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是谁杀了成珉（5）
他怒视李宝儿，眼里烧起了熊熊火焰。
他举起刀朝着李宝儿扑了上去，可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看，李宝儿手握着那把用来防身的水果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
李宝儿退开几步，把刀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成珉忍着剧痛，想要上前扑她。
安哥从身后抓住了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这个下贱的妓女！”
成珉已经说不出话，用气声骂着，李宝儿也哭得像个泪人。
“你还不再补一刀，”安哥朝着李宝儿说，“他活着，你跟孩子就得完蛋。”
李宝儿哆哆索索地捡起刀把。
她不敢看。
成珉的眼里满是绝望，他的眼角渗出泪水，嘴角也开始滴血。
“快！到了这会儿了，你可不能手软。”安哥命令到。
他一只手抓住李宝儿的手腕，帮她把刀子对准了成珉的胸口。
成珉胸口一直在涌出鲜血，把前襟都浸透了。
他“噗”地把嘴里的血啐在李宝儿脸上。
李宝儿闭上双眼，在安哥的助力下，又朝着成珉胸口扎了下去。
这一刀后，成珉的瞳孔就完全放大，脸上已经惨白。
安哥手一松，他的身体就栽到了地上，血液四处渗着。
李宝儿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她不敢看成珉死去的样子。
安哥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递到李宝儿面前，“别哭了，赶紧干活吧，把你摸过的地方都擦一遍。”
李宝儿不肯接，安哥便自己收拾起犯罪现场。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水果刀上李宝儿的指纹、拿着手套把印象里宝儿蹭到的地方仔细擦拭起来。
突然，楼道里传来了男人的叫喊声。
“宥真，成宥真！”
紧接着是拼命的拍门声音。
安哥停下手里的动作，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背后，贴在门上听着楼道里的动静。
李宝儿也屏住呼吸，泪眼婆娑地看着门口。
楼道一阵吵闹：隔壁传来了跺脚声和男人大声呼喊的声音，过了没多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安哥又快速打扫着房间，他在屋里看到一根蜡烛，就计上心头。
打扫完工后，他三步凑过去抓起李宝儿，拿上成珉的书包朝着门口走。
他先把孕妇安放在楼道里，转身走回厨房，把天然气旋钮拧开，拿起灶台上一个空水壶坐了上去。
他快步走到门口，点燃了蜡烛。又轻轻掩上了门，抓着李宝儿的手逃离了梨花公寓。
两人走得不算远。
由于李宝儿怀着孩子，安哥只得带她到不远的一幢废墟旁。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李宝儿甩开他的手。
“不是我杀的，疯娘们！是你杀的。你刚杀完人怎么转身就忘了！”
李宝儿大喊大叫，安哥上前一步，用手捂上了她的嘴。她挣扎了半天，才慢慢安静下来。
安哥见她不闹了，才把手放开，她借力一扑，踉跄跌跪在马路牙子上。
她扶着自己的肚子，望着安哥说：“你！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是我的孩子？”
“你！
你是臭流氓！”
“宝儿，你要清楚，我跟你只做了几次，虽然说是我给你**的，但你也没拒绝，而且还挺喜欢的。
你知道么，帮人**不吉利，尤其我们做黑道的，这是血光之灾。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之后你跟成珉，哦不，金成珉一起住，不知道你们做了多少次，才怀了这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是他的。看你刚才哭的那个惨样，怕是对这个金成珉用了情吧。
就算是我的儿子，你怀了他之后还被别的男人捅，那我也不可能再要你了。我可不会像金成珉似的，替别人养儿子。”
“你混蛋！我是为了你，才跟他。”
“我混蛋？是啊，你才知道吗？每天给我投怀送抱的女孩有多少，你虽说漂亮吧，但还不是千人骑万人操的鸡，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妈的，我要跟你拼了。”
“唉！我劝你冷静点，”安哥伸出手一把李宝儿推到地上，“杀人的是你，现场没有我一点儿痕迹，我戴了手套、没留下指纹，警察来看肯定推断你们是情杀吧。
我劝你赶紧跑路是真的，念在多年情分，我就不收你赎身的钱了。我，挺够义气了吧。”
“你！王！八！蛋！”
李宝儿看着安哥远去的背影，想站却站不起来。
行人看着她一个孕妇倒在路边，想过来扶，又看看她满脸鲜血，站在一旁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李宝儿觉得大事不妙，强努了一把力气，冒着小产的风险，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说完，李宝儿就趴在了桌子上使劲哭了起来。
“是绑你的人让你自首的吗？”赵丰直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我不是自首，不知道是谁抓了我。
我逃亡的时候就听说有人在找我，最后还是我藏着的那个妓院把我给卖了。
那人已经绑了我一次，让我来自首，我在警察局里转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从你们院里跑掉了。
后来我跑到一群偷渡客那里，又在被抓了回来，就是今天晚上的事儿——那几个人打了我一顿，告诉我说这回再不自首，以后就留我半条命，见我一次就弄我一次。
之后你们就来了。”
朴成焕说：“你愿意指认安哥么？”
“逃走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把孩子打掉了，如果是安哥的种，我不想给那个畜生生孩子。如果是成珉的，我也不想让这孩子跟着我东躲西藏的了。
