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餐桌上的乐章
灵体状态下的乔老漂浮在三矢银右肩膀的旁边，一边捋着尖端弯卷的八字胡，一边神情肃穆地盯着身边的人处理食材。
时不时地对一些步骤进行指点和讲解。
这就是这个菜品里食材最佳的呈现方式了吗？
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乔老会不断给三矢银提出问题，然后再根据他的回答教导他。
俩人十分有默契，彼此都很专注。
当乔老传述一个概念的时候，三矢银经常能迅速抓到关键点并举一反三。
‘外界对我们米其林厨师都或多或少有些误会，认为我们是在作秀，是在浪费时间，料理只需要快速上桌然后好吃就可以了。’
‘然而美食的评判，除了色香味形意，更高的标准是什么？那就是创意，在你吃到嘴里之前，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惊喜……’
每当涉及烹饪料理，乔老就会十分专业和严肃。
全然看不出日常生活中的“老顽童”形象。
在这种时候，三矢银的语气也会变得异常尊敬，称呼也会变为老师。
如果按照平常生活中的对白可能就会变成：
‘因贫穷而限制了想象力的人们吃不起我们做的菜，所以变成了柠檬精。’
‘创新给颜值赋予额外价值，而颜值就是正义。’
‘以上。’
‘不服打到你服。’
乔老确实也有这嚣张的资本。
按照乔老处理食材的方式和菜谱，味道远远凌驾于当今的世界第一的厨师也是自己的表面上的师傅陆克.菲利克斯。
并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而是压倒性地胜出。
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如果说陆克是人，那么乔老或许就是厨神，三矢银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在乔王者面前，我可能连青铜都算不上…
要问三矢银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只能说是同是顶尖厨师的直觉。
当人变得特别专注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
转眼就到客人进场的点了。
主厨陆克召集团队用英文交代了一些事情。他精通母语意大利语，英文也掌握的不错。至于华夏文水平就一言难尽了。
华夏文太难了。
厨房中也有外籍工作人员，但是还是华夏人占大多数。
餐厅工作人员的英语平均水平远大于陆克的中文水平，所以与其让大家去揣测他蹩脚的中文，不如直接用英文更好。
即使部分人没有跟上或者没听懂其中的几句，也会有功底好些的人之后帮忙翻译传达重要信息。
陆克交代事情的大意为：
今晚是我们共同的战役，这晚也会迎来世界有名的素食主义评论家——杰西卡。她特意要求呈上菜单里没有的素食。小银，今晚你尽情发挥！让她知道我们洛威纳世界第一名不虚传！
简单地鼓励几句之后，大家相继回到自己岗位。
三矢银双手端着一摞精致的圆形白餐盘来到前厅的厨房明摆区域。
只要有他在的班次都会被安排到这个位置。
原因无他，长得帅。
如果看不到他餐厅就会接到各式各样的投诉。
三矢银把空的白餐盘分成两排有序地摆在工作台上，占据了桌上空间的一半左右。
另外一半是已经备好的食材和菜品的组成元素，一会方便摆盘。
虽然工作台上摆放的满满当当，却一点不显得拥挤；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仿佛一位顶级的画家正准备用调色盘里各种鲜艳颜色绘画。
再次清洁自己的双手之后，三矢银放眼向厅面扫去。跟往常一样，今晚的女性顾客仍然占据了绝对的数量，可能十束鲜花中才有那么一两个绿叶。
貌似在庆祝女儿生日的一家三口；妆画的很厚，可能是同事关系的四位女性；一对显得有些急促不安的年轻男女；两对对外国老夫妇，剩下的全部都是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女顾客。
她们正挑着侍者推来的自助甜品车上的餐前面包，轻啜着各式各样的开胃酒，有的轻声低谈着。黯淡幽柔的灯光，精致的烛具和桌上美丽的鲜花，气氛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自己今晚面临的主要挑战——美食评论家杰西卡看样子还没有入场。
“咔嚓，咔嚓”
三矢银转动了几下长时间专注工作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脖子，进入了非常兴奋的状态。
身旁悬浮着的透明乔老看着这样的三矢银，一边捋着他卷曲的八字胡，一边满意地笑着。
来吧！
来享受今晚的“音乐会”吧！
仿佛周围的人都消失了，三矢银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拿出夹在厨师服衣襟上的摆盘镊子，灵活好看的双手不断在餐盘上舞动着。
长餐盘里斜斜地摆放一根装饰性的枝叶，腌渍过的三种颜色的藕片三个一组一共九片按差不多的间距轻轻夹放在枝叶上。白色左边，紫色中间，橙色右上方…生如夏花三重奏。
中间有旋纹的白餐盘上，在旋纹上下左右四个点放上成分不同的酸奶慕斯，再用小勺轻轻扣上绿、黄、橙、黑四色的“水果鱼子”，用最小的镊子在鱼子顶端塞上一小朵翠绿的薄荷尖，绕盘淋上绿色的酱汁。
圆碗里呈上卢布松土豆泥，顶端稍稍凸起，再用抹刀勾勒成好看的螺旋状，就像冰淇淋的尖端，再撒上一点点极细的欧芹碎。龙虾冻……
餐盘为画，酱汁为笔。
勾画，拖尾，滴坠，杯压，转盘，压模……
发挥到尽兴甚至随意地摔撒酱汁。
三矢银彻底沉浸在“奏乐”之中，一道道菜品摆盘完成…
侍者依次将菜品端给相应的顾客，看着充满巧思的摆盘和让人心情愉悦的美味，餐桌上响起了美妙的乐章。
“音乐”的节奏随着食客的用餐速度而发生变化。
