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映像
在迟赫立的帮助下，找到了他们家附近一个面积不大的出租屋。好在房东是一位心慈面善的老妈妈，收取的房租也是体谅年轻人不容易的低价。本来也没什么太多的行李家当，很快便收拾停当。关小羽提议为了感谢迟赫立和段雅茹在落难时刻的出手相助，就在家里做几道菜来作为答谢。
“昨晚过得好吗？”段雅茹一进门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托您的福，还不错。”关小羽掩饰自己的羞涩与她互相调侃。“快坐吧，菜马上就好了。”关小羽一边舞动着锅铲，一边招呼这两位贵客。
陆修远就坐在一旁择菜，帮着关小羽打打下手。
“真羡慕你们这些会做饭的。”段雅茹靠近灶台，一股香味立刻飘了过来，她用手把那香味往自己的鼻子那里扇动了一下，感慨着说：“真好，可以美餐一顿了。最近吃外卖都要吃吐了。”
“看人家两个才像是要过日子的样子啊。离开了大别墅立刻就化身平民小情侣，一起经营柴米油盐，一日三餐。”迟赫立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不会处理一日三餐了是吗？我现在已经开始在学了好吧，你不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哦。”段雅茹瞪圆了眼睛，对迟赫立形成威慑。
“我哪敢啊。我就愿意陪着你，陪着你把土豆条切成了土豆丝，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迟赫立的雅痞和不羁总算是遇到了能降服他的对手，不得不说，斗嘴也是日常秀恩爱的一种。
饭菜上桌，众人开始大块朵颐。尤其是段雅茹，第一次吃关小羽做得菜，赞不绝口：“我觉得你不用去找什么工作了，开个饭馆都可以。现在不是很流行家常菜吗，这些菜绝对拿得出手。”
“谢谢您的赞美，不过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你是没尝过什么民间疾苦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开饭馆哪有那么容易啊。像我这种又没有资产，贷款都没办法通过。难道去大街上拉投资？”关小羽笑着反驳她。
“唉，我现在后悔的要命。你说，我当初在家的时候花那么多钱买那些名牌的包包首饰，现在想想脑子是不是有病？几万块的包又怎么样呢，背在身上就显得高贵了吗？要是把这些钱都存起来，我现在就可以资助你了呀！我们就可以合伙创业，然后凭着自己的本事把挣到的钱甩到我爸妈面前，理直气壮地对他们说，请不要干预我的人生。”段雅茹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说得慷慨激昂：“想想都觉得激动。”她和迟赫立在一起后，看来没少放飞自我。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迟赫立摇着手里的啤酒，问坐在对面的陆修远。
“我会出去工作，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让阿羽过得很好。”陆修远语气坚定。
“嗯，勇气可嘉。”迟赫立喝了一口杯里的啤酒，接着说：“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能在外面坚持多久。”
段雅茹抢走了他手里的啤酒，也喝了一大口，答到：“坚持到坚持不了的时候呗。”段雅茹看到陆修远放在房间桌子上的相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我听阿飞和胖子他们说你一直在筹备一个摄影工作室啊，要放弃了吗？”
三个人把目光都聚集在陆修远的脸上，等着他回应。
“没想过要放弃，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计划可能要暂时搁置了。工作室要租用不小的场地，支付价格不菲的租金，我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有能力负担。”陆修远表示遗憾。
“经济封锁这一招果然好用啊，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我现在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一直强调要未雨绸缪。我妈也说了，在我承认错误之前不会给我用家里一分钱，你说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段雅茹无奈吐槽，接着又提出建议：“我觉得你不能放弃。应该证明一下没有他们的资助我们一样能把事情做好，一样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同意。做摄影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从前家里一直不同意，现在也许是个难得的契机。”关小羽很赞同段雅茹的说法。
“我也想啊，可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很现实的。首先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地，还要面临后期的宣传，总之不是想的那么简单。”陆修远此言一出，两位支持者也感受到了切实的压力。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三人都有些沮丧之时，迟赫立忽然开口说：“场地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就是这里了。”一行四人乘车到了市区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迟赫立指着一栋蓝色大门的建筑说：“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如果你觉得可以试一下的话，我们就把它整理出来。”
四周这样的房子并不少见，看样子是一处被废弃的工厂区。
“酷，这样太棒了吧。你们不觉得这里很有那种工业风的feel吗？”段雅茹摸着略显粗糙的墙壁，赞叹道：“我觉得这里完全可以改造成一个极具特色的摄影工作室。”
