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垂直突袭
猛然从回忆过回过神来，方飞语发现，自己仍然和岛津并排行走在竖滨港的街道上。今晚就是行动之夜。
回忆的时间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对拥有大脑强化的他来说。回忆里过去了好几天，而现实中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岛津还在接着上一句话继续唠叨：“嘿，我们该去做任务准备了。你以前见过外星人吗？你也是第一次面对外星人吧？”
方飞语一句话把岛津噎住了：“见过，只不过不是这次这样的。”
“什么样的？”
“等搞定这次的外星人，你大概就知道了。”
...
几个小时后。
受前渔港外面，朝向竖滨市区的方向，黑漆漆的夜幕里。一片平缓的山坡下，是浓密的草丛。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藏在草里面，鬼头鬼脑的窥视着夜晚的渔港，仿佛那里面是有金钱，还是美女。
岛津拿着一副远红外望远镜，专注的观察着渔港。方飞语一把把他的望远镜抢了下来，指着对面对他说：“这还需要红外望远镜吗？”
渔港外面围着一圈铁丝网，虽然不是战壕前那种布满倒刺的类型，而是建筑施工时用来分割场地用的，但也不是能够悄无声息越过去的。
铁丝网向两头一直延伸到海边，堵住了陆地上所有的通道。
铁丝网里面，灯火通明。确实不需要红外望远镜，肉眼就能看到走来走去的巡逻人员。战场上的哨兵要尽量藏在暗处，不被敌人发现；这里的巡逻人员显然起到的是相反的作用，他们的存在正是为了让意图潜入者看到，从而打消意图。
所以，巡逻员身上穿着橘红色的巡逻服，衣服上还配有白色的反光横条，就算在方飞语和岛津的位置，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再往前摸一点。”方飞语说，“夜枭的遥控距离不够。”
这是设计上的先天缺陷，毕竟，它本来只是用来送外卖的。
两人往前又摸了一段，几乎接近到了铁丝网的边缘。巡逻人员要发现他们还是不太可能的，这只是个渔港，不是军事基地，总不能装几个大型探照灯。没有探照灯，从亮处看暗处，是很难发现目标的。
方飞语放飞了夜枭。夜枭先是慢慢升高，然后从高处平飞，进入渔港上空，把画面和声音传回来。
渔港的安防体系对空完全是一片空白，设计者并没有考虑过空中突袭的可能。如果有，那只可能是战争。而这种程度的安防体系在战争状况下肯定一点作用也没有。
所有监控摄像头指向的都是地面，灯光照向的也是地面。夜枭浅黑的颜色，融入了夜空背景里，根本无法肉眼发现。
“一，二，三，四...”方飞语一边看一边低声向岛津转述着渔港内部的情况，岛津一边听一边皱着眉头思考，就像在听评书一样，凭想象还原场景。
“一共有18个人，不对，还有暗哨。我看看...现在找到的暗哨，一共有4个。”
“果然有问题。”岛津说。
“岛津，你了解渔港的结构吗？”
“相当了解，你知道，我是生物学家，从渔港出海参加海洋考察的事情，我做过不少次。”
“好，我跟你描述一下渔港里所有的建筑物。靠近海边，有几个圆形的罐子，密封式的。”
“那是油罐。紧靠油罐，是不是还有个加油码头？”
“我看看...是的。”方飞语辨认着个人终端虚拟显示屏上的画面。
“停车场旁边有一所很大的平房，带好几扇门，还有很多窗户。”
“员工休息室和食堂。”
“有栋墙壁看起来很厚的建筑，封闭式，前后各有一个门，两个门口是连着大路，一条通向码头，一头通向外面。”
“冷库，急冻冷库。”
“一栋长方形的房子，一头有很宽的水槽，直接通到海里。和海水之间有个闸门。”
“那就对了！那是临时储存鲸鱼和海豚的大型活水池。”
“岛津，大友说的是对的，猪股说的也是真的。问题不在码头上，这个活水池太小了，存不下多少小须鲸。闸门是升起来的，出口的门关着，门外也没有很明显的车辙印和水痕。应该是最近没有怎么用过。”
“问题不在码头上，那就只能在二勇丸号上了。方桑，我们怎么上去？正面进攻？只有22个人，我们俩应该搞得定的。他们不会带枪，最多只有橡胶长棍。”
方飞语忽然转过头，用给一扇猪肉估重的目光，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岛津。岛津被看得毛骨悚然：“喂，你要干什么？”
“岛津，你有多重？”
“我？六十五公斤吧。”岛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确定？不要骗我，这可不是好玩的。”
“好吧，那是以前，现在大概吃胖了不少。不过，应该也不会超过七十五公斤。”
方飞语召回了夜枭，但夜枭并没有落地，而是稳稳的悬停在岛津面前、一人高的地方。
“用不着正面进攻，我先送你过去，你在二勇丸号上等我，我随后就来。”方飞语对岛津示意，“你看见无人机下面那个挂架没有？货用挂架？”
“开什么玩笑？”岛津口里这样说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抓在了挂架上。就像他听到外星人存在时的反应一样，刚开始恐惧，接下来兴奋，再到后面就变成了狂热。
不寻常的事物、尤其是超自然的存在，对中二的岛津有着不可抵御的吸引力。
