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该来的总会来的
秦薇筱声音低沉地说：“为什么要哭呢？”
“你太像你妈妈了。”尹兆隆有点迷离地说。
秦薇筱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难道你没有做错吗？”秦薇筱耐着性子用极尽柔软的声音说。
这种声音把尹兆隆进一步带进了对往昔的追忆之中。
忽然，他自说自话起来，既像是对秦薇筱倾诉心事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我怎么能继续伤害她们呢？我太累了，有那么多压力有那么多烦恼，只有在她们母女那里才能得到一点释放和温暖。她们从不问我的工作，不在乎我是谁，只在乎我是不是快乐。我在那个家里，只是她的丈夫，是女儿的爸爸，好像只有在那里我才是正常的人，才有了真实的呼吸、心跳，才有了自由的情感和情绪，在那里我不必扮演自己，只要快乐就好……”
秦薇筱望着他，一半是责怪，一半是可怜。既然做自己做得那么辛苦的话为什么要顶受住这么多的压力和不自由继续做这样的自己？既然要做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又要另外组织一个家庭？他把所有的爱和快乐都给了那母女两个，却把压力和紧张都给了这个家里的亲人，对于谁是公平的呢？无论是哪个家，哪个家人面对和得到的都不是完整的他，都只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其实他给予她们的都只是虚假和幻觉。得到快乐的从不曾面对这样严厉刻板脾气暴躁的他，得到压力的也从不曾感受过他这样极致的柔软温和、乐观豁达，她们爱上的都不是真正的他，不是完整的他，这对他身边的每个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是公平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这样对待自己的身边人，把每个人都卷进他自己情绪的漩涡？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秦薇筱问。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自私吗？”尹兆隆反问。
秦薇筱一时哑然。
他又继续说道：“你们又是因为什么而守在这个所谓的自私自利的我的身边的呢？因为爱？呵呵……”
“不可以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可是我心里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什么。”
“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你凭什么断定我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低下头，双手交握。“我已经为了这个家努力了太久，只想让自己今后活得快乐一些。”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这个家还能成为一个家吗？”秦薇筱说。
她的话让他呆了一下。
“那么为什么牺牲的只能是我？”
他的话让她笑了起来。
他费解地看着她。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这个家还能成为一个家吗？”她认真地看着他。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想做一个偶尔任性一次的人。”他坚定地说。
“嗯，你是很任性，而且不是偶尔一次。”
“我是你爸爸。”
“爸爸只是一个称呼。你的心里是吗？”
“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带那个女孩回家，所以我不打算出言阻止，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对，而是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她让你觉得轻松快活，她就像是沐浴在你的爱和阳光下长大的小公主，自然会比从小就在厌弃和隔阂下长大，成长在阴影和遗忘里的尹雪琮要让你感觉可爱也值得去爱得多……但这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代价却要由我来承担？”
“我知道你可怜，但是我也很可怜……我顾不了你了。”他抖动着嘴唇说，但是却不敢看秦薇筱的眼睛。
秦薇筱知道他已经横了心，此刻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她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只能是徒劳，所以无声地笑着。
静谧的空气终于让他几乎快要发疯，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秦薇筱一眼，恰巧看到她那肆无忌惮却沉默无声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挂在那雪白光洁的脸上，那整齐的白牙森然闪着诡异的亮光，令他毛骨悚然地颤抖起来。
“你……你该去睡觉了。”他声音有些不稳定地说。
“是啊，不只是我，还有你，也该去休息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谁说过什么话，明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对不对，爸爸？”她轻轻地站起身，对他笑语。
尹兆隆的脖颈儿僵硬，随便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
“什么？”
“我问你那个可爱的最得你心的女儿，什么时候来？”
“她……下周。”
