能比刀子厉害?”
“你们待在这儿不怕?”
“比巡街安逸多了,你进来时也看到外面还有两人,我们只不过在屋内,还能坐着喝点酒、吃些花生米,这么跟你说吧……美差!”
“……”换班的人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你们可得长点心,最近怪事多了……”
…………
‘差一点……’少年找不到文人四友,脑子里却蹦出一叶竹的话:‘差的是哪一点?’
少年其实明白他们最可能去往哪里,只是……他不想过去,但现在没办法了,他要是不去可能会丧生四条人命,这不是他能接受的代价。
少年的心就如历史对庄稼人的评价:朴实善良。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少年克服心魔走到项河边,还给自己壮胆的时候,远处传来惊慌叫声,人群便再度像归巢的蜜蜂一样聚集。
“又一个?怎么这么邪乎?!”
“我记得她昨天开了个恶劣玩笑,难不成是柳七公子生气了?”
“你别乱说!”
少年凑在人群当中,看着被打捞上来的女子,浑身凉气直冒,脑海里闪过一叶竹的话:‘差一点。’
原来差的是这一点,已经有人先替他了!
一叶竹的形象瞬间在少年心中诡异莫测,他不明白这位佛者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阻止?
“我女儿……怎么会啊!!!”女子的娘家人率先赶来,一见到尸身便哭的难以自己,少年想起外婆……他娘亲如果有什么问题,外婆一定也会这样哭。
“这也太蹊跷了,都没个人发现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跳河呢?”
少年盯着河面,那里空无一物,动身往后,林柳七公子的好友极大可能就在此处竹林,但是……
“究竟去哪里了?”少年穿过春夏秋冬四亭均未找到人影,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应该去闹市,卖神鬼符咒的地方去寻。
一直找到黄昏也未能见人的少年又去四文人家中,这回更加干脆,直接吃了闭门羹,连县衙门都是如此,心忧性命的他只能再去找一叶竹,想看他有什么办法。
…………
“不在?”少年来到竹林,并未找寻到一叶竹踪迹:‘可恶,早知道就问他住哪儿了,正常人谁会一直待在竹林。’
寻了许久不见人,少年只能动身回去,但同时内心却生出一丝侥幸:‘一叶竹也不一定说的全对,消息是柳七带给那四人,没必要害他们。’
也许是想让自己偷懒轻松,也许是因为天真,少年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黄昏归家之后便没有再出找寻。
…………
夜,如诗一般。
月,亦如诗一般。
柳七公子四位好友并不愚钝,知晓自己战力不足,或花钱、或请家中侍卫一并同行。
船,浮水静眠,不由让人想起柳七带给他们的诗。
“竹隐青衫客,船载月下眠。项水悬公子……”梁彦文说到第三句,突然有一种寒毛倒立的恐惧,转头看向河水正中央:“东去祭故人。”
“其实我觉得弱水浮公子更加好听,”文叹山在旁边强打精神,吐槽:“只是让这首诗听起来更加极端。”
“是啊,不论是悬公子还是浮公子。”姜牧之沉思:“什么时候动身?”
“走吧!如果能见得柳七……算了,我虽然相信他不会害我们,但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人全都精通水性,你怕啥呢?”
竹筏齐动,顺水东流,项水北岸竹林,一叶竹静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目送去远去。
…………
县衙门,拿了赏金前来照顾溺水遗腹子的奶妈们满面愁容:“来,喝奶。”
调羹、小碗,但婴儿并不吃这一套……
“这怎样养得活?难不成还要喂他吃妈子?”奶妈可不敢与这种怪胎亲密接触。
“不要急,柳老爷已经命人做工具,用肠膜做的软滴管,到时候让它抓着吃就行,就跟喂妈子一样的。”
一个婴儿两个奶妈,同时还有两名官兵看护,这本是万无一失绝对安全的举措,但……
“怎么了?”
婴儿突然开始嘤嘤叫唤,就如饿了一般需要进食。
“给你吃你不吃,先饿着吧!”一奶妈骂了一句,要不是看赏钱高,她才不来。
“不要急嘛,来来来,喝两口酒!”
