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盛世温柔14
女人不能着凉，萧决将水杯和药放到床头柜上，一时间换不了被子，就用纸吸了吸水，将干燥的那边盖到女人身上。
弄好后，再重新端了药和水杯过来。
"喝……"
"啪！"
女人抬手就扇了过去，虽然因为力虚而力道不算很大，但烦躁愤恨的心情仍是叫她扇了缓缓显出红色印记的一巴掌，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控制不住挠抓东西的尖锐的指甲在那张极其英俊的脸颊上抓出几线明显的血痕。
女人浑浊而充满戾气的眼睛怨恨地盯着儿子，沙哑难听的声音尖锐无比。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我的话你听不见吗？!给我滚开！"
萧决没有任何反抗，亦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如同一个跟着程序而走的机器人，感受不到疼痛和难堪，也感受不到难受和生气。
他只是顺着那股尖锐的疼痛将脸偏向一边，稳稳地抓好了药和水杯。
"该吃药了。"
男生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用尽全力甩出去的那个巴掌花费了女人积攒着的全部力气，所以女人只是艰难地喘着气，怨恨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儿子。
她看着儿子英俊的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内心涌动着的怨毒和愤恨，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终于可以开口了，便直勾勾着盯着他。
沙哑干涩的声音因为破音而十分尖锐难听。
"你这是想气死我吗？!啊？!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死？!嫌我晦气!嫌我丢人!你是不是就希望我快点死了是不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儿子？!要是知道你这这样的狼心狗肺，我当初在生下你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你!!!"
女人冰冷而怨毒的目光好像一条正欲噬人的毒蛇，已经毫无人性了。
萧决抿紧了嘴唇，他僵直了身躯，张了张口，说:
"我没有。"
女人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抬起手臂来，尖锐的指甲狠狠抓掐着儿子的脸部，脖子，手臂，感受着指甲陷入柔软温热的皮肤的美好触感，看着那光洁的皮肤上涌现出的血珠 ，女人浑浊的眼球慢慢浮现出一丝包裹着狠戾兴奋的猩红。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狼心狗肺吗？!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这张脸!啊!你是在嫌弃我吗？!还是你当我已经死了，所以你迫不及待地就露出这样一张在葬礼的脸？!!"
萧决任女人尖锐的指甲抓抠着自己的皮肤，他皱起了眉头，松开死死抿着的嘴唇，慢慢地说:
"……我，没有。"
女人猩红着浑浊的眼球，狰狞着面容，尖叫着像只发狂的野兽。
"没有!没有!!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你是哑巴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妈妈？!所以你看都不看我，话也不说，每天把这样一张脸杵在我面前？!你在嫌弃我!!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养的!!我送你去上学，我给你钱！我是你妈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从来不叫我？!从来都不笑一下？!你就是狼心狗肺!!你就是个怪物!!你根本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怪物!你把我的儿子从哪里去了？!你快说!你把我儿子给藏到哪里去了？!!"
女人的神情已经行若癫狂，她狠狠抓挠着萧决，猩红浑浊的眼睛满是怨恨。
萧决的嘴唇抿成一线，苍白得看不出一点红润之色。
他起身将女人的手禁锢住，缓缓抱住她，然后松开手，环住女人瘦弱的背脊，任由女人的手臂指甲在他背上愤恨拍打抓扭着。
萧决感受着背上尖锐的疼痛，微微闭上眼睛。
女人渐渐失了力气，瘫在他怀里。火辣辣的痛伴随着背上未曾痊愈的伤疤被抓破的疼慢慢蔓延，萧决抿成一线的嘴唇微微松开，他抱着怨恨自己的生命已然将要逝去的母亲，疲惫不堪的闭上那双蒙着一层温润水光的明亮粲然的眼睛，轻不可闻地轻轻呢喃着一个字。
萧决日记
雪。
雪。
我，很想你。
很想你。
很想见你。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
萧决看着正安静睡着的女人的目光微微一动，他抿了抿唇，起身慢慢拿过发出光芒的手机。
昏暗的几乎见不到事物的房间里，那抹有些刺目的白光照亮男生那张面无表情但嘴唇却紧抿着以致微微颤抖着的面容，那双蒙着一层湿润水光的极为难忘却缺乏感情的眼睛里，光芒细微颤动着，然后在看清上面闪着的备注名的时候，抿着的嘴唇慢慢松开，萧决微微低下头。
就着在黑暗的房间里仅有的光亮走出房间，轻轻关好了门，接通了电话。
"喂。"
"萧决，我是松季颜。"
松季颜站在松夏画室的窗前，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板上的画，像是在抚摸着心爱的人，带着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显露的无限温柔。
只开一盏的灯光照下明亮的光线，将男生黯淡而孤零零的影子投射在干净空荡的房间里。
"嗯。"
萧决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拿起客厅里唯一大一些的家具-桌子上放着的唯一事物-杯子，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萧决，你明天来学校吗？"
萧决一个月前就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今天便是最后一天，原因自然是他母亲的病情加重了。
萧决脑海里浮现出女人狰狞而无人色的苍白的脸，低沉地嗯了一声。
女人的身体已经好了一点，有了自己走动的力气，而这个地方是他在学校附近租的，来回的时间勉强可以在两者间来回并做好饭菜。
放学后以及假期的时间本来是他用来兼职赚钱的，但松季颜知道后怎么也不认同，坚持给他借了一些钱，让他尽可能多花时间照顾他母亲。
如果说以前松季颜还时常劝说萧决要劝他母亲住院治疗，但后来每每见面看到萧决脸上颈上以及掩盖不住的那些皮肤上无处不在的伤痕时，他便也不再提那些话了。
松季颜想起那仅有一次见过女人的印象，那时他问萧决自己是否可以去看望一下他母亲，萧决犹豫了片刻同意了，松季颜对萧决所租的房子的破旧窄小并不感觉诧异或者如何，反倒是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将裹得严严实实，脸色蜡黄，五官皱在一起而显得丑陋的干瘦女人时沉默了许久。
那时他希望萧决和他母亲一起住去他家。
