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亲兄变表兄
遴选共分为两部分，文史和策论。文史便是由太傅随机提问四书五经中的片段，若对答不上来，或者不能解释其中定义，便是不通。策论则是由太师出题，以当今时政民生提问，若是有对答不能顾及民力民生，或不知赋税几何的，也是不通。
两轮比试下来，由太傅太师各自写下合意的侍读人选名单，再呈交太子过目。
太子拿到两份名单，竟大笑出声来。
“太傅大人、太师大人真是与本宫不谋而合，看来真是天意如此啊。”
旁边太傅太师会意。
“本宫即刻上书，请两位贤才明日勤政殿，随本宫一起见驾吧。”
太子喜得左膀右臂，甚是开怀。将写好的名册交给身旁的内侍。内侍立于庭前，朗声念到，
“今日奉旨遴选太子侍读两名。云州举子蒋琬，东阳郡侯钟离钰。明日辰时勤政殿见驾谢恩。”
长孙宜早已料到结果，斜倚在榻上品茶。回头看向长孙玥，
“玥儿，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今日若再耽搁，母后定要罚你半月不能出宫门了。”
话音未落便傻了眼，哪里还有人影。赶忙出门去寻。
此时正值人群散去，廊外摩肩接踵。长孙玥身着男装，加上身型比一般男子瘦弱矮小，在人群里根本看不到。长孙宜慌了，转头去寻太子求助。
绕进后堂，见太子正与今日中选的两位侍读畅谈，正待与太子行礼，门口探进来一颗脑袋，正是长孙玥。
钟离钰眼尖，不等长孙玥开溜，便几步迈向门口。
“门外可是小南姑娘。”
长孙玥胸口一滞。
“小南姑娘怎会在此处？”
堂内的几个人都已经看了过来，尤其是长孙宜，目光盯着她，暗示:方才你险些害死我，莫要叫我救你。
长孙玥心中大呼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内堂。
太子心情甚好，看到钟离钰称长孙玥为“小南姑娘”，便知是自家公主在外胡闹的时候被人撞见了。想着日后太子侍读常在宫内行走，便不打算隐瞒公主身份。
“本宫来为郡侯介绍，这位便是---”
“太子表哥，让我自己说吧。”长孙玥眨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太子语滞。
长孙宜懵了。这丫头搞什么鬼。
幸亏太傅老夫子已经走了，不然真不知如何收场。长孙玥暗自庆幸。
“小女是庆国公南宫家的女儿南宫星。”
“拜见太子表哥，七皇子表哥”
长孙宜彻底傻眼。自己是嫡亲的哥哥，怎么变成表哥了？
太子回过神来，想必又是公主的小把戏，何必拆穿她。低头轻咳两声。
“原来是国舅家的千金，在下失敬。”
钟离钰屈身行礼。
蒋琬见状，也过来行礼。
——————
“久闻庆国公治家有方，家风淳朴。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钟离钰笑得十分诚恳。
“咳咳，让二位见笑了。本宫这位，表妹，自幼顽皮。仗着皇后娘娘宠爱，平日里好着男装在外行走。女儿家名声要紧，还请莫要声张。”
太子直言不讳，蒋琬会意。
“今日我等只见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未曾见过什么女眷。”
钟离钰看了蒋琬一眼，应声附议。
长孙宜见机行事，将长孙玥拉到身后。
“臣弟告退。”言罢拽着长孙玥就出了房门。
这厢蒋琬和钟离钰同行离开太学，钟离钰邀蒋琬同乘马车回驿站。
蒋琬沉默良久。
钟离钰看着他，问道，
“蒋兄可是有什么疑惑，或是在为明日见驾担忧？”
蒋琬沉吟良久，说
“我与钟离兄虽相识不久，却视为至交好友。今日有一事，思来想去，也只有钟离兄能解我心中困惑。”
“蒋兄但说无妨。”
蒋琬望着幕帘，目光朝向远处。
“子瑜自知出身卑微，不敢肖想千金贵女。然今日一见南宫姑娘，方知这世上当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着脸上竟起了红晕。
“且这位南宫姑娘不似其他闺阁女儿，竟有巾帼英雄之姿，特立独行，令子瑜难以忘怀。”
言至于此，钟离钰已明白蒋琬的心事。
蒋琬回望钟离钰，眼里有些哀伤。
“子瑜并非京中豪门世家，也没有钟离兄的家世爵位。倘若日后有幸登侯拜相，求娶南宫姑娘为妻，不知庆国公大人是否会介意子瑜的出身。”
钟离钰心中暗笑。
若是南宫家旁的姑娘，蒋兄求娶尚有机会。只可惜这位“南宫姑娘”，蒋兄今生求娶无望了。
“蒋兄莫急。蒋兄才入京不久，听闻这京中才女佳人甚多，才貌双全的数不胜数。说不准明日见驾，圣上见蒋兄如此风姿，直接许了兄长做龙床快婿，也未可知呢。”
蒋琬急了。
“钟离兄莫要胡言，武陵千岁何许人也，岂是我等可以妄言议论的。”
“今日就当子瑜从未说过这些胡话，也请钟离兄日后不要再提起。”
蒋琬神情肃然，全然不似刚才羞赧之态。
钟离钰心中讶然，武陵公主在民间竟有如此声望。
回到驿馆，老褚已在房中等候。
“公主随七皇子上了马车，进了建阳宫，并未再出来。我让人在宫门附近盯着，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钟离钰卸下发冠，抬手示意老褚更衣。
“不必等了。今日她不会出来了。”
“明日，自然会见。”
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多着呢。
