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长乐
自那日与白夫人、白沉的谈话后，秦懿便许久没能如往常一般对待小齐，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小齐的过去悲伤，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敌国的家破人亡的流浪公主。小齐主动找过秦懿几次，不过见秦懿好像并不愿意搭理自己小齐也没再倒贴，正巧白夫人的治疗也已经到了紧要阶段，小齐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从饮食起居到平常的住行，小齐几乎是事无巨细，白夫人虽很是喜欢自己外甥女这般的陪伴可也还是舍不得她过于操劳，每次都要劝说许久才能让小齐回去休息。不过，虽说是休息，小齐也闲不下来，发觉了秦懿心情不好，白夫人又吃不下什么东西后，小齐会变着法的做些点心、零嘴托人交给两人。
秦懿是个极其爱吃的人，只要给的吃食合胃口，基本上就没什么烦心事，这么几顿零食吃下来，秦懿也早就把之前心里那隐微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顺着厨房的香味儿就找了过去。
“这又是做什么？”秦懿突然出现下了小齐一跳，见小齐被吓到，秦懿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小齐也没生气继续忙了起来“雪糖糕。”
秦懿好奇地凑上脑袋去看“好香啊，甜的吗？”
小齐点头，拿起一个递给了秦懿，秦懿接过雪糖糕直接一口塞进了嘴里，接着连连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说着又要去拿另一个棕色的糕，小齐赶忙打开他的手“这是给白夫人的，是药。”秦懿乖乖收回手又道“哪个是给我的？”
“我不知你爱吃甜的，就只做了五个雪糖糕。”小齐说着将所有糕点递给了他，秦懿一边吃还一边不要脸地抱怨“咱们一起吃饭那么多次，你竟然没发现我爱吃甜食？”小齐回想了一下认真道“可是你每个菜都吃很多，我给你做的零嘴，不论甜咸你也都吃完了啊。”秦懿无话可说。
“我听说白沉出远门了，倒真放心将白夫人交给你，对了白夫人的病何时好？”秦懿往桌子上一靠边吃边道。
小齐又将给白夫人的零嘴收拾好算了算道“差不多好了，之后注意些，记得喝药就行。”见秦懿思索着她问道“怎么了？”
“家里写信催我回去，我……堂妹来了……”秦懿说的极其不清楚又极其心虚，他没有说完但小齐什么都明白了，她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去长乐。”
“其实……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白家对你挺好，我见白夫人对你像是对闺女一样……”不知道秦懿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不合适，他只是想让小齐呆在她的家人身边，但小齐却着实生气了。小齐直勾勾地看着秦懿，目光冰冷又不可侵犯，倒当真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觉得秦懿在侮辱自己，在戏弄自己，甚至……将自己当作会影响他声誉与婚约的人，她开口语气却平静冷漠“秦懿，不论你答应我什么，都不必作数，我们各走各的路。”也不等秦懿回神转身就离开了。
那一日后，秦懿再也没有见过小齐。直到一日清晨，白夫人突然派管家敲开了秦懿的屋门，接着急匆匆道“齐儿自己去长乐！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同她说了什么？”
秦懿瞬间清醒“我……”话刚出口，就想到了最后一次见小齐时她说出的话，秦懿顿时紧张起来保证道“夫人放心！我现在就去追！定然不会让齐儿出事！”说完便立刻吩咐下去立刻动身。
秦懿一行马不停蹄，疯了一样地策马奔腾在崎岖的山路上，最终在竟陵城外的梦泽渊赶上了小齐。小齐没有理会秦懿，秦懿索性直接策马挡在小齐马前“白夫人很担心你！你再生气也要为她考虑吧。”
小齐不语，秦懿叹道“我答应她照顾你，保护你，我们一起回长乐好吗？”
小齐依旧没有搭理秦懿，却也没有拒绝，一行人又走了五日才到了长乐。
鄢国，国都长乐
秦懿直接带着小齐回了将军府，刚走到将军府前便见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自将军府走了出来，少女见到秦懿先是惊诧接着欢喜地迎了上来“子嘉哥哥！”少女拉着秦懿的手问道“子嘉哥哥终于回来了！肃州还好玩吗？”
秦懿招呼随行护卫回府后笑吟吟地看着少女颇是温柔“怎么乐欣想去玩儿啊？你若想去下次带你去啊。”少女笑得狡黠又羞涩，拉着秦懿低下身子，与他耳语着什么。
小齐孤零零地站在两人十步距离外，尴尬又孤独地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然后默默地转身走开。
