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结束
而这一夜皇后第一次对陛下拿起了刀，白裙白衫，抹胸却是蓝色，一脸憔悴苍白，欲言又止，只剩下热泪一颗一颗往下坠，最终还是手一软松下了刀，身子慢慢滑落，失魂地趴跪下去。
姜浯见过左重轮这个模样，何元吉死那回左重轮不是这样慢慢崩溃的，是直接趴跪在了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向悬崖爬，磨出了满手，满腿的伤。他知道她想殉情，但左重轮永远先是左氏嫡女，即使没有姜浯那句话，也会在掉下悬崖之前止步。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很多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总要牺牲一些，不然别人怎么会甘心当下臣呢，互换互利吧。
姜浯扶左重轮起来的时候听到她说：“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
姜浯明白，没有权势就永远不可能将她圈在身边，而只要他这样她就一定恨他。
“臣多谢陛下护住了左氏清誉。”所有人都可以在今夜就看姜鳐，唯有她不能，因为她们家已经出过这样一桩事。
她渐渐能理解爷爷那么爱祖母却还是娶了慕容氏，爹爹那么爱娘亲却还是纳了三四个小妾，生了两三庶子。
五月三，仙申长公主与佘将军行大礼，封申国长公主，百里红妆，全城灯火通明，烟花夜天飞舞。
正殿中，申国穿着嫁衣，戴着盖头，端庄典雅地坐在床上，华贵雍容，饰物寸丝寸金，不输两位姐姐一分一毫。一旁站了不少女使婆子，个个锦衣庄严，没有人在笑，没有人在叹，更没有懂。
噌噔，门被推开，一双绣鞋大步跨进来，一滴污浊的水滴滴下，衣袂扬起，擦了擦什么，又垂在半空，佘真大步到她面前，当即把旁人给赶了出去，眉飞色舞，笑盈盈地坐到她身边，“公主，只有臣在，您可以放松些。”
身为公主，日日被规矩束缚着，须得循规蹈矩。而姜鳐更惨，生下来就因为一双眼睛被亲生父母抛弃，一个人被丢在佛殿那个鬼地方，活得不人不鬼，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
大姐姐出嫁了，她是这样，二姐姐出嫁了，她还是这样，七妹妹“死”了，她还是这样。
自私还弄权却爱惨了官家的娘亲病重了，只有那六年在私底下她过得轻快放松些。
那时候，她虽不再单纯，可也傻些，当年才十几岁的佘真喜欢陪着她玩，陪着她闹，也很可怜她。
申国摘了盖头，浑身冷透了，冷血从骨头里溢出，扭头看着佘真，薄唇轻言：“你满意了？”
炽热的目光对上冰冷的脸庞，心碎一地。
佘真为她杀过人，为了把她撇干净，杀了刺客，屠了寺庙。那时，佘真给她戴上了眼纱，塞住了耳朵，当他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杀了众寺僧转身时，看见她摘了那些，安谧冷静地看着他，即使被他发现，也只是合了合眼，镇定得他都害怕。
佘真眼眶渐渐红了，耸耸肩，憋屈想哭，“公主这是何意？”
姜鳐笑了，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眼波如水，“没什么，就是谢谢你。”谢谢你那一天要回燕京，让我在被我哥哥动了手脚都路上有了照应；谢谢你岁数刚好，身份刚好，让我能名正言顺留在燕京城；谢谢你喜欢我，让我能好好生存下去，一生为美人姐姐照应。
也是在这一夜，皇后有喜了；也是这一夜张升平好不容易夺来的皇权被李承豫夺回去了。
据说张升平的太子和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李承豫的儿子；据说那位小太子喜欢极了南梁江太傅的女儿长城郡主；据说长城郡主江醉阑作为人证指认了小太子的出生；据说小太子和长城郡主决裂了。
左重轮知道后感慨良多，长城郡主的母亲是南梁的护国长公主，其实是丞相女，名叫卫寿安。
那一年，南梁起了涝灾。北越，后燕，后唐，前秦，后汉五国趁虚而入，史称“五国乱梁”，好不容易平定，却欲上晋武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卫寿安无法看着山河破碎风飘絮，她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将东晋提出的不平等条约“永安条约”削了两成五，换了琅琊君承诺“我薛作霖承诺，有生之年定不叫薛家军铁骑踏进南梁半步”。
可惜后来出了变故，卫寿安这只月亮碎成了星星，在历史的灿烂夜幕中一闪而过，只留下了一个长城郡主。
而长城郡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对君王，拜太子，一字一句伤透了上位者的心，却让上位者狠不下心对她下手。
左重轮看得很明白，无论长城爱不爱小太子，也得苦个七八年。
