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火相孽
“海寇侵入列侯封国，按炎黄神国的律令，封国之人斩杀的敌寇数量，便不能算作军功，而是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了！”萧山以惋惜的语气说道，认同地点了点头。
“军功？”夏逸眼前一亮，想到了黎小青脱离奴籍的事，于是问道，“那么，吴大人、萧山叔，怎样才能换取到军功呢？”
“还是请吴大人说吧，”萧山笑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摆向吴起那边。“吴大人是兵主阁阁主，比我更清楚如何换取军功！”
“呼，”豢龙葛敖端起一碗侍女所倒的茶水，吹了吹热气。
夏逸好奇地望向吴起，身体端正坐好，聚精会神准备认真听。
吴起喝了一口水，把碗放下。
“夏侯爷，军功的确是由兵主阁统计的，”他说，面朝夏逸恭敬地拱了拱手。“吴起不才，忝为武进县兵主阁阁主！而毗陵郡设郡时日尚短，未设‘毗陵郡兵主阁’，因此扬州兵主阁暂令武进县兵主阁掌管夏侯爷你的军籍……故向夏侯爷说明如何换取军功，本是在下的份内之事，愿详细讲解一番！”
“吴大人过谦了！”豢龙葛敖笑着说，抬了抬眉。
“多谢吴大人！”夏逸说，抱拳拱了拱手。
“军功分为两种：一种是上战场杀敌；一种是领取兵主阁发布的军令，”吴起说道，眼睛注视着夏逸。“夏侯爷虽有堪比气海境炼气士的实力，但年方十三岁，除非特殊情形，否则得等到十六岁时才能上战场杀敌，以换取军功。”
他说着，目光移向坐在他对面的豢龙葛敖和萧山二人，特别留意他们此刻的神情变化。“不过，领取兵主阁发布的指令，倒是没有对于年龄的规定，只要完成了指令，就可以换取军功了！”
这时，蓬地轻声一响，豢龙葛敖把手中的茶碗放置在条案中央。
“吴大人，”他抬起头来道。“我想，一年之后，请大人你为夏侯爷他选取一份可以获得‘玄铁符’的指令！”
“啊？”吴起惊讶地说。
“什么？！”萧山吃惊地说，站了起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豢龙葛敖。“豢龙叔，我没听错吧？要获取兵主阁的玄铁符，那必须得有相当于道家炼气士暗劲期以上的实力啊！”
“萧山，坐下！”豢龙葛敖平静的语气说道。
夏逸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吴起、萧山和豢龙葛敖三个大人。
萧山犹豫了下，方才坐回原位。
吴起回过了神，对豢龙葛敖道：“请问豢龙大人，你老是如何想的？要教夏侯爷领取这么困难的指令！”
“不瞒吴大人，之前我给小逸把了把脉，”豢龙葛敖解释说，伸手抚摸着长白胡子。“发现顶多一年，他的养气之法就能从蕴气境大成稳定地跨入行气境了！”
“啊，葛敖爷爷，你说我顶多一年就能跨入行气境了？”夏逸连问道。
萧山震惊地看了看豢龙葛敖，又望了望夏逸。
“儒家的养气之法，十四岁的行气境强者！”吴起梦呓般地说道，下意识地望向坐在主座位置上的夏逸。“这可比成为道家暗劲期的炼气士难多了……郡守大人，不，恐怕州牧大人都会被惊动吧！”
“吴大人！”豢龙葛敖喊道。“吴起大人？”
“嗯，”吴起醒转过来，回头面朝向豢龙葛敖，笑着说，“豢龙大人，既然如此，那么到时候，我定亲自给夏侯爷选取一个可以获取玄铁符的指令！”
“多谢吴大人！”豢龙葛敖说，撤开抚摸长白胡子的右手，诚挚地向吴起行了一礼。
吴起抱拳回了一礼。
萧山皱了皱眉，疑惑不解低着头。
“葛敖爷爷，吴大人，你们说的玄铁符是什么呀？”夏逸出声问道。
豢龙葛敖笑看着吴起。
吴起笑了笑。“夏侯爷，”他说，“在炎黄神国，每一州、郡、县的兵主阁，均可分别向拥有祖窍境、暗劲期、气海境实力的强者对应赠予紫金符、玄铁符和黄铜符三种‘兵符’，以作为这些强者军籍身份的象征！”
末了，缓了口气，他补充说道：“凭借兵符，每一个军籍强者都能拿军功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吴大人，那可以换取到释奴文书吗？”夏逸眨了眨眼，连声问道。