“知道了，那我去睡觉了。”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那一刻她觉得这个平时威严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仿佛皱缩着，渺小到像一粒尘埃。
“嗯。”
秦薇筱回到房间，坐在宽大的床上，望着窗外静静出神。
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辜振威，他一定是也睡不着所以特意来安慰她的，但是她没有接，任由它在床上震动，直到哑然。
这并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家，但是为什么此刻她的心情却这样沮丧和沉重？她平时也不是没有在别人的嘴里或是八卦杂志小报上听到过这种轶闻和消息，只是那种吃瓜的心情和此时置身其中的感受全然不同。刚才尹兆隆的那句话一直回旋在她的脑海中：我知道你可怜，但是我也很可怜……我顾不了你了……
她觉得嘴里一阵发苦，她心里非常难过，又觉得空落落的，这些债本就是他欠下的，而现在却说与他无关，他既没有办法解决也没有任何一点愧疚和怜悯，那么这些苦该往哪里倾倒，尹雪琮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不公又该着落到何处？尹雪琮并没有错，为什么这些痛楚的后果却偏偏要她来承担？要知道她才是孩子，才是弱势的那一个。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这样还称称之为一个父亲吗？但是就算秦薇筱心里再清楚明白，尹雪琮自己心里再清楚明白又有什么用？痛苦会自己消失吗？消失的只能是被屡屡摧残的希望。那个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因为亲手割下它的人拒绝给予她任何的补偿和温暖，他任由那伤口自己发炎、溃烂，他看也不看，无论是出于恐惧内疚还是漠视，他都口口声声地说那些他统统都不会管，因为他要照顾自己的感受，他要让自己快乐，他会让另一个女孩幸福，那个女孩和尹雪琮一样，身上流着一半尹兆隆的血，只不过她们出现的地点和时机不同，她们的妈妈不同，她们的爸爸心境不同……
秦薇筱用手臂环绕着尹雪琮的身体，权当做是自己在抱着尹雪琮，她想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想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意她关心她，然后，眼泪不住地从尹雪琮的眼睛里涌出，秦薇筱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感受带来的尹雪琮的身体的正常反应，还是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尹雪琮的痛苦……
她轻声说：“不要难过，该来的总会来的。要做个坚强的自己，纵使你拿的是一手稀烂的牌，即便你只是孤独一人，就算永远也不能有人来为你疗伤，给你治愈，也要快乐，也要爱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也放弃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人会真的爱你了。记住，爱你自己。我相信，还会有其他人也来爱你。”
第二天醒来，秦薇筱下楼吃饭，然后坐上黄灿的车子上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家人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每个人心里更要好好操心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们自己。
秦薇筱好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家庭，每天忙碌地往来奔波，每次吃饭面前都坐着好几个人，但是却都仿佛只是各自自说自话，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像互相对着空气说话，忙碌地做着热闹却孤独的机器人。
秦薇筱走之前看了一眼妆容一如往常精致高级几乎无可挑剔的胡敏倩，心想任你如何机关算尽如何小心努力，自己亲手织起的防御的网终究还是要被人轻易地撕破了，你该是多么地愤怒恼火多么地懊悔痛哭啊？这个世界据说有得必有失，占了多少终归要偿还多少，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是真的。但是如果更客观地来看待这些人这些事，不难发现最后的赢家是从未曾露面却一直存在着并且快乐着自由着的尹虞笛和她那个命不久矣的母亲。她的母亲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却是快乐幸福的，她的一辈子都活在尹兆隆的满满的爱和极度的愧疚里，她在他的世界里是白月光是启明星，是他心里最圣洁美好的存在，即便死去，她占有了他很多很多的爱和关注，她占据了他心灵最纯美最宁静的一隅，那里除了她没有别人的存在，而蔡云柔和胡敏倩在她面前却输得彻底，也输得无比难看。尹雪琮不再是尹兆隆唯一的女儿，就连这个唯一有一点点剩余价值的光环也将离她而去，所以感情和物质还有所谓的名号都是不堪一击也极不稳定的，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可能会离开，那么最后人还可以抓住什么？秦薇筱觉得困惑，她坐在车上听着黄灿放的切合她此刻心情的音乐，忽然模糊了双眼。
黄灿轻轻把车子转到了支道上，来到人烟稀少的一个角落，缓缓停下，然后打开车门出去，安静地守在车门外，让她一个人在车上哭泣、伤心。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片，他眺望着雾气蒙蒙的远方，双眉紧锁，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深嵌在他的手心，他的皮肉红着，又白着，几乎要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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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像你妈妈了。”尹兆隆有点迷离地说。