指认安哥，我想过，你们怕是没什么证据，只凭我的证词，很难抓到他吧。
听说他后来有权有势的，不光管着那个美高梅，手头还有很多高官的罪证，多的是人能保他。
就算是我帮你们把他送进监狱，估计他也会想办法找女流氓在监狱里弄我。
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悄悄坐监狱的好。”
“你现在交待了，我们肯定要抓他的。”
“我刚来的一路也在想，命都是在你们手上的，如果能指认了他，也算给成珉一个交待。
如果不行，像我说的，在牢里受苦也是我活该。
成珉对我是真心的，是我眼瞎信错了人，是我辜负了他。”
说完，她就咬住嘴唇，把头甩向一边，盯着审讯室墙角的黑暗处，似乎要钻进去一般。
朴成焕合上笔录，走出了审讯室。
赵丰直交代了一下门口的警卫，准备把李宝儿带到牢房去。
这时，李知恩冲上来，一个大嘴巴子扇到李宝儿的脸上，那女人被打倒在地。
警卫忙上去拦住了李知恩，尤其赵丰直，一直搂住她的腰往后拽，嘴里喊着“冷静一点儿，别冲动，冷静”。
朴成焕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一瞬间他愿意放手让李知恩好好教育教育这个“真凶”，李宝儿尚未成年，想想也知道法律无法给她足够的惩罚。成宥真所经受的一切，再也没办法补偿。尤其是看到那张酷似成宥真的面孔，更让他无法接受。
朴成焕箭步朝着警察局外走出去。
“走走，外边说。”崔班长搭着李知恩的肩膀，招呼着她、跟在朴队长身后走大楼。
“啪”一声，朴成焕把点烟的打火机重重扔在垃圾桶旁，那一次性打火机一下爆开了，汽油的味道挥发出来，随即又散开了。
赵丰直跟了出来，听到那阵声响，上前去看个究竟。
“宥真太可怜了！”李知恩哆哆嗦嗦地点燃一根烟，因为太过悲伤，那烟一下冲到肺里，呛得她连连咳嗽。
赵丰直过去想给她拍背，李知恩伸出手来拒绝，这让她咳得更厉害，一时间蜷起身蹲在了地上。
崔班长倚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已是深夜，云朵都停住不动，月亮被云遮住、看不到什么光亮。四周静得只听得到虫鸣。
远处花丛里，朴成焕用脚使劲踢着草，草皮被攘到空中，整个一片狼藉。
“我去跟黄检申请令状。
李小姐，可能，你得帮忙联系一个律师，帮忙，”崔征哽咽了，“给成宥真办下手续。”
“好的！好的！我先去，我先去。”李知恩机械地重复着，她站起身，倔强地擦干眼角的泪水。
她朝着花园飞奔起来，却马上停下，突然转身，她想安慰下朴成焕：那个男人模样不堪、几近疯狂。
李知恩无法上前，不知为什么使劲蹦跳起来。
过了一会儿，崔班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先去救成宥真最重要。”
李知恩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的眼泪在跑动里洒了下来，反射着花园里的路灯，冒着晶亮的光。
崔班长走到朴成焕身前：“李善君那个孙子，在审讯室了。”
朴成焕眼含恨意，那表情能把人吃了。
“丰直，跟我走，会会这个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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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刀朝着李宝儿扑了上去，可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看，李宝儿手握着那把用来防身的水果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口。
李宝儿退开几步，把刀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成珉忍着剧痛，想要上前扑她。
安哥从身后抓住了肩膀，让他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这个下贱的妓女！”
成珉已经说不出话，用气声骂着，李宝儿也哭得像个泪人。
“你还不再补一刀，”安哥朝着李宝儿说，“他活着，你跟孩子就得完蛋。”
李宝儿哆哆索索地捡起刀把。
她不敢看。
成珉的眼里满是绝望，他的眼角渗出泪水，嘴角也开始滴血。
“快！到了这会儿了，你可不能手软。”安哥命令到。
他一只手抓住李宝儿的手腕，帮她把刀子对准了成珉的胸口。
成珉胸口一直在涌出鲜血，把前襟都浸透了。
他“噗”地把嘴里的血啐在李宝儿脸上。
李宝儿闭上双眼，在安哥的助力下，又朝着成珉胸口扎了下去。
这一刀后，成珉的瞳孔就完全放大，脸上已经惨白。
安哥手一松，他的身体就栽到了地上，血液四处渗着。
李宝儿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她不敢看成珉死去的样子。
安哥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递到李宝儿面前，“别哭了，赶紧干活吧，把你摸过的地方都擦一遍。”
李宝儿不肯接，安哥便自己收拾起犯罪现场。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水果刀上李宝儿的指纹、拿着手套把印象里宝儿蹭到的地方仔细擦拭起来。
突然，楼道里传来了男人的叫喊声。
“宥真，成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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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李宝儿怀着孩子，安哥只得带她到不远的一幢废墟旁。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李宝儿甩开他的手。
“不是我杀的，疯娘们！是你杀的。你刚杀完人怎么转身就忘了！”