“这款无人机的性能远超你想象，它的最大载重超过90公斤，我测试过的。你和你的全套装备加起来，应该还没有那么重。”不等岛津反应过来，方飞语又说：“抓稳了！抓牢，不要松手！”
无人机开始缓缓上升，岛津吓了一跳，却沉迷于这种感觉，一时不舍得放手。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离地三四米了。犹豫了一下没敢跳，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有些头晕目眩，却又再也不敢松手——已经太高了。
手表终端中传来了方飞语的声音：“我送你绕过渔港，从海面那一侧直接登陆二勇丸号。然后夜枭返回来接我。”
无人机离地越来越高，岛津的嘴巴也越张越大。他吓得彻骨生寒，很想放声大叫，毫无顾忌的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总算他意识到了现在还在任务当中，硬生生把惨叫声卡回了喉咙里。
空中的景色大不相同，视野很好，让人心胸开阔。风比地面大多了，六月的晚风吹在身上，非常凉快，让人飘飘欲飞。
岛津总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结果他发现，挂架底下伸出了一圈软绳，把他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无人机上。无人机也飞得很稳，虽然慢，却在毫无偏移的接近目的地。
他的害怕渐渐褪去，他闭上嘴巴，开始觉得，这趟飞行好像也没那么糟了。除了头顶上下来的风实在太大，把他的发型吹得一塌糊涂以外。
无人机飞到了海面上，岛津也彻底放松了。就算掉下去，他也能游回岸上，最多只是任务失败——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住大友一水。他的心脏又开始嘭嘭嘭的加速跳动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简直是太特么的刺激了！
...
岛津落在甲板上，一个踉跄。他有点头昏，摇摇晃晃了一会才站稳。夜枭自动离开了他，沿着原路返回而去。
一手按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一手努力拯救被毁的发型，岛津站在二勇丸号的船侧，对着方飞语发出压低的叫喊：“方飞语！这叫什么无人机！你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先等我过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方飞语在终端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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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时间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对拥有大脑强化的他来说。回忆里过去了好几天，而现实中只不过是短短一瞬。岛津还在接着上一句话继续唠叨：“嘿，我们该去做任务准备了。你以前见过外星人吗？你也是第一次面对外星人吧？”
方飞语一句话把岛津噎住了：“见过，只不过不是这次这样的。”
“什么样的？”
“等搞定这次的外星人，你大概就知道了。”
...
几个小时后。
受前渔港外面，朝向竖滨市区的方向，黑漆漆的夜幕里。一片平缓的山坡下，是浓密的草丛。两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正藏在草里面，鬼头鬼脑的窥视着夜晚的渔港，仿佛那里面是有金钱，还是美女。
岛津拿着一副远红外望远镜，专注的观察着渔港。方飞语一把把他的望远镜抢了下来，指着对面对他说：“这还需要红外望远镜吗？”
渔港外面围着一圈铁丝网，虽然不是战壕前那种布满倒刺的类型，而是建筑施工时用来分割场地用的，但也不是能够悄无声息越过去的。
铁丝网向两头一直延伸到海边，堵住了陆地上所有的通道。
铁丝网里面，灯火通明。确实不需要红外望远镜，肉眼就能看到走来走去的巡逻人员。战场上的哨兵要尽量藏在暗处，不被敌人发现；这里的巡逻人员显然起到的是相反的作用，他们的存在正是为了让意图潜入者看到，从而打消意图。
所以，巡逻员身上穿着橘红色的巡逻服，衣服上还配有白色的反光横条，就算在方飞语和岛津的位置，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再往前摸一点。”方飞语说，“夜枭的遥控距离不够。”
这是设计上的先天缺陷，毕竟，它本来只是用来送外卖的。
两人往前又摸了一段，几乎接近到了铁丝网的边缘。巡逻人员要发现他们还是不太可能的，这只是个渔港，不是军事基地，总不能装几个大型探照灯。没有探照灯，从亮处看暗处，是很难发现目标的。
方飞语放飞了夜枭。夜枭先是慢慢升高，然后从高处平飞，进入渔港上空，把画面和声音传回来。
渔港的安防体系对空完全是一片空白，设计者并没有考虑过空中突袭的可能。如果有，那只可能是战争。而这种程度的安防体系在战争状况下肯定一点作用也没有。
