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
虞雨被钱正的问话整得瞬间懵了一下。钱正拍了拍他的前胸说：“不厚道啊, 这么重要的大事你都不给我知道，还是不是兄弟了？”
虞雨下意识地说：“我不……”
“你跟他大学里认识的？”钱正抽了根烟出来递给虞雨，被虞雨拒接了, 他就夹在自己耳朵上。“你家里知道吗？他家里同意么？”
虞雨叹了一口气说：“老钱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他是直的, 我——”
“不容易啊老虞，”钱正睁大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还把你当哥们啊？”
“我……”我也把他当哥们啊？！虞雨瞪着钱正, 这句话却说不出来了。
钱正一拍大腿说：“我就说当年为什么小姑娘都说你穿衣品味好，感情你不走水路走旱道！迷走了多少我未来的老婆！”
虞雨心想那是你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怪我咯？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哥们接受不了, 哥们像是这种人么？现在社会开放了，大家的性取向都公开了，我不会歧视你的……不过你千万可别喜欢过我啊……？”
虞雨心里有一句mmp, 讲了出来。
他说：“钱正，我要喜欢也是莫白风这样的我喜欢你干嘛？！”他一说出口就愣住了，钱正也怔了一下,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莫白风站在门口拉着把手静静地看着他们。
场面一时陷入死寂。
虞雨不知道莫白风听见了什么, 满头都是冷汗，心想他被可钱正害死了，正要解释，就听莫白风说：“你们还在这儿干嘛呢？给我过来帮忙。”
虞雨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听见了什么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挤出门去说：“来了来了。”
钱正在后面摸了摸鼻子, 低声嘟囔了一句：“见色忘友。”
-
时钟走到了九点半。
莫白风将室内能调整的摆件都调整了，把逃生通道封闭了起来。钱正看着有点儿慌，问：“为啥要把逃生通道封起来……”
“那地方是坎位。”莫白风简单地说了一句。
钱正一头雾水，捅了捅虞雨说：“翻译一下？”
虞雨带着一种智商和文化上的优越看着他说：“坎就是水。八卦里的一位。”
钱正还是没听懂，憋了半天问：“跟咱们做的有啥关系？”
虞雨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钱正，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钱正登时冲虞雨竖了一个中指。
几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发呆。莫白风又问了一遍：“再说说。”
钱正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于是“啊？”了一声。
“再说说细节，”莫白风说，“电梯里的。”
钱正犹豫了一下，使劲回想了一番，想着不如把小李叫上来，又想起逃生通道已经封了，电梯也已经布置好，不能动，他只能拼命搜刮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接着他一拍大腿，居然猛地想了起来。
“想起来了！”钱正和莫白风之间挤着虞雨，他向莫白风一靠近，就把虞雨挤成了两臂往中间夹，“有个小姑娘录笔录的时候我在旁边呢，给拍下来了！”
钱正把手机凑到莫白风面前，虞雨的胳膊给他拦在胸前，满脸看智障的表情。
莫白风就着他不断晃来晃去的手机看得眼晕，虞雨劈手就给夺了过来，放在他和莫白风中间，另一只手顺势就从后搭在莫白风的肩上，像是将他环搂住了一般。
钱正一看，无语凝噎，默默地移开了一点，给两个基佬腾空间。
姑娘的笔录很直白。当天她游完泳就离开了，由于是最后的几人之一，她没有注意自己前后还有什么客人。洗完澡进电梯前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离开浴室时后面还有两个女人。她听说过泳池里出的事，只是她不信。一来没有找到尸体，二来她在这里游了一个学期了，都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事。
那天学校放学晚，她来游泳馆的时间也晚了，一游就游到了十点半，离开浴室后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我等电梯的时候四周没有人，整个体育馆像是都空了，我也不知道之前浴室里见过的那两个女的去哪儿了。电梯是从一楼跳到三楼的，门开了之后我没有马上就进去，因为我看到里面不是空的，有个小孩子。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没有想到那头去，我以为小孩子是他跟父母走失了才在这儿的，我甚至在想他的母亲可能是我之前见过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我等他下电梯，但是他没有出来，我就只好进去了。