“释奴文书？”吴起楞了一下，问道，“夏侯爷要为谁换取释奴文书啊？据我所知，禹陵亭侯国在籍的人中没有入奴籍的奴隶呀！”
“吴大人，”豢龙葛敖接口，插话说道，“小逸他呀，是替教导过他的先生、现任吴国娄县县令的黎筐求的释奴文书！”
“黎筐大人，他居然是夏侯爷的先生？”吴起道，眉毛一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听说黎大人的女儿被入了奴籍，没想到是真的……嗯，师恩不可不报！”
夏逸期待地望着吴起，显得有些紧张。
“只是，换取释奴文书最简单的办法是战功；但得特殊时机，允许征奴隶为兵才有可能！”吴起继续说道，轻轻地慨叹了声。“唉，目下神国的律令就是这样的，比较滞后……完成指令获取的军功和在战场上获得的战功是不一样的！若要以之换取释奴文书的话，大概，差不多，嗯，对！——等同于一份紫金符的军功！”
“需要这么多军功啊？”萧山咂了咂嘴巴道，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福宁殿外脚步声响起。
“韩大人！”吴起喊道，站起了身。
萧山回头去望，顿时脸色一僵。
“吴大人，我们得走了！”萧山道，提着幽冥魔龙戟跨过门槛，走进了殿内。
“韩正，这么快你们就要走了？”豢龙葛敖起身探询道，“要不吃完午膳再走吧！”
夏逸坐着，放眼望了望殿内的陈设。
“不了，岳父大人！”韩正说，神情凝重无比，但他仍很是不屑地瞥看了萧山一眼。“刚得到的消息，此番侵入武进县的海寇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在吴国境内，海寇侵入了‘南沙郡’，南沙郡尉‘许儒’已经遇害，战死了！”
“嘶！”豢龙葛敖和萧山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吴起想了想，问道：“韩大人，难道说这次海寇之乱，是妖族和海寇一起引发的吗？”
“有可能！”韩正点头，道，“对了，州牧大人来信，急召毗陵郡各县的县尉和我，要我们立即赶往丹阳郡城‘建业’的州牧府，商定应对之策！”
“是！”吴起抱拳应命。
“岳父大人，夏侯爷……萧山兄弟，告辞！”韩正中途停顿了一下道。
夏逸站起，慢慢挺直腰杆。
“夏侯爷、豢龙大人、萧山大人，告辞！”吴起恭敬地一一行礼道。
夏逸、豢龙葛敖和萧山都没有说道，他们以豢龙葛敖为首，朝吴起和韩正拱手告别。
等到韩正和吴起离开福宁殿很远了，不可能再回来了，萧山挨近豢龙葛敖一些，开口问道：“豢龙叔，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让吴大人给小逸安排指令呢？而且还是玄铁符一等的指令！”
“萧山叔，葛敖爷爷，”夏逸喊了两声，从主座旁来到豢龙葛敖和萧山之间站着，抬起头。
“萧山，小逸的血不是普通的血！”豢龙葛敖叹道，面带忧色，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夏逸的额头。
“不是普通的血？”萧山道，吃了一惊，然后低头看夏逸。“豢龙叔，难道，小逸他的血是神血？他觉醒了神之力吗？！”
夏逸眨眨眼睛，心中暗暗想道：“我的血是神血？”
“没错！小逸的血是神血，他的心脏内部也觉醒了神之力！”豢龙葛敖沉吟说道，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夏逸的肩膀。“在豢龙湖边，小逸背后出现的那两道气息——一道是东方苍龙模样的先天幽冥魔龙气；另一道气息的形状，看起来则很像是某种鸟类神兽！”
他叹息着，收回了右手，抚摸长白胡子。“它们一者水行、一者火行，是相互冲突的。用上古巫医和医家的话来说，小逸这种体质被称为‘水火相孽’之体，他天生‘经脉堵塞、血流阻滞’的症状，其实是他的躯体为了保护他而做出的选择！”
“水火相孽之体？”夏逸喃喃地说道，“葛敖爷爷，我的经脉之所以堵塞，血液流动之所以比常人缓慢，都是这种体质造成的吗？”
“对，是的，小逸！”豢龙葛敖回应道，目光凝视着夏逸，和蔼的脸庞上不由地老泪横流。“水火相孽之体，经脉中的水行之气会与血管里的火行之气彼此相克，我难以想象，你出生之时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折磨，才得以存活下来的！”