“这里会不会偏僻了一点？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关小羽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会啊，只要做好宣传营销。人们不都有猎奇心理吗？那种开在写字楼商品房里的摄影店千篇一律，一点创意都没有。反倒是这里，一看就与众不同吧。”段雅茹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迟赫立打开那扇蓝色的大门，里面的空间宽敞明亮，风一吹还有排气扇在无动力旋转，就像段雅茹所说的，充满了工业风的气息。
“你怎么会有钥匙的？”段雅茹发出疑问。
“因为这是我们家的旧厂房啊。”迟赫立漫不经心地说。
倒是关小羽和段雅茹都吃了一惊。从前只知道迟赫立就是个酒吧的驻唱歌手，赚的钱也只能算是刚刚可以维持他日常的开销。没有什么大额的存款，是个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却不曾想还能随手拿出一把厂房的钥匙，真是深藏不露啊。
面对关小羽和段雅茹震惊的脸，不等她们开口盘问，迟赫立就主动交代说：“好吧，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从前我也养尊处优过。现在我们家就只剩下这个租不出去的破厂房了。”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往。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不对的，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支付给你。”陆修远站在厂房中央，回头对着迟赫立说。
“就当我投资入股好了。如果将来工作室发展壮大了，别忘了分我一点红利。”迟赫立半开玩笑地说。
听说著名的798艺术区起初也不过是一个衰败废弃的老旧工厂区，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知名的艺术文化新地标。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的大胆和远见。虽说大部分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但将来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
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这样才会有无限的可能嘛。
目标一旦确定下来，接着就是要不断向着它前进。为了节省开销，达到自己理想的装饰效果，陆修远担任了这个工作室的总设计师，并负责去办理相关证件。关小羽和段雅茹、迟赫立则作为合伙人出谋划策，具体执行。他们从建材市场和网络上淘来了心仪的材料和装饰品，连刷墙这种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陆修远叫来了他的死党阿飞和胖子一起加入施工的队伍，还不忘威逼利诱从他们那里拉来了更多的赞助，用于购置一些必要的器材。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整个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累了就靠在临时铺就的地毯和吊床上休息，饿了就点最便宜的外卖来吃。那种一群朋友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的画面真是充满了青春的热血和感动。
“我人生的第一次刷墙就献给了这里，希望它不要辜负我们的一番苦心。”段雅茹褪去大小姐的外衣，戴起围裙，拿起滚筒，刷起墙来像模像样。
“真希望自己可以三头六臂，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完成这个大工程了。”关小羽在另一边挥动着滚筒感慨。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是李悟在社交软件上发过来的视频邀请。关小羽兴奋地摘掉自己的手套，按下了接听键。
“听说你们在忙着干一件大事啊？”屏幕另一端的李悟笑着问候，她还是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呀，我刚在还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我们的墙绘就可以分分钟就搞定了。”关小羽将手机的摄像头在屋内旋转一周，介绍着周围的环境。
“没能留下我的大作，还真是有点遗憾呀。不过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以的，放开手去做吧。不管结局怎么样，过程总是美好的。”李悟总是适时的给与关小羽鼓励和祝福。
“借你吉言咯。”关小羽冲她做出加油的姿势，又忍不住再次询问：“你的身体怎么样？外面的风景虽好，也不要忘了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吧，我现在正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现在就要预约，等我回去了也要去拍一套酷酷的照片。”李悟的回答让关小羽安心。
这样的电话她们通过好多次了，虽然身在不同的时区，但彼此牵挂和关心。从电话里，关小羽得知李悟利用在国外的时间走了很多个国家和地区，正在实现自己用脚步去丈量世界的梦想。她发来了很多照片，记录着不同的旅程和风土人情。照片上李悟笑得很灿烂，关小羽羡慕的同时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站在李悟身旁的李文哲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文哲哥，李叔和萍姐很好，我会经常去看他们，你不用太担心啦。”李文哲眉头舒展，笑着感谢。希望他隐约流露出的一丝不安只是关小羽毫无根据的猜测。
现在，他们都走在追寻梦想的路上，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温暖又踏实。
摄影工作室的装修布置告一段落。不能燃放鞭炮他们就买了婚礼的拉炮作为礼花，举办简洁又节约的开业典礼。陆修远为工作室取的名字叫“映像”，它包含着恋人和朋友们的心血。为了早点实现盈利的目标，他们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宣传的工作。网络上的宣传策划就交给了宅男胖子，毕竟除了现实中的死党，电脑就是他最为了解的伙伴。社交平台，小型媒体，甚至是本地的贴吧论坛都不放过，胖子精心设计了广告语，广泛撒网，希望有所斩获。现实中的营销推广最成本低廉的莫过于派发传单。这份工作关小羽并不陌生，她主动承担下来。
