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继承人
趁着月光明亮回到住所。
伊若走进里屋，里屋一片漆黑没有点烛。
那女子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见她进来了忽惊得抬眸看她一眼，又安定下来。
伊若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点烛，自己拿着火石点亮烛火。
“这是馕饼，这是水囊，你吃馕饼时可以泡着水吃，我去给你拿伤药。”
嘱咐完没等人回应，伊若将物品放在床边，便走出房间。
在药房里的一个柜里挑出几瓶伤药，放一旁；又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回到药房拿起伤药，走进里屋。
“碗，泡馕用的。伤药，你每天擦一次，尽量不要活动你的左手。”伊若一边将东西都收进皮袋里，一边向她解释。
“现在便可以离开吗？”上幽问她。
休养了几天，她的伤也恢复好多，但面色还是同原来那般枯槁，精神上多了几分死气。
“嗯。养了好几天了，你恢复的挺好的。”伊若看了看她的神情：“走，我送你出城吧！”
伊若拿起皮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上幽在后面跟着。
“不论你是否回来，你用不到骆驼的时候就把它放了，它识路会自己回来。”伊若将皮袋挂在了骆驼上，将它牵出来。
“这方圆百里的地方骆驼都去过，它听得懂你的话，你去那里你就告诉它。沙暴来临时它会知道去哪里躲的，晚上时少赶路。”
“嗯！”上幽低声应着，抬头看了伊若一眼。
伊若察觉看过去，同她对视。上幽倏地低下头，她目光惶惶。
伊若牵着骆驼走去向城门口走去，一路上静悄悄的。
“对了！”伊若转身看着身旁的人，似无意关心问道：“晚上你不困吗？不冷吗？”
“嗯？”上幽恍惚，回过神来望向伊若。反应回想起来，摇摇头：“我挺精神的，也没有觉得冷。”
“哦！”伊若点点头，“我刚刚想起来我没有长袍，也没有给你长袍，这儿大漠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城门到了。”
伊若看着城门口，停下了步子，将手中的麻绳递给上幽。
上幽接过麻绳。
伊若上前一步，摸了摸骆驼的长脖：“先带她去上次我进去的那个峡谷。”
骆驼动了动它的蹄子，发出噜噜的声音。
“走吧！”伊若对她说。
“那个……”突然上幽转头望向她，视线扫过她腰间，神色有些尴尬道：“你有短剑吗？我可以借吗？”
“嗯？会使剑？”伊若认真地看着她。
“嗯！学过一段时间。”上幽低声回答。
“没有。”伊若淡然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垂着眼帘，想了想，语气平缓说着：“去谷里拿吧！我当时把剑也埋了。”
“嗯！谢谢您！”沉默了会，伊若就这样地盯着她。
上幽牵着骆驼慢慢走开。
伊若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什么，慢慢向前走向她。
上幽走着没有察觉。
“稍等！”伊若忽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上幽蓦地抬头。
伊若向前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浅浅一笑，如明月星辉洒落在平静湖面般美好。
“记得还我药钱。”
上幽走远了几十步后回头望了一下。清朗月色下，那人还站在哪儿，她心下莫名安定下来。
目光看着一人一驼在平地上的背影慢慢走远，伊若抬起头望了望头上那轮白月，手划过腰间，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顿时出现在手上。
低着头，伊若面无表情地缓缓将剑刃拔出，在月光下闪过一抹白光……
不知何时，城墙下的阴影多了一团黑影。
“留叔，大半夜的您不睡觉，出来吹冷风？”伊若笑着转头向黑影处扬声道，手无意地翻转着手上的匕首。
“你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的！你救她，稍有差错你连同这一城的人就该不复存在了。”
萧留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有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差错不就是留叔你吗？”伊若神色自若，还偏头望了望城门外的身影是否还能见着，才偏过头来仍微笑着道。
“叔你谋划了那场暗杀，却没将人给去了，那便是命了。钱什么的你也领了，那便该到此为止了。在我这破个例吧！”
“……”阴暗中萧留猛一抬头，眯了眼盯着伊若。“你要保她？要跟他们作对？”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守好你的口，怎算作对？不然，要么是天知地知，我知、死人知。”伊若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些，笑得莫名有些诡异。
黑影一动不动，无声抵抗。
月光下寒气愈发浓重。
伊若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仍同平时般苍白，目光却逐渐疯狂瘆人，语气森然：“她会是我最好的继承人！你动她……”
