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王者之重
“不行。”恒王摇了摇头。
封元汐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件事，虽然是本王定下的，并不依循律法，但是这也是为了照顾宗法。”恒王语重心长地对封元汐解释，“大越以皇帝为尊，以律法为纲，但在此之外，这世道不乱，也要靠各地宗族礼法约束。本王对你的处罚，正是希望百姓们明白，宗法还是有其威严在的。就算是你这样情理上并无错处的人，违背了宗法仍然是需要受到惩罚。”
“为了世间少一些我这样离经叛道的人吗？”封元汐苦笑。
恒王赞许点头：“正是如此。”
“但是……恒王殿下应该也知道，玉礼最近……”封元汐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民女不太放心他的状态。另外，家师最近也需要人照顾日常生活。民女希望，能更方便地照顾二人。”
恒王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你有心了。但这事实在为难……”
封元汐听了，虽然失望，但也更敬重恒王了。身在高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用权随心，全无纲法。
“是民女要求的过了。”封元汐低下了头，“民女接受惩罚，会好好的等后面两个月过去。”
“倒是为难你了。不过你这次做出解药，确实是大功一件，本王想想，应该赏你一些什么才好。”
“这方子并不完美，民女还当不得赏。”
“这可不行。你是为皇家办事，皇家总不能亏欠你的。”
“这样啊……”封元汐沉吟了一下，“在不违背律法的情况下，什么都可以吗？”
“自然。”
封元汐想了很久，决定做一个决定：“那民女有一个要求，希望恒王殿下在日后果真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帮民女一把。”
“说说看。”恒王道。
“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恒王殿下，保证民女不与皇室宗亲结亲。”封元汐说完低下了头去，等着恒王的答复。
恒王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噗嗤地一下笑了出来：“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封元汐抿了抿嘴：“元汐知道，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可思议。就好像……民女坚信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攀上皇家的亲一样。”
“确实如此。”恒王微笑着。
“但是，民女的这个要求，并不是以‘封元汐’这个封家庶女身份而言的。而是以六主之一的朱鸟的身份提出的。”封元汐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恒王。
恒王收起了笑容：“你是……有什么觉察吗？”
“夷君所图，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此人擅长蛊惑人心，之前千嶂山中匪徒，以及北域好战部族，都被他所蛊惑。六主任何一人，身份都很特殊。难保……他不会有心布置。”
封元汐的话让恒王皱起了眉头。
封元汐继续说：“他给元汐的感觉，是想要动摇龙脉。而影响龙脉的，除了我等六主传人，就是天下众生的悲欢喜乐。如果让我等成为某个皇室中人的身边人，可以让他的目标达成……民女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家人朋友能平淡过完此生就是最大的愿望。不管是皇族还是权贵之家，都不是我追求的安稳之所。”
“本王明白了，你的这个要求并不难。”恒王点头：“与本王而言，掌握六主的动向，只要六主并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做影响国本的事情。父皇和本王对六主的态度，都是不过问。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利用六主，对大越造成一些皇族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那本王出面干涉，也是理所应当。”
“这么说……”
“你的请求，本王允了。”恒王微笑地点了点头。
“多谢恒王殿下。”封元汐高兴地跪下向恒王行礼。
封元汐从恒王府回到自己家中，心中开始盘算起，要如何兼顾殷无彩和谢玉礼两人。最后，想出来的办法，也只有让玉礼暂住在殷无彩的宅院中，众人才好有所照应。
只是这念头她也觉得荒唐，想必谢家不会就此答应。
封元汐正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梅香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梅香姐姐，怎么这样慌张，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大小姐来了，就在外面叫门呢。”
“大姐？封姝宁？”封元汐扬眉。
梅香点了点头。
“果然，来的人她啊。”封元汐抿嘴一笑。
“小姐，见吗？”
封元汐眼珠一转：“走，随我去会会她。”
封元汐已经猜到了封姝宁会找自己的目的，只是对方到底会怎么选择，她还不确定。
