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车祸
再睁开眼时，四周一片白色。
程楚汐想要起身，微微一动，发现浑身疼痛，且头疼欲裂，眼前忽然闪过一片暗黑。
她猛地闭眼，竭力地压制疼痛。
待再睁开，不适感消失，眼前复又明亮。
“26床醒了吗？”
有声音传来，程楚汐循声看去，是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儿。
她在医院。
“总算是醒了，我去叫主任医生来。”
不一会儿，护士带着主任医生来。
医生对程楚汐进行了一番检测，撑着她的眼皮盯着她的眼珠看了半天，道：“眼底不太好，记得给她做个眼部检查，其他正常。”
护士快速地记录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程楚汐问。
医生道：“你出了车祸。”
画面飞速地窜入脑海。
她从寺庙出来，正走往车子，刚摸到车钥匙，突来的重力，她腾空飞起，摔落在地……
画面渐渐清晰起来，脑仁也随之阵阵发疼。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程楚汐忍着痛问。
医生道：“肇事者打了120把你送来的。”
“那他人呢？”
“据说还在交警那边，因为他打着电话开车，还超速，才造成了车祸，而且我们联系了你的家人，就是你丈夫，他说会追究到底。”
程楚汐诧异不已，“陆淮之来过吗？”
医生看了看手表，“一会儿就五点了，他应该要到了。”
话音刚落，陆淮之已推门而入。
身后还跟着孟程双。
医生和陆淮之简单交流了程楚汐的状况后，就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程楚汐先开口道：“谢谢你还肯为我来医院，但离婚的事，我不会改变。”
“我知道。”陆淮之点着头走近，“所以我也得告诉你，那些股权，我已经转给了小双。”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逼我逼得这么紧，我会按流程，在股东会议后再做转让。”
他说得坦坦荡荡，一副被逼无奈的作态，好似真全是她的错，程楚汐觉得胸腔内血气翻涌，顶得她几要爆炸。
“陆淮之，你还是人吗？”程楚汐嘶喊着，“你之所以有今天的辉煌，全是我带给你的！现在，你却把从我这儿得到的都给了这个害死你女儿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面对她的怒吼，陆淮之不为所动，只自顾自地说道：“我名下已无股份，你要与我分财产，也没什么好分，我也不会和你争，你名下那些固定资产，都是你的，我不要。”
“这会儿你又扮演起君子来了吗？”程楚汐咬着牙坐起身，“用芊芊手术逼我放弃股权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坦荡？”
“芊芊在做手术，你要我签离婚协议，怎么不亲自到场？”
“向我表白，跟我求婚时，怎么不敢磊落地说，就是为了我身后的巨大资产？”
程楚汐冷笑起来，每说一个字，额头便冒出一滴冷汗。
浑身都在痛，每一下心跳都在痛，每一个呼吸都痛到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陆淮之隐隐叹息，“我答应过小双的妈妈，会照顾她一辈子，会把她带回常青，做回常青的千金。”
“但我也没忘记答应你母亲的话，会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已尽力做到我所能的地步。”
陆淮之看着她，眼中有着无奈。
程楚汐缓缓闭上眼，泪水又无声滑落。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这个自私、懦弱的男人落泪。
“你可以恨我，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陆淮之继续说道，“芊芊是我的女儿，她的死，我和你一样难过，但……”
“你没有资格提芊芊！”程楚汐哽咽着大吼，抬手指着他，又指向始终沉默的孟程双，“是你们害死了芊芊！你们共同害死了她！”
“楚汐……”
“我程楚汐这辈子，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绝不让你们好过！”
“够了！”陆淮之一声大吼，喝断她的嘶吼。
孟程双见状，假意劝解地上前，抓住陆淮之胳膊，劝道：“淮之，你别激动，现在误会没解开，你说什么，程小姐都听不进去的。”
“让我来，我和她敞开心扉地聊一聊，嗯？”她拍了拍陆淮之的肩，投以坚定的眼神。
陆淮之略有迟疑，便点头，退出了病房。
来之前，孟程双和他表达了退一步的想法。
孟程双愿意把股权归归还一半给程楚汐，只要后者不再纠缠，不把离婚的事情闹大。
孟程双说，为了陆淮之，为了常青的发展，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她会好好和程楚汐谈。
病房里只剩两人，孟程双缓缓走向病床，轻声细语地说：“程小姐，不知道你母亲楚英看到你这样，会作何感想？”
程楚汐不知自己如今是何模样，她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半靠在床头，随便动一下都冷汗淋漓。
孟程双微笑着说：“一定很痛吧？肯定的，那司机撞了你不说，前面的车轮还从你身上轧过，你两侧肋骨断裂，还伤及了内脏。”
程楚汐不知自己会伤得这么重，她记起来的都是车子撞过来的零星画面。
孟程双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有小和尚下山，碰巧撞见，出手阻拦，那车子的后轮也要从你身上轧过才算完成。”
在这番风轻云淡的讲述中，程楚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
“嗯？”孟程双挑眉。
程楚汐咬牙，痛到浑身战栗不已，“是你！”
“什么是我？”孟程双故作疑惑地问着，靠近到程楚汐身旁，“程小姐说话要说清楚啊。”
说着，还假意帮她捋发丝。
程楚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陡然抬手，一记耳光甩在了孟程双的脸上。
她用力之重，打完后，掌心回荡着阵阵痛感，带动整条手臂，乃至全身都一起作痛。
孟程双没有生气，一双眼满含得意地注视着她，笑道：“你再打我，一会儿淮之看到了，又要护着我责怪你了。”
提起陆淮之，程楚汐气更甚，又抡起手落下一巴掌。
孟程双依旧不躲。
程楚汐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咬牙忍痛道：“就算你再颠倒是非，就算陆淮之再怎么护你，我该打就打！”
话毕，又一记耳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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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汐想要起身，微微一动，发现浑身疼痛，且头疼欲裂，眼前忽然闪过一片暗黑。