李宝儿大喊大叫，安哥上前一步，用手捂上了她的嘴。她挣扎了半天，才慢慢安静下来。
安哥见她不闹了，才把手放开，她借力一扑，踉跄跌跪在马路牙子上。
她扶着自己的肚子，望着安哥说：“你！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是我的孩子？”
“你！
你是臭流氓！”
“宝儿，你要清楚，我跟你只做了几次，虽然说是我给你**的，但你也没拒绝，而且还挺喜欢的。
你知道么，帮人**不吉利，尤其我们做黑道的，这是血光之灾。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之后你跟成珉，哦不，金成珉一起住，不知道你们做了多少次，才怀了这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儿子，还是他的。看你刚才哭的那个惨样，怕是对这个金成珉用了情吧。
就算是我的儿子，你怀了他之后还被别的男人捅，那我也不可能再要你了。我可不会像金成珉似的，替别人养儿子。”
“你混蛋！我是为了你，才跟他。”
“我混蛋？是啊，你才知道吗？每天给我投怀送抱的女孩有多少，你虽说漂亮吧，但还不是千人骑万人操的鸡，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妈的，我要跟你拼了。”
“唉！我劝你冷静点，”安哥伸出手一把李宝儿推到地上，“杀人的是你，现场没有我一点儿痕迹，我戴了手套、没留下指纹，警察来看肯定推断你们是情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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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儿看着安哥远去的背影，想站却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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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亡的时候就听说有人在找我，最后还是我藏着的那个妓院把我给卖了。
那人已经绑了我一次，让我来自首，我在警察局里转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从你们院里跑掉了。
后来我跑到一群偷渡客那里，又在被抓了回来，就是今天晚上的事儿——那几个人打了我一顿，告诉我说这回再不自首，以后就留我半条命，见我一次就弄我一次。
之后你们就来了。”
朴成焕说：“你愿意指认安哥么？”
“逃走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把孩子打掉了，如果是安哥的种，我不想给那个畜生生孩子。如果是成珉的，我也不想让这孩子跟着我东躲西藏的了。
指认安哥，我想过，你们怕是没什么证据，只凭我的证词，很难抓到他吧。
听说他后来有权有势的，不光管着那个美高梅，手头还有很多高官的罪证，多的是人能保他。
就算是我帮你们把他送进监狱，估计他也会想办法找女流氓在监狱里弄我。
与其这样，不如我自己悄悄坐监狱的好。”
“你现在交待了，我们肯定要抓他的。”
“我刚来的一路也在想，命都是在你们手上的，如果能指认了他，也算给成珉一个交待。
如果不行，像我说的，在牢里受苦也是我活该。
成珉对我是真心的，是我眼瞎信错了人，是我辜负了他。”
说完，她就咬住嘴唇，把头甩向一边，盯着审讯室墙角的黑暗处，似乎要钻进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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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成焕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一瞬间他愿意放手让李知恩好好教育教育这个“真凶”，李宝儿尚未成年，想想也知道法律无法给她足够的惩罚。成宥真所经受的一切，再也没办法补偿。尤其是看到那张酷似成宥真的面孔，更让他无法接受。
朴成焕箭步朝着警察局外走出去。
“走走，外边说。”崔班长搭着李知恩的肩膀，招呼着她、跟在朴队长身后走大楼。
“啪”一声，朴成焕把点烟的打火机重重扔在垃圾桶旁，那一次性打火机一下爆开了，汽油的味道挥发出来，随即又散开了。
赵丰直跟了出来，听到那阵声响，上前去看个究竟。
“宥真太可怜了！”李知恩哆哆嗦嗦地点燃一根烟，因为太过悲伤，那烟一下冲到肺里，呛得她连连咳嗽。
赵丰直过去想给她拍背，李知恩伸出手来拒绝，这让她咳得更厉害，一时间蜷起身蹲在了地上。
崔班长倚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已是深夜，云朵都停住不动，月亮被云遮住、看不到什么光亮。四周静得只听得到虫鸣。
远处花丛里，朴成焕用脚使劲踢着草，草皮被攘到空中，整个一片狼藉。
“我去跟黄检申请令状。
李小姐，可能，你得帮忙联系一个律师，帮忙，”崔征哽咽了，“给成宥真办下手续。”
“好的！好的！我先去，我先去。”李知恩机械地重复着，她站起身，倔强地擦干眼角的泪水。
她朝着花园飞奔起来，却马上停下，突然转身，她想安慰下朴成焕：那个男人模样不堪、几近疯狂。
李知恩无法上前，不知为什么使劲蹦跳起来。
过了一会儿，崔班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先去救成宥真最重要。”
李知恩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的眼泪在跑动里洒了下来，反射着花园里的路灯，冒着晶亮的光。
崔班长走到朴成焕身前：“李善君那个孙子，在审讯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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