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虽然不想同意你的说法, 但就眼下看起来，”禅院直毗人单手拿起茶杯置于鼻下嗅了嗅茶香，“确实还未有人能挡其锋芒。不论是禅院、加茂, 甚至是五条家，至少三年里不会有任何变化。”
五条凛垂下眼帘, 并不意外他说出这句话。
五条悟太过特殊, 自小到大都是令人惊呼天才的存在, 更别说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施展多种术式, 甚至还对其中几种加以改进尝试其他用途，这在大家族中算不上秘密。
当一人太过优秀的时候, 被远甩在后面的人因为知道这辈子都无法追上，很难生出嫉妒的心情，时间一长就会变得麻木。
现在能让他们对五条悟再震惊一次就只有一件事情——
禅院直毗人双目露出精光，右手和茶碗遮住下半张脸，他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好奇和兴奋, “老夫再问一件事，五条悟, 是否已经能够展开领域了？”
“谁知道呢。”五条凛拿过桌上的茶壶又给他倒了杯茶。
没有人知道最后两人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从分别时的表情来看, 两人对于协议都比较满意。
五条凛走出房间, 在外等候许久的侍女柔顺垂下头走在前面引人出去, 走的还是来时的路。
半道上传来了挑剔的声音。
“……嘁，就你们这副干瘪的样子, 还真是看不上眼啊。”这声音熟悉得令人皱眉，说的东西也叫人不爽, “如果连脸长得都不好看的话，那还真是一无是处。”
五条凛往出声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某个醒目的黄色脑袋,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禅院直哉。
他的面前是一对容貌和穿着相仿的姐妹，她们还是能被叫做孩子的年纪。
啧。五条凛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这发言真是令人作呕，他收回之前说过的关于禅院直哉的话。
“请随我来。”侍女也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挂上得体的笑容，侧身站到靠外的位置上尽量挡住五条凛的视线，她的步伐也悄
悄加快了些。
五条凛也不想掺和禅院家的事情，只当作没看见、没听见，跟在侍女身后离开。
只是这庭院里的风景都被污染了，浪费了大好的太阳和整院的花草。
两人从禅院直哉身后的廊庭走过，而他彷佛察觉到了什么，恰巧转过身与五条凛对视。
“是你啊。”禅院直哉认出人，微微颔首收紧下颌，俊秀的五官更加立体，狐狸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下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了。真是麻烦。
五条凛内心叹口气，面上不显，遥遥冲他点头打招呼道：“您好。”
禅院直哉将注意力从双胞胎姐妹转移到了五条凛身上，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凛的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眼中俱是挑剔的神色。
“这位是家主的贵客，现由我送客人离开。”侍女担心生出岔子，弯下腰温顺地露出后颈低声道，这两位她都得罪不起。
良久，禅院直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五条凛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但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也不会简单地让事情过去。
“有什么事吗？”五条凛站在廊庭上略微俯视他，“禅院。”
禅院直哉扭动眉毛，显示他内心一阵纠结，但外表还是摆出一副倨傲的神情。
就在禅院直哉开口的瞬间，五条凛提前一步将话堵了回去，“就这样吧，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他单手置于身前，手掌向外，明显的拒绝意味，可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完这句话后，他朝侍女点头示意，迈开步子将禅院直哉留在原地。
就在五条凛侧身的瞬间，他和手拉手站在鹅卵石路上的双胞胎其中之一对上了视线，她不像姊妹那样低垂着脑袋，用另一只手抹去眼泪，而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伸出手指点了点禅院直哉的后背——有个奇怪的小纸人从他的裤脚往上爬。
她没有出声，只是歪了歪脑袋用目光好奇地发问。
五条凛冲她微笑，在嘴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保密。
一时间，两人
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走出禅院家的大门，五条凛看到车停在来时的位置上。他在短短几步路中就收敛了笑意，径直打开后门落座，把门关上后任由自己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司机很有眼色地缓缓发动汽车，在禅院家的大门前掉头离开。
阳光从高楼的缝隙中洒落，时不时能感觉到眼前明暗交替，就像是钢琴上的黑白键在跳动。
车内很安静，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时常被车外的声音盖过。
五条凛听到声音就知道车超过了别人或是被人超过。