官差们在旁边说笑,有些不怀好意,毕竟奶妈……不是白称的。
“色胚子,乱看什么?想得美呢你!”奶妈瞧明白眼神骂了一句。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嘛,这大半夜的多无聊,不看你们看谁?”
“怀恋一下味道啦……”
“滚!”一奶妈啐了一句,性格火爆:“啃你老娘去,一口油淹死你!”
“行了行了,算我们不对好了吧!”官差势弱,两人继续吃花生米,一人嘴上还有点欠,骂了句:“奶牛!”
“王八蛋!”性格火爆的奶妈顿时怒了,叉腰挺胸上前,抬手怒指:“你说什么?!”
“我说你……”
“喵嗷~”
官差猛的一惊,像咬了舌头一样停下说话,奶妈不依不饶上前两步揪着那人衣领:“你再说一句?!”
“刚才……”被揪衣领的官兵神色惊慌:“你们刚才听到没有?”
他说着,伸出手指向铁笼:“它是不是叫了?”
“一只猫你怕什么?胆子这么小真该喂你再吃几年奶重新长点胆子!”奶妈身后对着铁笼,并不知道棺材害怕什么。
“喵嗷~”
然而这时又一句,被他揪着的官差神色更加惊慌,双目被恐惧填满:“快快快快……”说话都结巴了。
“快去叫人,这家伙是妖怪!”他努力说清,另一个奶妈也神色恐惧的退到他们身旁:“这家伙……怎么会猫叫?”
众人将视线一统,之前安静不动的婴儿现在四肢着地,张开口……
“啊!!”
一奶妈被它尖牙利齿吓了一跳,随后猫叫传来。
“喵嗷~”
“它在唤食,它在唤食啊!”棺材与奶妈们退至门前,一人朝后方开口:“快来人,是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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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
“差一点?”
“枉死之人化为鬼魂后为平心中怨气都要找替死鬼,那日他千方百计想要证明你看得见他,便是因为他想确定你阳气弱,比较好对付。”
“为什么?他自己枉死与别人何干?”
“昔日你来竹林发泄,是不是也说了很多句凭什么?”一叶竹毫不留情,少年闻言心中添堵。
“凭什么的意思便是与别人比较,凭什么自己会这样?凭什么别人怎样?这都是心中怨气,枉死之人他也会想凭什么?为了平复这个凭什么,他就要别人与他同样。”
少年无法全部认可,但也觉得一叶竹说的有理,如果哪天他受不了想要报复世界,那便是心中这股‘凭什么?’怨气作祟:“那您差一点的意思是?”
“你很快就会明白,差的是哪一点!”一叶竹虽一僧人打扮,但少年总感觉他不是佛者,因为对于人命好像特别冷淡,甚至连虚伪的几句惋惜都不愿意说。
“还有……柳七公子的四位好友要伐竹成舟,今夜顺水东游。”少年又问:“这……”
“告诉他们,有去无归。”
一叶竹话毕,背身而走:“近些时日你遇见怪事较多,没必要不要乱跑,老实待在家中。”
听出是关心,少年道谢。
“还有……”一叶竹驻步片刻:“记得我与你说的,如果你别无选择,可以来找我,我或许能帮你。”
…………
少年要去找柳七公子好友,但几经忙活时间已至正午,腹中饥饿的他打算先吃饭。
午饭过后动身,那四位文人本就是少年借柳七公子打听才弄清家中所在,早晨去时还在家,只是午饭过后……
“又是你?我家公子出门了,等着吧。”之前只是找到梁彦文,随后由他召集三人,但现在梁彦文不在家,那家丁也不太好说话。
“我有要事寻他,”少年想起一叶竹所说:“这可能危及性命。”
“嗤,你一个庄稼汉的穷小子能有什么重要大事?你说危及性命我就信你么?而且公子本就不在家,你这样说我也没法。”
除非他听信一个庄稼汉出生的穷小子,心急火燎的跑去告诉老爷,然后还要老爷相信他说的话,这才有可能派人去找,但……稍微出现意外,他就要饭碗不保。
少年见他不信,便去找文叹山,一路走到让他腿发软的衙门府,同样没见着人。
“怎么这么蠢,那四人肯定已经结伴,一人找不到,其他三人必定也不在家……我该怎么办?”
