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 白兰准备带着织田作之助回去了。
临走之前，织田作之助还在担心五条凛的安全，“真的没关系吗？”他显得有些纠结,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离开无异于是帮凶。
“没事, 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何况现在——”五条凛没说完后半句话, “走吧, 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也会过去。”
白兰早就把车开了过来，对五条凛挥了挥手道：“大家早就给凛准备好了惊喜哦~”
读作惊喜, 实为惊吓。
“你这么一说我就突然不想去了。”五条凛对他口中的惊喜毫无期待。
“好过分！”白兰做出伤心的模样，“明明是人家的心意。”
“快走吧。”
目送两人离开后，五条凛走回房间把门关上。
“有驾照吗？”他走到沙发前低头问道，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睡在沙发上的甚尔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会开，没证。”
“去考。”一张卡扔到他的身上。
甚尔摸索着把卡拿到手中, 看也不看得塞进了裤袋里, 比了个手势保证完成老板的任务。不要说考驾照, 只要钱到位了, 坦克也照样能开起来。
不出半个月，新鲜的驾照出炉, 甚尔拿到本子的第二天就开始当起了司机。
“又要去那地方啊。”甚尔靠在沙发上啧了一声，不爽地撇了撇嘴角, 唇上的疤痕也动了一下。
五条凛慢条斯理地把西装扣系上，整理仪容，并不在意他的抱怨, “给你加钱。”
“哦？多少？”甚尔把头倒仰在沙发扶手上，颇有兴趣地问道。这样看去，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的模样。
“双倍。”
甚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出门前五条凛给伏黑惠布置了功课，写完字帖和日记后他们也差不多回来了。
“待会见。”五条凛摸了摸惠的头顶，“有想要的东西吗？等下给惠带回来。”
伏黑惠摇了摇头，握住
搭在头上的手说：“一路顺风。”
一路无言，甚尔将车停到了指定地点，等人下车后他将上半身压在车窗上，嘴角噙着笑意道：“我和这地方实在是不对付，先去别处转一圈啦。”
五条凛没有回首，步伐平稳地走进了禅院家的大门。
在其身后的甚尔耸了耸肩，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他缓缓驱车远离这个巨大的笼子。
门口早就有人等候。
“请随我来。”五条凛在侍女的引领下避开主路，从人迹罕至的偏僻小道绕路。
当初御三家的图纸和建造出于一人之手，所以布局大体相似，五条凛走过几个拐角后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本家。
“家主在里面等您。”侍女低下头小步退开，很快消失在树荫外。五条凛自行拉开门走了进去。
当他的身影完全被门挡住的时候，两个长相相似的双胞胎姐妹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向这个房间。
“那是谁？”
“是从没见过的人。”
“来了。”禅院直毗人不似之前正襟危坐，披着外衣随性地坐在茶桌旁，手里握着酒葫芦从高处往嘴里倾倒，喉结上下滚动大口饮尽清澈的酒酿。
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酒渍，还有不少倒出的酒液顺着脖子和胸膛淌下，顺便扬了扬手中的葫芦，“不介意吧？”
五条凛在他对面坐下，没有主人的招呼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您都快喝完了，介意有什么用呢？”
回应他的是一阵大笑，“是老夫看错了，本以为你是个无趣的小子。”禅院直毗人把葫芦砸在桌上，并不感觉到冒犯，眼中闪过惊奇的意味。
“我本就是个无趣的人。”五条凛又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让您失望了。”
他虽然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经历过几次变故后心态却如同垂暮的老者，沉寂得像一滩死水。
禅院直毗人接过茶盏小饮一口，突然提起了之前的事，“那天来的人不是你。”他的语气很肯定。
“不是。”五条凛的睫毛微微颤抖。
“既
然如此，那天的约定便不能作数。”禅院直毗人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压近身子，嘴角咧出狂气的弧度。
禅院家主虽已年过半百，但其体格高大，耸起的肌肉弧度之下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从外表上造成无形的压迫，加之他的精神和身手敏捷程度也丝毫不输给年轻人，对付五条凛只用一只手就绰绰有余。
在如此明显的威慑下，五条凛依旧坦然自若地喝完茶，将茶碗放下后才抬头与他对视道：“我记得禅院家的家主已经定下来了，是禅院直哉么？虽说我不喜欢他的性格，但比起你们来说倒是好上一些。”
“哼。”禅院直毗人往后挪开半步，“那又如何？”