秦薇筱看着他，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吗？”
“难道你没有做错吗？”秦薇筱耐着性子用极尽柔软的声音说。
这种声音把尹兆隆进一步带进了对往昔的追忆之中。
忽然，他自说自话起来，既像是对秦薇筱倾诉心事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我怎么能继续伤害她们呢？我太累了，有那么多压力有那么多烦恼，只有在她们母女那里才能得到一点释放和温暖。她们从不问我的工作，不在乎我是谁，只在乎我是不是快乐。我在那个家里，只是她的丈夫，是女儿的爸爸，好像只有在那里我才是正常的人，才有了真实的呼吸、心跳，才有了自由的情感和情绪，在那里我不必扮演自己，只要快乐就好……”
秦薇筱望着他，一半是责怪，一半是可怜。既然做自己做得那么辛苦的话为什么要顶受住这么多的压力和不自由继续做这样的自己？既然要做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又要另外组织一个家庭？他把所有的爱和快乐都给了那母女两个，却把压力和紧张都给了这个家里的亲人，对于谁是公平的呢？无论是哪个家，哪个家人面对和得到的都不是完整的他，都只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其实他给予她们的都只是虚假和幻觉。得到快乐的从不曾面对这样严厉刻板脾气暴躁的他，得到压力的也从不曾感受过他这样极致的柔软温和、乐观豁达，她们爱上的都不是真正的他，不是完整的他，这对他身边的每个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是公平的，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这样对待自己的身边人，把每个人都卷进他自己情绪的漩涡？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秦薇筱问。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自私吗？”尹兆隆反问。
秦薇筱一时哑然。
他又继续说道：“你们又是因为什么而守在这个所谓的自私自利的我的身边的呢？因为爱？呵呵……”
“不可以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可是我心里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什么。”
“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你凭什么断定我们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低下头，双手交握。“我已经为了这个家努力了太久，只想让自己今后活得快乐一些。”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这个家还能成为一个家吗？”秦薇筱说。
她的话让他呆了一下。
“那么为什么牺牲的只能是我？”
他的话让她笑了起来。
他费解地看着她。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这个家还能成为一个家吗？”她认真地看着他。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想做一个偶尔任性一次的人。”他坚定地说。
“嗯，你是很任性，而且不是偶尔一次。”
“我是你爸爸。”
“爸爸只是一个称呼。你的心里是吗？”
“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带那个女孩回家，所以我不打算出言阻止，这并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对，而是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因为她让你觉得轻松快活，她就像是沐浴在你的爱和阳光下长大的小公主，自然会比从小就在厌弃和隔阂下长大，成长在阴影和遗忘里的尹雪琮要让你感觉可爱也值得去爱得多……但这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代价却要由我来承担？”
“我知道你可怜，但是我也很可怜……我顾不了你了。”他抖动着嘴唇说，但是却不敢看秦薇筱的眼睛。
秦薇筱知道他已经横了心，此刻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服他自己。她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只能是徒劳，所以无声地笑着。
静谧的空气终于让他几乎快要发疯，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秦薇筱一眼，恰巧看到她那肆无忌惮却沉默无声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挂在那雪白光洁的脸上，那整齐的白牙森然闪着诡异的亮光，令他毛骨悚然地颤抖起来。
“你……你该去睡觉了。”他声音有些不稳定地说。
“是啊，不只是我，还有你，也该去休息了。不管发生什么事，谁说过什么话，明天的太阳都会照常升起，对不对，爸爸？”她轻轻地站起身，对他笑语。
尹兆隆的脖颈儿僵硬，随便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
“什么？”
“我问你那个可爱的最得你心的女儿，什么时候来？”
“她……下周。”