隔绝了大部分热量的阳光让人觉得很舒服，时间久了就昏昏欲睡。常年被长袖外套遮盖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白得发亮，手背上的静脉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惠下个月就能上幼稚园了。”
甚尔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只能看到小半个身子和一截光滑的脖颈，客套道：“嗯？多谢。”他手下一转将方向盘打弯，车拐过路口往偏僻的地方驶去。
五条凛依旧闭着双眼，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等惠开学之后就搬出去吧。”
嗤嘶——
车停下了，驾驶座上响起衣料和皮革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后，温热的气体呼到了他的脸上，头顶也隐隐生出了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这是赶人走的意思吗？”甚尔的声音很轻，距离再远一些就连凛也听不见了。他的嘴角是惯有的微笑弧度，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样子的伏黑甚尔。
五条凛睁开双眼，甚尔的脸近在咫尺。他和惠长得很像，但就是那一点不同让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魅力，致命的吸引力让人难以忽视，就连嘴唇上的疤痕也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还真是薄情啊。”甚尔似乎是含着那几个字说话，短短几个音节在他舌尖滚动，碧绿色的双眼蕴含情意和哀怨，营造出两人还是情人的缠绵氛围。
五条凛没有任何被影响到的痕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定定地看着那双含情的双目，薄唇微张道：“你还真是烂到极致啊。”
甚尔并不
为他的话而恼怒，相反，因看到凛难得骂人的样子感到愉悦，“多谢夸奖。”他低下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凛的鼻尖，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眨眼时睫毛擦过皮肤的细微颤动。
这个距离太近了。
五条凛忍不住往旁边靠躲开他的动作，下一秒，甚尔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胸前按，同时越过前排压低重心，将整个人护在身下——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枪击。
玻璃在高频率的射击中碎成齑粉，像雪花一般落在座位上。车门上同样是密集的孔洞，车内的人几乎没有身还的可能。
为首的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派人上前查探。当他们慢慢挪到车边，就要从空旷的车窗往里望时，车门猛得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连带着走在前面的人一起飞出很远。
黑色的身影从车内跃出，在所有人看清他之前，极长的锁链砸在几人胸口，力道之大让他们当时就吐出一口鲜血。
首领察觉事情不对劲，当即大喊：“开火！”
噗呲。
是冷兵器刺入身体，划开皮肉，将空气带入，涌出血液的声音。
“擒贼先擒王，没错吧？”饱含着笑意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对方的样貌就被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贯穿要害。
外面是断断续续的枪击声，期间夹杂着骨骼碎裂和几声惨叫。
五条凛缓缓从后座上坐起，他冷静地抖去衣服上的碎玻璃碴。右侧的车门被整个撕裂，不妨碍他看到外面的情况，余光里有一具尸体就在门外，汩汩血液从胸口冒出。
“……”五条凛从尸体上跨过，站到没被血液沾到的地面上。
突然一只手死死地抓紧了他的脚踝！那个人还没死，拼尽最后的力气把人抓住，喘着粗气缓缓举起手中的枪。
五条凛的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那人脸色灰白，眼中是临死前爆发出的最后杀意和癫狂。
呲——
响起了很轻微的声音。
就像是白纸划破了手指。
还没来得及
画上五官的小纸人站在那人的肩膀处，右手高高举起，上面染上了显眼的红色。
细薄的伤口处激出一股细密的血线，浅浅地扬在了五条凛的脸上。
他的眼睛快速合拢又张开。
“手感有点回来了。”甚尔满意地接收身体的反馈，确认没有人逃走后，他把刀上的血撇净后又收回到缠绕在身上的武器库里。
五条凛依旧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那个人。
看到人死和亲手杀人是两回事。
他的食指轻微抖动了一下，随后慢慢握紧了拳。
“好了，都解决了。”甚尔走到五条凛面前，嘴角噙着笑意。他张开双手将人抱住，再低下头轻柔地蹭着凛的嘴唇，安抚道：“都解决了。”
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五条凛的眼光闪动一下，含不留情地狠咬下去。
“嘶——”甚尔倒吸了口冷气，拉开距离后用舌尖舔了舔伤口，还真是狠啊。
“没有比你更差劲的人了。”
甚尔笑得很开心，“我也这么觉得。”
