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危机缓解
那些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一个高个子的青年上前了一步。
“我要买，怎么了？”
“你是哪家学社，还是私塾的学生啊？”罗掌柜继续问道。
那人眉头一皱：“怎么？买你们家的书，还要查户籍不成？”
罗掌柜呵呵一笑，道：“刚刚各位的争执，在下刚刚在店后面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今天上午文集销售很快，这一点，我们也没想到。有些和我们合作的社学的学子想要买，结果却没买到。这一点，在下之前也注意到了。”
“掌柜的，你注意到了有什么用啊。”另一个书生在人后垫着脚，冒出个头来，嚷嚷道，“你们的伙计说正在加印，可要是加印出来，我们还买不到呢？你们就算能不停的印大家伙也没有那个时间，一趟一趟的往你们这里跑不是？”
“就是，就是！”人群中有附和的声音。
可罗掌柜现在听到这些起哄的声音，完全没有慌张。
“王二，拿纸笔来。”罗掌柜的招呼着。
那店伙计依言照做，罗掌柜当着众人的面，把笔墨纸砚摊平在了柜台上。
“既然知道各位的难处，我们也要想办法。不能光听了你们的抱怨，却解决不了。”罗掌柜笑呵呵的说，“不瞒各位，书刚卖空的时候，在下就想到这种可能了，已经去请教了我们的东家。”
罗掌柜说着，还扯了扯衣襟，他刚刚出了一头的汗，现在脖领子的位置都还是汗湿的。
“你们看，我这跑的，一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罗掌柜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个问题好解决。”
“好解决，怎么解决？”之前带头诘问的人又开口了。
罗掌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怕就是东家说的，封家找来，专门起哄的人了。
“各位不要急，我刚刚不是就问了这位先生，是哪间社学的人吗？”罗掌柜一指刚刚被他问过的高个子书生，“我们掌柜的意思，想要书的各位，都在我们这里留下姓名和社学名字。哦对了，如果有不在七家社学的先生们，也可以留下你们的姓名和就读的私塾座师的姓名。”
“留下这些，有何用处？”那高个子的书生怒气稍稍平息，问道。
“既然有了各位的名字，我们就方便统计。等新书明后天印好，不用各位再来我们书坊，我们的伙计，会把书，送去你们的社学和私塾里，绝对不会再出现让各位白跑一趟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罗掌柜顿了一下，看了了看学子们的反应。有些人明显表情变的轻松了许多，还有些人开始和身边同来的伙伴低声议论，脸上露出喜色。至于那些想要挑起矛盾的人，此刻眼珠正骨碌碌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掌柜的，我们可以给朋友也记上名字吗？”有学子问：“我今天本来就是给几个朋友一起带回去的。”
罗掌柜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是真的要给朋友带书，还是封家派来捣乱的。不过他一概笑着点头：“可以带，想带几本都可以。只是有两点，我要跟各位们说清楚。第一，因为我们汇文堂是跟七家社学合作出书，所以先加印出来的部分，会优先社学的学生们。私塾或者其他想要个人翻阅的客人，我们会送的稍晚一些。不知各位可能理解？”
有些人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是大部分人听到罗掌柜的话，都点头称合理。
“第二点就是，为了送书的时候有个凭证，也为了避免有些人胡乱登记，送到了却因为手头有点紧，不买了的情况。我们需要登记的人每人，每一本书先交十个大钱。这一次的新刊是二十五钱，我们会给您一张凭证。到时候我们送书，您拿着凭证，补齐了每本缺的十五文钱，咱们一个手交字据和余款，另一手交书。”
罗掌柜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微微发福的肚子，“咱们这印书的，也是小本买卖，这到时候印出来没人买，可就要砸到手里了。这样一登记，我们也知道要再印多少书，您各位也能稳妥的拿到想要的书，这样对大家都好。就算有人一时手头紧张，只要您字条还留着，您的书随时可以补齐了钱，来领走。十文大钱也就是印刷的纸墨钱，就算真有人再不来取，咱们也就损失点人力，不至于亏本。诸位以为这样可行否？”
在场的书生们交头接耳了一阵，之前那个最先被罗掌柜问道的书生，先开口道。
“我只要能买到书就可，就按罗掌柜说的办。”