“电梯门关上之后，他站在按键的那一头，我在另一头，我伸手去按按钮的时候，那个小孩子忽然说：‘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吓了一跳。
“那个小孩脸色很白，看上去很像营养不良，头发短短的。我说：‘我抱不动你。’其实我不想抱他，太可怕了。
“他一直说‘能不能抱抱我？’，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我本来想出去的，但是二楼场馆的所有灯都关了，我不敢出去，太可怕了。那段时间特别长，从二楼到一楼的时间。我眼睁睁看着门关上，那个小孩又说‘抱抱我’。我吓坏了，就勉强抱了他一下，没有全部抱起来，我说‘你看我抱不动你’，就把他放下来了。
“然后电梯门开了，是一楼，我想冲出去，但是那个小孩忽然抱住我，按住电梯关门的键，还把上面两层楼的键都按亮了！
“我吓得大叫，拼命喊‘救命’，一楼的保安冲过来……”
莫白风看到这里，想起了小李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青白的脸，冷漠而诡谲的眼神。
“……我拼命往外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小孩还在电梯里，电梯门关上了……”
虞雨和莫白风并肩看。由于手机的屏幕小，他们只能把图片放大，这样一来，每一行字看完都需要移动。莫白风看到了哪里，他就看到了哪里。看到最后，虞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问莫白风：“你……不会想进去吧？”他的手指尖颤抖着指向了角落里的电梯。
莫白风点了点头说：“对，得进去看看。”
虞雨一脸吃屎。他还没忘记当时在电梯里碰到雷音的那段经历呢。
莫白风拍了拍虞雨的肩膀，把自己肩上的手和手机一并还给虞雨说：“你不用进去，就我一个。”
虞雨的害怕瞬间消失了，变成了浓重的担心和愤怒：“不行！”
莫白风看了他一眼说：“你阳气太重，不行。”
“什么意思？”一旁的钱正现在对玄学很感兴趣，又凑上来问，“男的阳气重，女的阴气重？是不是男的就不会碰到那个小孩儿了？”
莫白风本来想回答是，但是想了想自己的情况，又憋屈地住嘴了，他说：“虞雨是纯阳之体，还不会道法，小虎——小孩的目标只有女性，我的阴气同女性……”莫白风沉默了一下：“总之只有我能让他现身。”
虽然道行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莫白风的纯阴体，但是莫白风却不太愿意主动告诉别人，一来他也知道他这么个奇怪的案例要是被道上的不法之徒看到了能有多麻烦，二来很少有男子身上出现纯阴，莫白风不乐意。
虞雨的心憋紧了，他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莫白风说，“如果他从水池里就出现了，就没必要在电梯里堵他了。”
虞雨松了一口气，心想但愿小虎这熊孩子能在外面，要吓也是吓他们三个人，不是莫白风一个。
此时一道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而空旷的游泳馆里显得极为刺耳。虞雨和钱正都被吓了一跳，钱正更是猛地跳了起来。他站起来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设置的铃声。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兜里取出来，脸色紧张地说：“十、十点了。”
莫白风和虞雨先后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说话。”莫白风掏出两张符纸，给虞雨和钱正一人一张贴在胸口，想了想，又掏出一张贴在了虞雨的额头上。
虞雨：“……”
钱正看了忍不住要笑，被莫白风瞪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墙上的时针一点一点往前走，空气寂静到连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能听清。
莫白风慢慢来到水池边，看着下方做了标记的地点。
然后他沉思了一会儿，在虞雨和钱正的目光下脱下了先前披在外面的外套，就着没有换下的泳裤再次跃入了水中。
虞雨差一点就要上前，被钱正猛地拉住了。钱正用力拽了虞雨好几下才把虞雨的理智拽回来。虞雨一回头，脑门上全是冷汗，竟发觉自己的拳头已经握出了深深的刻痕。
虞雨有些茫然也有些后怕地看着水里冒出头来正在缓慢游动的莫白风，克制自己不要跳下去。
莫百风看了岸上的虞雨一眼，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池漾出一圈圈波纹，莫白风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水上。
虞雨捏紧了拳头，双眼极力瞪大，盯着水下的影子，钱正也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白风没有戴泳镜。他下去之后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一张青白的面孔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出现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事改编自我的真实经历……我就不说啥了（满脸菜色地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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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雨下意识地说：“我不……”
