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春 樱
一些时日相处下来，那谢元晖虽然屡屡前来滋扰，终究还只是个顽皮孩子，吟歌也不与他计较。
因为太傅等三公多番催促，吟歌只好以其年幼无知为由，暂给他了贵人头衔，以后再做定论。
倒也相安无事，元晖见月晏这人寡淡如斯，捉弄起来也没有趣味，几次下来也没有了兴趣。
展眼柳飘莺飞，又是一年春时。吟歌日间忙着看各地呈上来农事的奏章，今年雨水频多，春灌之事大抵不用费心了。
这日才刚入夜，春风微醺，吟歌有些犯春困，便早早回了寝宫休息。
侍女见吟歌劳困，便给她用乳油按摩，香炉了熏上了安神香。
吟歌自觉惬意，有些恍恍惚惚，不一会儿就已香梦沉酣。梦中吟歌却到了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若南山上桃李相映。
不知怎的凭空出现一处楼阁，吟歌看见奇怪，就试着往里走，手里倒还握着追光剑。
“师父！”吟歌看到师父穿着白色单衣，手里提着碧玉剑，正微笑看着她，见她来了也不说话，自顾自练起了剑。
“师父，吟歌好想你啊。”吟歌一边说，鼻子有些酸楚，自从离开家乡，已有两年没见过亲人了。
吟歌小跑着想要靠近师父，忽见火狐赤风从一旁冲了出来，嗷呜叫着就要往吟歌怀里钻。
“哈哈，赤风，快到这里来。”吟歌张开双臂，想将火狐揽进怀里。及要碰到时，火狐却消失不见了。
“赤风？”吟歌揉揉眼睛，再去看师父所在，也是无影无踪。
吟歌心内狐疑，直觉此处一定有古怪，便蹑手蹑脚往楼阁里摸进去，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施魔障。
楼阁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吟歌顺着楼梯，一直往上，快要到楼顶时，却传来一阵悠扬琴声。
这又是什么鬼怪，故弄玄虚，吟歌哼了一声，将追光剑拔出剑鞘，蹑手蹑脚上了顶楼。
却看见一名蓝衣男子，背着自己坐在那里，正在弹奏古琴。
男子琴技了得，吟歌听的有些如痴如醉。旁边有张古雅木桌，上面摆着酒杯，内里乘着美酒。
吟歌嗅了嗅气味，当真醉人心脾，便拿了一杯，放到唇边慢慢品尝。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吟歌端着酒杯看那男子，背影看着是有几分熟悉。
那男子站起身，慢慢转了过来。
“月晏……”吟歌神思一晃，手里的酒杯不小心掉到桌上，酒水洒了一地，满屋子都充满了酒香。
只见月晏也不说话，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却拿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吟歌。
吟歌从没见过月晏如此看自己，心下十分慌乱，不敢直视对方。
月晏慢慢走了过来，跪在吟歌面前，眼神始终黏在吟歌脸上。
“你……干什么。”吟歌心内紧张，眼神飘忽，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月晏忽然将吟歌揽进怀里，站了起来。
吟歌心脏狂跳，却完全说不出话，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很陌生又很熟悉的男人。
月晏低头附在吟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吟歌却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心内怀疑，正想要开口问他。
突然有人在旁怒喊一声，吟歌一惊，只看见姬玄舞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长刀。
吟歌“啊”了一声，摔在了地上，月晏也不知所踪。
玄舞一身白衣，看见吟歌便放肆大笑。吟歌爬了起来，将追光拿在手里，冷冷盯着玄舞。
“姬玄舞，你想要干什么。”
玄舞跪在那里只是大笑，也不理会吟歌。忽然背后一闪，吟歌顿感胸口剧痛，却见自己胸前被一把冷刃贯穿。
吟歌难忍疼痛，回头欲看，却眼前一黑，什么也没有看到。
“啊！！”吟歌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咦？再看自己却是衣带已宽，一条光腿亮在外面。吟歌坐了起来，见四下无人，便出声叫女侍前来。
猛然却看见床下跪着一名男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什么人！”吟歌大骇，一把将自己衣物拉好，跳下床来。
侍女闻声连忙赶来，看到眼下情景，也都惊吓不止，跪了一地。