听到豢龙葛敖说的话，萧山的脸剧烈地抽搐了下，露出了惊恐地神色，失声说道：“经脉中水行之气？血管里火行之气？经脉与血管接触，水火难容，豢龙叔，那岂不是……？！！”
“会怎样？”夏逸问道，声音颤抖，他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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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功？”夏逸眼前一亮，想到了黎小青脱离奴籍的事，于是问道，“那么，吴大人、萧山叔，怎样才能换取到军功呢？”
“还是请吴大人说吧，”萧山笑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摆向吴起那边。“吴大人是兵主阁阁主，比我更清楚如何换取军功！”
“呼，”豢龙葛敖端起一碗侍女所倒的茶水，吹了吹热气。
夏逸好奇地望向吴起，身体端正坐好，聚精会神准备认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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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过谦了！”豢龙葛敖笑着说，抬了抬眉。
“多谢吴大人！”夏逸说，抱拳拱了拱手。
“军功分为两种：一种是上战场杀敌；一种是领取兵主阁发布的军令，”吴起说道，眼睛注视着夏逸。“夏侯爷虽有堪比气海境炼气士的实力，但年方十三岁，除非特殊情形，否则得等到十六岁时才能上战场杀敌，以换取军功。”
他说着，目光移向坐在他对面的豢龙葛敖和萧山二人，特别留意他们此刻的神情变化。“不过，领取兵主阁发布的指令，倒是没有对于年龄的规定，只要完成了指令，就可以换取军功了！”
这时，蓬地轻声一响，豢龙葛敖把手中的茶碗放置在条案中央。
“吴大人，”他抬起头来道。“我想，一年之后，请大人你为夏侯爷他选取一份可以获得‘玄铁符’的指令！”
“啊？”吴起惊讶地说。
“什么？！”萧山吃惊地说，站了起来，满脸疑惑地看着豢龙葛敖。“豢龙叔，我没听错吧？要获取兵主阁的玄铁符，那必须得有相当于道家炼气士暗劲期以上的实力啊！”
“萧山，坐下！”豢龙葛敖平静的语气说道。
夏逸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吴起、萧山和豢龙葛敖三个大人。
萧山犹豫了下，方才坐回原位。
吴起回过了神，对豢龙葛敖道：“请问豢龙大人，你老是如何想的？要教夏侯爷领取这么困难的指令！”
“不瞒吴大人，之前我给小逸把了把脉，”豢龙葛敖解释说，伸手抚摸着长白胡子。“发现顶多一年，他的养气之法就能从蕴气境大成稳定地跨入行气境了！”
“啊，葛敖爷爷，你说我顶多一年就能跨入行气境了？”夏逸连问道。
萧山震惊地看了看豢龙葛敖，又望了望夏逸。
“儒家的养气之法，十四岁的行气境强者！”吴起梦呓般地说道，下意识地望向坐在主座位置上的夏逸。“这可比成为道家暗劲期的炼气士难多了……郡守大人，不，恐怕州牧大人都会被惊动吧！”
“吴大人！”豢龙葛敖喊道。“吴起大人？”
“嗯，”吴起醒转过来，回头面朝向豢龙葛敖，笑着说，“豢龙大人，既然如此，那么到时候，我定亲自给夏侯爷选取一个可以获取玄铁符的指令！”
“多谢吴大人！”豢龙葛敖说，撤开抚摸长白胡子的右手，诚挚地向吴起行了一礼。
吴起抱拳回了一礼。
萧山皱了皱眉，疑惑不解低着头。
“葛敖爷爷，吴大人，你们说的玄铁符是什么呀？”夏逸出声问道。
豢龙葛敖笑看着吴起。
吴起笑了笑。“夏侯爷，”他说，“在炎黄神国，每一州、郡、县的兵主阁，均可分别向拥有祖窍境、暗劲期、气海境实力的强者对应赠予紫金符、玄铁符和黄铜符三种‘兵符’，以作为这些强者军籍身份的象征！”
