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双更合一
作者/盐欢
陆云薄之前就一直在考虑拓展新业务的事情, 前几天在内蒙古旅游，晚上和儿子一起拍星轨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
既然数据分析功能对朱凝如此重要, 那么类似的企业也会有同样的需求。
既然朱凝已经把数据给了他，倒不如以此为契机, 着重开发一些数据分析功能。
他在电话中答应朱凝, 他会加快开发速度, 同时也会和团队重新讨论, 设计出一个更加全面的数据分析系统。
---
几天之后，假期结束, 所有人都精神饱满地回到工作岗位。
陈轩早上一来到公司, 就迫不及待地向钱蒙炫耀他在水木论坛上新发的帖子。
他在五一旅游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论坛的事情，于是抽时间, 也写了一份技术教学贴, 发到了论坛上。
“看见了吗？我的帖子置顶了。”陈轩一脸骄傲地向钱蒙说道。
“行了，行了, 别得瑟了。”钱蒙说道, “你的帖子还是我置顶的呢。”
“废话，你是管理员，置顶帖子本来就是你的工作。”陈轩说道,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 我写的帖子很受欢迎。”
他一边欣赏着后台积分，一边情不自禁的地自夸道。
陈轩帖子的内容，是他最熟悉的安全领域，一经发表，整个五一期间总共获得了一百多次【助力加精】, 精华帖的基础积分，算上回帖和跟帖的加成。陈轩一个帖子就获得了600多个论坛币。
“钱蒙，我什么时候能当管理员？”
“照这个趋势下去，应该很快了。”
“果然以我的聪明才智，这不是什么难事。”陈轩说完，从手边找出一个绿茶茶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开始在水木论坛中随意浏览器来。
看着看着，他又来到了【软件天地】的板块。
“诶？钱蒙，那个盗版软件的帖子怎么没有被删除啊？”
“嗯？”钱蒙有些疑惑不解地转过头来。
“这个。”陈轩指了指屏幕，说道，“这个帖子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
已经联系版主了吗？”
钱蒙凑近屏幕看了一眼，这才明白陈轩说的是什么。
“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又找回自己的屏幕，打开了这个帖子。
“陈轩，这好像是个新帖。”
陈轩自己一看，说道：“是哦，发布日期是前天。”
钱蒙和陈轩一起把那个软件下载下来。
打开之后，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每次有大的版本更迭，陆云薄都会找姜谷雨，帮忙重新设计一个欢迎界面。
而此时弹出的欢迎界面，正是半年前的最新设计，页面的右下角，还展示这这个版本的编号——【50】。
这也就意味着，最新版本的软件被破解了。
“不行，我不相信。”陈轩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在软件的最新版本中，加入了联网验证。在输入软件密钥的时候，必须保持联网状态才能激活。他到底是怎么破解的？”
陆云薄和贺飞此时也已经来到陈轩的电脑面前。
“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法被破解的软件。”贺飞说道，“只不过是难度高低，所花时间长短的问题。”
“即使是微软或者adobe这样的公司，也杜绝不了软件被破解。”
陆云薄认同贺飞说的话。
联网验证程序，说到底只是一个预防盗版的程序，真要有心破解，实际上并不困难。
不过，他对此扔有一个疑惑：“贺飞，你说……咱们又不是什么顶级公司，只是经营进销存软件，为什么会专门有人盯着咱们的软件破解呢？”
贺飞摇了摇头，说道：“要说专门破解，其实并不准确，到目前为止，只发现了三个破解版本。一个老旧的版本，一个去年年中的版本，还有目前的版本。”
“你的意思是，破解者并不是冲咱们来的？”陆云薄问道。
贺飞想了想说道：“如果近期没有新的破解版本出现，那就是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那如果有呢？”钱蒙问道。
“那……情况可能会变得很糟糕。”
对于在论坛上发现盗版的事情，众人有诸多猜测。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问题终于浮上表面。
他们再次发现了进销存软件的破解版，并且版本更新。
“52版本！”陈轩有些抓狂地对着屏幕喊道。
陆云薄也眉头紧皱。
如此一来，他几乎能够确定，这个破解者，时时关注着乘风科创的软件。
“钱蒙，论坛上有没有别家进销存软件的破解？”
钱蒙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倒是发现过两个大成公司软件的破解，但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陆云薄又问：“这几次的上传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钱蒙点了点头。