两个月后，宋氏早产了，孩子是生下来了，人却九死一生，左重轮下令查，查了才知道是白氏对宋氏的安胎药动了手脚，谋害皇嗣这就已经是死罪了，然后左重轮还帮宋氏尝过药，谋害皇后又是一桩，要死的就未必只是白氏了，还有整个白氏。
但帝后还是看在了白年景的面上，没有将此事传扬出去。皇后幽禁了白氏，晋了宋氏位分后叫心腹太医断了对宋氏的治疗，传出去的只是宋修容难产而死，晋位清妃，其嗣封作了嘉城公主，养到了皇后膝下。
然后宋氏的当家主母进宫了，左重轮好生安抚了她一番，也没让她知道这背后的究竟。
可能是她良心上过不去，撑着三个月的身孕在太庙跪了好几个时辰，回去就派人绞杀了白氏，也一把剪刀，一条白绫送到了襄阳。
白年景懂她是什么意思，以发代首，他的妻子步氏陪他一起受刑。又把白绫送到了白妃的生母那。
之后白家上下又举了三月的丧，一年的戒荤，甚至摁下了嫡子的抓阄宴，步氏很体贴，没有抱怨半句。
嘉城公主并没有因为早产而先天不足，反而很好动，很聪明，四个月大的时候已经能坐了，左重轮现在肚子已经很大很大了，也就不会靠嘉城太近。
小嘉城也不沮丧，也安安静静坐在边上看着娘娘，左重轮想等她长大能叫娘娘，想等她笑嘻嘻的抓着自己的手在花园里跑，想等她喜气洋洋地跟自己说趣事。
可她真的熬不下去了，她爱惨了她的台台，她的男孩还在地下等着她，她一日不下去他就多等一日，她舒服了，他怎么办啊？
三个月后她生产了，却不是自然而然，是西州公主发疯了，不知道是谁把她带进了皇宫，在左重轮带着嘉城公主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突然出来，假惺惺地和左重轮说笑，突然一刀刺向了左重轮……
待张升平突破层层关卡赶来时，皇后的死讯已经传开了。
张升……应该说是胡词瑜，胡词瑜看着左重轮的灵柩，哼哼地笑，突然反身就是一掌刮到了姜浯脸上，姜浯扭回头来，大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张升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啊？”
“来啊！”张升平毫不怯懦，美目圆瞪：“李承豫不是你，他宁可把一个人杀了，也不会去折他的羽翼，而你，把她娶进宫，奉做了皇后，让天下把她逼成了一个毫无锋芒只剩无私大度的皇后。”
“你知道我在路上听到别人说皇后最后一口气还在为皇嗣努力，是什么想法吗？”
“我在想当年我怎么没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你！”
姜浯的悲从来不会外露，怒气倒是摆明面上了。张升平也是个狠人，也没表露出多少痛苦，冷冷说：“西州在哪？我要她陪葬。”
“跳湖但救回来了，在孤挲宫，”张升平点点头要走，姜浯抓住了她的袖腕，李承豫看见又抓住了姜浯的肩。张升平笑了下，李承豫松开了，他们曾经相爱，但破镜不重圆，张升平就算是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也不可能再去爱他了。
“你当年假死，她把那个女人拖到湖边，拿着小刀一点点把那个女人抠成了肉沫，煮熟了喂狗，现在还没喂完。”
张升平点点头，又看了眼灵柩，有些温柔地说：“我是安扈，手段只逊于东阳，西州她不可能好死。”张升平又看向李承豫，“陛下，帮我灭了吉塔哲哲部，好吗？”
“好。”李承豫轻颤着说。张升平好狠的，这么多个月说过一句话，这是第一句。
两男人相视而笑，用命在爱人啊，二十几岁的年纪头发白了一圈，“你不带张升平回去吗？”
“不敢。”李承豫又朝门口笑了笑，“以她的性格，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带她走了，她能凭着一身武艺杀遍天下人。”
“那你别走那么快，她要是跟我抢儿子，我不确定我会干什么。”
李承豫的表情瞬间就肃穆了，“东晋陛下还想杀我朝皇后不成？”
“李承豫，你手上没有剑，我的戟却在这，准备给她的女主人陪葬，代我护她永生永世。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李承豫哼笑一声，“孤挲宫在哪，我找我夫人去。”
姜浯：“……”
顾墨笙，白年景都回来了，送走了左重轮就彻底心灰意冷回去了。
姜鳐被拦在了宫外，不久后申国长公主剃度出家了。
后宫妃嫔都为左重轮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六个月大的嘉城公主看不见天天陪她玩的娘娘，天天哭，姜浯听了左重轮的遗言，把嘉城养到雪淑妃膝下。
