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虎口磨牙（一）
此刻站在轩辕昭床塌之前的三个人，正是程仲甫、岳钟麟和毕宗卿。
轩辕昭嚯地从床塌上一跃而起，程仲甫急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道：“公子，千万别声张，咱们被人下蒙汗药了！”
程仲甫是医道高手，在城卫值房里喝完茶水之后，他就感觉嘴巴里麻麻的有中毒的迹象，后来脑袋越来越沉，更加证实了最初的判断。
不过由于当时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轩辕昭禀明此事，因此没敢打草惊蛇。到了驿馆之后，他立即给每个人嘴里塞了一丸解药。如果没有这丸解药，他们四人至少得好几个时辰才能苏醒过来。
此刻在驿馆客舍外面，十几个顶盔挂甲手持长剑的军卒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很显然他们已经被人家监视起来了。
岳钟麟语气急促地问道：“老三，府城里肯定出大事了，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毕宗卿大脑袋往他们跟前一凑瞪起牛眼道：“哪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叫我说啊，咱们还是赶紧逃出去吧！”
其实轩辕昭在入城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府城戒备森严如临大敌，里面肯定是出大麻烦了，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个城门监，一个城门郎，居然敢对朝廷派来的上差下毒，真是令人匪益所思，看他们胆大妄为的架式，这是要捅破大天的节奏啊。
此刻三人都凝神屏气，等待轩辕昭最终拍板决定。沉默了片刻之后，轩辕昭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老程，州府官员里有没有咱们事功宗的人？”
程仲甫望了一眼窗外，悄声道：“新任宁江府通判唐崇璟就是事功宗的人。”
通判是州府最高长官的副手，如今知府宋鸿铭不在任上，自然由通判唐崇璟全权署理州府军政大事。既然有自己人在府城里手握重权，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常言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探查究竟，就得置身险境里去。经过一番利弊权衡之后，轩辕昭果断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三人一听，既然主官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商议妥当之后，各自躺在床上，假装蒙汗药发作人事不醒。轩辕昭瞪大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房梁，入城以来的众多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他很想看清楚吴世仁和杜佐彪这俩人究竟是什么鬼。
事实上吴世仁的确是宁江府衙负责城门启闭落钥的城门监，一个如假包换的正九品朝廷命官，只不过那个黑脸军将杜佐彪的身份可没那么简单。杜佐彪此前是宁江府禁兵雄边军骑射营的一名都头，就在几天前，突然平步青云，从无品校尉一下子连升数级，被任命为执掌城门禁卫的城门郎，负责整个罗城外围的军事守备。
就在轩辕昭等人密议之后没多久，吴世仁和杜佐彪便带人闯了进来，他们见四名朝廷上差早就已经药性发作了，此刻个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于是拿出油浸麻绳，七手八脚将他们捆成粽子，然后往早就候在外面的一辆双辕马车里一扔，径直送到子城府衙去了。
将待宰羔羊妥妥地收入囊中之后，此刻吴世仁和杜佐彪正在城门驿馆的值房里，翘着腿儿喝着俨茶稍事休憩。
吴世仁轻轻呷了一口茶，偷眼瞄了一下对面的杜佐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杜将军，卑职可以回家了吗？”
城门郎和城门监虽然官秩品级相等，但是在炎宋皇朝有以文制武的惯例，实际上城门监完全可以节制城门郎，换句话说，城门监是长官，而城门郎则是城门监的下属。此刻吴世仁在杜佐彪面前自称卑职，低三下四的，令人疑窦丛生。
杜佐彪把茶盏往桌上一放，黑着脸重重嗯了一下，然后嗡声嗡气道：“回去吧！明日继续在城头接待来访的上差。记住，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张大帅和黄计议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吴世仁慌忙站起身，诺诺连声，躬身退后数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载着轩辕昭四人的那辆双辕马车，穿过子城的南城门，然后在一座深宅大院门口停住了。这座大院周围全是手持火把全副武装的子城禁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起来戒备相当森严。八名负责押解的罗城禁兵将轩辕昭四人交给子城禁兵之后，便赶着马车出了子城，直奔衙前大街寻欢作乐去了。
十几名子城禁兵将轩辕昭四人抬到大院里面，往一间大屋子里一扔，咣当一下把大铁门落上锁，然后就不管不问了。
围墙外面的无数火把和屋廊下面的几十盏灯笼，把整座大院照得亮亮堂堂的，几乎如同白昼，这间关人的大屋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里面虽然没有外面亮堂，却也是清晰可辩。
