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试探
晚饭时，苏楠已经不在家里，用陈明雪的话，苏楠逃了。
苏楠此时一身便装坐在城隍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对面坐着一个戴礼帽的男人。
小酒馆生意并不好，只有三桌客人，苏楠这一桌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桌子旁边即是进入厨房的门。苏楠猜测，通过厨房可以直通到小酒馆的后门。
男人没有摘下礼帽，拿起酒壶给苏楠倒了一杯酒，“苏大夫真是妙手神医，我已经知道我兄弟已经没有问题了。今晚上，我们就将他接出医院。”
此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誉桥本人。
苏楠本来想自己出来散散步，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观察一下三号码头周围的状况，可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王誉桥。
小酒馆里其他两桌的客人，虽然不是一起来的，但苏楠也看得出来，他们也都是王誉桥的手下，看来王誉桥还是很小心。
“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尽力而为，不用谢。”苏楠没有去端酒杯，只是淡淡地道。
“我王誉桥最是敬重有本事的人，那天对不起您了，这里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赔罪了！”说着，王誉桥接连干掉三杯酒，对苏楠竖起大拇指，“先生今晚到这边来转悠，是不是有事情要做？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一声。浦江两岸的黑白两道，还是会给我一点点面子的。”
苏楠微微笑了笑，心里琢磨着怎么能把王誉桥这个锄奸队都拉到自己的队伍中，“你那个兄弟三处枪伤，以我的经验判断，两颗子弹是王八盒子的，一颗是三八大盖步枪的，我能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哈哈，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苏医生不愧是专家级的人物！”说着，端起酒杯伸到苏楠面前，后者也端起杯与其碰了一下，“喝了这一杯，我们就是朋友。”
“我们也能成为朋友吗？”苏楠依旧没有喝酒，只是端着杯子，看着王誉桥。
“为什么不能？”王誉桥一愣，心的话，这世界还没有人拒绝和他成为朋友的人。
“我就是一个治病的，在我的眼里，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病人。只要他们病了，送到我面前，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医治好，而你不一样。再说了，我连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多大岁数、真实名字……等等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跟你交朋友？”
一听到苏楠这么说，王誉桥一愣，随机哈哈大笑。
“没想到苏大夫这么直截了当，不错，陌生人、掖着藏着的人是不能成为朋友的，这一点我们非常相似。”
“我们相似？莫非你知道我是谁？”苏楠玩味地看着王誉桥，品味着后者话中之意。
“当然，难道我能把自己兄弟的生死随随便便交给你吗？你叫苏楠，今年三十七岁，刚从德国回来。你的未婚妻是上海滩十大家族的黄家的千金，而且有一个伸手非常厉害的德国女保镖，为了你的女人，你让人当众枪杀了七十六号谍报处的处长刘四海……”
看着王誉桥侃侃而谈，苏楠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轻轻地一嘬，杯中酒就见了底。
“……杀了刘四海，你居然没有事情，轰动了上海滩的黑白两道。而且，听说你在新仁济医院开张之日，也是强硬地对待各路人马，十大家族的面子一点也不给；还有华清池……苏大夫，在上海滩的黑道，你的名气现在很大，算是一号人物。”
看来王誉桥还是下了一点功夫的，但是消息来路毕竟很窄，很多事情并不知晓。
“我也算是一号人物？”苏楠不由地自嘲地说着，夹了一小片猪头肉，优雅地送进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本以为没有保镖你不敢出门的，可我两次见到你，都没有看到你带保镖，看来你也不是怕死的人。”王誉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本人姓王名誉桥，江北人士。中日战争之前，我在国军里做事，后来主动脱离了部队，混迹与民间，却不是黑道中人。因为我的家乡被日本人血洗，我非常痛恨日本人，于是我组织其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专门杀鬼子和汉奸。”
王誉桥自认为非常了解苏楠，根本就不怕苏楠有什么梗，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前几天连着三起杀日本人和汉奸，都是你们做的？”苏楠狐疑地问道。
三起事件中，其实文玩店中杀日本人是苏楠和艾丽做的，这是苏楠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说来惭愧啊！”王誉桥想起那天本来是要除去严新那个大汉奸的，结果不仅人没有杀了，反而两三个兄弟被打成重伤，想起就窝火。“妈的，我太佩服那些勇士了，要是我做的就好了！”
“哦”了一声，苏楠心的话，这个王誉桥还是比较诚实的，如果他说全都是他做的，那么苏楠就要看低此人了，并判定不堪合作。