“你跟他大学里认识的？”钱正抽了根烟出来递给虞雨，被虞雨拒接了, 他就夹在自己耳朵上。“你家里知道吗？他家里同意么？”
虞雨叹了一口气说：“老钱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他是直的, 我——”
“不容易啊老虞，”钱正睁大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还把你当哥们啊？”
“我……”我也把他当哥们啊？！虞雨瞪着钱正, 这句话却说不出来了。
钱正一拍大腿说：“我就说当年为什么小姑娘都说你穿衣品味好，感情你不走水路走旱道！迷走了多少我未来的老婆！”
虞雨心想那是你自己的审美有问题，怪我咯？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哥们接受不了, 哥们像是这种人么？现在社会开放了，大家的性取向都公开了，我不会歧视你的……不过你千万可别喜欢过我啊……？”
虞雨心里有一句mmp, 讲了出来。
他说：“钱正，我要喜欢也是莫白风这样的我喜欢你干嘛？！”他一说出口就愣住了，钱正也怔了一下,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莫白风站在门口拉着把手静静地看着他们。
场面一时陷入死寂。
虞雨不知道莫白风听见了什么, 满头都是冷汗，心想他被可钱正害死了，正要解释，就听莫白风说：“你们还在这儿干嘛呢？给我过来帮忙。”
虞雨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听见了什么的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挤出门去说：“来了来了。”
钱正在后面摸了摸鼻子, 低声嘟囔了一句：“见色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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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走到了九点半。
莫白风将室内能调整的摆件都调整了，把逃生通道封闭了起来。钱正看着有点儿慌，问：“为啥要把逃生通道封起来……”
“那地方是坎位。”莫白风简单地说了一句。
钱正一头雾水，捅了捅虞雨说：“翻译一下？”
虞雨带着一种智商和文化上的优越看着他说：“坎就是水。八卦里的一位。”
钱正还是没听懂，憋了半天问：“跟咱们做的有啥关系？”
虞雨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钱正，慢吞吞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钱正登时冲虞雨竖了一个中指。
几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发呆。莫白风又问了一遍：“再说说。”
钱正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于是“啊？”了一声。
“再说说细节，”莫白风说，“电梯里的。”
钱正犹豫了一下，使劲回想了一番，想着不如把小李叫上来，又想起逃生通道已经封了，电梯也已经布置好，不能动，他只能拼命搜刮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接着他一拍大腿，居然猛地想了起来。
“想起来了！”钱正和莫白风之间挤着虞雨，他向莫白风一靠近，就把虞雨挤成了两臂往中间夹，“有个小姑娘录笔录的时候我在旁边呢，给拍下来了！”
钱正把手机凑到莫白风面前，虞雨的胳膊给他拦在胸前，满脸看智障的表情。
莫白风就着他不断晃来晃去的手机看得眼晕，虞雨劈手就给夺了过来，放在他和莫白风中间，另一只手顺势就从后搭在莫白风的肩上，像是将他环搂住了一般。
钱正一看，无语凝噎，默默地移开了一点，给两个基佬腾空间。
姑娘的笔录很直白。当天她游完泳就离开了，由于是最后的几人之一，她没有注意自己前后还有什么客人。洗完澡进电梯前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离开浴室时后面还有两个女人。她听说过泳池里出的事，只是她不信。一来没有找到尸体，二来她在这里游了一个学期了，都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事。
那天学校放学晚，她来游泳馆的时间也晚了，一游就游到了十点半，离开浴室后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我等电梯的时候四周没有人，整个体育馆像是都空了，我也不知道之前浴室里见过的那两个女的去哪儿了。电梯是从一楼跳到三楼的，门开了之后我没有马上就进去，因为我看到里面不是空的，有个小孩子。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没有想到那头去，我以为小孩子是他跟父母走失了才在这儿的，我甚至在想他的母亲可能是我之前见过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我等他下电梯，但是他没有出来，我就只好进去了。