她的神色恢复了平常般的样子，银色月光下平静地看着萧留。
萧留瞳孔一紧。
……
之后的日子伊若恢复她平日的生活，起床，捣药，看医书、做药丸，晚上蹭饭，偶尔看看病、和几位婶儿们一起去取水。
“若娃儿，你的骆驼呢？别跟我说丢了。”
话说某天，她院门口，马三伯一手牵着一只骆驼，另一手指着她院里空荡荡的骆驼窝，一脸阴沉。
“呀！把三伯忘了。”
闻声出来的伊若先是一愣，下一秒便拍了拍沾在手上的药粉，平静解释：“呃……骆驼？可能萧留他半夜三更偷走了。”
“萧留？吝啬留？你拿它抵债了？”马三伯眯着眼，转过头看向城东方向，又立马摇头，冷冷看着伊若：“他还没那么傻，敢拿我的骆驼抵你的债。”
“说实话！”
“哦，我借给那个中原人了，她说她要离开找钱还我药钱，我就把骆驼借给她离开了。”伊若脸上写着老实。
“……什么时候的事？”马三伯皱起眉头，牵着麻绳的手紧了紧。
“两天前。”伊若诚实的回答。
“她往那个方向走？”
“城门口。三伯，你别急啊！我看她不像你想到那种人。”伊若隔着面纱对马三伯心虚地笑了笑。
“你倒自认为看得清！便是那女子不是我想的那种人，那她要是走出了这方圆百里的范围，路上遇见贼人呢？那是我的骆驼啊！”
他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傻!”的眼神瞪着她。
“那是她命不好！骆驼呢？听天由命吧！三伯，你不是说那骆驼可以带来沙漠之主的眷顾吗？”伊若嘴角弯了弯，轻轻笑道。
“哼！……把这骆驼牵走，给我养好了，省的老婆子又在我耳边叨着你骆驼没了一个人打水辛苦！你辛苦？也就她们信了！快点过来牵走！”他怒着瞪她一眼，将手中的绳子直接扔给她。
“我的宝贝骆驼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能碰我的酒！没得商量了！”
“别呀！三伯，骆驼什么时候回来可不是个定数啊！”
…………
漫长的日子又过去了些。这十几天里伊若没能碰到马三伯的一滴酒。
再过了些日子，伊若已经开始去诸如三太公几位老人家那儿去长久蹭酒了，但因为又有诸如三太奶等长辈在旁边留心盯着，她也不能喝太多。
日子再久些，全城的人家，包括萧留那儿都已经被她蹭过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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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若走进里屋，里屋一片漆黑没有点烛。
那女子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见她进来了忽惊得抬眸看她一眼，又安定下来。
伊若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点烛，自己拿着火石点亮烛火。
“这是馕饼，这是水囊，你吃馕饼时可以泡着水吃，我去给你拿伤药。”
嘱咐完没等人回应，伊若将物品放在床边，便走出房间。
在药房里的一个柜里挑出几瓶伤药，放一旁；又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干净的碗；回到药房拿起伤药，走进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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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便可以离开吗？”上幽问她。
休养了几天，她的伤也恢复好多，但面色还是同原来那般枯槁，精神上多了几分死气。
“嗯。养了好几天了，你恢复的挺好的。”伊若看了看她的神情：“走，我送你出城吧！”
伊若拿起皮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上幽在后面跟着。
“不论你是否回来，你用不到骆驼的时候就把它放了，它识路会自己回来。”伊若将皮袋挂在了骆驼上，将它牵出来。
“这方圆百里的地方骆驼都去过，它听得懂你的话，你去那里你就告诉它。沙暴来临时它会知道去哪里躲的，晚上时少赶路。”
“嗯！”上幽低声应着，抬头看了伊若一眼。
伊若察觉看过去，同她对视。上幽倏地低下头，她目光惶惶。
伊若牵着骆驼走去向城门口走去，一路上静悄悄的。
“对了！”伊若转身看着身旁的人，似无意关心问道：“晚上你不困吗？不冷吗？”
“嗯？”上幽恍惚，回过神来望向伊若。反应回想起来，摇摇头：“我挺精神的，也没有觉得冷。”
“哦！”伊若点点头，“我刚刚想起来我没有长袍，也没有给你长袍，这儿大漠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城门到了。”
伊若看着城门口，停下了步子，将手中的麻绳递给上幽。
上幽接过麻绳。
伊若上前一步，摸了摸骆驼的长脖：“先带她去上次我进去的那个峡谷。”
骆驼动了动它的蹄子，发出噜噜的声音。
“走吧！”伊若对她说。
“那个……”突然上幽转头望向她，视线扫过她腰间，神色有些尴尬道：“你有短剑吗？我可以借吗？”
“嗯？会使剑？”伊若认真地看着她。
“嗯！学过一段时间。”上幽低声回答。