“古玩店里死了十几口人，其中一大半都是日本人，日本鬼子一点痕迹也没有查到。杀得好！杀得妙！杀得漂亮！这一件事我要为他们干一杯。”说着，王誉桥换了一个茶杯，到了一满杯白酒，一口干掉。
“第二件一举干掉日本两个高官还有随从，事起突然突兀，计划周全，杀完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损一兵一将，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军人干的。我们中国人还有这样的军人，我这个曾经的军人以他们骄傲！我再干一杯！”说着，又是一个大茶杯的白酒被他干掉。
苏楠知道那件事，那时他正在外滩，和那些人擦肩而过。今天中午，严新说去浦东抓人，他就猜测到一定是去抓那些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是坐船逃掉的，很大可能就隐藏在浦东乡下。
“第三件事，为中国工人出头，依然截杀日本兵的囚犯车，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是也击毙了二十几个日本兵，但是听说那些勇士全都壮烈牺牲了，没有一个存活。这一杯，为了那些牺牲的英灵……”
说着，王誉桥并没有干掉第三杯酒，而是哗地一翻手腕，将整杯酒倒出一条直线。
苏楠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晚上袭击日本兵的勇士至少还活着一个——赖俞明，不过他也不会告诉王誉桥的。
三杯酒喝完，王誉桥稳定了一会儿情绪。
苏楠一边吃菜，不觉得自斟自饮也喝了三个小杯，思忖着怎么打开与之交流的门。左思右想，忽然苏楠觉得还不能操之过急，此事要慢慢来。
“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佩服那些可歌可泣的勇士。王兄以他们为伍，迟早也是干出现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但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乱世苟且偷活而已，谢谢你要和我交朋友，我却不能接受。但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力所能及，概不推辞。”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王誉桥很是受不了苏楠文绉绉的话语，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苏楠毕竟是个文人，能结交这样的能人，也是非常不错的，想到这里，他只好暂时作罢。
“你们医院的那位兄弟在移动的时候还要多多注意，尽量震动少一点。我已经给他了准备好了必须的药物，你们自己可以换。现在医院有两日本督导员，他离开的越早越好。”说着，苏楠站起身来，对王誉桥抱拳道：“谢谢款待，我还有别的事情，改日再叙。”
苏楠自从古玩街后，已经沉寂了好些日子，他琢磨着要再行动一次，要打痛日本人和汉奸。
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日本人，而是七十六号的两个主要人物，这两人是继任刘四海的最佳候选人，苏楠必须将其干掉，这样有利于周海国的潜入，同时也利于严新在七十六号的竞争上岗。
今晚他准备去探查一下目标的活动场所，好设定行动方案。
月儿散发着晕光，天色更黑了，街上已经少有行人，苏楠坐了一辆人力车，沿着自己选定的路线走着。
这样的尝试，还要经过几次的反复，最后才能筛选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
在回家的路上，苏楠被日本人和巡警拦下来多次，但是因为携带了特别通行证，也没有耽误过多的时间，最后还是在路上花去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黄雅琪和陈家的人都走了，陈明雪和大嫂坐在客厅里正在聊天。
看到苏楠走进来，陈明雪装作没有看见，但是大嫂却站起身来，“三弟回来了，我去叫雪松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我去叫吧，大嫂你坐着就行。”苏楠挂好外套，径直向楼上走去。
书房门打开，艾丽已经不在里面了，苏小远和周雪松正在写毛笔字。
走过去，看着两人的字，很是欣慰地在二人头顶上揉摸了两下。
“好了，不写了。雪松，你妈妈在楼下叫你睡觉了。小远，你也回房洗脸刷牙，明天早晨要早起练功的。”
“我写完这一篇纸就OK。”苏小远没有动，一丝不苟地写着。
周雪松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放下笔，背起收拾好的书包跑出了书房，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向楼下跑去。
看着儿子很坚持，苏楠转到书桌前面，感觉墨斗里的磨支撑不了把这篇字写完，开始给儿子磨墨。
苏小远的毛笔字写得很好，柳体楷书很有功底，一看就是很小就开始练习了。
“小远，上学累吗？”
“不累，很有趣。老先生说我们要讲科学，可是什么是科学？我想了一天也不知道。我问妈妈，妈妈说的也不清楚，我也问了艾丽阿姨，她让我问你。”
“科学？科学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我们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不是杂乱无章的，都是有规律可寻的，比如你手上的东西一松手，他为什么只会往地上掉而不飞到天上去呢？”