“禅院家如此急切地想接人回去，是打算让惠继任下一任家主吗？”五条凛端坐在位置上，露出浅淡的笑意，“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行。”
“小子。”禅院直毗人收敛了表情，整个人显得阴沉而危险，“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您说。”
“你又为何执着于阻拦禅院家带回禅院甚尔和他的孩子？”
禅院和五条有世仇，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原本势均力敌地两方相争，加茂家在其中起缓和调解的作用，得到不少好处。
但这个局面在五条悟降生后被打破了，六眼的诞生像是一个信号，自他出生到现在，不说同龄人中无有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人物，老一辈的人也压制不住他，禅院家和加茂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避锋芒，隐隐出现了五条家一家独大的局面。
令人棘手的是，自五条悟担任家主后，五条家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无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更别说牵制他。
五条悟和咒术界高层执权者的想法不同，后者保守求稳，最希望人守规矩，而前者就是来打破规矩的。
这严重损害了高层的利益。
但因为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所以他们只能期望五条悟少发点疯，或是到别处发疯去。
之前的事让部分高层看到了希望，虽然在他们的印
象中禅院甚尔是个没有咒力的废人，但既然他能伤到五条悟一次，那么可能也会有第二次，更别说他的孩子极有可能继承了他的力量，在未来会画上终结的符号。
除此之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禅院甚尔曾经和五条凛有过特殊的关系。
禅院直毗人表情微妙地说：“难道是出于旧情？我记得你曾跟那小子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这件事不是秘密，稍微一查就有结果。
五条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上却不留情道：“还请您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禅院直毗人不以为然，虽说是九十九由基要求救治禅院甚尔，但若是五条凛露出丁点不虞的神色，五条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把他杀掉。
“那现在呢？”
“暂时算保镖，”五条凛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您也知道我最近的状况，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虽说禅院甚尔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只要钱出得够多，想必是乐意出手的。”
烂人指的是禅院甚尔，但也把整个禅院家都骂进去了。
禅院直毗人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当年他离开后娶妻生子，就是住在你那的小子，替别人养孩子你就不膈应？”
这话简直就是往五条凛的肺管子里戳。
“惠是个好孩子，养在禅院家纯属浪费。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传承到的是影法术，我也不认为能与悟抗衡。”
五条凛将杯底不轻不重地磕到桌子上，露出微笑挑衅道：“我挺喜欢他的，不如将他交由我抚养，还能缓和五条家与禅院家的关系，如何？”
到底还是动怒了啊。禅院直毗人摸了摸胡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五条凛也冷静下来，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忽然想起出某天晚上和惠的对话。
起因是在电影播放到对于小孩子来说较为恐怖的画面时，五条凛伸手遮住了伏黑惠的眼睛，微长的睫毛在手心颤抖，痒痒的。
“凛为什么要对我好呢？”小孩子总是格外的敏感。
五条凛被问到了，等到恐怖的画面过去后
才放下手，“因为惠是个好孩子。”
“……”伏黑惠把被子拉到了耳朵边上，闷闷地说：“如果不是因为甚尔，凛也会对我好吗？”
又是谁乱说了什么话。五条凛有点心累，他强打起精神说：“我是先遇到了惠，然后又到医院后才见到甚尔的，对吗？”
伏黑惠默默地点点头。
五条凛努力捋顺时间线，“所以我对惠好和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实话，谁会不喜欢听话可爱的小孩呢。
伏黑惠从被子下露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安静地让人心软。