穿着人偶服，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穿梭在商场门口，公园，车站等一系列人流量大的地方。关小羽发现又出现了和自己同步出现的穿人偶服的宣传人员，连手里拿的传单都是一样的。不用说，又是陆修远上演了暗中相助。不过这次他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并肩作战。怕陆修远过于劳累，陆修远安排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自己接过她手中没有发完的传单继续奋战。
看到有的行人直接摆手拒绝，有的人则是把刚接到的传单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陆修远的心情很复杂。失落是难免的，更因为这次发的传单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更多了几分心疼。
关小羽拍拍他的肩，好像坚持下去的动力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累了两个人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的是最常见的路边摊。陆修远会把炒面里面为数不多的肉丝夹给关小羽吃。他觉得关小羽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心怀歉疚。而关小羽则觉得陆修远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却来这里吃苦受累完全是被自己拖下了水。两个人互不揭穿，只是希望，这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白费。
传单发出去了许多，网络上的广告也被浏览了多次，想象中门庭若市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冷清的看不到一只鬼影。万事开头难嘛，大家都理解，也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就这么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
”这样普通的宣传好像根本就起不到什么效果，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关小羽若有所思地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客人陆修远喜欢钻研的摄影技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最沮丧的人就是他了。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不要想着赚钱，要做一些口碑出去。我们可以免费为一些特殊岗位上的人拍一些照片。要有颠覆于他们平时形象的那种效果，用拍出来的作品说话。还有就是可以找一些老人为他们补拍情侣照。所有的拍照服务都先行免费，条件就是我们可以用这些照片作为宣传资料。”关小羽说着自己的构想。
“或许我们太过心急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陆修远肯定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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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过得好吗？”段雅茹一进门就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托您的福，还不错。”关小羽掩饰自己的羞涩与她互相调侃。“快坐吧，菜马上就好了。”关小羽一边舞动着锅铲，一边招呼这两位贵客。
陆修远就坐在一旁择菜，帮着关小羽打打下手。
“真羡慕你们这些会做饭的。”段雅茹靠近灶台，一股香味立刻飘了过来，她用手把那香味往自己的鼻子那里扇动了一下，感慨着说：“真好，可以美餐一顿了。最近吃外卖都要吃吐了。”
“看人家两个才像是要过日子的样子啊。离开了大别墅立刻就化身平民小情侣，一起经营柴米油盐，一日三餐。”迟赫立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不会处理一日三餐了是吗？我现在已经开始在学了好吧，你不要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哦。”段雅茹瞪圆了眼睛，对迟赫立形成威慑。
“我哪敢啊。我就愿意陪着你，陪着你把土豆条切成了土豆丝，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迟赫立的雅痞和不羁总算是遇到了能降服他的对手，不得不说，斗嘴也是日常秀恩爱的一种。
饭菜上桌，众人开始大块朵颐。尤其是段雅茹，第一次吃关小羽做得菜，赞不绝口：“我觉得你不用去找什么工作了，开个饭馆都可以。现在不是很流行家常菜吗，这些菜绝对拿得出手。”
“谢谢您的赞美，不过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过你是没尝过什么民间疾苦才会说出这种话来，开饭馆哪有那么容易啊。像我这种又没有资产，贷款都没办法通过。难道去大街上拉投资？”关小羽笑着反驳她。
“唉，我现在后悔的要命。你说，我当初在家的时候花那么多钱买那些名牌的包包首饰，现在想想脑子是不是有病？几万块的包又怎么样呢，背在身上就显得高贵了吗？要是把这些钱都存起来，我现在就可以资助你了呀！我们就可以合伙创业，然后凭着自己的本事把挣到的钱甩到我爸妈面前，理直气壮地对他们说，请不要干预我的人生。”段雅茹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说得慷慨激昂：“想想都觉得激动。”她和迟赫立在一起后，看来没少放飞自我。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迟赫立摇着手里的啤酒，问坐在对面的陆修远。
“我会出去工作，靠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让阿羽过得很好。”陆修远语气坚定。
