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酒馆飘香
在这之前, 秦良燕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亲自酿酒，也从来没有想过亲自酿造出酒的过程，也是一种快乐。
就像辛勤劳作的农人, 收获季时是那般欢欣雀跃。
这种快乐，与往日征伐杀敌、大获全胜带来的喜悦不同。
上阵杀敌, 己方也难免有损伤, 胜利都是用将士的血肉生命换来的，因此即使是大获全胜，也会蒙上一股血色的阴影。
而酿酒不同, 只不过是烧烧柴火、搬搬坛子的事，很快就能品尝酒的醇香。
而且, 这些酒还可以卖掉, 换回大把的银子。
一斤酒虽然只能卖几毛钱, 但却可以积少成多。
秦良燕微笑起来，在华国的生验，确实是前世所未有的。
虽然与王家有点小小摩擦，与郑利兵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但秦良燕相信, 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她满脸笑容，把新酿出来的酒，用量勺盛了二两，拿给郑海涛品尝。
郑海涛连连道好，接着把她夸了一顿。
秦良燕第一次酿酒, 对工艺一知半解, 居然能按照他的要求把酒酿出来，没有失误，这确实很了不起了。
只要一想到秦良燕本是连饭都不会做、柴火不会烧的, 居然能自主完成这些，郑海涛就愈发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了。
“很不错，接下来你还得盯着，时不时就得尝一下。这蒸馏出来的酒，到了最后，味道是会变的。你一旦发现味道不对了，那就是已经到了酒尾了，赶紧换桶装。”郑海涛接着告诉她下一步的步骤。
这一步，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还会有问题，大部分女人不知道分辨酒是否已变味。
但秦良燕应该不会。郑海涛想起秦良燕坐柜台后卖酒时曾经监守自盗，偷偷喝酒，就觉得秦良燕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
会偷酒喝的女人，肯定是会品酒的。
最后一步，自然是注意火候，不要把锅里的酒糟给煮糊了。
酒糟一糊，蒸馏出来的酒也会带着一股糊味，没法喝。
秦良燕仔细地听完，然后回了酒房，继续盯着。
水池里伸出来的那截细管里，汩汩流出的水线很细很细，因此这盯着的时间也不短，秦良燕很用心，这是她第一次酿酒，自然不能马虎。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流程终于走完了。
跟郑海涛预计的几乎毫厘不差，酿出了二十五斤米酒，和十斤的醋。
这个醋的比例还是挺高的。
不过醋也能换钱。
郑海涛很满意，把这批酒先装进酒坛子，用黄泥封起来。
十斤装的小酒坛，也只装了两坛。
第三个坛子是五斤装的。
只有这么一点，肯定是不够卖的。好在现在秦良燕手中倒也不缺购置粮食的钱，便拿了些钱出来购进了一批粮食，接着继续酿酒。
这一次，郑海涛从头开始指导，秦良燕亲手把粮食蒸煮、摊开、晒凉、加磨成粉的酒饼搅拌，然后放进胶桶里发酵。
发酵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
在等着酒饭发酵的间隙，秦良燕没闲着，又捡起了木块，马不停蹄地刻木雕。
陈小凤告诉她，下个月就是六一儿童节，这是华国为孩子们设立的节日。到那一天，孩子们不用上课、可以心情地玩耍，而父母们也会给孩子们送一些礼物，祝福他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里都会搞大型游园活动，让孩子们玩耍、竞赛，还邀请家长们到学校观看。
总之，六一儿童节是除了春节之外，最受孩子们欢迎的节日，也是父母们最乐意掏腰包的时候。
到那天如果去学校门口摆摊，肯定能卖出很多木雕。
这期间，王大富和王二富没有再来闹事。
王家人原以为杀人偿命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不想偿命，那私下给钱了结，似乎也是行得通的。
他们虽然恨郑利兵杀死了王三富，但他们对钱的爱要远远大于这种恨。
相比送郑利兵去刑场，王家人更愿意拿钱了结。
可现在，本已经给了大半钱的郑家人，却因为他们再次上门闹事而反悔了！
王家人归结为这是因为自家胃口太大的缘故，拿了一次钱又想拿酒馆，酒馆可是人家的钱袋子。郑家怎么肯给？
再说王三富一事，确实是自家的弟弟调戏郑利兵的媳妇在先，那郑利兵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杀人。
王家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托人去公安这块的问了问，是不是杀人必须得偿命，有没有防卫过当过失杀人的说法？
让王家人失望的是，公安那边给出来的答复，居然跟秦良燕告诉他们的一样：如果真的有证据证明是防卫过当，那肯定是不会枪毙的，但到底最后会判坐几年牢，那就不是公安管的事情了。
王家人哪里分得清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的分工区别，听了这些，便越发觉得没有希望再去郑家弄钱了。