“你不是认识版主吗？联系一下他，让他查一下这个人的账号情况。”
“好，我现在就给版主发站内私信。”钱蒙说着就开始敲起了键盘。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回信：“版主说，这个人的账号是98年年初，水木论坛刚成立的时候注册的，是最早的一批账号。”
“这么老的账号？”陆云薄有些疑惑，“要是他一开始就发布咱们的破解软件，那应该很早之前就能注意到他。但这个人要是临时起意，为什么只选择乘风科创的软件破解呢？”
“他平时的登陆ip是哪里？”
“版主说，他的登陆ip是一个外国地址。”
“应该是被这个人故意隐藏起来了。”陆云薄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哥，看起来从这些信息上，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贺飞说道，“咱们还是想办法追查盗版的源头吧。”
陈轩说道：“陆哥，贺飞哥，这次必须要问一下咱们的客户了，破解者要想破解软件，起码要获得软件本体吧。”
“而这么新版本的软件，除了咱们自己拥有，剩下的就是客户手里的软件。”
“好。”陆云薄点了点头，“拥有最新版本的客户不多，询问的范围也没那么广。”
陆云薄把情况转述给了高翔。
高翔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发号施令，
让销售组的两人和售后组，一一联系拥有这个版本软件的客户们。
联系客户，确认细节，花掉了整个公司一周的时间。
他们从客户那里得到的反馈都差不多，新的客户购买授权之后或者老客户升级之后，软件的光盘大多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要么保存在仓库的储物柜，要么放在老板或者经理办公桌的抽屉里。
虽然每个客户都积极配合他们，把存储软件光盘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结论是，没有发现软件丢失。
但同时，由于牵扯的员工实在太多，他们无法确定，这些软件是否被拿出去复制过。
最终的结果是，虽然乘风科创全员出动，但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又迎来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他们最新版本的软件也被破解了。
并且，这次破解版本没有在水木论坛上发布，而是上传到了一个著名的盗版网站。
这个盗版网站，平时主要更新一些大型公司的软件，像进销存软件这样的偏门软件，以前从来没有在这个网站上出现过。
但这一次不知为何，乘风科创的进销存软件，竟然被放在了热门下载的板块里。
网站下载按钮的旁边，显示着这个软件的总下载量。
既然是盗版网站，他们没法像之前一样要求下架软件，而这个网站的注册地在海外，他们甚至无法通过报警来关停网站。
两周之后，盗版软件带来的后果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陆哥，最近的销售数据实在是太差了。”高翔对陆云薄说道。
“这几周卖出去了几个软件授权？”
其实陆云薄知道答案，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一共，不到五个……”高翔说道。
“咱们的软件主要专注食品行业，本身受众就没有那么广，想必，盗版的事情那些客户早就知道了。”
“咱们的销售出去跑业务，客户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积极。”
“是啊。”陆云薄叹了一口气，说道，“网上有乘风科创
最新的软件，还是免费的，干嘛要花那个冤枉钱去买呢？”
“还有……一些老客户也打电话来抱怨，觉得自己吃了亏，网上有一分钱不用花的，他们却花了那么多授权费。”
“甚至有几个客户，既不了解情况，也不太懂计算机，还以为那个免费软件是咱们放在网上的。”
“妈的，真是莫名其妙。”高翔骂道。
陆云薄始终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
陆云薄无法追查到盗版的源头，更没法找到制作盗版软件的人，于是只能被动应对。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所有的日常开发任务都由钱蒙负责。
而贺飞则只专注两件事情。
第一，继续为朱凝开发数据分析模块。
这原本只是一个全新的功能，而现在，却成了他们区分正版和盗版的救命稻草。
第二，则是重中之重——他要和陈轩一起，巩固软件的安全防护程序，防止最新的软件再被破解。
贺飞很有信心，他和陈轩设计了一套新的反破解程序，原本计划下半年着手开发，但此时盗版的事情迫在眉睫，他自然需要把这个计划提前。
---
一周后。
陈轩躺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半睡半醒着。
为了开发反盗版程序，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好觉了。