“电梯门关上之后，他站在按键的那一头，我在另一头，我伸手去按按钮的时候，那个小孩子忽然说：‘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吓了一跳。
“那个小孩脸色很白，看上去很像营养不良，头发短短的。我说：‘我抱不动你。’其实我不想抱他，太可怕了。
“他一直说‘能不能抱抱我？’，电梯到二楼的时候我本来想出去的，但是二楼场馆的所有灯都关了，我不敢出去，太可怕了。那段时间特别长，从二楼到一楼的时间。我眼睁睁看着门关上，那个小孩又说‘抱抱我’。我吓坏了，就勉强抱了他一下，没有全部抱起来，我说‘你看我抱不动你’，就把他放下来了。
“然后电梯门开了，是一楼，我想冲出去，但是那个小孩忽然抱住我，按住电梯关门的键，还把上面两层楼的键都按亮了！
“我吓得大叫，拼命喊‘救命’，一楼的保安冲过来……”
莫白风看到这里，想起了小李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青白的脸，冷漠而诡谲的眼神。
“……我拼命往外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小孩还在电梯里，电梯门关上了……”
虞雨和莫白风并肩看。由于手机的屏幕小，他们只能把图片放大，这样一来，每一行字看完都需要移动。莫白风看到了哪里，他就看到了哪里。看到最后，虞雨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问莫白风：“你……不会想进去吧？”他的手指尖颤抖着指向了角落里的电梯。
莫白风点了点头说：“对，得进去看看。”
虞雨一脸吃屎。他还没忘记当时在电梯里碰到雷音的那段经历呢。
莫白风拍了拍虞雨的肩膀，把自己肩上的手和手机一并还给虞雨说：“你不用进去，就我一个。”
虞雨的害怕瞬间消失了，变成了浓重的担心和愤怒：“不行！”
莫白风看了他一眼说：“你阳气太重，不行。”
“什么意思？”一旁的钱正现在对玄学很感兴趣，又凑上来问，“男的阳气重，女的阴气重？是不是男的就不会碰到那个小孩儿了？”
莫白风本来想回答是，但是想了想自己的情况，又憋屈地住嘴了，他说：“虞雨是纯阳之体，还不会道法，小虎——小孩的目标只有女性，我的阴气同女性……”莫白风沉默了一下：“总之只有我能让他现身。”
虽然道行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莫白风的纯阴体，但是莫白风却不太愿意主动告诉别人，一来他也知道他这么个奇怪的案例要是被道上的不法之徒看到了能有多麻烦，二来很少有男子身上出现纯阴，莫白风不乐意。
虞雨的心憋紧了，他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莫白风说，“如果他从水池里就出现了，就没必要在电梯里堵他了。”
虞雨松了一口气，心想但愿小虎这熊孩子能在外面，要吓也是吓他们三个人，不是莫白风一个。
此时一道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而空旷的游泳馆里显得极为刺耳。虞雨和钱正都被吓了一跳，钱正更是猛地跳了起来。他站起来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设置的铃声。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兜里取出来，脸色紧张地说：“十、十点了。”
莫白风和虞雨先后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要说话。”莫白风掏出两张符纸，给虞雨和钱正一人一张贴在胸口，想了想，又掏出一张贴在了虞雨的额头上。
虞雨：“……”
钱正看了忍不住要笑，被莫白风瞪了一眼顿时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赶紧闭上了嘴巴。
墙上的时针一点一点往前走，空气寂静到连秒针走动的声音都能听清。
莫白风慢慢来到水池边，看着下方做了标记的地点。
然后他沉思了一会儿，在虞雨和钱正的目光下脱下了先前披在外面的外套，就着没有换下的泳裤再次跃入了水中。
虞雨差一点就要上前，被钱正猛地拉住了。钱正用力拽了虞雨好几下才把虞雨的理智拽回来。虞雨一回头，脑门上全是冷汗，竟发觉自己的拳头已经握出了深深的刻痕。
虞雨有些茫然也有些后怕地看着水里冒出头来正在缓慢游动的莫白风，克制自己不要跳下去。
莫百风看了岸上的虞雨一眼，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水池漾出一圈圈波纹，莫白风的身影随即消失在了水上。
虞雨捏紧了拳头，双眼极力瞪大，盯着水下的影子，钱正也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白风没有戴泳镜。他下去之后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一张青白的面孔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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