不能去郑家弄钱，但也不可能主动去郑家还钱，这事儿，就先这么拖着吧。
去郑家弄钱什么的，真的是不能再想了，泥人也有几分气性的，万一惹怒了郑家的儿媳妇，告他们一个入室抢劫，可就大大不妙了。
王家人这边没有动静，郑家也没有什么行动。
郑良燕咨询了律师，能够争取“防卫过当”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与郑利兵联系上的基础上。
郑利兵打了人后就跑了，再后来估计是打听到人死了，就没有再出现，郑家有什么计划也是白搭。
眼下，只能是等。
但也不能空等，得做些计划，起码不能手中无钱。
一个月后，郑海涛已经可以一拐一拐地走路了，还很费劲，但终究是可以自行上茅厕了。
而这时，秦良燕的木雕已经成了感恩县城里一个生活富足的代名词。
生活小康的人家，都愿意掏钱给小孩子买些木雕小动物玩玩。
而有些人家，哪怕家里没有小孩子，也会买些木雕放在家里当摆件。
她所雕的木马将军，面目表情、比例动作，都实在传神，雕工精细，放在家里做装饰也不错。
八十年代的华国，重心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有不少脑子活络的人，在其中赚了些，脱离了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生活，自然会追求也精神乐趣。
在这一个月里，陈小凤的基本工资从五块升到了七块，因为她除了卖木雕，还负担了郑家洗衣、做饭、以及酒馆酿酒、跑跑腿这些杂事。
随着郑海涛拄着拐仗在酒馆外走走，那些“郑家酒喝了走霉运”、“公公捉奸”的流言渐渐地平息了。
能不平息吗，陈家三兄弟轮流来照顾着，扶着郑海涛在酒馆外散步唠嗑，这要是捉奸和被捉奸的关系，双方能平和成这个样子？
时日久了，酒客们从郑家酒馆门前路过，都要问一声啥时候再开业？
这县城里还有另外一家郑家酒馆，是郑海涛的弟弟郑海浪开的，可那边一来离这里远，从城东得走上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城西郑家酒馆。
再说，走了那么远的路去喝酒，喝到的也不是他们以往喝的味儿，没有了那份醇厚绵长热烈，只有寡淡无香的平淡无奇。
喝惯了城东郑家酒，酒客们还是最爱郑家酒的味。天天喝着也没觉得是啥好酒，但两天三天不喝，去喝了别家的一对比，郑家酒的好就凸显出来了。
“郑老头，你啥时候好起来，再酿酒给大家伙喝啊？”
“郑老头，你啥时候再开门啊，你这里不卖酒，我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买酒了。”
……
时不时地有酒客眼巴巴地来问讯。
他们得到的回复是：再等等，再等一个多月就差不多了。
终于，有一天，酒客门再路过郑家酒馆门前时，看到了门外竖立着的大牌子：今日有酒供应。米酒八毛一斤、地瓜酒七毛一斤、海马酒三块一斤、花生米两毛一盘。
不是所有酒客都识字，但哪怕是小孩子，也能看到郑家酒馆门前摆着的酒坛子。
酒坛子全身柔亮的土黄色，釉质的外表闪发着淡淡的光泽，上头缠着块耀眼的红布，红布上打了个花结，花结下摆两条鲜艳的摆边，随着风而动，撩拨着每个路过的酒客肚子中饥饿已久的馋虫。
郑家酒馆终于开业了！
酒客们奔走相告，涌入久违了的郑家酒馆。
郑家酒馆的格局，最外头是一个宽大的院子，一左一右种着两棵大榕树。里头是一间大开间的屋子，摆放了七八张桌子。进门便是左边便是柜台，旁边放着各种酒坛子和打酒用的量勺。
此外还有左右厢房，那是包间，很少有客人用，大伙还是喜欢在大开间的屋子里喝酒，隔着桌子喊话唠嗑。
秦良燕就坐在进门旁边的柜台后面，微笑着迎接洒客们，问他们喜欢喝什么酒。
这些酒，都是秦良燕亲手所酿，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特别想得到酒客的认可，因此她木雕活也停下了，就在店内招呼着酒客们。
大多数酒客都是奔着酒香来的，进门没喝到酒，就先见到一个美娘子笑意盈盈，酒还没喝，就先心情舒畅了，甭管秦良燕推荐什么酒，他们都是：来，来，来半斤！
有那酒量好的，直接喊着来一斤！
秦良燕报价后，他们才愣了一下，咦，涨价了？米酒现在八毛了？
涨就涨吧，这么好喝的酒，本来就不应该和别的酒一个价。
在美人儿面前，男人们哪怕是囊中羞涩也不愿意承认，只涨一毛钱有啥，喝，喝吧！
郑家酒，都已经馋了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祝新春愉快，阖家幸福。
收藏我收藏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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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快乐，与往日征伐杀敌、大获全胜带来的喜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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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酿酒不同, 只不过是烧烧柴火、搬搬坛子的事，很快就能品尝酒的醇香。