钟离钰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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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轮比试下来，由太傅太师各自写下合意的侍读人选名单，再呈交太子过目。
太子拿到两份名单，竟大笑出声来。
“太傅大人、太师大人真是与本宫不谋而合，看来真是天意如此啊。”
旁边太傅太师会意。
“本宫即刻上书，请两位贤才明日勤政殿，随本宫一起见驾吧。”
太子喜得左膀右臂，甚是开怀。将写好的名册交给身旁的内侍。内侍立于庭前，朗声念到，
“今日奉旨遴选太子侍读两名。云州举子蒋琬，东阳郡侯钟离钰。明日辰时勤政殿见驾谢恩。”
长孙宜早已料到结果，斜倚在榻上品茶。回头看向长孙玥，
“玥儿，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今日若再耽搁，母后定要罚你半月不能出宫门了。”
话音未落便傻了眼，哪里还有人影。赶忙出门去寻。
此时正值人群散去，廊外摩肩接踵。长孙玥身着男装，加上身型比一般男子瘦弱矮小，在人群里根本看不到。长孙宜慌了，转头去寻太子求助。
绕进后堂，见太子正与今日中选的两位侍读畅谈，正待与太子行礼，门口探进来一颗脑袋，正是长孙玥。
钟离钰眼尖，不等长孙玥开溜，便几步迈向门口。
“门外可是小南姑娘。”
长孙玥胸口一滞。
“小南姑娘怎会在此处？”
堂内的几个人都已经看了过来，尤其是长孙宜，目光盯着她，暗示:方才你险些害死我，莫要叫我救你。
长孙玥心中大呼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内堂。
太子心情甚好，看到钟离钰称长孙玥为“小南姑娘”，便知是自家公主在外胡闹的时候被人撞见了。想着日后太子侍读常在宫内行走，便不打算隐瞒公主身份。
“本宫来为郡侯介绍，这位便是---”
“太子表哥，让我自己说吧。”长孙玥眨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太子语滞。
长孙宜懵了。这丫头搞什么鬼。
幸亏太傅老夫子已经走了，不然真不知如何收场。长孙玥暗自庆幸。
“小女是庆国公南宫家的女儿南宫星。”
“拜见太子表哥，七皇子表哥”
长孙宜彻底傻眼。自己是嫡亲的哥哥，怎么变成表哥了？
太子回过神来，想必又是公主的小把戏，何必拆穿她。低头轻咳两声。
“原来是国舅家的千金，在下失敬。”
钟离钰屈身行礼。
蒋琬见状，也过来行礼。
——————
“久闻庆国公治家有方，家风淳朴。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
钟离钰笑得十分诚恳。
“咳咳，让二位见笑了。本宫这位，表妹，自幼顽皮。仗着皇后娘娘宠爱，平日里好着男装在外行走。女儿家名声要紧，还请莫要声张。”
太子直言不讳，蒋琬会意。
“今日我等只见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未曾见过什么女眷。”
钟离钰看了蒋琬一眼，应声附议。
长孙宜见机行事，将长孙玥拉到身后。
“臣弟告退。”言罢拽着长孙玥就出了房门。
这厢蒋琬和钟离钰同行离开太学，钟离钰邀蒋琬同乘马车回驿站。
蒋琬沉默良久。
钟离钰看着他，问道，
“蒋兄可是有什么疑惑，或是在为明日见驾担忧？”
蒋琬沉吟良久，说
“我与钟离兄虽相识不久，却视为至交好友。今日有一事，思来想去，也只有钟离兄能解我心中困惑。”
“蒋兄但说无妨。”
蒋琬望着幕帘，目光朝向远处。
“子瑜自知出身卑微，不敢肖想千金贵女。然今日一见南宫姑娘，方知这世上当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着脸上竟起了红晕。
“且这位南宫姑娘不似其他闺阁女儿，竟有巾帼英雄之姿，特立独行，令子瑜难以忘怀。”
言至于此，钟离钰已明白蒋琬的心事。
蒋琬回望钟离钰，眼里有些哀伤。
“子瑜并非京中豪门世家，也没有钟离兄的家世爵位。倘若日后有幸登侯拜相，求娶南宫姑娘为妻，不知庆国公大人是否会介意子瑜的出身。”
钟离钰心中暗笑。
若是南宫家旁的姑娘，蒋兄求娶尚有机会。只可惜这位“南宫姑娘”，蒋兄今生求娶无望了。
“蒋兄莫急。蒋兄才入京不久，听闻这京中才女佳人甚多，才貌双全的数不胜数。说不准明日见驾，圣上见蒋兄如此风姿，直接许了兄长做龙床快婿，也未可知呢。”
蒋琬急了。
“钟离兄莫要胡言，武陵千岁何许人也，岂是我等可以妄言议论的。”
“今日就当子瑜从未说过这些胡话，也请钟离兄日后不要再提起。”
蒋琬神情肃然，全然不似刚才羞赧之态。
钟离钰心中讶然，武陵公主在民间竟有如此声望。
回到驿馆，老褚已在房中等候。
“公主随七皇子上了马车，进了建阳宫，并未再出来。我让人在宫门附近盯着，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钟离钰卸下发冠，抬手示意老褚更衣。
“不必等了。今日她不会出来了。”
“明日，自然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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