吟歌又将外衣披上，眼前陌生男子仍在那里叩首而跪，不敢抬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吟歌被刚才梦境吓到，现眼前又如此情景，不由怒火攻心，有些近似吼道。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此人怎会到此，奴婢该死。”一地的侍女不住叩头认罪。
“来人！将此人拿下！”吟歌一面令侍女帮自己穿好衣物，一面喝令道。
“陛下，小人真的不是刺客。”前殿内，那白衣男子跪在地上不住叩首，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究竟如何混进王上寝宫，谁人指使你的。？楚营将军一脚踩住那男子头颅，厉声问道。
男子哭泣不止，却不答言。
“你说不说！“楚营又狠命踩了两脚。吟歌见那男子额头已经擦烂，流血不止，方摆手示意让楚营停下。
“抬起你的头来。”吟歌冷冷命令道。
男子听见吟歌所说，颤抖着抬起了脸。吟歌一看，模样还算俊秀，确有几分妖媚之态。
“你说出谁人指使，朕可饶你不死。”吟歌放缓了语气。
半晌，男子才颤巍巍回道：“小人是奉了谢贵人之命，前来侍奉陛下的。”
吟歌听闻皱眉道：“住口，谢贵人还年幼，你休要胡言。”
男子吓道，又拼命叩头道：“陛下明鉴，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陛下，真的是谢贵人。”
“谢贵人说陛下国事繁忙，身边无人侍奉，又说小人面目必为陛下所喜，才令小人来伺候的呀，求陛下明鉴！”
男子依旧叩头不止。
不一会儿谢元晖也被带至吟歌寝宫，吟歌见他睡眼惺忪，一副懵懂的样子。
“谢贵人，你可认识这下跪男子？”吟歌问元晖道。
谢元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本公子不认识这人，他是谁啊？”
“此人说他是奉了你的命来我宫中，你怎说不认识。”吟歌冷冷道。
元晖一听不得了，眉毛立即竖了起来，站起来揪住那男子的头发看他脸。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此人。”说罢踢了那人一脚。罢了还要继续踢打，吟歌忙令楚营制止。
吟歌又问元晖宫内侍从，皆说不识得此人。吟歌无语，思考了一会儿便令将男子先收押在天牢，再行审问，又让元晖先行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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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相安无事，元晖见月晏这人寡淡如斯，捉弄起来也没有趣味，几次下来也没有了兴趣。
展眼柳飘莺飞，又是一年春时。吟歌日间忙着看各地呈上来农事的奏章，今年雨水频多，春灌之事大抵不用费心了。
这日才刚入夜，春风微醺，吟歌有些犯春困，便早早回了寝宫休息。
侍女见吟歌劳困，便给她用乳油按摩，香炉了熏上了安神香。
吟歌自觉惬意，有些恍恍惚惚，不一会儿就已香梦沉酣。梦中吟歌却到了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若南山上桃李相映。
不知怎的凭空出现一处楼阁，吟歌看见奇怪，就试着往里走，手里倒还握着追光剑。
“师父！”吟歌看到师父穿着白色单衣，手里提着碧玉剑，正微笑看着她，见她来了也不说话，自顾自练起了剑。
“师父，吟歌好想你啊。”吟歌一边说，鼻子有些酸楚，自从离开家乡，已有两年没见过亲人了。
吟歌小跑着想要靠近师父，忽见火狐赤风从一旁冲了出来，嗷呜叫着就要往吟歌怀里钻。
“哈哈，赤风，快到这里来。”吟歌张开双臂，想将火狐揽进怀里。及要碰到时，火狐却消失不见了。
“赤风？”吟歌揉揉眼睛，再去看师父所在，也是无影无踪。
吟歌心内狐疑，直觉此处一定有古怪，便蹑手蹑脚往楼阁里摸进去，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施魔障。
楼阁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吟歌顺着楼梯，一直往上，快要到楼顶时，却传来一阵悠扬琴声。
这又是什么鬼怪，故弄玄虚，吟歌哼了一声，将追光剑拔出剑鞘，蹑手蹑脚上了顶楼。
却看见一名蓝衣男子，背着自己坐在那里，正在弹奏古琴。
男子琴技了得，吟歌听的有些如痴如醉。旁边有张古雅木桌，上面摆着酒杯，内里乘着美酒。
吟歌嗅了嗅气味，当真醉人心脾，便拿了一杯，放到唇边慢慢品尝。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吟歌端着酒杯看那男子，背影看着是有几分熟悉。
那男子站起身，慢慢转了过来。
“月晏……”吟歌神思一晃，手里的酒杯不小心掉到桌上，酒水洒了一地，满屋子都充满了酒香。