苏小远停止了写字，望着苏楠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接下来，苏楠耐心地给儿子打起比方，直到后者明白后，这才催促他回访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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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此时一身便装坐在城隍庙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对面坐着一个戴礼帽的男人。
小酒馆生意并不好，只有三桌客人，苏楠这一桌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桌子旁边即是进入厨房的门。苏楠猜测，通过厨房可以直通到小酒馆的后门。
男人没有摘下礼帽，拿起酒壶给苏楠倒了一杯酒，“苏大夫真是妙手神医，我已经知道我兄弟已经没有问题了。今晚上，我们就将他接出医院。”
此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誉桥本人。
苏楠本来想自己出来散散步，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观察一下三号码头周围的状况，可谁知道在路上遇到了王誉桥。
小酒馆里其他两桌的客人，虽然不是一起来的，但苏楠也看得出来，他们也都是王誉桥的手下，看来王誉桥还是很小心。
“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尽力而为，不用谢。”苏楠没有去端酒杯，只是淡淡地道。
“我王誉桥最是敬重有本事的人，那天对不起您了，这里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赔罪了！”说着，王誉桥接连干掉三杯酒，对苏楠竖起大拇指，“先生今晚到这边来转悠，是不是有事情要做？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一声。浦江两岸的黑白两道，还是会给我一点点面子的。”
苏楠微微笑了笑，心里琢磨着怎么能把王誉桥这个锄奸队都拉到自己的队伍中，“你那个兄弟三处枪伤，以我的经验判断，两颗子弹是王八盒子的，一颗是三八大盖步枪的，我能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哈哈，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苏医生不愧是专家级的人物！”说着，端起酒杯伸到苏楠面前，后者也端起杯与其碰了一下，“喝了这一杯，我们就是朋友。”
“我们也能成为朋友吗？”苏楠依旧没有喝酒，只是端着杯子，看着王誉桥。
“为什么不能？”王誉桥一愣，心的话，这世界还没有人拒绝和他成为朋友的人。
“我就是一个治病的，在我的眼里，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是病人。只要他们病了，送到我面前，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医治好，而你不一样。再说了，我连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多大岁数、真实名字……等等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跟你交朋友？”
一听到苏楠这么说，王誉桥一愣，随机哈哈大笑。
“没想到苏大夫这么直截了当，不错，陌生人、掖着藏着的人是不能成为朋友的，这一点我们非常相似。”
“我们相似？莫非你知道我是谁？”苏楠玩味地看着王誉桥，品味着后者话中之意。
“当然，难道我能把自己兄弟的生死随随便便交给你吗？你叫苏楠，今年三十七岁，刚从德国回来。你的未婚妻是上海滩十大家族的黄家的千金，而且有一个伸手非常厉害的德国女保镖，为了你的女人，你让人当众枪杀了七十六号谍报处的处长刘四海……”
看着王誉桥侃侃而谈，苏楠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轻轻地一嘬，杯中酒就见了底。
“……杀了刘四海，你居然没有事情，轰动了上海滩的黑白两道。而且，听说你在新仁济医院开张之日，也是强硬地对待各路人马，十大家族的面子一点也不给；还有华清池……苏大夫，在上海滩的黑道，你的名气现在很大，算是一号人物。”
看来王誉桥还是下了一点功夫的，但是消息来路毕竟很窄，很多事情并不知晓。
“我也算是一号人物？”苏楠不由地自嘲地说着，夹了一小片猪头肉，优雅地送进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本以为没有保镖你不敢出门的，可我两次见到你，都没有看到你带保镖，看来你也不是怕死的人。”王誉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本人姓王名誉桥，江北人士。中日战争之前，我在国军里做事，后来主动脱离了部队，混迹与民间，却不是黑道中人。因为我的家乡被日本人血洗，我非常痛恨日本人，于是我组织其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专门杀鬼子和汉奸。”
王誉桥自认为非常了解苏楠，根本就不怕苏楠有什么梗，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前几天连着三起杀日本人和汉奸，都是你们做的？”苏楠狐疑地问道。
三起事件中，其实文玩店中杀日本人是苏楠和艾丽做的，这是苏楠明知故问。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说来惭愧啊！”王誉桥想起那天本来是要除去严新那个大汉奸的，结果不仅人没有杀了，反而两三个兄弟被打成重伤，想起就窝火。“妈的，我太佩服那些勇士了，要是我做的就好了！”