末了，缓了口气，他补充说道：“凭借兵符，每一个军籍强者都能拿军功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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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这么多军功啊？”萧山咂了咂嘴巴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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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岳父大人！”韩正说，神情凝重无比，但他仍很是不屑地瞥看了萧山一眼。“刚得到的消息，此番侵入武进县的海寇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在吴国境内，海寇侵入了‘南沙郡’，南沙郡尉‘许儒’已经遇害，战死了！”
“嘶！”豢龙葛敖和萧山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吴起想了想，问道：“韩大人，难道说这次海寇之乱，是妖族和海寇一起引发的吗？”
“有可能！”韩正点头，道，“对了，州牧大人来信，急召毗陵郡各县的县尉和我，要我们立即赶往丹阳郡城‘建业’的州牧府，商定应对之策！”
“是！”吴起抱拳应命。
“岳父大人，夏侯爷……萧山兄弟，告辞！”韩正中途停顿了一下道。
夏逸站起，慢慢挺直腰杆。
“夏侯爷、豢龙大人、萧山大人，告辞！”吴起恭敬地一一行礼道。
夏逸、豢龙葛敖和萧山都没有说道，他们以豢龙葛敖为首，朝吴起和韩正拱手告别。
等到韩正和吴起离开福宁殿很远了，不可能再回来了，萧山挨近豢龙葛敖一些，开口问道：“豢龙叔，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让吴大人给小逸安排指令呢？而且还是玄铁符一等的指令！”
“萧山叔，葛敖爷爷，”夏逸喊了两声，从主座旁来到豢龙葛敖和萧山之间站着，抬起头。
“萧山，小逸的血不是普通的血！”豢龙葛敖叹道，面带忧色，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夏逸的额头。
“不是普通的血？”萧山道，吃了一惊，然后低头看夏逸。“豢龙叔，难道，小逸他的血是神血？他觉醒了神之力吗？！”
夏逸眨眨眼睛，心中暗暗想道：“我的血是神血？”
“没错！小逸的血是神血，他的心脏内部也觉醒了神之力！”豢龙葛敖沉吟说道，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夏逸的肩膀。“在豢龙湖边，小逸背后出现的那两道气息——一道是东方苍龙模样的先天幽冥魔龙气；另一道气息的形状，看起来则很像是某种鸟类神兽！”
他叹息着，收回了右手，抚摸长白胡子。“它们一者水行、一者火行，是相互冲突的。用上古巫医和医家的话来说，小逸这种体质被称为‘水火相孽’之体，他天生‘经脉堵塞、血流阻滞’的症状，其实是他的躯体为了保护他而做出的选择！”
“水火相孽之体？”夏逸喃喃地说道，“葛敖爷爷，我的经脉之所以堵塞，血液流动之所以比常人缓慢，都是这种体质造成的吗？”
“对，是的，小逸！”豢龙葛敖回应道，目光凝视着夏逸，和蔼的脸庞上不由地老泪横流。“水火相孽之体，经脉中的水行之气会与血管里的火行之气彼此相克，我难以想象，你出生之时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折磨，才得以存活下来的！”
听到豢龙葛敖说的话，萧山的脸剧烈地抽搐了下，露出了惊恐地神色，失声说道：“经脉中水行之气？血管里火行之气？经脉与血管接触，水火难容，豢龙叔，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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