只见月晏也不说话，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却拿着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吟歌。
吟歌从没见过月晏如此看自己，心下十分慌乱，不敢直视对方。
月晏慢慢走了过来，跪在吟歌面前，眼神始终黏在吟歌脸上。
“你……干什么。”吟歌心内紧张，眼神飘忽，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月晏忽然将吟歌揽进怀里，站了起来。
吟歌心脏狂跳，却完全说不出话，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很陌生又很熟悉的男人。
月晏低头附在吟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吟歌却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心内怀疑，正想要开口问他。
突然有人在旁怒喊一声，吟歌一惊，只看见姬玄舞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长刀。
吟歌“啊”了一声，摔在了地上，月晏也不知所踪。
玄舞一身白衣，看见吟歌便放肆大笑。吟歌爬了起来，将追光拿在手里，冷冷盯着玄舞。
“姬玄舞，你想要干什么。”
玄舞跪在那里只是大笑，也不理会吟歌。忽然背后一闪，吟歌顿感胸口剧痛，却见自己胸前被一把冷刃贯穿。
吟歌难忍疼痛，回头欲看，却眼前一黑，什么也没有看到。
“啊！！”吟歌大喊一声，醒了过来。原来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咦？再看自己却是衣带已宽，一条光腿亮在外面。吟歌坐了起来，见四下无人，便出声叫女侍前来。
猛然却看见床下跪着一名男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什么人！”吟歌大骇，一把将自己衣物拉好，跳下床来。
侍女闻声连忙赶来，看到眼下情景，也都惊吓不止，跪了一地。
吟歌又将外衣披上，眼前陌生男子仍在那里叩首而跪，不敢抬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吟歌被刚才梦境吓到，现眼前又如此情景，不由怒火攻心，有些近似吼道。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此人怎会到此，奴婢该死。”一地的侍女不住叩头认罪。
“来人！将此人拿下！”吟歌一面令侍女帮自己穿好衣物，一面喝令道。
“陛下，小人真的不是刺客。”前殿内，那白衣男子跪在地上不住叩首，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究竟如何混进王上寝宫，谁人指使你的。？楚营将军一脚踩住那男子头颅，厉声问道。
男子哭泣不止，却不答言。
“你说不说！“楚营又狠命踩了两脚。吟歌见那男子额头已经擦烂，流血不止，方摆手示意让楚营停下。
“抬起你的头来。”吟歌冷冷命令道。
男子听见吟歌所说，颤抖着抬起了脸。吟歌一看，模样还算俊秀，确有几分妖媚之态。
“你说出谁人指使，朕可饶你不死。”吟歌放缓了语气。
半晌，男子才颤巍巍回道：“小人是奉了谢贵人之命，前来侍奉陛下的。”
吟歌听闻皱眉道：“住口，谢贵人还年幼，你休要胡言。”
男子吓道，又拼命叩头道：“陛下明鉴，给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冒犯陛下，真的是谢贵人。”
“谢贵人说陛下国事繁忙，身边无人侍奉，又说小人面目必为陛下所喜，才令小人来伺候的呀，求陛下明鉴！”
男子依旧叩头不止。
不一会儿谢元晖也被带至吟歌寝宫，吟歌见他睡眼惺忪，一副懵懂的样子。
“谢贵人，你可认识这下跪男子？”吟歌问元晖道。
谢元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本公子不认识这人，他是谁啊？”
“此人说他是奉了你的命来我宫中，你怎说不认识。”吟歌冷冷道。
元晖一听不得了，眉毛立即竖了起来，站起来揪住那男子的头发看他脸。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此人。”说罢踢了那人一脚。罢了还要继续踢打，吟歌忙令楚营制止。
吟歌又问元晖宫内侍从，皆说不识得此人。吟歌无语，思考了一会儿便令将男子先收押在天牢，再行审问，又让元晖先行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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