为了赶在这个周一之前上线新的程序，他和贺飞昨天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
他们把程序完成之后，直接就在办公桌之前昏睡过去。
高翔陆云薄也要早早赶到办公室，看到贺飞和陈轩疲惫的身影，赶忙走了过去。
“贺飞，陈轩。”陆云薄轻声喊道。
“啊，陆哥，高老板。”陈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回复道。
贺飞也缓缓睁开眼睛，说道：“陆哥，反盗版程序我们已经开发完了。”
“你们工作的一夜吗？”陆云薄问道。
贺飞点了点头。
“我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说让你们最晚九点就下班吗？”
“盗版软件影响了销售，我们
必须要进度快一些。”贺飞说道，“况且，新的版本还需要加入数据分析功能。”
“双管齐下，才能让事情进到重回正轨。”
陆云薄了解贺飞。
贺飞热爱编程，平时自己学习的时候会废寝忘食，但是在公司工作，他更加注重效率。
每次有了新的开发任务，他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把这些任务拆解成更小的任务，并且合理分配给钱蒙和陈轩。
他自己的开发效率很高，钱蒙和陈轩的水平也没得说。
乘风科创成立这么多年，开发组几乎就没怎么加过班。
贺飞虽然嘴上不说，但这次如此拼尽全力，想必也是心急如焚。
“好吧。”陆云薄叹了一口气，问道，“新的反盗版程序完成了吗？”
“完成了。”贺飞指着屏幕。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陆云薄看看贺飞，说道：“贺飞，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一旁的陈轩也看了过来，说道：“对啊，贺飞哥，你的脸煞白煞白的。”
“没事，就是有点儿胃疼。”贺飞揉揉肚子上方的位置。
“疼的厉害吗？”陆云薄问道。
“有点针扎的感觉。”贺飞说道。
“要不让高爷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陆云薄说道。
“不用了吧。”贺飞摆了摆手，说道，“应该只是最近忙于写代码，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大概是有点胃炎吧，和我妈的老毛病一样。”
“那我给你下楼买点药。”高翔说道。
“行。”贺飞说道。
高翔买药回来，钱蒙也到达了公司。
钱蒙最近一个人扛下大多数开发任务，也实在累的够呛，昨天他完成了阶段性任务，陆云薄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钱蒙，贺飞和陈轩把反盗版程序开发好了。他们昨天晚上通宵，你一会儿帮着把程序整合到现有软件里。”
“行。”钱蒙一口答应。
高翔买了些胃药回来，他见贺飞脸色实在不太好，就劝他回家休息。
贺飞一开始并不同意，
但觉得胃实在不舒服，最终还是让高翔送他回家。
“钱蒙，数据分析模块，第二开发阶段的所有功能我已经写完了，你今天把它整合进软件里。”
“还有，反盗版程序，使用了一些全新的验证方式，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陈轩。”
“放心吧，贺飞哥。”钱蒙说道。
贺飞又转头对陈轩说道：“你帮钱蒙整合好软件，也回家休息吧。”
“行。”陈轩疲惫地点了点头。
新开发的反盗版程序，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整合在软件中的，全新的软件加密方式，可以有效防止软件被破解。
第二就是大幅更新线上验证系统。
除了更加严格的验证方式，贺飞还加入了在线升级功能，只要电脑联网，就可以自动升级到最新款的软件，而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通过读取光盘来升级。
没有了光盘实体，也算是杜绝盗版的一种方式。
钱蒙做完了一切收尾工作，一个全新版本的进销存软件就完成了。
贺飞休息了整整一天，第二天，精神满满地回到公司。
“胃还疼吗？”高翔问道。
“没事了。”贺飞说道。
“那就好。”
“软件的事情怎么样？”
“软件正式上线，我已经通知各个客户，尽快进行软件升级。”陆云薄在一旁说道。
钱蒙对盗版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轻声说道：“新版本的软件不会再出问题吧。”
“绝对不会。”陈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然而，一周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一周前才刚刚更新的全新版本的软件，再一次被放上了盗版网站的首页。
“怎么可能这样！？”陈轩抓着自己的头发，情绪有些失控地喊道，“这次我们使用的加密技术，可是贺飞哥从最新的国外期刊学来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
陆云薄眉头紧皱，问贺飞：“贺飞，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贺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