张升平留下了，大嬢嬢还是为了皇孙回来了，可还没到，她要亲自看着大嬢嬢抱孙子，因为从始到终左重轮都是大嬢嬢唯一的理想儿媳，因为大嬢嬢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左重轮，因为大嬢嬢也为左重轮嫁给姜浯叹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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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浯见过左重轮这个模样，何元吉死那回左重轮不是这样慢慢崩溃的，是直接趴跪在了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向悬崖爬，磨出了满手，满腿的伤。他知道她想殉情，但左重轮永远先是左氏嫡女，即使没有姜浯那句话，也会在掉下悬崖之前止步。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很多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总要牺牲一些，不然别人怎么会甘心当下臣呢，互换互利吧。
姜浯扶左重轮起来的时候听到她说：“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
姜浯明白，没有权势就永远不可能将她圈在身边，而只要他这样她就一定恨他。
“臣多谢陛下护住了左氏清誉。”所有人都可以在今夜就看姜鳐，唯有她不能，因为她们家已经出过这样一桩事。
她渐渐能理解爷爷那么爱祖母却还是娶了慕容氏，爹爹那么爱娘亲却还是纳了三四个小妾，生了两三庶子。
五月三，仙申长公主与佘将军行大礼，封申国长公主，百里红妆，全城灯火通明，烟花夜天飞舞。
正殿中，申国穿着嫁衣，戴着盖头，端庄典雅地坐在床上，华贵雍容，饰物寸丝寸金，不输两位姐姐一分一毫。一旁站了不少女使婆子，个个锦衣庄严，没有人在笑，没有人在叹，更没有懂。
噌噔，门被推开，一双绣鞋大步跨进来，一滴污浊的水滴滴下，衣袂扬起，擦了擦什么，又垂在半空，佘真大步到她面前，当即把旁人给赶了出去，眉飞色舞，笑盈盈地坐到她身边，“公主，只有臣在，您可以放松些。”
身为公主，日日被规矩束缚着，须得循规蹈矩。而姜鳐更惨，生下来就因为一双眼睛被亲生父母抛弃，一个人被丢在佛殿那个鬼地方，活得不人不鬼，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
大姐姐出嫁了，她是这样，二姐姐出嫁了，她还是这样，七妹妹“死”了，她还是这样。
自私还弄权却爱惨了官家的娘亲病重了，只有那六年在私底下她过得轻快放松些。
那时候，她虽不再单纯，可也傻些，当年才十几岁的佘真喜欢陪着她玩，陪着她闹，也很可怜她。
申国摘了盖头，浑身冷透了，冷血从骨头里溢出，扭头看着佘真，薄唇轻言：“你满意了？”
炽热的目光对上冰冷的脸庞，心碎一地。
佘真为她杀过人，为了把她撇干净，杀了刺客，屠了寺庙。那时，佘真给她戴上了眼纱，塞住了耳朵，当他冒着万劫不复的风险杀了众寺僧转身时，看见她摘了那些，安谧冷静地看着他，即使被他发现，也只是合了合眼，镇定得他都害怕。
佘真眼眶渐渐红了，耸耸肩，憋屈想哭，“公主这是何意？”
姜鳐笑了，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眼波如水，“没什么，就是谢谢你。”谢谢你那一天要回燕京，让我在被我哥哥动了手脚都路上有了照应；谢谢你岁数刚好，身份刚好，让我能名正言顺留在燕京城；谢谢你喜欢我，让我能好好生存下去，一生为美人姐姐照应。
也是在这一夜，皇后有喜了；也是这一夜张升平好不容易夺来的皇权被李承豫夺回去了。
据说张升平的太子和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李承豫的儿子；据说那位小太子喜欢极了南梁江太傅的女儿长城郡主；据说长城郡主江醉阑作为人证指认了小太子的出生；据说小太子和长城郡主决裂了。
左重轮知道后感慨良多，长城郡主的母亲是南梁的护国长公主，其实是丞相女，名叫卫寿安。
那一年，南梁起了涝灾。北越，后燕，后唐，前秦，后汉五国趁虚而入，史称“五国乱梁”，好不容易平定，却欲上晋武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卫寿安无法看着山河破碎风飘絮，她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将东晋提出的不平等条约“永安条约”削了两成五，换了琅琊君承诺“我薛作霖承诺，有生之年定不叫薛家军铁骑踏进南梁半步”。
可惜后来出了变故，卫寿安这只月亮碎成了星星，在历史的灿烂夜幕中一闪而过，只留下了一个长城郡主。
而长城郡主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对君王，拜太子，一字一句伤透了上位者的心，却让上位者狠不下心对她下手。
左重轮看得很明白，无论长城爱不爱小太子，也得苦个七八年。
两个月后，宋氏早产了，孩子是生下来了，人却九死一生，左重轮下令查，查了才知道是白氏对宋氏的安胎药动了手脚，谋害皇嗣这就已经是死罪了，然后左重轮还帮宋氏尝过药，谋害皇后又是一桩，要死的就未必只是白氏了，还有整个白氏。