“嗯，勇气可嘉。”迟赫立喝了一口杯里的啤酒，接着说：“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能在外面坚持多久。”
段雅茹抢走了他手里的啤酒，也喝了一大口，答到：“坚持到坚持不了的时候呗。”段雅茹看到陆修远放在房间桌子上的相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到：“我听阿飞和胖子他们说你一直在筹备一个摄影工作室啊，要放弃了吗？”
三个人把目光都聚集在陆修远的脸上，等着他回应。
“没想过要放弃，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计划可能要暂时搁置了。工作室要租用不小的场地，支付价格不菲的租金，我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有能力负担。”陆修远表示遗憾。
“经济封锁这一招果然好用啊，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我现在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一直强调要未雨绸缪。我妈也说了，在我承认错误之前不会给我用家里一分钱，你说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段雅茹无奈吐槽，接着又提出建议：“我觉得你不能放弃。应该证明一下没有他们的资助我们一样能把事情做好，一样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我同意。做摄影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从前家里一直不同意，现在也许是个难得的契机。”关小羽很赞同段雅茹的说法。
“我也想啊，可摆在面前的问题是很现实的。首先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地，还要面临后期的宣传，总之不是想的那么简单。”陆修远此言一出，两位支持者也感受到了切实的压力。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三人都有些沮丧之时，迟赫立忽然开口说：“场地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就是这里了。”一行四人乘车到了市区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迟赫立指着一栋蓝色大门的建筑说：“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如果你觉得可以试一下的话，我们就把它整理出来。”
四周这样的房子并不少见，看样子是一处被废弃的工厂区。
“酷，这样太棒了吧。你们不觉得这里很有那种工业风的feel吗？”段雅茹摸着略显粗糙的墙壁，赞叹道：“我觉得这里完全可以改造成一个极具特色的摄影工作室。”
“这里会不会偏僻了一点？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关小羽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会啊，只要做好宣传营销。人们不都有猎奇心理吗？那种开在写字楼商品房里的摄影店千篇一律，一点创意都没有。反倒是这里，一看就与众不同吧。”段雅茹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迟赫立打开那扇蓝色的大门，里面的空间宽敞明亮，风一吹还有排气扇在无动力旋转，就像段雅茹所说的，充满了工业风的气息。
“你怎么会有钥匙的？”段雅茹发出疑问。
“因为这是我们家的旧厂房啊。”迟赫立漫不经心地说。
倒是关小羽和段雅茹都吃了一惊。从前只知道迟赫立就是个酒吧的驻唱歌手，赚的钱也只能算是刚刚可以维持他日常的开销。没有什么大额的存款，是个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却不曾想还能随手拿出一把厂房的钥匙，真是深藏不露啊。
面对关小羽和段雅茹震惊的脸，不等她们开口盘问，迟赫立就主动交代说：“好吧，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从前我也养尊处优过。现在我们家就只剩下这个租不出去的破厂房了。”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往。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不对的，两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谢谢你，不过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支付给你。”陆修远站在厂房中央，回头对着迟赫立说。
“就当我投资入股好了。如果将来工作室发展壮大了，别忘了分我一点红利。”迟赫立半开玩笑地说。
听说著名的798艺术区起初也不过是一个衰败废弃的老旧工厂区，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知名的艺术文化新地标。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的大胆和远见。虽说大部分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但将来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
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这样才会有无限的可能嘛。
目标一旦确定下来，接着就是要不断向着它前进。为了节省开销，达到自己理想的装饰效果，陆修远担任了这个工作室的总设计师，并负责去办理相关证件。关小羽和段雅茹、迟赫立则作为合伙人出谋划策，具体执行。他们从建材市场和网络上淘来了心仪的材料和装饰品，连刷墙这种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陆修远叫来了他的死党阿飞和胖子一起加入施工的队伍，还不忘威逼利诱从他们那里拉来了更多的赞助，用于购置一些必要的器材。