陆云薄第一次听见他用如此无助的语气说话。
“陈轩说的没错，我使用了一种全新的加密技术。就算有人针对乘风科创，专门破解我们的软件，我也很难相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突破这种技术。”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软件本身有什么漏洞？让破解者绕过了加密程序？”
贺飞摇了摇头，说道：“最近几次的破解软件，陈轩都已检查过，整个软件都在加密程序的包裹之下，之前破解的手法，主要也是针对加密程序的。”
钱蒙在一旁安抚情绪暴躁的陈轩。
而陆云薄和贺飞则陷入了沉默。
“陆哥，你来一下。”高翔走近陆云薄，轻声说道。
陆云薄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高翔手里拿着几张报表，和陆云薄一起走到了公司的角落。
“这个两个月，咱们深受盗版软件的困扰，新的软件授权几乎停滞。”高翔顿了顿，继续说道，“由于没有收入，再算上日常的支出，这两个月咱们公司是亏损的……”
陆云薄心中一沉。
乘风科创创立以来，只有刚成立的那两个月是亏损的，而那之后盈利就节节攀升。
他完全没有料到，再次产生亏损，竟然是因为盗版软件。
“陆哥，咱们刚刚投资了写字楼，现金流不像之前那么充沛，原本想着公司平稳运行，现金很快就能赚回来，但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陆云薄隐隐有一种感觉，软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破解，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加密程序，而是别的什么。
但此时，他心中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
况且，他还要处理财务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发展新的客户，也不是开发新功能。而是要把老的客户稳住。”他说道。
“上一次出现盗版，一些老客户已经有诸多抱怨。我原本承诺不会再出现盗版问题，结果还不
到两周，我就食言了。”
“我估计，等客户们看到新版本盗版软件的时候，才是真正麻烦的开始。”
陆云薄猜测的没错，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售后部门就迎来了电话的狂潮。
市面上出现了免费的盗版，还是最新版本，而他们这些客户却需要支付3000员一套的软件授权。
如此简单的对比之下，没有人能按捺住情绪。
客户们打来电话，有的要求退款，有的甚至要求赔偿，即使是最温和的客户，也提出了降价的要求。
更有无数的电话直接打给了陆云薄和高翔。
他们先后接到了黎辉，蔡成德，陶俊的电话。
这几个人担忧的是乘风科创的情况。
“你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会陷入财务的恶性循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打电话。”陶俊在电话中对陆云薄说道。
朱凝最终也打来了电话，陆云薄花了好半天才给他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有些人就是爱落井下石，经营一个企业，连软件授权这点钱都要斤斤计较。”朱凝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也不怪别人，是我们公司自己的问题。”陆云薄说道。
朱凝“哼”了一声，说道：“新版本的软件里，最有价值的就是数据分析模块。”
“这个模块才刚刚开始开发，未来的价值，可远比一个进销存软件大得多。”
“而且，要想让这个么模块发挥最大价值，必须要把数据传输给你们，你们通过一系列计算，才能设计出最合适的分析模型。”
“这些人现在又是退款，又是要退订，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一个软件的钱，真是目光短浅。”
陆云薄分不清朱凝是真的气愤，还是在安慰自己。
“朱老板，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客户的事情我还是必须要处理。”
“陆老板，既然你遇到了这么大的难处，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
“您讲。”
“盗版的问题不解决，现在的情况就会持续下去。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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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薄之前就一直在考虑拓展新业务的事情, 前几天在内蒙古旅游，晚上和儿子一起拍星轨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