轩辕昭等人慢慢适应了短暂的黑暗之后，很快便看清楚了室内的状况。
除了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草垫子之外，这间大屋子没有其它多余之物，几乎全都是人，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些人或躺着，或坐着，或背靠背，或肩并肩，一看到大铁门突然打开，然后有人被咣当扔了进来，本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突然变得噤若寒蝉，鸦雀无声了。
此刻轩辕昭迅速挪动身子，将后背靠在一面墙上，然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陌生人，见他们个个衣着光鲜，面容整洁，有的甚至还穿着官袍，应该都是有身份之人，虽然都用绳索捆绑着的，但是看样子被关押的时间并不长，说不定就是最近几日才抓到这里来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轩辕昭急于找人打探一下，看看羁押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府城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身边有一个慈眉善目的五旬老者，正靠在墙上闭目假寐，轩辕昭扭过头悄声问道：“老丈，敢问怎么称呼？”
五旬老者听到问话，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立马又无精打采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小子，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啊，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轩辕昭笑道：“每个人来此世一遭都有天赋的使命，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就拿我来说吧，来宁江府一趟，不把钱荒之事摆平了，老天爷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五旬老者听到这话，忽然睁大眼睛问道：“你是刚从京城过来的？”
轩辕昭点了点头，十分诚恳地说道：“我是新任淮西冶司衙门的提点官，昨日刚到府城便被守城士卒抓到这里来了。请问老丈，您是怎么被抓的？”
“你，你就是文，文武双探花的轩辕昭？”五旬老者结结巴巴地惊叫道。
估计他早就听说新任冶司主管是本朝唯一一位文武双探花，不过，实在没想到竟是一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
轩辕昭郑重其事的说道：“老丈猜的不错，在下正是轩辕昭。”
五旬老者激动得嘴唇直打哆嗦道：“提，提点大人，没想到你也被抓进来了！下官是户部主事徐经文，朝廷委任的淮西铸铁冶司文字官啊！”
轩辕昭听罢立时愣住了，难怪知府宋鸿铭不知道冶司属官已到宁江府赴任之事，原来带队的徐经文被人关在这里了，他急忙问道：“徐主事，就你一个人吗？其它人呢？”
徐经文一指墙角边蜷缩着的一名矮壮汉子道：“他是工部主事李彦乾，朝廷委任的冶司干办官，另外还有六名吏胥，他们都在那里。”说完赶紧招呼手下那些人围过来。
趁此空当，轩辕昭把程仲甫、岳钟麟和毕宗卿也叫了过来，这样—来，淮西冶司衙门的官吏总算是凑齐了。大家第一次会面相识，没想到却是在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环境里。
十二个人就像十二颗棕子一样，大家围坐在一起开起了冶司衙门第一次碰头会，那场景看上去相当滑稽。
在绝境里希望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一旦丧气绝望的话，就算是曾经身强力壮生龙活虎，也会很快垮掉的。轩辕昭非常清楚这个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得到的道理，因此当着众人的面，他简明扼要的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在给大家鼓劲打气的同时，承诺用自身的人格担保，一定会带大家脱离险境。
包括文字官徐经文和干办官李彦乾在内的八名冶司属官，大家见年纪轻轻的提点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尽管每个人都将信将疑，但是如今身陷囹圄之内，对于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弱士，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既然提点大人承诺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多个念想总比没有强。
给大家鼓完劲之后，轩辕昭问道：“徐主事，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抓咱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徐经文叹了口气道：“其实下官一行只比提点大人早到了两天，入城之后就被他们在茶水里下了药，然后稀里糊涂的送到这里来了。”