而且, 这些酒还可以卖掉, 换回大把的银子。
一斤酒虽然只能卖几毛钱, 但却可以积少成多。
秦良燕微笑起来，在华国的生验，确实是前世所未有的。
虽然与王家有点小小摩擦，与郑利兵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但秦良燕相信, 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她满脸笑容，把新酿出来的酒，用量勺盛了二两，拿给郑海涛品尝。
郑海涛连连道好，接着把她夸了一顿。
秦良燕第一次酿酒, 对工艺一知半解, 居然能按照他的要求把酒酿出来，没有失误，这确实很了不起了。
只要一想到秦良燕本是连饭都不会做、柴火不会烧的, 居然能自主完成这些，郑海涛就愈发觉得她是可造之材，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了。
“很不错，接下来你还得盯着，时不时就得尝一下。这蒸馏出来的酒，到了最后，味道是会变的。你一旦发现味道不对了，那就是已经到了酒尾了，赶紧换桶装。”郑海涛接着告诉她下一步的步骤。
这一步，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恐怕还会有问题，大部分女人不知道分辨酒是否已变味。
但秦良燕应该不会。郑海涛想起秦良燕坐柜台后卖酒时曾经监守自盗，偷偷喝酒，就觉得秦良燕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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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步，自然是注意火候，不要把锅里的酒糟给煮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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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燕仔细地听完，然后回了酒房，继续盯着。
水池里伸出来的那截细管里，汩汩流出的水线很细很细，因此这盯着的时间也不短，秦良燕很用心，这是她第一次酿酒，自然不能马虎。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流程终于走完了。
跟郑海涛预计的几乎毫厘不差，酿出了二十五斤米酒，和十斤的醋。
这个醋的比例还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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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涛很满意，把这批酒先装进酒坛子，用黄泥封起来。
十斤装的小酒坛，也只装了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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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郑海涛从头开始指导，秦良燕亲手把粮食蒸煮、摊开、晒凉、加磨成粉的酒饼搅拌，然后放进胶桶里发酵。
发酵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时间。
在等着酒饭发酵的间隙，秦良燕没闲着，又捡起了木块，马不停蹄地刻木雕。
陈小凤告诉她，下个月就是六一儿童节，这是华国为孩子们设立的节日。到那一天，孩子们不用上课、可以心情地玩耍，而父母们也会给孩子们送一些礼物，祝福他们六一儿童节快乐。
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里都会搞大型游园活动，让孩子们玩耍、竞赛，还邀请家长们到学校观看。
总之，六一儿童节是除了春节之外，最受孩子们欢迎的节日，也是父母们最乐意掏腰包的时候。
到那天如果去学校门口摆摊，肯定能卖出很多木雕。
这期间，王大富和王二富没有再来闹事。
王家人原以为杀人偿命是理所当然的，既然不想偿命，那私下给钱了结，似乎也是行得通的。
他们虽然恨郑利兵杀死了王三富，但他们对钱的爱要远远大于这种恨。
相比送郑利兵去刑场，王家人更愿意拿钱了结。
可现在，本已经给了大半钱的郑家人，却因为他们再次上门闹事而反悔了！