随着他们品尝到的酸甜苦辣，音乐声变得此起彼伏，抑扬顿挫。时而如山间小径，蜿蜿蜒蜒，时而如观海听涛，荡气回肠…
在厅里用餐的众人仿佛也成了乐谱的一部分。齿间、舌尖的触感与滋味；通过喉咙的温润，留在口中的余韵；嗅觉、视觉、味觉的刺激，不断奏鸣，不断欢呼！
一切交织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让所有人都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着。
可能料理给人以发自内心的感动，不过如此。
从前菜到最后的甜点，从前奏曲到最后的终章，整个洛威纳餐厅环境中流淌的气氛令人感到惬意而又舒适。
已经闲下来的三矢银双手环抱，安静地站着，欣赏自己的作品带给人们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这种仪式感了吗？对于米其林餐馆来说，用餐体验的进化更加重要。’
乔老也双手环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浮到三矢银的右肩膀旁边。看着厅中的情景，又瞅了瞅三矢银，心中有些复杂，叹气道：
‘要是我还能亲手烹饪，该多好…罢了，把你培养到比我更高的高度，也不坏……’
感受到老师有些低落的情绪，三矢银目视着乔老，心中低声道。
‘老师，你怎么了？’
乔老没有吭声。
‘对了，认识您这么久，我还没问老师您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三矢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提出了憋了好久的疑问。
三矢银的问话，还是没有得到回答，气氛变得稍微有点压抑。
就当三矢银认为乔老不会回答时，乔老的语气变得跟平常一样吊儿郎当。
‘上帝想吃西餐了，所以选择带走了我这位米其林教父~’
‘那你为什么没在天堂，反而以这种状态留在人间呢？’
‘因为上帝尝过我的菜之后，觉得还是比较喜欢吃华夏餐，所以把我像这样贬入凡尘~’
………
----------------------------------------------------------------------
那么同理……如果上帝有一天不喜欢打篮球了，能把你再还给我们吗？
在天堂的那个24号……你……过得还好吗？
（求收藏！求推荐！喜欢怪猎的书友们可能会有点着急，但我不能剧透，慢慢陪着我，该有的，都会有的。珍惜开篇的这几章美食文，转折点之后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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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会不断给三矢银提出问题，然后再根据他的回答教导他。
俩人十分有默契，彼此都很专注。
当乔老传述一个概念的时候，三矢银经常能迅速抓到关键点并举一反三。
‘外界对我们米其林厨师都或多或少有些误会，认为我们是在作秀，是在浪费时间，料理只需要快速上桌然后好吃就可以了。’
‘然而美食的评判，除了色香味形意，更高的标准是什么？那就是创意，在你吃到嘴里之前，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惊喜……’
每当涉及烹饪料理，乔老就会十分专业和严肃。
全然看不出日常生活中的“老顽童”形象。
在这种时候，三矢银的语气也会变得异常尊敬，称呼也会变为老师。
如果按照平常生活中的对白可能就会变成：
‘因贫穷而限制了想象力的人们吃不起我们做的菜，所以变成了柠檬精。’
‘创新给颜值赋予额外价值，而颜值就是正义。’
‘以上。’
‘不服打到你服。’
乔老确实也有这嚣张的资本。
按照乔老处理食材的方式和菜谱，味道远远凌驾于当今的世界第一的厨师也是自己的表面上的师傅陆克.菲利克斯。
并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而是压倒性地胜出。
完全不是一个境界的，如果说陆克是人，那么乔老或许就是厨神，三矢银时常有这样的想法。
在乔王者面前，我可能连青铜都算不上…
要问三矢银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只能说是同是顶尖厨师的直觉。
当人变得特别专注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
转眼就到客人进场的点了。
主厨陆克召集团队用英文交代了一些事情。他精通母语意大利语，英文也掌握的不错。至于华夏文水平就一言难尽了。
华夏文太难了。
厨房中也有外籍工作人员，但是还是华夏人占大多数。
餐厅工作人员的英语平均水平远大于陆克的中文水平，所以与其让大家去揣测他蹩脚的中文，不如直接用英文更好。
即使部分人没有跟上或者没听懂其中的几句，也会有功底好些的人之后帮忙翻译传达重要信息。
陆克交代事情的大意为：
今晚是我们共同的战役，这晚也会迎来世界有名的素食主义评论家——杰西卡。她特意要求呈上菜单里没有的素食。小银，今晚你尽情发挥！让她知道我们洛威纳世界第一名不虚传！
简单地鼓励几句之后，大家相继回到自己岗位。
三矢银双手端着一摞精致的圆形白餐盘来到前厅的厨房明摆区域。
只要有他在的班次都会被安排到这个位置。
原因无他，长得帅。
如果看不到他餐厅就会接到各式各样的投诉。
三矢银把空的白餐盘分成两排有序地摆在工作台上，占据了桌上空间的一半左右。
另外一半是已经备好的食材和菜品的组成元素，一会方便摆盘。
虽然工作台上摆放的满满当当，却一点不显得拥挤；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仿佛一位顶级的画家正准备用调色盘里各种鲜艳颜色绘画。