轩辕昭听了这话，忽然记了起来，城卫值房里莫名其妙放那么多茶具，他第一眼就觉得甚是奇怪，原来是专门给入城之人下药用的。不过，还有一个疑问他没弄明白，于是便问道：“徐主事，你们不是早就到宁江府来了吗？为何两天前才往城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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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昭嚯地从床塌上一跃而起，程仲甫急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道：“公子，千万别声张，咱们被人下蒙汗药了！”
程仲甫是医道高手，在城卫值房里喝完茶水之后，他就感觉嘴巴里麻麻的有中毒的迹象，后来脑袋越来越沉，更加证实了最初的判断。
不过由于当时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向轩辕昭禀明此事，因此没敢打草惊蛇。到了驿馆之后，他立即给每个人嘴里塞了一丸解药。如果没有这丸解药，他们四人至少得好几个时辰才能苏醒过来。
此刻在驿馆客舍外面，十几个顶盔挂甲手持长剑的军卒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很显然他们已经被人家监视起来了。
岳钟麟语气急促地问道：“老三，府城里肯定出大事了，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毕宗卿大脑袋往他们跟前一凑瞪起牛眼道：“哪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了！叫我说啊，咱们还是赶紧逃出去吧！”
其实轩辕昭在入城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府城戒备森严如临大敌，里面肯定是出大麻烦了，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一个城门监，一个城门郎，居然敢对朝廷派来的上差下毒，真是令人匪益所思，看他们胆大妄为的架式，这是要捅破大天的节奏啊。
此刻三人都凝神屏气，等待轩辕昭最终拍板决定。沉默了片刻之后，轩辕昭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老程，州府官员里有没有咱们事功宗的人？”
程仲甫望了一眼窗外，悄声道：“新任宁江府通判唐崇璟就是事功宗的人。”
通判是州府最高长官的副手，如今知府宋鸿铭不在任上，自然由通判唐崇璟全权署理州府军政大事。既然有自己人在府城里手握重权，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常言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想要探查究竟，就得置身险境里去。经过一番利弊权衡之后，轩辕昭果断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三人一听，既然主官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商议妥当之后，各自躺在床上，假装蒙汗药发作人事不醒。轩辕昭瞪大眼睛望着黑乎乎的房梁，入城以来的众多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他很想看清楚吴世仁和杜佐彪这俩人究竟是什么鬼。
事实上吴世仁的确是宁江府衙负责城门启闭落钥的城门监，一个如假包换的正九品朝廷命官，只不过那个黑脸军将杜佐彪的身份可没那么简单。杜佐彪此前是宁江府禁兵雄边军骑射营的一名都头，就在几天前，突然平步青云，从无品校尉一下子连升数级，被任命为执掌城门禁卫的城门郎，负责整个罗城外围的军事守备。
就在轩辕昭等人密议之后没多久，吴世仁和杜佐彪便带人闯了进来，他们见四名朝廷上差早就已经药性发作了，此刻个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于是拿出油浸麻绳，七手八脚将他们捆成粽子，然后往早就候在外面的一辆双辕马车里一扔，径直送到子城府衙去了。
将待宰羔羊妥妥地收入囊中之后，此刻吴世仁和杜佐彪正在城门驿馆的值房里，翘着腿儿喝着俨茶稍事休憩。
吴世仁轻轻呷了一口茶，偷眼瞄了一下对面的杜佐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杜将军，卑职可以回家了吗？”
城门郎和城门监虽然官秩品级相等，但是在炎宋皇朝有以文制武的惯例，实际上城门监完全可以节制城门郎，换句话说，城门监是长官，而城门郎则是城门监的下属。此刻吴世仁在杜佐彪面前自称卑职，低三下四的，令人疑窦丛生。
杜佐彪把茶盏往桌上一放，黑着脸重重嗯了一下，然后嗡声嗡气道：“回去吧！明日继续在城头接待来访的上差。记住，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张大帅和黄计议官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吴世仁慌忙站起身，诺诺连声，躬身退后数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载着轩辕昭四人的那辆双辕马车，穿过子城的南城门，然后在一座深宅大院门口停住了。这座大院周围全是手持火把全副武装的子城禁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起来戒备相当森严。八名负责押解的罗城禁兵将轩辕昭四人交给子城禁兵之后，便赶着马车出了子城，直奔衙前大街寻欢作乐去了。
十几名子城禁兵将轩辕昭四人抬到大院里面，往一间大屋子里一扔，咣当一下把大铁门落上锁，然后就不管不问了。
围墙外面的无数火把和屋廊下面的几十盏灯笼，把整座大院照得亮亮堂堂的，几乎如同白昼，这间关人的大屋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里面虽然没有外面亮堂，却也是清晰可辩。