“没有。”伊若淡然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垂着眼帘，想了想，语气平缓说着：“去谷里拿吧！我当时把剑也埋了。”
“嗯！谢谢您！”沉默了会，伊若就这样地盯着她。
上幽牵着骆驼慢慢走开。
伊若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什么，慢慢向前走向她。
上幽走着没有察觉。
“稍等！”伊若忽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上幽蓦地抬头。
伊若向前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浅浅一笑，如明月星辉洒落在平静湖面般美好。
“记得还我药钱。”
上幽走远了几十步后回头望了一下。清朗月色下，那人还站在哪儿，她心下莫名安定下来。
目光看着一人一驼在平地上的背影慢慢走远，伊若抬起头望了望头上那轮白月，手划过腰间，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顿时出现在手上。
低着头，伊若面无表情地缓缓将剑刃拔出，在月光下闪过一抹白光……
不知何时，城墙下的阴影多了一团黑影。
“留叔，大半夜的您不睡觉，出来吹冷风？”伊若笑着转头向黑影处扬声道，手无意地翻转着手上的匕首。
“你不会不知道她的身份的！你救她，稍有差错你连同这一城的人就该不复存在了。”
萧留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有他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差错不就是留叔你吗？”伊若神色自若，还偏头望了望城门外的身影是否还能见着，才偏过头来仍微笑着道。
“叔你谋划了那场暗杀，却没将人给去了，那便是命了。钱什么的你也领了，那便该到此为止了。在我这破个例吧！”
“……”阴暗中萧留猛一抬头，眯了眼盯着伊若。“你要保她？要跟他们作对？”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守好你的口，怎算作对？不然，要么是天知地知，我知、死人知。”伊若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些，笑得莫名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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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恢复了平常般的样子，银色月光下平静地看着萧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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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娃儿，你的骆驼呢？别跟我说丢了。”
话说某天，她院门口，马三伯一手牵着一只骆驼，另一手指着她院里空荡荡的骆驼窝，一脸阴沉。
“呀！把三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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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哦，我借给那个中原人了，她说她要离开找钱还我药钱，我就把骆驼借给她离开了。”伊若脸上写着老实。
“……什么时候的事？”马三伯皱起眉头，牵着麻绳的手紧了紧。
“两天前。”伊若诚实的回答。
“她往那个方向走？”
“城门口。三伯，你别急啊！我看她不像你想到那种人。”伊若隔着面纱对马三伯心虚地笑了笑。
“你倒自认为看得清！便是那女子不是我想的那种人，那她要是走出了这方圆百里的范围，路上遇见贼人呢？那是我的骆驼啊！”
他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傻!”的眼神瞪着她。
“那是她命不好！骆驼呢？听天由命吧！三伯，你不是说那骆驼可以带来沙漠之主的眷顾吗？”伊若嘴角弯了弯，轻轻笑道。
“哼！……把这骆驼牵走，给我养好了，省的老婆子又在我耳边叨着你骆驼没了一个人打水辛苦！你辛苦？也就她们信了！快点过来牵走！”他怒着瞪她一眼，将手中的绳子直接扔给她。
“我的宝贝骆驼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才能碰我的酒！没得商量了！”
“别呀！三伯，骆驼什么时候回来可不是个定数啊！”
…………
漫长的日子又过去了些。这十几天里伊若没能碰到马三伯的一滴酒。
再过了些日子，伊若已经开始去诸如三太公几位老人家那儿去长久蹭酒了，但因为又有诸如三太奶等长辈在旁边留心盯着，她也不能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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