少年虽与他们并不熟识,但出于对人命关优,他还是情愿劳累自己:“走吧……”
他不想进衙门府,那些身上传官服的给他一种威慑恐惧,正欲离开……
“?”远处市民像鱼群般归来,好像约好了似的,少年虽说见了不少怪事,但对衙门附近发生何事同样好奇,动步过去观望。
“必定是妖孽!”
“柳老爷怕是失了心智,连这些事都判断不出,近些日子少出门,否则……”
少年耳畔略过众人私语,他目力所及之处县衙门官兵正在收尸。
看着那白胖尸体,少年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柳七公子?那四人并未将我说的事告知柳老爷?”
人群散来,少年急忙动步,可好不容易撞过去时,本就来得晚,根本见不到面,几名棺材长棍一叉,语气不善:“站住!干什么的?!”
少年立马被吓的腿脚发软,他就跟无数庄稼汉一样害怕这些穿官服的,悻悻说自己走错了然后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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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爷也真是的,这小婴儿……我该说她是人吗?”提着铁笼的官兵虽心有害怕,但那笔杆粗细的牢笼就算是成年人也无可奈何,便也壮胆许多。
“不知,奉命办事吧,将她先放在屋里养着,别饿死就行,柳老爷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两人行进一屋,此处虽条件简陋但家居齐全,特别放有婴儿卧床,在柳老爷坚持下,近些时日将会在官兵监视下由一些胆大妇人抚养婴儿。
时至下午,换班官差与喂养婴儿的妇人一同到来,见同伴异常好奇与害怕,先前看守此处的官差便开玩笑。
“没事,铁笼子装着安静的很,她这么小就算是妖怪还能比刀子厉害?”
“你们待在这儿不怕?”
“比巡街安逸多了,你进来时也看到外面还有两人,我们只不过在屋内,还能坐着喝点酒、吃些花生米,这么跟你说吧……美差!”
“……”换班的人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你们可得长点心,最近怪事多了……”
…………
‘差一点……’少年找不到文人四友,脑子里却蹦出一叶竹的话:‘差的是哪一点?’
少年其实明白他们最可能去往哪里,只是……他不想过去,但现在没办法了,他要是不去可能会丧生四条人命,这不是他能接受的代价。
少年的心就如历史对庄稼人的评价:朴实善良。
“来人啊!快来人啊!”
少年克服心魔走到项河边,还给自己壮胆的时候,远处传来惊慌叫声,人群便再度像归巢的蜜蜂一样聚集。
“又一个?怎么这么邪乎?!”
“我记得她昨天开了个恶劣玩笑,难不成是柳七公子生气了?”
“你别乱说!”
少年凑在人群当中,看着被打捞上来的女子,浑身凉气直冒,脑海里闪过一叶竹的话:‘差一点。’
原来差的是这一点,已经有人先替他了!
一叶竹的形象瞬间在少年心中诡异莫测,他不明白这位佛者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阻止?
“我女儿……怎么会啊!!!”女子的娘家人率先赶来,一见到尸身便哭的难以自己,少年想起外婆……他娘亲如果有什么问题,外婆一定也会这样哭。
“这也太蹊跷了,都没个人发现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跳河呢?”