轩辕昭等人慢慢适应了短暂的黑暗之后，很快便看清楚了室内的状况。
除了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草垫子之外，这间大屋子没有其它多余之物，几乎全都是人，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这些人或躺着，或坐着，或背靠背，或肩并肩，一看到大铁门突然打开，然后有人被咣当扔了进来，本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突然变得噤若寒蝉，鸦雀无声了。
此刻轩辕昭迅速挪动身子，将后背靠在一面墙上，然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陌生人，见他们个个衣着光鲜，面容整洁，有的甚至还穿着官袍，应该都是有身份之人，虽然都用绳索捆绑着的，但是看样子被关押的时间并不长，说不定就是最近几日才抓到这里来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轩辕昭急于找人打探一下，看看羁押他们的究竟是什么人，府城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身边有一个慈眉善目的五旬老者，正靠在墙上闭目假寐，轩辕昭扭过头悄声问道：“老丈，敢问怎么称呼？”
五旬老者听到问话，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立马又无精打采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小子，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啊，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轩辕昭笑道：“每个人来此世一遭都有天赋的使命，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就拿我来说吧，来宁江府一趟，不把钱荒之事摆平了，老天爷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五旬老者听到这话，忽然睁大眼睛问道：“你是刚从京城过来的？”
轩辕昭点了点头，十分诚恳地说道：“我是新任淮西冶司衙门的提点官，昨日刚到府城便被守城士卒抓到这里来了。请问老丈，您是怎么被抓的？”
“你，你就是文，文武双探花的轩辕昭？”五旬老者结结巴巴地惊叫道。
估计他早就听说新任冶司主管是本朝唯一一位文武双探花，不过，实在没想到竟是一位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毛头小子。
轩辕昭郑重其事的说道：“老丈猜的不错，在下正是轩辕昭。”
五旬老者激动得嘴唇直打哆嗦道：“提，提点大人，没想到你也被抓进来了！下官是户部主事徐经文，朝廷委任的淮西铸铁冶司文字官啊！”
轩辕昭听罢立时愣住了，难怪知府宋鸿铭不知道冶司属官已到宁江府赴任之事，原来带队的徐经文被人关在这里了，他急忙问道：“徐主事，就你一个人吗？其它人呢？”
徐经文一指墙角边蜷缩着的一名矮壮汉子道：“他是工部主事李彦乾，朝廷委任的冶司干办官，另外还有六名吏胥，他们都在那里。”说完赶紧招呼手下那些人围过来。
趁此空当，轩辕昭把程仲甫、岳钟麟和毕宗卿也叫了过来，这样—来，淮西冶司衙门的官吏总算是凑齐了。大家第一次会面相识，没想到却是在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环境里。
十二个人就像十二颗棕子一样，大家围坐在一起开起了冶司衙门第一次碰头会，那场景看上去相当滑稽。
在绝境里希望是最重要的，一个人一旦丧气绝望的话，就算是曾经身强力壮生龙活虎，也会很快垮掉的。轩辕昭非常清楚这个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得到的道理，因此当着众人的面，他简明扼要的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在给大家鼓劲打气的同时，承诺用自身的人格担保，一定会带大家脱离险境。
包括文字官徐经文和干办官李彦乾在内的八名冶司属官，大家见年纪轻轻的提点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尽管每个人都将信将疑，但是如今身陷囹圄之内，对于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弱士，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既然提点大人承诺了，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反正多个念想总比没有强。
给大家鼓完劲之后，轩辕昭问道：“徐主事，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抓咱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徐经文叹了口气道：“其实下官一行只比提点大人早到了两天，入城之后就被他们在茶水里下了药，然后稀里糊涂的送到这里来了。”
轩辕昭听了这话，忽然记了起来，城卫值房里莫名其妙放那么多茶具，他第一眼就觉得甚是奇怪，原来是专门给入城之人下药用的。不过，还有一个疑问他没弄明白，于是便问道：“徐主事，你们不是早就到宁江府来了吗？为何两天前才往城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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