既然数据分析功能对朱凝如此重要, 那么类似的企业也会有同样的需求。
既然朱凝已经把数据给了他，倒不如以此为契机, 着重开发一些数据分析功能。
他在电话中答应朱凝, 他会加快开发速度, 同时也会和团队重新讨论, 设计出一个更加全面的数据分析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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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假期结束, 所有人都精神饱满地回到工作岗位。
陈轩早上一来到公司, 就迫不及待地向钱蒙炫耀他在水木论坛上新发的帖子。
他在五一旅游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论坛的事情，于是抽时间, 也写了一份技术教学贴, 发到了论坛上。
“看见了吗？我的帖子置顶了。”陈轩一脸骄傲地向钱蒙说道。
“行了，行了, 别得瑟了。”钱蒙说道, “你的帖子还是我置顶的呢。”
“废话，你是管理员，置顶帖子本来就是你的工作。”陈轩说道,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 我写的帖子很受欢迎。”
他一边欣赏着后台积分，一边情不自禁的地自夸道。
陈轩帖子的内容，是他最熟悉的安全领域，一经发表，整个五一期间总共获得了一百多次【助力加精】, 精华帖的基础积分，算上回帖和跟帖的加成。陈轩一个帖子就获得了600多个论坛币。
“钱蒙，我什么时候能当管理员？”
“照这个趋势下去，应该很快了。”
“果然以我的聪明才智，这不是什么难事。”陈轩说完，从手边找出一个绿茶茶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开始在水木论坛中随意浏览器来。
看着看着，他又来到了【软件天地】的板块。
“诶？钱蒙，那个盗版软件的帖子怎么没有被删除啊？”
“嗯？”钱蒙有些疑惑不解地转过头来。
“这个。”陈轩指了指屏幕，说道，“这个帖子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
已经联系版主了吗？”
钱蒙凑近屏幕看了一眼，这才明白陈轩说的是什么。
“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又找回自己的屏幕，打开了这个帖子。
“陈轩，这好像是个新帖。”
陈轩自己一看，说道：“是哦，发布日期是前天。”
钱蒙和陈轩一起把那个软件下载下来。
打开之后，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每次有大的版本更迭，陆云薄都会找姜谷雨，帮忙重新设计一个欢迎界面。
而此时弹出的欢迎界面，正是半年前的最新设计，页面的右下角，还展示这这个版本的编号——【50】。
这也就意味着，最新版本的软件被破解了。
“不行，我不相信。”陈轩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在软件的最新版本中，加入了联网验证。在输入软件密钥的时候，必须保持联网状态才能激活。他到底是怎么破解的？”
陆云薄和贺飞此时也已经来到陈轩的电脑面前。
“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法被破解的软件。”贺飞说道，“只不过是难度高低，所花时间长短的问题。”
“即使是微软或者adobe这样的公司，也杜绝不了软件被破解。”
陆云薄认同贺飞说的话。
联网验证程序，说到底只是一个预防盗版的程序，真要有心破解，实际上并不困难。
不过，他对此扔有一个疑惑：“贺飞，你说……咱们又不是什么顶级公司，只是经营进销存软件，为什么会专门有人盯着咱们的软件破解呢？”
贺飞摇了摇头，说道：“要说专门破解，其实并不准确，到目前为止，只发现了三个破解版本。一个老旧的版本，一个去年年中的版本，还有目前的版本。”
“你的意思是，破解者并不是冲咱们来的？”陆云薄问道。
贺飞想了想说道：“如果近期没有新的破解版本出现，那就是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那如果有呢？”钱蒙问道。
“那……情况可能会变得很糟糕。”
对于在论坛上发现盗版的事情，众人有诸多猜测。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问题终于浮上表面。
他们再次发现了进销存软件的破解版，并且版本更新。
“52版本！”陈轩有些抓狂地对着屏幕喊道。
陆云薄也眉头紧皱。
如此一来，他几乎能够确定，这个破解者，时时关注着乘风科创的软件。
“钱蒙，论坛上有没有别家进销存软件的破解？”
钱蒙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倒是发现过两个大成公司软件的破解，但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陆云薄又问：“这几次的上传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钱蒙点了点头。