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整个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累了就靠在临时铺就的地毯和吊床上休息，饿了就点最便宜的外卖来吃。那种一群朋友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的画面真是充满了青春的热血和感动。
“我人生的第一次刷墙就献给了这里，希望它不要辜负我们的一番苦心。”段雅茹褪去大小姐的外衣，戴起围裙，拿起滚筒，刷起墙来像模像样。
“真希望自己可以三头六臂，这样就可以早一点完成这个大工程了。”关小羽在另一边挥动着滚筒感慨。
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是李悟在社交软件上发过来的视频邀请。关小羽兴奋地摘掉自己的手套，按下了接听键。
“听说你们在忙着干一件大事啊？”屏幕另一端的李悟笑着问候，她还是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呀，我刚在还在想，如果你在就好了，我们的墙绘就可以分分钟就搞定了。”关小羽将手机的摄像头在屋内旋转一周，介绍着周围的环境。
“没能留下我的大作，还真是有点遗憾呀。不过我知道你自己也可以的，放开手去做吧。不管结局怎么样，过程总是美好的。”李悟总是适时的给与关小羽鼓励和祝福。
“借你吉言咯。”关小羽冲她做出加油的姿势，又忍不住再次询问：“你的身体怎么样？外面的风景虽好，也不要忘了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吧，我现在正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我现在就要预约，等我回去了也要去拍一套酷酷的照片。”李悟的回答让关小羽安心。
这样的电话她们通过好多次了，虽然身在不同的时区，但彼此牵挂和关心。从电话里，关小羽得知李悟利用在国外的时间走了很多个国家和地区，正在实现自己用脚步去丈量世界的梦想。她发来了很多照片，记录着不同的旅程和风土人情。照片上李悟笑得很灿烂，关小羽羡慕的同时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站在李悟身旁的李文哲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文哲哥，李叔和萍姐很好，我会经常去看他们，你不用太担心啦。”李文哲眉头舒展，笑着感谢。希望他隐约流露出的一丝不安只是关小羽毫无根据的猜测。
现在，他们都走在追寻梦想的路上，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温暖又踏实。
摄影工作室的装修布置告一段落。不能燃放鞭炮他们就买了婚礼的拉炮作为礼花，举办简洁又节约的开业典礼。陆修远为工作室取的名字叫“映像”，它包含着恋人和朋友们的心血。为了早点实现盈利的目标，他们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宣传的工作。网络上的宣传策划就交给了宅男胖子，毕竟除了现实中的死党，电脑就是他最为了解的伙伴。社交平台，小型媒体，甚至是本地的贴吧论坛都不放过，胖子精心设计了广告语，广泛撒网，希望有所斩获。现实中的营销推广最成本低廉的莫过于派发传单。这份工作关小羽并不陌生，她主动承担下来。
穿着人偶服，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穿梭在商场门口，公园，车站等一系列人流量大的地方。关小羽发现又出现了和自己同步出现的穿人偶服的宣传人员，连手里拿的传单都是一样的。不用说，又是陆修远上演了暗中相助。不过这次他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并肩作战。怕陆修远过于劳累，陆修远安排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自己接过她手中没有发完的传单继续奋战。
看到有的行人直接摆手拒绝，有的人则是把刚接到的传单转手就丢进了垃圾桶，陆修远的心情很复杂。失落是难免的，更因为这次发的传单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更多了几分心疼。
关小羽拍拍他的肩，好像坚持下去的动力一下子就又回来了。
累了两个人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吃的是最常见的路边摊。陆修远会把炒面里面为数不多的肉丝夹给关小羽吃。他觉得关小羽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心怀歉疚。而关小羽则觉得陆修远放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却来这里吃苦受累完全是被自己拖下了水。两个人互不揭穿，只是希望，这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白费。
传单发出去了许多，网络上的广告也被浏览了多次，想象中门庭若市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冷清的看不到一只鬼影。万事开头难嘛，大家都理解，也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就这么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
”这样普通的宣传好像根本就起不到什么效果，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关小羽若有所思地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客人陆修远喜欢钻研的摄影技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最沮丧的人就是他了。
“我觉得我们一开始不要想着赚钱，要做一些口碑出去。我们可以免费为一些特殊岗位上的人拍一些照片。要有颠覆于他们平时形象的那种效果，用拍出来的作品说话。还有就是可以找一些老人为他们补拍情侣照。所有的拍照服务都先行免费，条件就是我们可以用这些照片作为宣传资料。”关小羽说着自己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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