她漫无目的地在长乐城中走着，像是个比游客还要无处的人，长乐城繁华喧嚣像是容不下一个外来的独行客，小齐站台那宽广宏伟的东里大街上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不知该去哪里，她退到街边在一家当铺外抱着腿坐下，时间在日影西斜与人来人往间流逝，她仍旧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流浪在这康乐的城市。
眼前停住了一个身影，小齐抬头瞧着眼前的人。白沉朝她伸出手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齐笑了笑却不知怎么回答“我……”白沉见她也没拉住自己，便主动伸手拉住小齐，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温柔道“饿吗？”
小齐默然点头，白沉瞧着她那可怜又真诚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走，跟我回家吃饭。”
小齐被白沉拉着重新走回了喧嚣的街道，小齐突然紧张地握紧了白沉的手，白沉愣了一下转头瞧着她不安的样子，白沉也握紧了小齐的手安慰道“不怕。”
小齐点头紧跟着白沉绕过了几条街进了一座大宅，白沉吩咐了管家一句便带着小齐在一间屋子的桌旁坐下。
“白大哥是来长乐做生意？”小齐趴在桌上瞧着倒茶的白沉道，白沉疲惫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白家今年想入手草药生意，在长乐收购了些药铺，我得来安排一下再巡视下白家的产业。”见小齐不再说话白沉道“怎么一人在东里大街？秦懿呢？”
小齐低下脑袋咬着唇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乐欣姑娘和他在一起，我跟着不大好。”白沉瞧着小齐那失落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糖递给了小齐，见小齐惊奇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白沉将糖递给了小齐道“齐儿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小齐思索道“可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小齐话音刚落白沉沉默了许久，似是思虑了很久才道“前些日子我帮你打听消息都觉得艰难，你孤身一人又怎么去找？”见小齐紧蹙着眉头他又道“我娘非常喜欢你，她一直想要个你这样的女儿，我也很高兴能有你这般可爱的妹妹，若是你不介意便入我白家做我的妹妹，一来我和母亲多个家人，二来在你未找到家人前，在这世上也有个家，再者你入了白家也更方便去找你的家人，如何？”
小齐打量着白沉，他不明白白沉为什么要自己这个便宜妹妹，在她眼里她自认为自己几乎一无是处，白沉见小齐只是望着自己迟迟不作答便又问道“齐儿在想什么？”
小齐咬着唇道“白大哥为何要我做你的妹妹？”
饭菜已经布好，白沉一边给小齐盛饭一边道“我说了，我和母亲都很喜欢你，或者说我母亲很希望能把你当作女儿。”
小齐想了许久这才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我就是个乡野粗鄙之人，除了会些医术，也没什么用。”
白沉认真地看着小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齐儿不是粗鄙之人，也不是无用之人，齐儿是白家最宝贵的人。如此，齐儿答应吗？”
小齐想了想这才点头“我会医书，也会做饭，大哥若是需要我，我能帮忙。”
白沉笑盈盈地将饭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嘱咐道“好。不过现在，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大哥要去商铺看看，。”
见小齐乖巧地点头，白沉这才离开。
将军府
秦懿和乐欣说完话回头却发现没了小齐的身影，他焦急地四下巡视一圈问乐欣道“你见到和我一起那姑娘去哪里了吗？”
乐欣摇头，见秦懿转头就要去找人，乐欣道“子嘉哥哥，先回府吧，伯父等你许久了。”说完就自己跑走了。
秦懿看了看府门又看了看街道，进府叫道“林鸿！你带几个人去找小齐！”林鸿连忙带着自己弟弟林初去打听消息，直到夜里才回府“我们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她。”
秦懿急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就接着找啊！”林鸿赶忙又要出去，林初走了回来“不用去了，我打听到一个和她很像的姑娘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那男人据说挺好看的。”
“然后呢？”秦懿紧追着问，林初茫然道“没了啊。”
秦懿气得就要给林初一巴掌“去查查那男人是谁！”
林初赶忙逃了出去，林鸿也老大不情愿地跟了出去，林初烦躁地揉着脑袋问“哥，少将军找的那女人是谁啊？”