旁边立刻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兄台可要想清楚。他们要是收了钱却拿不出书，怎么办？”
那高个子书生也不傻：“掌柜的说了会给咱们字据。今天在场这么多人，他们要是敢骗钱跑了，去府衙告他们罢了。”
说着那书生一扯自己的衣袖，上前两步，对罗掌柜说：“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来买书的，有书拿，回头还不用自己再跑一趟，怎么都行。”
说着，他从荷包里数出十个大钱，拍在了柜台上。又拿过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社学名，然后又在后面写了个“一”。
罗掌柜看他爽快，也拿过一张小一些的字纸，在上面写到“时文辑录一本，余款十五文。”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刻有自己姓名的小章，盖在了上面。想了想，又另外按上了一枚指印。
罗掌柜把字据交给了那个书生，笑呵呵的道：“您就是我们第一位预约的客人了。等明天第一本加印的书来，我们会先送您那里的。”
书生接过字据，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那我可就等着罗掌柜明天送书来了。”
“好好，您慢走。”罗掌柜送着那高个书生。
见人走了，在场其他书生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哄的一声都向前挤来。一边往柜台挤，一边还嚷着“给我来一本。”“我要两本，二十文在这里了，让我先登记。”之类的话。
罗掌柜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招呼道：“别挤，大家都别挤，人人有份。各位一个一个来，先到伙计那边登记，我来给大家写条子。”
书生们听他这样喊，想到就算登记了，一样要等罗掌柜写字条。反正都是加印，有几本印几本，写了总少不了自己的。于是也都不着急了，挨个排起了队来。
封元汐在门后看着前面店里逐渐有了秩序，点了点头。封元汐转身，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和院子里正在来回搬运东西的印坊伙计招呼了一声，离开的汇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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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买，怎么了？”
“你是哪家学社，还是私塾的学生啊？”罗掌柜继续问道。
那人眉头一皱：“怎么？买你们家的书，还要查户籍不成？”
罗掌柜呵呵一笑，道：“刚刚各位的争执，在下刚刚在店后面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今天上午文集销售很快，这一点，我们也没想到。有些和我们合作的社学的学子想要买，结果却没买到。这一点，在下之前也注意到了。”
“掌柜的，你注意到了有什么用啊。”另一个书生在人后垫着脚，冒出个头来，嚷嚷道，“你们的伙计说正在加印，可要是加印出来，我们还买不到呢？你们就算能不停的印大家伙也没有那个时间，一趟一趟的往你们这里跑不是？”
“就是，就是！”人群中有附和的声音。
可罗掌柜现在听到这些起哄的声音，完全没有慌张。
“王二，拿纸笔来。”罗掌柜的招呼着。
那店伙计依言照做，罗掌柜当着众人的面，把笔墨纸砚摊平在了柜台上。
“既然知道各位的难处，我们也要想办法。不能光听了你们的抱怨，却解决不了。”罗掌柜笑呵呵的说，“不瞒各位，书刚卖空的时候，在下就想到这种可能了，已经去请教了我们的东家。”
罗掌柜说着，还扯了扯衣襟，他刚刚出了一头的汗，现在脖领子的位置都还是汗湿的。
“你们看，我这跑的，一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罗掌柜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个问题好解决。”
“好解决，怎么解决？”之前带头诘问的人又开口了。
罗掌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怕就是东家说的，封家找来，专门起哄的人了。
“各位不要急，我刚刚不是就问了这位先生，是哪间社学的人吗？”罗掌柜一指刚刚被他问过的高个子书生，“我们掌柜的意思，想要书的各位，都在我们这里留下姓名和社学名字。哦对了，如果有不在七家社学的先生们，也可以留下你们的姓名和就读的私塾座师的姓名。”
“留下这些，有何用处？”那高个子的书生怒气稍稍平息，问道。