“你不是认识版主吗？联系一下他，让他查一下这个人的账号情况。”
“好，我现在就给版主发站内私信。”钱蒙说着就开始敲起了键盘。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回信：“版主说，这个人的账号是98年年初，水木论坛刚成立的时候注册的，是最早的一批账号。”
“这么老的账号？”陆云薄有些疑惑，“要是他一开始就发布咱们的破解软件，那应该很早之前就能注意到他。但这个人要是临时起意，为什么只选择乘风科创的软件破解呢？”
“他平时的登陆ip是哪里？”
“版主说，他的登陆ip是一个外国地址。”
“应该是被这个人故意隐藏起来了。”陆云薄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哥，看起来从这些信息上，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贺飞说道，“咱们还是想办法追查盗版的源头吧。”
陈轩说道：“陆哥，贺飞哥，这次必须要问一下咱们的客户了，破解者要想破解软件，起码要获得软件本体吧。”
“而这么新版本的软件，除了咱们自己拥有，剩下的就是客户手里的软件。”
“好。”陆云薄点了点头，“拥有最新版本的客户不多，询问的范围也没那么广。”
陆云薄把情况转述给了高翔。
高翔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发号施令，
让销售组的两人和售后组，一一联系拥有这个版本软件的客户们。
联系客户，确认细节，花掉了整个公司一周的时间。
他们从客户那里得到的反馈都差不多，新的客户购买授权之后或者老客户升级之后，软件的光盘大多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要么保存在仓库的储物柜，要么放在老板或者经理办公桌的抽屉里。
虽然每个客户都积极配合他们，把存储软件光盘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
结论是，没有发现软件丢失。
但同时，由于牵扯的员工实在太多，他们无法确定，这些软件是否被拿出去复制过。
最终的结果是，虽然乘风科创全员出动，但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又迎来了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他们最新版本的软件也被破解了。
并且，这次破解版本没有在水木论坛上发布，而是上传到了一个著名的盗版网站。
这个盗版网站，平时主要更新一些大型公司的软件，像进销存软件这样的偏门软件，以前从来没有在这个网站上出现过。
但这一次不知为何，乘风科创的进销存软件，竟然被放在了热门下载的板块里。
网站下载按钮的旁边，显示着这个软件的总下载量。
既然是盗版网站，他们没法像之前一样要求下架软件，而这个网站的注册地在海外，他们甚至无法通过报警来关停网站。
两周之后，盗版软件带来的后果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陆哥，最近的销售数据实在是太差了。”高翔对陆云薄说道。
“这几周卖出去了几个软件授权？”
其实陆云薄知道答案，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一共，不到五个……”高翔说道。
“咱们的软件主要专注食品行业，本身受众就没有那么广，想必，盗版的事情那些客户早就知道了。”
“咱们的销售出去跑业务，客户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积极。”
“是啊。”陆云薄叹了一口气，说道，“网上有乘风科创
最新的软件，还是免费的，干嘛要花那个冤枉钱去买呢？”
“还有……一些老客户也打电话来抱怨，觉得自己吃了亏，网上有一分钱不用花的，他们却花了那么多授权费。”
“甚至有几个客户，既不了解情况，也不太懂计算机，还以为那个免费软件是咱们放在网上的。”
“妈的，真是莫名其妙。”高翔骂道。
陆云薄始终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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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薄无法追查到盗版的源头，更没法找到制作盗版软件的人，于是只能被动应对。
接下来的几周时间，所有的日常开发任务都由钱蒙负责。
而贺飞则只专注两件事情。
第一，继续为朱凝开发数据分析模块。
这原本只是一个全新的功能，而现在，却成了他们区分正版和盗版的救命稻草。
第二，则是重中之重——他要和陈轩一起，巩固软件的安全防护程序，防止最新的软件再被破解。
贺飞很有信心，他和陈轩设计了一套新的反破解程序，原本计划下半年着手开发，但此时盗版的事情迫在眉睫，他自然需要把这个计划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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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陈轩躺倒在自己的椅子上，半睡半醒着。