作者有话要说： 和真希姐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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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凛垂下眼帘, 并不意外他说出这句话。
五条悟太过特殊, 自小到大都是令人惊呼天才的存在, 更别说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施展多种术式, 甚至还对其中几种加以改进尝试其他用途，这在大家族中算不上秘密。
当一人太过优秀的时候, 被远甩在后面的人因为知道这辈子都无法追上，很难生出嫉妒的心情，时间一长就会变得麻木。
现在能让他们对五条悟再震惊一次就只有一件事情——
禅院直毗人双目露出精光，右手和茶碗遮住下半张脸，他的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好奇和兴奋, “老夫再问一件事，五条悟, 是否已经能够展开领域了？”
“谁知道呢。”五条凛拿过桌上的茶壶又给他倒了杯茶。
没有人知道最后两人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从分别时的表情来看, 两人对于协议都比较满意。
五条凛走出房间, 在外等候许久的侍女柔顺垂下头走在前面引人出去, 走的还是来时的路。
半道上传来了挑剔的声音。
“……嘁，就你们这副干瘪的样子, 还真是看不上眼啊。”这声音熟悉得令人皱眉，说的东西也叫人不爽, “如果连脸长得都不好看的话，那还真是一无是处。”
五条凛往出声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某个醒目的黄色脑袋, 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禅院直哉。
他的面前是一对容貌和穿着相仿的姐妹，她们还是能被叫做孩子的年纪。
啧。五条凛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这发言真是令人作呕，他收回之前说过的关于禅院直哉的话。
“请随我来。”侍女也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挂上得体的笑容，侧身站到靠外的位置上尽量挡住五条凛的视线，她的步伐也悄
悄加快了些。
五条凛也不想掺和禅院家的事情，只当作没看见、没听见，跟在侍女身后离开。
只是这庭院里的风景都被污染了，浪费了大好的太阳和整院的花草。
两人从禅院直哉身后的廊庭走过，而他彷佛察觉到了什么，恰巧转过身与五条凛对视。
“是你啊。”禅院直哉认出人，微微颔首收紧下颌，俊秀的五官更加立体，狐狸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下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了。真是麻烦。
五条凛内心叹口气，面上不显，遥遥冲他点头打招呼道：“您好。”
禅院直哉将注意力从双胞胎姐妹转移到了五条凛身上，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凛的面前，从上到下细细将人打量一番，眼中俱是挑剔的神色。
“这位是家主的贵客，现由我送客人离开。”侍女担心生出岔子，弯下腰温顺地露出后颈低声道，这两位她都得罪不起。
良久，禅院直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五条凛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但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也不会简单地让事情过去。
“有什么事吗？”五条凛站在廊庭上略微俯视他，“禅院。”
禅院直哉扭动眉毛，显示他内心一阵纠结，但外表还是摆出一副倨傲的神情。
就在禅院直哉开口的瞬间，五条凛提前一步将话堵了回去，“就这样吧，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他单手置于身前，手掌向外，明显的拒绝意味，可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完这句话后，他朝侍女点头示意，迈开步子将禅院直哉留在原地。
就在五条凛侧身的瞬间，他和手拉手站在鹅卵石路上的双胞胎其中之一对上了视线，她不像姊妹那样低垂着脑袋，用另一只手抹去眼泪，而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伸出手指点了点禅院直哉的后背——有个奇怪的小纸人从他的裤脚往上爬。
她没有出声，只是歪了歪脑袋用目光好奇地发问。
五条凛冲她微笑，在嘴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她保密。
一时间，两人
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走出禅院家的大门，五条凛看到车停在来时的位置上。他在短短几步路中就收敛了笑意，径直打开后门落座，把门关上后任由自己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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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高楼的缝隙中洒落，时不时能感觉到眼前明暗交替，就像是钢琴上的黑白键在跳动。
车内很安静，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时常被车外的声音盖过。
五条凛听到声音就知道车超过了别人或是被人超过。