“哦”了一声，苏楠心的话，这个王誉桥还是比较诚实的，如果他说全都是他做的，那么苏楠就要看低此人了，并判定不堪合作。
“古玩店里死了十几口人，其中一大半都是日本人，日本鬼子一点痕迹也没有查到。杀得好！杀得妙！杀得漂亮！这一件事我要为他们干一杯。”说着，王誉桥换了一个茶杯，到了一满杯白酒，一口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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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知道那件事，那时他正在外滩，和那些人擦肩而过。今天中午，严新说去浦东抓人，他就猜测到一定是去抓那些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是坐船逃掉的，很大可能就隐藏在浦东乡下。
“第三件事，为中国工人出头，依然截杀日本兵的囚犯车，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是也击毙了二十几个日本兵，但是听说那些勇士全都壮烈牺牲了，没有一个存活。这一杯，为了那些牺牲的英灵……”
说着，王誉桥并没有干掉第三杯酒，而是哗地一翻手腕，将整杯酒倒出一条直线。
苏楠没有说话，他知道那晚上袭击日本兵的勇士至少还活着一个——赖俞明，不过他也不会告诉王誉桥的。
三杯酒喝完，王誉桥稳定了一会儿情绪。
苏楠一边吃菜，不觉得自斟自饮也喝了三个小杯，思忖着怎么打开与之交流的门。左思右想，忽然苏楠觉得还不能操之过急，此事要慢慢来。
“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佩服那些可歌可泣的勇士。王兄以他们为伍，迟早也是干出现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但我不过是一介书生，乱世苟且偷活而已，谢谢你要和我交朋友，我却不能接受。但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力所能及，概不推辞。”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王誉桥很是受不了苏楠文绉绉的话语，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苏楠毕竟是个文人，能结交这样的能人，也是非常不错的，想到这里，他只好暂时作罢。
“你们医院的那位兄弟在移动的时候还要多多注意，尽量震动少一点。我已经给他了准备好了必须的药物，你们自己可以换。现在医院有两日本督导员，他离开的越早越好。”说着，苏楠站起身来，对王誉桥抱拳道：“谢谢款待，我还有别的事情，改日再叙。”
苏楠自从古玩街后，已经沉寂了好些日子，他琢磨着要再行动一次，要打痛日本人和汉奸。
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日本人，而是七十六号的两个主要人物，这两人是继任刘四海的最佳候选人，苏楠必须将其干掉，这样有利于周海国的潜入，同时也利于严新在七十六号的竞争上岗。
今晚他准备去探查一下目标的活动场所，好设定行动方案。
月儿散发着晕光，天色更黑了，街上已经少有行人，苏楠坐了一辆人力车，沿着自己选定的路线走着。
这样的尝试，还要经过几次的反复，最后才能筛选出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
在回家的路上，苏楠被日本人和巡警拦下来多次，但是因为携带了特别通行证，也没有耽误过多的时间，最后还是在路上花去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家。
黄雅琪和陈家的人都走了，陈明雪和大嫂坐在客厅里正在聊天。
看到苏楠走进来，陈明雪装作没有看见，但是大嫂却站起身来，“三弟回来了，我去叫雪松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我去叫吧，大嫂你坐着就行。”苏楠挂好外套，径直向楼上走去。
书房门打开，艾丽已经不在里面了，苏小远和周雪松正在写毛笔字。
走过去，看着两人的字，很是欣慰地在二人头顶上揉摸了两下。
“好了，不写了。雪松，你妈妈在楼下叫你睡觉了。小远，你也回房洗脸刷牙，明天早晨要早起练功的。”
“我写完这一篇纸就OK。”苏小远没有动，一丝不苟地写着。
周雪松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放下笔，背起收拾好的书包跑出了书房，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向楼下跑去。
看着儿子很坚持，苏楠转到书桌前面，感觉墨斗里的磨支撑不了把这篇字写完，开始给儿子磨墨。
苏小远的毛笔字写得很好，柳体楷书很有功底，一看就是很小就开始练习了。
“小远，上学累吗？”
“不累，很有趣。老先生说我们要讲科学，可是什么是科学？我想了一天也不知道。我问妈妈，妈妈说的也不清楚，我也问了艾丽阿姨，她让我问你。”
“科学？科学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我们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不是杂乱无章的，都是有规律可寻的，比如你手上的东西一松手，他为什么只会往地上掉而不飞到天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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