为了开发反盗版程序，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好觉了。
为了赶在这个周一之前上线新的程序，他和贺飞昨天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
他们把程序完成之后，直接就在办公桌之前昏睡过去。
高翔陆云薄也要早早赶到办公室，看到贺飞和陈轩疲惫的身影，赶忙走了过去。
“贺飞，陈轩。”陆云薄轻声喊道。
“啊，陆哥，高老板。”陈轩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回复道。
贺飞也缓缓睁开眼睛，说道：“陆哥，反盗版程序我们已经开发完了。”
“你们工作的一夜吗？”陆云薄问道。
贺飞点了点头。
“我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说让你们最晚九点就下班吗？”
“盗版软件影响了销售，我们
必须要进度快一些。”贺飞说道，“况且，新的版本还需要加入数据分析功能。”
“双管齐下，才能让事情进到重回正轨。”
陆云薄了解贺飞。
贺飞热爱编程，平时自己学习的时候会废寝忘食，但是在公司工作，他更加注重效率。
每次有了新的开发任务，他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把这些任务拆解成更小的任务，并且合理分配给钱蒙和陈轩。
他自己的开发效率很高，钱蒙和陈轩的水平也没得说。
乘风科创成立这么多年，开发组几乎就没怎么加过班。
贺飞虽然嘴上不说，但这次如此拼尽全力，想必也是心急如焚。
“好吧。”陆云薄叹了一口气，问道，“新的反盗版程序完成了吗？”
“完成了。”贺飞指着屏幕。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陆云薄看看贺飞，说道：“贺飞，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一旁的陈轩也看了过来，说道：“对啊，贺飞哥，你的脸煞白煞白的。”
“没事，就是有点儿胃疼。”贺飞揉揉肚子上方的位置。
“疼的厉害吗？”陆云薄问道。
“有点针扎的感觉。”贺飞说道。
“要不让高爷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陆云薄说道。
“不用了吧。”贺飞摆了摆手，说道，“应该只是最近忙于写代码，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大概是有点胃炎吧，和我妈的老毛病一样。”
“那我给你下楼买点药。”高翔说道。
“行。”贺飞说道。
高翔买药回来，钱蒙也到达了公司。
钱蒙最近一个人扛下大多数开发任务，也实在累的够呛，昨天他完成了阶段性任务，陆云薄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钱蒙，贺飞和陈轩把反盗版程序开发好了。他们昨天晚上通宵，你一会儿帮着把程序整合到现有软件里。”
“行。”钱蒙一口答应。
高翔买了些胃药回来，他见贺飞脸色实在不太好，就劝他回家休息。
贺飞一开始并不同意，
但觉得胃实在不舒服，最终还是让高翔送他回家。
“钱蒙，数据分析模块，第二开发阶段的所有功能我已经写完了，你今天把它整合进软件里。”
“还有，反盗版程序，使用了一些全新的验证方式，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陈轩。”
“放心吧，贺飞哥。”钱蒙说道。
贺飞又转头对陈轩说道：“你帮钱蒙整合好软件，也回家休息吧。”
“行。”陈轩疲惫地点了点头。
新开发的反盗版程序，主要分为两个部分，一是整合在软件中的，全新的软件加密方式，可以有效防止软件被破解。
第二就是大幅更新线上验证系统。
除了更加严格的验证方式，贺飞还加入了在线升级功能，只要电脑联网，就可以自动升级到最新款的软件，而不需要像以前一样，通过读取光盘来升级。
没有了光盘实体，也算是杜绝盗版的一种方式。
钱蒙做完了一切收尾工作，一个全新版本的进销存软件就完成了。
贺飞休息了整整一天，第二天，精神满满地回到公司。
“胃还疼吗？”高翔问道。
“没事了。”贺飞说道。
“那就好。”
“软件的事情怎么样？”
“软件正式上线，我已经通知各个客户，尽快进行软件升级。”陆云薄在一旁说道。
钱蒙对盗版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轻声说道：“新版本的软件不会再出问题吧。”
“绝对不会。”陈轩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然而，一周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一周前才刚刚更新的全新版本的软件，再一次被放上了盗版网站的首页。
“怎么可能这样！？”陈轩抓着自己的头发，情绪有些失控地喊道，“这次我们使用的加密技术，可是贺飞哥从最新的国外期刊学来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