“既然有了各位的名字，我们就方便统计。等新书明后天印好，不用各位再来我们书坊，我们的伙计，会把书，送去你们的社学和私塾里，绝对不会再出现让各位白跑一趟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罗掌柜顿了一下，看了了看学子们的反应。有些人明显表情变的轻松了许多，还有些人开始和身边同来的伙伴低声议论，脸上露出喜色。至于那些想要挑起矛盾的人，此刻眼珠正骨碌碌的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掌柜的，我们可以给朋友也记上名字吗？”有学子问：“我今天本来就是给几个朋友一起带回去的。”
罗掌柜无法判断这人到底是真的要给朋友带书，还是封家派来捣乱的。不过他一概笑着点头：“可以带，想带几本都可以。只是有两点，我要跟各位们说清楚。第一，因为我们汇文堂是跟七家社学合作出书，所以先加印出来的部分，会优先社学的学生们。私塾或者其他想要个人翻阅的客人，我们会送的稍晚一些。不知各位可能理解？”
有些人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是大部分人听到罗掌柜的话，都点头称合理。
“第二点就是，为了送书的时候有个凭证，也为了避免有些人胡乱登记，送到了却因为手头有点紧，不买了的情况。我们需要登记的人每人，每一本书先交十个大钱。这一次的新刊是二十五钱，我们会给您一张凭证。到时候我们送书，您拿着凭证，补齐了每本缺的十五文钱，咱们一个手交字据和余款，另一手交书。”
罗掌柜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微微发福的肚子，“咱们这印书的，也是小本买卖，这到时候印出来没人买，可就要砸到手里了。这样一登记，我们也知道要再印多少书，您各位也能稳妥的拿到想要的书，这样对大家都好。就算有人一时手头紧张，只要您字条还留着，您的书随时可以补齐了钱，来领走。十文大钱也就是印刷的纸墨钱，就算真有人再不来取，咱们也就损失点人力，不至于亏本。诸位以为这样可行否？”
在场的书生们交头接耳了一阵，之前那个最先被罗掌柜问道的书生，先开口道。
“我只要能买到书就可，就按罗掌柜说的办。”
旁边立刻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兄台可要想清楚。他们要是收了钱却拿不出书，怎么办？”
那高个子书生也不傻：“掌柜的说了会给咱们字据。今天在场这么多人，他们要是敢骗钱跑了，去府衙告他们罢了。”
说着那书生一扯自己的衣袖，上前两步，对罗掌柜说：“我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来买书的，有书拿，回头还不用自己再跑一趟，怎么都行。”
说着，他从荷包里数出十个大钱，拍在了柜台上。又拿过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社学名，然后又在后面写了个“一”。
罗掌柜看他爽快，也拿过一张小一些的字纸，在上面写到“时文辑录一本，余款十五文。”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块刻有自己姓名的小章，盖在了上面。想了想，又另外按上了一枚指印。
罗掌柜把字据交给了那个书生，笑呵呵的道：“您就是我们第一位预约的客人了。等明天第一本加印的书来，我们会先送您那里的。”
书生接过字据，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收了起来。
“那我可就等着罗掌柜明天送书来了。”
“好好，您慢走。”罗掌柜送着那高个书生。
见人走了，在场其他书生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哄的一声都向前挤来。一边往柜台挤，一边还嚷着“给我来一本。”“我要两本，二十文在这里了，让我先登记。”之类的话。
罗掌柜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招呼道：“别挤，大家都别挤，人人有份。各位一个一个来，先到伙计那边登记，我来给大家写条子。”
书生们听他这样喊，想到就算登记了，一样要等罗掌柜写字条。反正都是加印，有几本印几本，写了总少不了自己的。于是也都不着急了，挨个排起了队来。
封元汐在门后看着前面店里逐渐有了秩序，点了点头。封元汐转身，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个斗笠，戴在头上，和院子里正在来回搬运东西的印坊伙计招呼了一声，离开的汇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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