隔绝了大部分热量的阳光让人觉得很舒服，时间久了就昏昏欲睡。常年被长袖外套遮盖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白得发亮，手背上的静脉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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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只能看到小半个身子和一截光滑的脖颈，客套道：“嗯？多谢。”他手下一转将方向盘打弯，车拐过路口往偏僻的地方驶去。
五条凛依旧闭着双眼，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等惠开学之后就搬出去吧。”
嗤嘶——
车停下了，驾驶座上响起衣料和皮革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后，温热的气体呼到了他的脸上，头顶也隐隐生出了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这是赶人走的意思吗？”甚尔的声音很轻，距离再远一些就连凛也听不见了。他的嘴角是惯有的微笑弧度，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样子的伏黑甚尔。
五条凛睁开双眼，甚尔的脸近在咫尺。他和惠长得很像，但就是那一点不同让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魅力，致命的吸引力让人难以忽视，就连嘴唇上的疤痕也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还真是薄情啊。”甚尔似乎是含着那几个字说话，短短几个音节在他舌尖滚动，碧绿色的双眼蕴含情意和哀怨，营造出两人还是情人的缠绵氛围。
五条凛没有任何被影响到的痕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定定地看着那双含情的双目，薄唇微张道：“你还真是烂到极致啊。”
甚尔并不
为他的话而恼怒，相反，因看到凛难得骂人的样子感到愉悦，“多谢夸奖。”他低下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凛的鼻尖，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眨眼时睫毛擦过皮肤的细微颤动。
这个距离太近了。
五条凛忍不住往旁边靠躲开他的动作，下一秒，甚尔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胸前按，同时越过前排压低重心，将整个人护在身下——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枪击。
玻璃在高频率的射击中碎成齑粉，像雪花一般落在座位上。车门上同样是密集的孔洞，车内的人几乎没有身还的可能。
为首的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派人上前查探。当他们慢慢挪到车边，就要从空旷的车窗往里望时，车门猛得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连带着走在前面的人一起飞出很远。
黑色的身影从车内跃出，在所有人看清他之前，极长的锁链砸在几人胸口，力道之大让他们当时就吐出一口鲜血。
首领察觉事情不对劲，当即大喊：“开火！”
噗呲。
是冷兵器刺入身体，划开皮肉，将空气带入，涌出血液的声音。
“擒贼先擒王，没错吧？”饱含着笑意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对方的样貌就被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贯穿要害。
外面是断断续续的枪击声，期间夹杂着骨骼碎裂和几声惨叫。
五条凛缓缓从后座上坐起，他冷静地抖去衣服上的碎玻璃碴。右侧的车门被整个撕裂，不妨碍他看到外面的情况，余光里有一具尸体就在门外，汩汩血液从胸口冒出。
“……”五条凛从尸体上跨过，站到没被血液沾到的地面上。
突然一只手死死地抓紧了他的脚踝！那个人还没死，拼尽最后的力气把人抓住，喘着粗气缓缓举起手中的枪。
五条凛的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那人脸色灰白，眼中是临死前爆发出的最后杀意和癫狂。
呲——
响起了很轻微的声音。
就像是白纸划破了手指。
还没来得及
画上五官的小纸人站在那人的肩膀处，右手高高举起，上面染上了显眼的红色。
细薄的伤口处激出一股细密的血线，浅浅地扬在了五条凛的脸上。
他的眼睛快速合拢又张开。
“手感有点回来了。”甚尔满意地接收身体的反馈，确认没有人逃走后，他把刀上的血撇净后又收回到缠绕在身上的武器库里。
五条凛依旧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那个人。
看到人死和亲手杀人是两回事。
他的食指轻微抖动了一下，随后慢慢握紧了拳。
“好了，都解决了。”甚尔走到五条凛面前，嘴角噙着笑意。他张开双手将人抱住，再低下头轻柔地蹭着凛的嘴唇，安抚道：“都解决了。”
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
五条凛的眼光闪动一下，含不留情地狠咬下去。
“嘶——”甚尔倒吸了口冷气，拉开距离后用舌尖舔了舔伤口，还真是狠啊。
“没有比你更差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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