林鸿冷了林初一眼冷嗤道“一个女的。”林初见林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怏怏地瞧了眼秦懿的屋子，这才长吁短叹地出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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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是个极其爱吃的人，只要给的吃食合胃口，基本上就没什么烦心事，这么几顿零食吃下来，秦懿也早就把之前心里那隐微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顺着厨房的香味儿就找了过去。
“这又是做什么？”秦懿突然出现下了小齐一跳，见小齐被吓到，秦懿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小齐也没生气继续忙了起来“雪糖糕。”
秦懿好奇地凑上脑袋去看“好香啊，甜的吗？”
小齐点头，拿起一个递给了秦懿，秦懿接过雪糖糕直接一口塞进了嘴里，接着连连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说着又要去拿另一个棕色的糕，小齐赶忙打开他的手“这是给白夫人的，是药。”秦懿乖乖收回手又道“哪个是给我的？”
“我不知你爱吃甜的，就只做了五个雪糖糕。”小齐说着将所有糕点递给了他，秦懿一边吃还一边不要脸地抱怨“咱们一起吃饭那么多次，你竟然没发现我爱吃甜食？”小齐回想了一下认真道“可是你每个菜都吃很多，我给你做的零嘴，不论甜咸你也都吃完了啊。”秦懿无话可说。
“我听说白沉出远门了，倒真放心将白夫人交给你，对了白夫人的病何时好？”秦懿往桌子上一靠边吃边道。
小齐又将给白夫人的零嘴收拾好算了算道“差不多好了，之后注意些，记得喝药就行。”见秦懿思索着她问道“怎么了？”
“家里写信催我回去，我……堂妹来了……”秦懿说的极其不清楚又极其心虚，他没有说完但小齐什么都明白了，她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去长乐。”
“其实……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白家对你挺好，我见白夫人对你像是对闺女一样……”不知道秦懿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不合适，他只是想让小齐呆在她的家人身边，但小齐却着实生气了。小齐直勾勾地看着秦懿，目光冰冷又不可侵犯，倒当真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觉得秦懿在侮辱自己，在戏弄自己，甚至……将自己当作会影响他声誉与婚约的人，她开口语气却平静冷漠“秦懿，不论你答应我什么，都不必作数，我们各走各的路。”也不等秦懿回神转身就离开了。
那一日后，秦懿再也没有见过小齐。直到一日清晨，白夫人突然派管家敲开了秦懿的屋门，接着急匆匆道“齐儿自己去长乐！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同她说了什么？”
秦懿瞬间清醒“我……”话刚出口，就想到了最后一次见小齐时她说出的话，秦懿顿时紧张起来保证道“夫人放心！我现在就去追！定然不会让齐儿出事！”说完便立刻吩咐下去立刻动身。
秦懿一行马不停蹄，疯了一样地策马奔腾在崎岖的山路上，最终在竟陵城外的梦泽渊赶上了小齐。小齐没有理会秦懿，秦懿索性直接策马挡在小齐马前“白夫人很担心你！你再生气也要为她考虑吧。”
小齐不语，秦懿叹道“我答应她照顾你，保护你，我们一起回长乐好吗？”
小齐依旧没有搭理秦懿，却也没有拒绝，一行人又走了五日才到了长乐。
鄢国，国都长乐
秦懿直接带着小齐回了将军府，刚走到将军府前便见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自将军府走了出来，少女见到秦懿先是惊诧接着欢喜地迎了上来“子嘉哥哥！”少女拉着秦懿的手问道“子嘉哥哥终于回来了！肃州还好玩吗？”
秦懿招呼随行护卫回府后笑吟吟地看着少女颇是温柔“怎么乐欣想去玩儿啊？你若想去下次带你去啊。”少女笑得狡黠又羞涩，拉着秦懿低下身子，与他耳语着什么。
小齐孤零零地站在两人十步距离外，尴尬又孤独地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然后默默地转身走开。
她漫无目的地在长乐城中走着，像是个比游客还要无处的人，长乐城繁华喧嚣像是容不下一个外来的独行客，小齐站台那宽广宏伟的东里大街上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更不知该去哪里，她退到街边在一家当铺外抱着腿坐下，时间在日影西斜与人来人往间流逝，她仍旧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流浪在这康乐的城市。
眼前停住了一个身影，小齐抬头瞧着眼前的人。白沉朝她伸出手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齐笑了笑却不知怎么回答“我……”白沉见她也没拉住自己，便主动伸手拉住小齐，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温柔道“饿吗？”