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大小姐，这三姑娘的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居然就让咱们这么在门口等着。”说话的，明显是封姝宁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封元汐冷哼一声，隔着门缝，凉凉地道：“大姐，您这身边的丫头，该管管了。这么不知道轻重，回头别再给封家惹出祸来。”
“三姑娘，你让我们家小姐就这么在你家小破院儿门外等着，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了。怎么敢这样对大小姐无礼！”
“无礼？”封元汐笑了笑，“还是无礼的好些，总比违律强些。”
门外，封姝宁听到封元汐说违律，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勉强地说道：“三妹说哪里话来，你我姐妹见面，怎么就能违律了呢？”
“大姐怕是忘了，妹妹如今，可是在禁足期，应该回避与外客见面的。大姐您这……也不送个拜帖，就直接登门，实在让妹妹措手不及啊。妹妹实在不敢让大姐进这院子。”
“你胡说，前几日，明明二小姐就进了你这院门儿，怎么如今我们大小姐就进不得了？”之前那个讲闲话的小丫头倒是急着替自己的主人抢白道，“再说了，今儿还听人说，三小姐明明出门了，又哪里真的在禁足。”
“嚯，这消息，倒是传得快啊。”封元汐意有所指地拖长了声调，“之前见二姐，是因为有事要请教。只不过，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倒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恒王殿下的耳朵里。殿下以我不重视皇族威仪，连他亲自下的禁足令都不当回事，把我传去训斥了一顿。”
封元汐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我刚回来，大姐就登门了。只是刚得了训斥，这门，元汐今天，无论如何，可都不敢为大姐再开了。”
梅香听得，在一边偷笑。她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胡扯，之前明明已经一个多月都不在千嶂城，恒王殿下也根本没训斥过她。只是现下自家小姐就是要让宗家的大小姐吃闭门羹罢了。
“大姐急得连拜帖都顾不上递，想来是真的有火烧眉毛的事情。”封元汐俏皮地白了梅香一样，扬声又对外面说，“虽然门不能开，但是咱们姐妹隔着门，这话还是能说的。有什么事儿，大姐就这样说了吧。”
头上戴着浅露，封姝宁被纱帘遮住的脸上脸色十分难看。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也不便就与封元汐争执。
她看了看左右，让跟着来的人都退了开去，上前几步，靠近封元汐家的大门，问道：“大姐这次来，就是为了脸上的毒症。听说三妹能解，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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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汐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
“这件事，虽然是本王定下的，并不依循律法，但是这也是为了照顾宗法。”恒王语重心长地对封元汐解释，“大越以皇帝为尊，以律法为纲，但在此之外，这世道不乱，也要靠各地宗族礼法约束。本王对你的处罚，正是希望百姓们明白，宗法还是有其威严在的。就算是你这样情理上并无错处的人，违背了宗法仍然是需要受到惩罚。”
“为了世间少一些我这样离经叛道的人吗？”封元汐苦笑。
恒王赞许点头：“正是如此。”
“但是……恒王殿下应该也知道，玉礼最近……”封元汐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民女不太放心他的状态。另外，家师最近也需要人照顾日常生活。民女希望，能更方便地照顾二人。”
恒王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你有心了。但这事实在为难……”
封元汐听了，虽然失望，但也更敬重恒王了。身在高位，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用权随心，全无纲法。
“是民女要求的过了。”封元汐低下了头，“民女接受惩罚，会好好的等后面两个月过去。”
“倒是为难你了。不过你这次做出解药，确实是大功一件，本王想想，应该赏你一些什么才好。”
“这方子并不完美，民女还当不得赏。”
“这可不行。你是为皇家办事，皇家总不能亏欠你的。”
“这样啊……”封元汐沉吟了一下，“在不违背律法的情况下，什么都可以吗？”
“自然。”
封元汐想了很久，决定做一个决定：“那民女有一个要求，希望恒王殿下在日后果真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能帮民女一把。”
“说说看。”恒王道。
“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请恒王殿下，保证民女不与皇室宗亲结亲。”封元汐说完低下了头去，等着恒王的答复。
恒王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噗嗤地一下笑了出来：“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封元汐抿了抿嘴：“元汐知道，这样的话听起来不可思议。就好像……民女坚信自己有这样的机会，攀上皇家的亲一样。”