少年盯着河面,那里空无一物,动身往后,林柳七公子的好友极大可能就在此处竹林,但是……
“究竟去哪里了?”少年穿过春夏秋冬四亭均未找到人影,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应该去闹市,卖神鬼符咒的地方去寻。
一直找到黄昏也未能见人的少年又去四文人家中,这回更加干脆,直接吃了闭门羹,连县衙门都是如此,心忧性命的他只能再去找一叶竹,想看他有什么办法。
…………
“不在?”少年来到竹林,并未找寻到一叶竹踪迹:‘可恶,早知道就问他住哪儿了,正常人谁会一直待在竹林。’
寻了许久不见人,少年只能动身回去,但同时内心却生出一丝侥幸:‘一叶竹也不一定说的全对,消息是柳七带给那四人,没必要害他们。’
也许是想让自己偷懒轻松,也许是因为天真,少年秉持着这样的想法,黄昏归家之后便没有再出找寻。
…………
夜,如诗一般。
月,亦如诗一般。
柳七公子四位好友并不愚钝,知晓自己战力不足,或花钱、或请家中侍卫一并同行。
船,浮水静眠,不由让人想起柳七带给他们的诗。
“竹隐青衫客,船载月下眠。项水悬公子……”梁彦文说到第三句,突然有一种寒毛倒立的恐惧,转头看向河水正中央:“东去祭故人。”
“其实我觉得弱水浮公子更加好听,”文叹山在旁边强打精神,吐槽:“只是让这首诗听起来更加极端。”
“是啊,不论是悬公子还是浮公子。”姜牧之沉思:“什么时候动身?”
“走吧!如果能见得柳七……算了,我虽然相信他不会害我们,但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人全都精通水性,你怕啥呢?”
竹筏齐动,顺水东流,项水北岸竹林,一叶竹静默的看着他们离开,目送去远去。
…………
县衙门,拿了赏金前来照顾溺水遗腹子的奶妈们满面愁容:“来,喝奶。”
调羹、小碗,但婴儿并不吃这一套……
“这怎样养得活?难不成还要喂他吃妈子?”奶妈可不敢与这种怪胎亲密接触。
“不要急,柳老爷已经命人做工具,用肠膜做的软滴管,到时候让它抓着吃就行,就跟喂妈子一样的。”
一个婴儿两个奶妈,同时还有两名官兵看护,这本是万无一失绝对安全的举措,但……
“怎么了?”
婴儿突然开始嘤嘤叫唤,就如饿了一般需要进食。
“给你吃你不吃,先饿着吧!”一奶妈骂了一句,要不是看赏钱高,她才不来。
“不要急嘛,来来来,喝两口酒!”
官差们在旁边说笑,有些不怀好意,毕竟奶妈……不是白称的。
“色胚子,乱看什么?想得美呢你!”奶妈瞧明白眼神骂了一句。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嘛,这大半夜的多无聊,不看你们看谁?”
“怀恋一下味道啦……”
“滚!”一奶妈啐了一句,性格火爆:“啃你老娘去,一口油淹死你!”
“行了行了,算我们不对好了吧!”官差势弱,两人继续吃花生米,一人嘴上还有点欠,骂了句:“奶牛!”
“王八蛋!”性格火爆的奶妈顿时怒了,叉腰挺胸上前,抬手怒指:“你说什么?!”
“我说你……”
“喵嗷~”
官差猛的一惊,像咬了舌头一样停下说话,奶妈不依不饶上前两步揪着那人衣领:“你再说一句?!”
“刚才……”被揪衣领的官兵神色惊慌:“你们刚才听到没有?”
他说着,伸出手指向铁笼:“它是不是叫了?”
“一只猫你怕什么?胆子这么小真该喂你再吃几年奶重新长点胆子!”奶妈身后对着铁笼,并不知道棺材害怕什么。
“喵嗷~”
然而这时又一句,被他揪着的官差神色更加惊慌,双目被恐惧填满:“快快快快……”说话都结巴了。
“快去叫人,这家伙是妖怪!”他努力说清,另一个奶妈也神色恐惧的退到他们身旁:“这家伙……怎么会猫叫?”
众人将视线一统,之前安静不动的婴儿现在四肢着地,张开口……
“啊!!”
一奶妈被它尖牙利齿吓了一跳,随后猫叫传来。
“喵嗷~”
“它在唤食,它在唤食啊!”棺材与奶妈们退至门前,一人朝后方开口:“快来人,是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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