“不要多想了，”五条凛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的手有自己的意识，脑子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等休息了再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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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织田作之助还在担心五条凛的安全，“真的没关系吗？”他显得有些纠结,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对方有危险的时候离开无异于是帮凶。
“没事, 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何况现在——”五条凛没说完后半句话, “走吧, 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也会过去。”
白兰早就把车开了过来，对五条凛挥了挥手道：“大家早就给凛准备好了惊喜哦~”
读作惊喜, 实为惊吓。
“你这么一说我就突然不想去了。”五条凛对他口中的惊喜毫无期待。
“好过分！”白兰做出伤心的模样，“明明是人家的心意。”
“快走吧。”
目送两人离开后，五条凛走回房间把门关上。
“有驾照吗？”他走到沙发前低头问道，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睡在沙发上的甚尔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会开，没证。”
“去考。”一张卡扔到他的身上。
甚尔摸索着把卡拿到手中, 看也不看得塞进了裤袋里, 比了个手势保证完成老板的任务。不要说考驾照, 只要钱到位了, 坦克也照样能开起来。
不出半个月，新鲜的驾照出炉, 甚尔拿到本子的第二天就开始当起了司机。
“又要去那地方啊。”甚尔靠在沙发上啧了一声，不爽地撇了撇嘴角, 唇上的疤痕也动了一下。
五条凛慢条斯理地把西装扣系上，整理仪容，并不在意他的抱怨, “给你加钱。”
“哦？多少？”甚尔把头倒仰在沙发扶手上，颇有兴趣地问道。这样看去，整个世界都是颠倒的模样。
“双倍。”
甚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出门前五条凛给伏黑惠布置了功课，写完字帖和日记后他们也差不多回来了。
“待会见。”五条凛摸了摸惠的头顶，“有想要的东西吗？等下给惠带回来。”
伏黑惠摇了摇头，握住
搭在头上的手说：“一路顺风。”
一路无言，甚尔将车停到了指定地点，等人下车后他将上半身压在车窗上，嘴角噙着笑意道：“我和这地方实在是不对付，先去别处转一圈啦。”
五条凛没有回首，步伐平稳地走进了禅院家的大门。
在其身后的甚尔耸了耸肩，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他缓缓驱车远离这个巨大的笼子。
门口早就有人等候。
“请随我来。”五条凛在侍女的引领下避开主路，从人迹罕至的偏僻小道绕路。
当初御三家的图纸和建造出于一人之手，所以布局大体相似，五条凛走过几个拐角后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本家。
“家主在里面等您。”侍女低下头小步退开，很快消失在树荫外。五条凛自行拉开门走了进去。
当他的身影完全被门挡住的时候，两个长相相似的双胞胎姐妹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向这个房间。
“那是谁？”
“是从没见过的人。”
“来了。”禅院直毗人不似之前正襟危坐，披着外衣随性地坐在茶桌旁，手里握着酒葫芦从高处往嘴里倾倒，喉结上下滚动大口饮尽清澈的酒酿。
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酒渍，还有不少倒出的酒液顺着脖子和胸膛淌下，顺便扬了扬手中的葫芦，“不介意吧？”
五条凛在他对面坐下，没有主人的招呼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您都快喝完了，介意有什么用呢？”
回应他的是一阵大笑，“是老夫看错了，本以为你是个无趣的小子。”禅院直毗人把葫芦砸在桌上，并不感觉到冒犯，眼中闪过惊奇的意味。
“我本就是个无趣的人。”五条凛又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让您失望了。”
他虽然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经历过几次变故后心态却如同垂暮的老者，沉寂得像一滩死水。
禅院直毗人接过茶盏小饮一口，突然提起了之前的事，“那天来的人不是你。”他的语气很肯定。
“不是。”五条凛的睫毛微微颤抖。
“既
然如此，那天的约定便不能作数。”禅院直毗人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他压近身子，嘴角咧出狂气的弧度。
禅院家主虽已年过半百，但其体格高大，耸起的肌肉弧度之下蕴藏着巨大的爆发力，从外表上造成无形的压迫，加之他的精神和身手敏捷程度也丝毫不输给年轻人，对付五条凛只用一只手就绰绰有余。
在如此明显的威慑下，五条凛依旧坦然自若地喝完茶，将茶碗放下后才抬头与他对视道：“我记得禅院家的家主已经定下来了，是禅院直哉么？虽说我不喜欢他的性格，但比起你们来说倒是好上一些。”
“哼。”禅院直毗人往后挪开半步，“那又如何？”