王家人归结为这是因为自家胃口太大的缘故，拿了一次钱又想拿酒馆，酒馆可是人家的钱袋子。郑家怎么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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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托人去公安这块的问了问，是不是杀人必须得偿命，有没有防卫过当过失杀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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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人哪里分得清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的分工区别，听了这些，便越发觉得没有希望再去郑家弄钱了。
不能去郑家弄钱，但也不可能主动去郑家还钱，这事儿，就先这么拖着吧。
去郑家弄钱什么的，真的是不能再想了，泥人也有几分气性的，万一惹怒了郑家的儿媳妇，告他们一个入室抢劫，可就大大不妙了。
王家人这边没有动静，郑家也没有什么行动。
郑良燕咨询了律师，能够争取“防卫过当”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与郑利兵联系上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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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华国，重心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有不少脑子活络的人，在其中赚了些，脱离了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生活，自然会追求也精神乐趣。
在这一个月里，陈小凤的基本工资从五块升到了七块，因为她除了卖木雕，还负担了郑家洗衣、做饭、以及酒馆酿酒、跑跑腿这些杂事。
随着郑海涛拄着拐仗在酒馆外走走，那些“郑家酒喝了走霉运”、“公公捉奸”的流言渐渐地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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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久了，酒客们从郑家酒馆门前路过，都要问一声啥时候再开业？
这县城里还有另外一家郑家酒馆，是郑海涛的弟弟郑海浪开的，可那边一来离这里远，从城东得走上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城西郑家酒馆。
再说，走了那么远的路去喝酒，喝到的也不是他们以往喝的味儿，没有了那份醇厚绵长热烈，只有寡淡无香的平淡无奇。
喝惯了城东郑家酒，酒客们还是最爱郑家酒的味。天天喝着也没觉得是啥好酒，但两天三天不喝，去喝了别家的一对比，郑家酒的好就凸显出来了。
“郑老头，你啥时候好起来，再酿酒给大家伙喝啊？”
“郑老头，你啥时候再开门啊，你这里不卖酒，我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买酒了。”
……
时不时地有酒客眼巴巴地来问讯。
他们得到的回复是：再等等，再等一个多月就差不多了。
终于，有一天，酒客门再路过郑家酒馆门前时，看到了门外竖立着的大牌子：今日有酒供应。米酒八毛一斤、地瓜酒七毛一斤、海马酒三块一斤、花生米两毛一盘。
不是所有酒客都识字，但哪怕是小孩子，也能看到郑家酒馆门前摆着的酒坛子。
酒坛子全身柔亮的土黄色，釉质的外表闪发着淡淡的光泽，上头缠着块耀眼的红布，红布上打了个花结，花结下摆两条鲜艳的摆边，随着风而动，撩拨着每个路过的酒客肚子中饥饿已久的馋虫。
郑家酒馆终于开业了！
酒客们奔走相告，涌入久违了的郑家酒馆。
郑家酒馆的格局，最外头是一个宽大的院子，一左一右种着两棵大榕树。里头是一间大开间的屋子，摆放了七八张桌子。进门便是左边便是柜台，旁边放着各种酒坛子和打酒用的量勺。
此外还有左右厢房，那是包间，很少有客人用，大伙还是喜欢在大开间的屋子里喝酒，隔着桌子喊话唠嗑。
秦良燕就坐在进门旁边的柜台后面，微笑着迎接洒客们，问他们喜欢喝什么酒。
这些酒，都是秦良燕亲手所酿，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特别想得到酒客的认可，因此她木雕活也停下了，就在店内招呼着酒客们。
大多数酒客都是奔着酒香来的，进门没喝到酒，就先见到一个美娘子笑意盈盈，酒还没喝，就先心情舒畅了，甭管秦良燕推荐什么酒，他们都是：来，来，来半斤！
有那酒量好的，直接喊着来一斤！
秦良燕报价后，他们才愣了一下，咦，涨价了？米酒现在八毛了？
涨就涨吧，这么好喝的酒，本来就不应该和别的酒一个价。
在美人儿面前，男人们哪怕是囊中羞涩也不愿意承认，只涨一毛钱有啥，喝，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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