“确实如此。”恒王微笑着。
“但是，民女的这个要求，并不是以‘封元汐’这个封家庶女身份而言的。而是以六主之一的朱鸟的身份提出的。”封元汐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恒王。
恒王收起了笑容：“你是……有什么觉察吗？”
“夷君所图，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此人擅长蛊惑人心，之前千嶂山中匪徒，以及北域好战部族，都被他所蛊惑。六主任何一人，身份都很特殊。难保……他不会有心布置。”
封元汐的话让恒王皱起了眉头。
封元汐继续说：“他给元汐的感觉，是想要动摇龙脉。而影响龙脉的，除了我等六主传人，就是天下众生的悲欢喜乐。如果让我等成为某个皇室中人的身边人，可以让他的目标达成……民女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家人朋友能平淡过完此生就是最大的愿望。不管是皇族还是权贵之家，都不是我追求的安稳之所。”
“本王明白了，你的这个要求并不难。”恒王点头：“与本王而言，掌握六主的动向，只要六主并不会用自己的力量做影响国本的事情。父皇和本王对六主的态度，都是不过问。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利用六主，对大越造成一些皇族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那本王出面干涉，也是理所应当。”
“这么说……”
“你的请求，本王允了。”恒王微笑地点了点头。
“多谢恒王殿下。”封元汐高兴地跪下向恒王行礼。
封元汐从恒王府回到自己家中，心中开始盘算起，要如何兼顾殷无彩和谢玉礼两人。最后，想出来的办法，也只有让玉礼暂住在殷无彩的宅院中，众人才好有所照应。
只是这念头她也觉得荒唐，想必谢家不会就此答应。
封元汐正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梅香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梅香姐姐，怎么这样慌张，出什么事儿了？”
“小姐……大小姐来了，就在外面叫门呢。”
“大姐？封姝宁？”封元汐扬眉。
梅香点了点头。
“果然，来的人她啊。”封元汐抿嘴一笑。
“小姐，见吗？”
封元汐眼珠一转：“走，随我去会会她。”
封元汐已经猜到了封姝宁会找自己的目的，只是对方到底会怎么选择，她还不确定。
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大小姐，这三姑娘的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居然就让咱们这么在门口等着。”说话的，明显是封姝宁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封元汐冷哼一声，隔着门缝，凉凉地道：“大姐，您这身边的丫头，该管管了。这么不知道轻重，回头别再给封家惹出祸来。”
“三姑娘，你让我们家小姐就这么在你家小破院儿门外等着，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了。怎么敢这样对大小姐无礼！”
“无礼？”封元汐笑了笑，“还是无礼的好些，总比违律强些。”
门外，封姝宁听到封元汐说违律，心头突突地跳了两下，勉强地说道：“三妹说哪里话来，你我姐妹见面，怎么就能违律了呢？”
“大姐怕是忘了，妹妹如今，可是在禁足期，应该回避与外客见面的。大姐您这……也不送个拜帖，就直接登门，实在让妹妹措手不及啊。妹妹实在不敢让大姐进这院子。”
“你胡说，前几日，明明二小姐就进了你这院门儿，怎么如今我们大小姐就进不得了？”之前那个讲闲话的小丫头倒是急着替自己的主人抢白道，“再说了，今儿还听人说，三小姐明明出门了，又哪里真的在禁足。”
“嚯，这消息，倒是传得快啊。”封元汐意有所指地拖长了声调，“之前见二姐，是因为有事要请教。只不过，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倒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恒王殿下的耳朵里。殿下以我不重视皇族威仪，连他亲自下的禁足令都不当回事，把我传去训斥了一顿。”
封元汐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不，我刚回来，大姐就登门了。只是刚得了训斥，这门，元汐今天，无论如何，可都不敢为大姐再开了。”
梅香听得，在一边偷笑。她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胡扯，之前明明已经一个多月都不在千嶂城，恒王殿下也根本没训斥过她。只是现下自家小姐就是要让宗家的大小姐吃闭门羹罢了。
“大姐急得连拜帖都顾不上递，想来是真的有火烧眉毛的事情。”封元汐俏皮地白了梅香一样，扬声又对外面说，“虽然门不能开，但是咱们姐妹隔着门，这话还是能说的。有什么事儿，大姐就这样说了吧。”
头上戴着浅露，封姝宁被纱帘遮住的脸上脸色十分难看。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也不便就与封元汐争执。
她看了看左右，让跟着来的人都退了开去，上前几步，靠近封元汐家的大门，问道：“大姐这次来，就是为了脸上的毒症。听说三妹能解，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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