“禅院家如此急切地想接人回去，是打算让惠继任下一任家主吗？”五条凛端坐在位置上，露出浅淡的笑意，“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行。”
“小子。”禅院直毗人收敛了表情，整个人显得阴沉而危险，“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您说。”
“你又为何执着于阻拦禅院家带回禅院甚尔和他的孩子？”
禅院和五条有世仇，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原本势均力敌地两方相争，加茂家在其中起缓和调解的作用，得到不少好处。
但这个局面在五条悟降生后被打破了，六眼的诞生像是一个信号，自他出生到现在，不说同龄人中无有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人物，老一辈的人也压制不住他，禅院家和加茂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避锋芒，隐隐出现了五条家一家独大的局面。
令人棘手的是，自五条悟担任家主后，五条家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无人敢提出反对的意见，更别说牵制他。
五条悟和咒术界高层执权者的想法不同，后者保守求稳，最希望人守规矩，而前者就是来打破规矩的。
这严重损害了高层的利益。
但因为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所以他们只能期望五条悟少发点疯，或是到别处发疯去。
之前的事让部分高层看到了希望，虽然在他们的印
象中禅院甚尔是个没有咒力的废人，但既然他能伤到五条悟一次，那么可能也会有第二次，更别说他的孩子极有可能继承了他的力量，在未来会画上终结的符号。
除此之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禅院甚尔曾经和五条凛有过特殊的关系。
禅院直毗人表情微妙地说：“难道是出于旧情？我记得你曾跟那小子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这件事不是秘密，稍微一查就有结果。
五条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嘴上却不留情道：“还请您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禅院直毗人不以为然，虽说是九十九由基要求救治禅院甚尔，但若是五条凛露出丁点不虞的神色，五条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把他杀掉。
“那现在呢？”
“暂时算保镖，”五条凛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您也知道我最近的状况，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虽说禅院甚尔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但只要钱出得够多，想必是乐意出手的。”
烂人指的是禅院甚尔，但也把整个禅院家都骂进去了。
禅院直毗人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当年他离开后娶妻生子，就是住在你那的小子，替别人养孩子你就不膈应？”
这话简直就是往五条凛的肺管子里戳。
“惠是个好孩子，养在禅院家纯属浪费。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传承到的是影法术，我也不认为能与悟抗衡。”
五条凛将杯底不轻不重地磕到桌子上，露出微笑挑衅道：“我挺喜欢他的，不如将他交由我抚养，还能缓和五条家与禅院家的关系，如何？”
到底还是动怒了啊。禅院直毗人摸了摸胡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五条凛也冷静下来，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忽然想起出某天晚上和惠的对话。
起因是在电影播放到对于小孩子来说较为恐怖的画面时，五条凛伸手遮住了伏黑惠的眼睛，微长的睫毛在手心颤抖，痒痒的。
“凛为什么要对我好呢？”小孩子总是格外的敏感。
五条凛被问到了，等到恐怖的画面过去后
才放下手，“因为惠是个好孩子。”
“……”伏黑惠把被子拉到了耳朵边上，闷闷地说：“如果不是因为甚尔，凛也会对我好吗？”
又是谁乱说了什么话。五条凛有点心累，他强打起精神说：“我是先遇到了惠，然后又到医院后才见到甚尔的，对吗？”
伏黑惠默默地点点头。
五条凛努力捋顺时间线，“所以我对惠好和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实话，谁会不喜欢听话可爱的小孩呢。
伏黑惠从被子下露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安静地让人心软。
“不要多想了，”五条凛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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