小齐默然点头，白沉瞧着她那可怜又真诚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走，跟我回家吃饭。”
小齐被白沉拉着重新走回了喧嚣的街道，小齐突然紧张地握紧了白沉的手，白沉愣了一下转头瞧着她不安的样子，白沉也握紧了小齐的手安慰道“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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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哥是来长乐做生意？”小齐趴在桌上瞧着倒茶的白沉道，白沉疲惫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白家今年想入手草药生意，在长乐收购了些药铺，我得来安排一下再巡视下白家的产业。”见小齐不再说话白沉道“怎么一人在东里大街？秦懿呢？”
小齐低下脑袋咬着唇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乐欣姑娘和他在一起，我跟着不大好。”白沉瞧着小齐那失落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糖递给了小齐，见小齐惊奇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糖，白沉将糖递给了小齐道“齐儿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小齐思索道“可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小齐话音刚落白沉沉默了许久，似是思虑了很久才道“前些日子我帮你打听消息都觉得艰难，你孤身一人又怎么去找？”见小齐紧蹙着眉头他又道“我娘非常喜欢你，她一直想要个你这样的女儿，我也很高兴能有你这般可爱的妹妹，若是你不介意便入我白家做我的妹妹，一来我和母亲多个家人，二来在你未找到家人前，在这世上也有个家，再者你入了白家也更方便去找你的家人，如何？”
小齐打量着白沉，他不明白白沉为什么要自己这个便宜妹妹，在她眼里她自认为自己几乎一无是处，白沉见小齐只是望着自己迟迟不作答便又问道“齐儿在想什么？”
小齐咬着唇道“白大哥为何要我做你的妹妹？”
饭菜已经布好，白沉一边给小齐盛饭一边道“我说了，我和母亲都很喜欢你，或者说我母亲很希望能把你当作女儿。”
小齐想了许久这才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我就是个乡野粗鄙之人，除了会些医术，也没什么用。”
白沉认真地看着小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齐儿不是粗鄙之人，也不是无用之人，齐儿是白家最宝贵的人。如此，齐儿答应吗？”
小齐想了想这才点头“我会医书，也会做饭，大哥若是需要我，我能帮忙。”
白沉笑盈盈地将饭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嘱咐道“好。不过现在，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大哥要去商铺看看，。”
见小齐乖巧地点头，白沉这才离开。
将军府
秦懿和乐欣说完话回头却发现没了小齐的身影，他焦急地四下巡视一圈问乐欣道“你见到和我一起那姑娘去哪里了吗？”
乐欣摇头，见秦懿转头就要去找人，乐欣道“子嘉哥哥，先回府吧，伯父等你许久了。”说完就自己跑走了。
秦懿看了看府门又看了看街道，进府叫道“林鸿！你带几个人去找小齐！”林鸿连忙带着自己弟弟林初去打听消息，直到夜里才回府“我们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她。”
秦懿急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就接着找啊！”林鸿赶忙又要出去，林初走了回来“不用去了，我打听到一个和她很像的姑娘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那男人据说挺好看的。”
“然后呢？”秦懿紧追着问，林初茫然道“没了啊。”
秦懿气得就要给林初一巴掌“去查查那男人是谁！”
林初赶忙逃了出去，林鸿也老大不情愿地跟了出去，林初烦躁地揉着脑袋问“哥，少将军找的那女人是谁啊？”
林鸿冷了林初一眼冷嗤道“一个女的。”林初见林鸿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怏怏地瞧了眼秦懿的屋子，这才长吁短叹地出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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