“知道了，那我去睡觉了。”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道。那一刻她觉得这个平时威严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仿佛皱缩着，渺小到像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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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薇筱回到房间，坐在宽大的床上，望着窗外静静出神。
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辜振威，他一定是也睡不着所以特意来安慰她的，但是她没有接，任由它在床上震动，直到哑然。
这并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家，但是为什么此刻她的心情却这样沮丧和沉重？她平时也不是没有在别人的嘴里或是八卦杂志小报上听到过这种轶闻和消息，只是那种吃瓜的心情和此时置身其中的感受全然不同。刚才尹兆隆的那句话一直回旋在她的脑海中：我知道你可怜，但是我也很可怜……我顾不了你了……
她觉得嘴里一阵发苦，她心里非常难过，又觉得空落落的，这些债本就是他欠下的，而现在却说与他无关，他既没有办法解决也没有任何一点愧疚和怜悯，那么这些苦该往哪里倾倒，尹雪琮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不公又该着落到何处？尹雪琮并没有错，为什么这些痛楚的后果却偏偏要她来承担？要知道她才是孩子，才是弱势的那一个。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这样还称称之为一个父亲吗？但是就算秦薇筱心里再清楚明白，尹雪琮自己心里再清楚明白又有什么用？痛苦会自己消失吗？消失的只能是被屡屡摧残的希望。那个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因为亲手割下它的人拒绝给予她任何的补偿和温暖，他任由那伤口自己发炎、溃烂，他看也不看，无论是出于恐惧内疚还是漠视，他都口口声声地说那些他统统都不会管，因为他要照顾自己的感受，他要让自己快乐，他会让另一个女孩幸福，那个女孩和尹雪琮一样，身上流着一半尹兆隆的血，只不过她们出现的地点和时机不同，她们的妈妈不同，她们的爸爸心境不同……
秦薇筱用手臂环绕着尹雪琮的身体，权当做是自己在抱着尹雪琮，她想给她一些温暖和力量，想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意她关心她，然后，眼泪不住地从尹雪琮的眼睛里涌出，秦薇筱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感受带来的尹雪琮的身体的正常反应，还是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尹雪琮的痛苦……
她轻声说：“不要难过，该来的总会来的。要做个坚强的自己，纵使你拿的是一手稀烂的牌，即便你只是孤独一人，就算永远也不能有人来为你疗伤，给你治愈，也要快乐，也要爱你自己。如果连你自己也放弃了自己，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人会真的爱你了。记住，爱你自己。我相信，还会有其他人也来爱你。”
第二天醒来，秦薇筱下楼吃饭，然后坐上黄灿的车子上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家人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吃惊，但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每个人心里更要好好操心的那个人肯定是他们自己。
秦薇筱好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家庭，每天忙碌地往来奔波，每次吃饭面前都坐着好几个人，但是却都仿佛只是各自自说自话，想着自己的事情，就像互相对着空气说话，忙碌地做着热闹却孤独的机器人。
秦薇筱走之前看了一眼妆容一如往常精致高级几乎无可挑剔的胡敏倩，心想任你如何机关算尽如何小心努力，自己亲手织起的防御的网终究还是要被人轻易地撕破了，你该是多么地愤怒恼火多么地懊悔痛哭啊？这个世界据说有得必有失，占了多少终归要偿还多少，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确实是真的。但是如果更客观地来看待这些人这些事，不难发现最后的赢家是从未曾露面却一直存在着并且快乐着自由着的尹虞笛和她那个命不久矣的母亲。她的母亲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却是快乐幸福的，她的一辈子都活在尹兆隆的满满的爱和极度的愧疚里，她在他的世界里是白月光是启明星，是他心里最圣洁美好的存在，即便死去，她占有了他很多很多的爱和关注，她占据了他心灵最纯美最宁静的一隅，那里除了她没有别人的存在，而蔡云柔和胡敏倩在她面前却输得彻底，也输得无比难看。尹雪琮不再是尹兆隆唯一的女儿，就连这个唯一有一点点剩余价值的光环也将离她而去，所以感情和物质还有所谓的名号都是不堪一击也极不稳定的，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会变，什么都可能会离开，那么最后人还可以抓住什么？秦薇筱觉得困惑，她坐在车上听着黄灿放的切合她此刻心情的音乐，忽然模糊了双眼。
黄灿轻轻把车子转到了支道上，来到人烟稀少的一个角落，缓缓停下，然后打开车门出去，安静地守在车门外，让她一个人在车上哭泣、伤心。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片，他眺望着雾气蒙蒙的远方，双眉紧锁，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深嵌在他的手心，他的皮肉红着，又白着，几乎要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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