她猛地闭眼，竭力地压制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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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床醒了吗？”
有声音传来，程楚汐循声看去，是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儿。
她在医院。
“总算是醒了，我去叫主任医生来。”
不一会儿，护士带着主任医生来。
医生对程楚汐进行了一番检测，撑着她的眼皮盯着她的眼珠看了半天，道：“眼底不太好，记得给她做个眼部检查，其他正常。”
护士快速地记录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程楚汐问。
医生道：“你出了车祸。”
画面飞速地窜入脑海。
她从寺庙出来，正走往车子，刚摸到车钥匙，突来的重力，她腾空飞起，摔落在地……
画面渐渐清晰起来，脑仁也随之阵阵发疼。
“是谁送我来医院的？”程楚汐忍着痛问。
医生道：“肇事者打了120把你送来的。”
“那他人呢？”
“据说还在交警那边，因为他打着电话开车，还超速，才造成了车祸，而且我们联系了你的家人，就是你丈夫，他说会追究到底。”
程楚汐诧异不已，“陆淮之来过吗？”
医生看了看手表，“一会儿就五点了，他应该要到了。”
话音刚落，陆淮之已推门而入。
身后还跟着孟程双。
医生和陆淮之简单交流了程楚汐的状况后，就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程楚汐先开口道：“谢谢你还肯为我来医院，但离婚的事，我不会改变。”
“我知道。”陆淮之点着头走近，“所以我也得告诉你，那些股权，我已经转给了小双。”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逼我逼得这么紧，我会按流程，在股东会议后再做转让。”
他说得坦坦荡荡，一副被逼无奈的作态，好似真全是她的错，程楚汐觉得胸腔内血气翻涌，顶得她几要爆炸。
“陆淮之，你还是人吗？”程楚汐嘶喊着，“你之所以有今天的辉煌，全是我带给你的！现在，你却把从我这儿得到的都给了这个害死你女儿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面对她的怒吼，陆淮之不为所动，只自顾自地说道：“我名下已无股份，你要与我分财产，也没什么好分，我也不会和你争，你名下那些固定资产，都是你的，我不要。”
“这会儿你又扮演起君子来了吗？”程楚汐咬着牙坐起身，“用芊芊手术逼我放弃股权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坦荡？”
“芊芊在做手术，你要我签离婚协议，怎么不亲自到场？”
“向我表白，跟我求婚时，怎么不敢磊落地说，就是为了我身后的巨大资产？”
程楚汐冷笑起来，每说一个字，额头便冒出一滴冷汗。
浑身都在痛，每一下心跳都在痛，每一个呼吸都痛到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陆淮之隐隐叹息，“我答应过小双的妈妈，会照顾她一辈子，会把她带回常青，做回常青的千金。”
“但我也没忘记答应你母亲的话，会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已尽力做到我所能的地步。”
陆淮之看着她，眼中有着无奈。
程楚汐缓缓闭上眼，泪水又无声滑落。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这个自私、懦弱的男人落泪。
“你可以恨我，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明。”陆淮之继续说道，“芊芊是我的女儿，她的死，我和你一样难过，但……”
“你没有资格提芊芊！”程楚汐哽咽着大吼，抬手指着他，又指向始终沉默的孟程双，“是你们害死了芊芊！你们共同害死了她！”
“楚汐……”
“我程楚汐这辈子，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也绝不让你们好过！”
“够了！”陆淮之一声大吼，喝断她的嘶吼。
孟程双见状，假意劝解地上前，抓住陆淮之胳膊，劝道：“淮之，你别激动，现在误会没解开，你说什么，程小姐都听不进去的。”
“让我来，我和她敞开心扉地聊一聊，嗯？”她拍了拍陆淮之的肩，投以坚定的眼神。
陆淮之略有迟疑，便点头，退出了病房。
来之前，孟程双和他表达了退一步的想法。
孟程双愿意把股权归归还一半给程楚汐，只要后者不再纠缠，不把离婚的事情闹大。
孟程双说，为了陆淮之，为了常青的发展，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她会好好和程楚汐谈。
病房里只剩两人，孟程双缓缓走向病床，轻声细语地说：“程小姐，不知道你母亲楚英看到你这样，会作何感想？”
程楚汐不知自己如今是何模样，她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半靠在床头，随便动一下都冷汗淋漓。
孟程双微笑着说：“一定很痛吧？肯定的，那司机撞了你不说，前面的车轮还从你身上轧过，你两侧肋骨断裂，还伤及了内脏。”
程楚汐不知自己会伤得这么重，她记起来的都是车子撞过来的零星画面。
孟程双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有小和尚下山，碰巧撞见，出手阻拦，那车子的后轮也要从你身上轧过才算完成。”
在这番风轻云淡的讲述中，程楚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
“嗯？”孟程双挑眉。
程楚汐咬牙，痛到浑身战栗不已，“是你！”
“什么是我？”孟程双故作疑惑地问着，靠近到程楚汐身旁，“程小姐说话要说清楚啊。”
说着，还假意帮她捋发丝。
程楚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陡然抬手，一记耳光甩在了孟程双的脸上。
她用力之重，打完后，掌心回荡着阵阵痛感，带动整条手臂，乃至全身都一起作痛。
孟程双没有生气，一双眼满含得意地注视着她，笑道：“你再打我，一会儿淮之看到了，又要护着我责怪你了。”
提起陆淮之，程楚汐气更甚，又抡起手落下一巴掌。
孟程双依旧不躲。
程楚汐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咬牙忍痛道：“就算你再颠倒是非，就算陆淮之再怎么护你，我该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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