但帝后还是看在了白年景的面上，没有将此事传扬出去。皇后幽禁了白氏，晋了宋氏位分后叫心腹太医断了对宋氏的治疗，传出去的只是宋修容难产而死，晋位清妃，其嗣封作了嘉城公主，养到了皇后膝下。
然后宋氏的当家主母进宫了，左重轮好生安抚了她一番，也没让她知道这背后的究竟。
可能是她良心上过不去，撑着三个月的身孕在太庙跪了好几个时辰，回去就派人绞杀了白氏，也一把剪刀，一条白绫送到了襄阳。
白年景懂她是什么意思，以发代首，他的妻子步氏陪他一起受刑。又把白绫送到了白妃的生母那。
之后白家上下又举了三月的丧，一年的戒荤，甚至摁下了嫡子的抓阄宴，步氏很体贴，没有抱怨半句。
嘉城公主并没有因为早产而先天不足，反而很好动，很聪明，四个月大的时候已经能坐了，左重轮现在肚子已经很大很大了，也就不会靠嘉城太近。
小嘉城也不沮丧，也安安静静坐在边上看着娘娘，左重轮想等她长大能叫娘娘，想等她笑嘻嘻的抓着自己的手在花园里跑，想等她喜气洋洋地跟自己说趣事。
可她真的熬不下去了，她爱惨了她的台台，她的男孩还在地下等着她，她一日不下去他就多等一日，她舒服了，他怎么办啊？
三个月后她生产了，却不是自然而然，是西州公主发疯了，不知道是谁把她带进了皇宫，在左重轮带着嘉城公主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突然出来，假惺惺地和左重轮说笑，突然一刀刺向了左重轮……
待张升平突破层层关卡赶来时，皇后的死讯已经传开了。
张升……应该说是胡词瑜，胡词瑜看着左重轮的灵柩，哼哼地笑，突然反身就是一掌刮到了姜浯脸上，姜浯扭回头来，大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张升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啊？”
“来啊！”张升平毫不怯懦，美目圆瞪：“李承豫不是你，他宁可把一个人杀了，也不会去折他的羽翼，而你，把她娶进宫，奉做了皇后，让天下把她逼成了一个毫无锋芒只剩无私大度的皇后。”
“你知道我在路上听到别人说皇后最后一口气还在为皇嗣努力，是什么想法吗？”
“我在想当年我怎么没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你！”
姜浯的悲从来不会外露，怒气倒是摆明面上了。张升平也是个狠人，也没表露出多少痛苦，冷冷说：“西州在哪？我要她陪葬。”
“跳湖但救回来了，在孤挲宫，”张升平点点头要走，姜浯抓住了她的袖腕，李承豫看见又抓住了姜浯的肩。张升平笑了下，李承豫松开了，他们曾经相爱，但破镜不重圆，张升平就算是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也不可能再去爱他了。
“你当年假死，她把那个女人拖到湖边，拿着小刀一点点把那个女人抠成了肉沫，煮熟了喂狗，现在还没喂完。”
张升平点点头，又看了眼灵柩，有些温柔地说：“我是安扈，手段只逊于东阳，西州她不可能好死。”张升平又看向李承豫，“陛下，帮我灭了吉塔哲哲部，好吗？”
“好。”李承豫轻颤着说。张升平好狠的，这么多个月说过一句话，这是第一句。
两男人相视而笑，用命在爱人啊，二十几岁的年纪头发白了一圈，“你不带张升平回去吗？”
“不敢。”李承豫又朝门口笑了笑，“以她的性格，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带她走了，她能凭着一身武艺杀遍天下人。”
“那你别走那么快，她要是跟我抢儿子，我不确定我会干什么。”
李承豫的表情瞬间就肃穆了，“东晋陛下还想杀我朝皇后不成？”
“李承豫，你手上没有剑，我的戟却在这，准备给她的女主人陪葬，代我护她永生永世。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李承豫哼笑一声，“孤挲宫在哪，我找我夫人去。”
姜浯：“……”
顾墨笙，白年景都回来了，送走了左重轮就彻底心灰意冷回去了。
姜鳐被拦在了宫外，不久后申国长公主剃度出家了。
后宫妃嫔都为左重轮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六个月大的嘉城公主看不见天天陪她玩的娘娘，天天哭，姜浯听了左重轮的遗言，把嘉城养到雪淑妃膝下。
张升平留下了，大嬢嬢还是为了皇孙回来了，可还没到，她要亲自看着大嬢嬢抱孙子，因为从始到终左重轮都是大嬢嬢唯一的理想儿媳，因为大嬢嬢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左重轮，因为大嬢嬢也为左重轮嫁给姜浯叹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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