再次清洁自己的双手之后，三矢银放眼向厅面扫去。跟往常一样，今晚的女性顾客仍然占据了绝对的数量，可能十束鲜花中才有那么一两个绿叶。
貌似在庆祝女儿生日的一家三口；妆画的很厚，可能是同事关系的四位女性；一对显得有些急促不安的年轻男女；两对对外国老夫妇，剩下的全部都是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女顾客。
她们正挑着侍者推来的自助甜品车上的餐前面包，轻啜着各式各样的开胃酒，有的轻声低谈着。黯淡幽柔的灯光，精致的烛具和桌上美丽的鲜花，气氛显得是那么的美好。
自己今晚面临的主要挑战——美食评论家杰西卡看样子还没有入场。
“咔嚓，咔嚓”
三矢银转动了几下长时间专注工作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脖子，进入了非常兴奋的状态。
身旁悬浮着的透明乔老看着这样的三矢银，一边捋着他卷曲的八字胡，一边满意地笑着。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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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周围的人都消失了，三矢银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拿出夹在厨师服衣襟上的摆盘镊子，灵活好看的双手不断在餐盘上舞动着。
长餐盘里斜斜地摆放一根装饰性的枝叶，腌渍过的三种颜色的藕片三个一组一共九片按差不多的间距轻轻夹放在枝叶上。白色左边，紫色中间，橙色右上方…生如夏花三重奏。
中间有旋纹的白餐盘上，在旋纹上下左右四个点放上成分不同的酸奶慕斯，再用小勺轻轻扣上绿、黄、橙、黑四色的“水果鱼子”，用最小的镊子在鱼子顶端塞上一小朵翠绿的薄荷尖，绕盘淋上绿色的酱汁。
圆碗里呈上卢布松土豆泥，顶端稍稍凸起，再用抹刀勾勒成好看的螺旋状，就像冰淇淋的尖端，再撒上一点点极细的欧芹碎。龙虾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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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画，拖尾，滴坠，杯压，转盘，压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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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矢银彻底沉浸在“奏乐”之中，一道道菜品摆盘完成…
侍者依次将菜品端给相应的顾客，看着充满巧思的摆盘和让人心情愉悦的美味，餐桌上响起了美妙的乐章。
“音乐”的节奏随着食客的用餐速度而发生变化。
随着他们品尝到的酸甜苦辣，音乐声变得此起彼伏，抑扬顿挫。时而如山间小径，蜿蜿蜒蜒，时而如观海听涛，荡气回肠…
在厅里用餐的众人仿佛也成了乐谱的一部分。齿间、舌尖的触感与滋味；通过喉咙的温润，留在口中的余韵；嗅觉、视觉、味觉的刺激，不断奏鸣，不断欢呼！
一切交织在一起的那一瞬间，让所有人都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着。
可能料理给人以发自内心的感动，不过如此。
从前菜到最后的甜点，从前奏曲到最后的终章，整个洛威纳餐厅环境中流淌的气氛令人感到惬意而又舒适。
已经闲下来的三矢银双手环抱，安静地站着，欣赏自己的作品带给人们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这种仪式感了吗？对于米其林餐馆来说，用餐体验的进化更加重要。’
乔老也双手环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飘浮到三矢银的右肩膀旁边。看着厅中的情景，又瞅了瞅三矢银，心中有些复杂，叹气道：
‘要是我还能亲手烹饪，该多好…罢了，把你培养到比我更高的高度，也不坏……’
感受到老师有些低落的情绪，三矢银目视着乔老，心中低声道。
‘老师，你怎么了？’
乔老没有吭声。
‘对了，认识您这么久，我还没问老师您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三矢银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终于提出了憋了好久的疑问。
三矢银的问话，还是没有得到回答，气氛变得稍微有点压抑。
就当三矢银认为乔老不会回答时，乔老的语气变得跟平常一样吊儿郎当。
‘上帝想吃西餐了，所以选择带走了我这位米其林教父~’
‘那你为什么没在天堂，反而以这种状态留在人间呢？’
‘因为上帝尝过我的菜之后，觉得还是比较喜欢吃华夏餐，所以把我像这样贬入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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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同理……如果上帝有一天不喜欢打篮球了，能把你再还给我们吗？
在天堂的那个24号……你……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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