陆云薄眉头紧皱，问贺飞：“贺飞，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贺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
陆云薄第一次听见他用如此无助的语气说话。
“陈轩说的没错，我使用了一种全新的加密技术。就算有人针对乘风科创，专门破解我们的软件，我也很难相信，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突破这种技术。”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软件本身有什么漏洞？让破解者绕过了加密程序？”
贺飞摇了摇头，说道：“最近几次的破解软件，陈轩都已检查过，整个软件都在加密程序的包裹之下，之前破解的手法，主要也是针对加密程序的。”
钱蒙在一旁安抚情绪暴躁的陈轩。
而陆云薄和贺飞则陷入了沉默。
“陆哥，你来一下。”高翔走近陆云薄，轻声说道。
陆云薄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高翔手里拿着几张报表，和陆云薄一起走到了公司的角落。
“这个两个月，咱们深受盗版软件的困扰，新的软件授权几乎停滞。”高翔顿了顿，继续说道，“由于没有收入，再算上日常的支出，这两个月咱们公司是亏损的……”
陆云薄心中一沉。
乘风科创创立以来，只有刚成立的那两个月是亏损的，而那之后盈利就节节攀升。
他完全没有料到，再次产生亏损，竟然是因为盗版软件。
“陆哥，咱们刚刚投资了写字楼，现金流不像之前那么充沛，原本想着公司平稳运行，现金很快就能赚回来，但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陆云薄隐隐有一种感觉，软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破解，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加密程序，而是别的什么。
但此时，他心中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头绪。
况且，他还要处理财务问题。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发展新的客户，也不是开发新功能。而是要把老的客户稳住。”他说道。
“上一次出现盗版，一些老客户已经有诸多抱怨。我原本承诺不会再出现盗版问题，结果还不
到两周，我就食言了。”
“我估计，等客户们看到新版本盗版软件的时候，才是真正麻烦的开始。”
陆云薄猜测的没错，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售后部门就迎来了电话的狂潮。
市面上出现了免费的盗版，还是最新版本，而他们这些客户却需要支付3000员一套的软件授权。
如此简单的对比之下，没有人能按捺住情绪。
客户们打来电话，有的要求退款，有的甚至要求赔偿，即使是最温和的客户，也提出了降价的要求。
更有无数的电话直接打给了陆云薄和高翔。
他们先后接到了黎辉，蔡成德，陶俊的电话。
这几个人担忧的是乘风科创的情况。
“你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会陷入财务的恶性循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打电话。”陶俊在电话中对陆云薄说道。
朱凝最终也打来了电话，陆云薄花了好半天才给他解释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有些人就是爱落井下石，经营一个企业，连软件授权这点钱都要斤斤计较。”朱凝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也不怪别人，是我们公司自己的问题。”陆云薄说道。
朱凝“哼”了一声，说道：“新版本的软件里，最有价值的就是数据分析模块。”
“这个模块才刚刚开始开发，未来的价值，可远比一个进销存软件大得多。”
“而且，要想让这个么模块发挥最大价值，必须要把数据传输给你们，你们通过一系列计算，才能设计出最合适的分析模型。”
“这些人现在又是退款，又是要退订，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一个软件的钱，真是目光短浅。”
陆云薄分不清朱凝是真的气愤，还是在安慰自己。
“朱老板，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客户的事情我还是必须要处理。”
“陆老板，既然你遇到了这么大的难处，我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话。”
“您讲。”
“盗版的问题不解决，现在的情况就会持续下去。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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