所有监控摄像头指向的都是地面，灯光照向的也是地面。夜枭浅黑的颜色，融入了夜空背景里，根本无法肉眼发现。
“一，二，三，四...”方飞语一边看一边低声向岛津转述着渔港内部的情况，岛津一边听一边皱着眉头思考，就像在听评书一样，凭想象还原场景。
“一共有18个人，不对，还有暗哨。我看看...现在找到的暗哨，一共有4个。”
“果然有问题。”岛津说。
“岛津，你了解渔港的结构吗？”
“相当了解，你知道，我是生物学家，从渔港出海参加海洋考察的事情，我做过不少次。”
“好，我跟你描述一下渔港里所有的建筑物。靠近海边，有几个圆形的罐子，密封式的。”
“那是油罐。紧靠油罐，是不是还有个加油码头？”
“我看看...是的。”方飞语辨认着个人终端虚拟显示屏上的画面。
“停车场旁边有一所很大的平房，带好几扇门，还有很多窗户。”
“员工休息室和食堂。”
“有栋墙壁看起来很厚的建筑，封闭式，前后各有一个门，两个门口是连着大路，一条通向码头，一头通向外面。”
“冷库，急冻冷库。”
“一栋长方形的房子，一头有很宽的水槽，直接通到海里。和海水之间有个闸门。”
“那就对了！那是临时储存鲸鱼和海豚的大型活水池。”
“岛津，大友说的是对的，猪股说的也是真的。问题不在码头上，这个活水池太小了，存不下多少小须鲸。闸门是升起来的，出口的门关着，门外也没有很明显的车辙印和水痕。应该是最近没有怎么用过。”
“问题不在码头上，那就只能在二勇丸号上了。方桑，我们怎么上去？正面进攻？只有22个人，我们俩应该搞得定的。他们不会带枪，最多只有橡胶长棍。”
方飞语忽然转过头，用给一扇猪肉估重的目光，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岛津。岛津被看得毛骨悚然：“喂，你要干什么？”
“岛津，你有多重？”
“我？六十五公斤吧。”岛津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确定？不要骗我，这可不是好玩的。”
“好吧，那是以前，现在大概吃胖了不少。不过，应该也不会超过七十五公斤。”
方飞语召回了夜枭，但夜枭并没有落地，而是稳稳的悬停在岛津面前、一人高的地方。
“用不着正面进攻，我先送你过去，你在二勇丸号上等我，我随后就来。”方飞语对岛津示意，“你看见无人机下面那个挂架没有？货用挂架？”
“开什么玩笑？”岛津口里这样说着，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抓在了挂架上。就像他听到外星人存在时的反应一样，刚开始恐惧，接下来兴奋，再到后面就变成了狂热。
不寻常的事物、尤其是超自然的存在，对中二的岛津有着不可抵御的吸引力。
“这款无人机的性能远超你想象，它的最大载重超过90公斤，我测试过的。你和你的全套装备加起来，应该还没有那么重。”不等岛津反应过来，方飞语又说：“抓稳了！抓牢，不要松手！”
无人机开始缓缓上升，岛津吓了一跳，却沉迷于这种感觉，一时不舍得放手。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离地三四米了。犹豫了一下没敢跳，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有些头晕目眩，却又再也不敢松手——已经太高了。
手表终端中传来了方飞语的声音：“我送你绕过渔港，从海面那一侧直接登陆二勇丸号。然后夜枭返回来接我。”
无人机离地越来越高，岛津的嘴巴也越张越大。他吓得彻骨生寒，很想放声大叫，毫无顾忌的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总算他意识到了现在还在任务当中，硬生生把惨叫声卡回了喉咙里。
空中的景色大不相同，视野很好，让人心胸开阔。风比地面大多了，六月的晚风吹在身上，非常凉快，让人飘飘欲飞。
岛津总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结果他发现，挂架底下伸出了一圈软绳，把他的双手牢牢固定在无人机上。无人机也飞得很稳，虽然慢，却在毫无偏移的接近目的地。
他的害怕渐渐褪去，他闭上嘴巴，开始觉得，这趟飞行好像也没那么糟了。除了头顶上下来的风实在太大，把他的发型吹得一塌糊涂以外。
无人机飞到了海面上，岛津也彻底放松了。就算掉下去，他也能游回岸上，最多只是任务失败——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住大友一水。他的心脏又开始嘭嘭嘭的加速跳动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简直是太特么的刺激了！
...
岛津落在甲板上，一个踉跄。他有点头昏，摇摇晃晃了一会才站稳。夜枭自动离开了他，沿着原路返回而去。
一手按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一手努力拯救被毁的发型，岛津站在二勇丸号的船侧，对着方飞语发出压低的叫喊：“方飞语！这叫什么无人机！你那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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