"萧决，你的时间总是有限的，我家里也有佣人，多了两个人总是能更好照顾她，而且环境也更易于照料。而且萧决你也知道，我家空旷，只有我自己住，有时候难免也觉得孤独。以我们的情分，我并不能接受你会因为不好意思和自尊心而拒绝。"
萧决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头，但第二天在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对他摇头的时候，松季颜心里就顿时升起了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
松季颜从往事里回过神来，轻轻问道:"…你母亲的情况还好吗？"
萧决沉默了一下，短暂地嗯了一声。
"萧决……"
松季颜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停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萧决知道他想说什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下去的迹象，就自己说:"没事，我知道。"
松季颜的手不自觉地将手停驻在画纸上，心里涌现一抹近乎悲哀的伤痛。
他不再开口，萧决也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各自举着手机，无边的沉默通过电线连接着陷落在黑暗沼泽里挣脱不得的两人。
过了许久，松季颜才再次开口，他轻轻地，带着悲伤的叹息:"……我很想他…"
顿了顿，他又添了两个字:
"……弟弟。"
刚刚出国的那段时间，松夏每过三五天就会打电话过来，过了一二个月后，打电话的频率就变成了每个星期，然后是每个月，说最近很忙，可能没有什么时间时常打电话回来。慢慢的，连电话都很少了，变成了发邮件，一张随意拍的但意境极好的照片，或是校园风景-一张椅子，一条小道，一片天空，一颗树一朵花；或是大街上涌动着的热闹人群，一家安静的小店；或者各色各样的一个看上去就觉得极为美味的漂亮食物。下面附带着一段时长时短的简洁话语，讲述着他最近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和问候两人以及祝愿的话。
但距离上次的邮件，松夏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
萧决抿唇，低沉地嗯了一声。
松季颜对他的沉默与寡言早已习惯，于是便不以为然地轻声问他:
"萧决，你呢？你想念…松夏么？"
萧决从小就极是沉默，又向来是面无表情的，心思可以说是极是难以猜测。但松季颜毕竟很是聪颖敏锐，况且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可能开始不知道萧决对松夏的感情，但慢慢的，自己怀抱了缓缓变质了的感情之后，又怎能还不明了呢？
在最初意识到时有一丝惊讶和恍然之后，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震惊和难以接受，毕竟他自己的感情便那样惊世骇俗。
萧决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弟弟外，他最在意的人，或许开始只是把他当做是松夏的朋友，但在明朗他对松夏怀抱着与自己一样的情感后，心里就有说不清楚的复杂，带着一些不知道是对自己怜悯还是他怜悯和类似认可和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便将萧决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而萧决与他在对待松夏的感情上是一样的沉默到底，何况他或许可以偶然而大方地说一句想念，但萧决却绝少会言。
因此每到这时候，他总是怀抱着一种说不出的同情怜惜之意，希望萧决也能说出一句。
萧决沉默了良久，安静地仿佛已经挂上了电话，但松季颜仍然静静等待着。
萧决握紧了拳头，低低地说了一个再时常不过的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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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后，再重新端了药和水杯过来。
"喝……"
"啪！"
女人抬手就扇了过去，虽然因为力虚而力道不算很大，但烦躁愤恨的心情仍是叫她扇了缓缓显出红色印记的一巴掌，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控制不住挠抓东西的尖锐的指甲在那张极其英俊的脸颊上抓出几线明显的血痕。
女人浑浊而充满戾气的眼睛怨恨地盯着儿子，沙哑难听的声音尖锐无比。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我的话你听不见吗？!给我滚开！"
萧决没有任何反抗，亦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如同一个跟着程序而走的机器人，感受不到疼痛和难堪，也感受不到难受和生气。
他只是顺着那股尖锐的疼痛将脸偏向一边，稳稳地抓好了药和水杯。
"该吃药了。"
男生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用尽全力甩出去的那个巴掌花费了女人积攒着的全部力气，所以女人只是艰难地喘着气，怨恨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儿子。
她看着儿子英俊的脸上无动于衷的表情，完全控制不住内心涌动着的怨毒和愤恨，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感觉终于可以开口了，便直勾勾着盯着他。
沙哑干涩的声音因为破音而十分尖锐难听。
"你这是想气死我吗？!啊？!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死？!嫌我晦气!嫌我丢人!你是不是就希望我快点死了是不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儿子？!要是知道你这这样的狼心狗肺，我当初在生下你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你!!!"
女人冰冷而怨毒的目光好像一条正欲噬人的毒蛇，已经毫无人性了。
萧决抿紧了嘴唇，他僵直了身躯，张了张口，说:
"我没有。"
女人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抬起手臂来，尖锐的指甲狠狠抓掐着儿子的脸部，脖子，手臂，感受着指甲陷入柔软温热的皮肤的美好触感，看着那光洁的皮肤上涌现出的血珠 ，女人浑浊的眼球慢慢浮现出一丝包裹着狠戾兴奋的猩红。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狼心狗肺吗？!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这张脸!啊!你是在嫌弃我吗？!还是你当我已经死了，所以你迫不及待地就露出这样一张在葬礼的脸？!!"
萧决任女人尖锐的指甲抓抠着自己的皮肤，他皱起了眉头，松开死死抿着的嘴唇，慢慢地说:
"……我，没有。"
女人猩红着浑浊的眼球，狰狞着面容，尖叫着像只发狂的野兽。
"没有!没有!!除了这两个字你还会说什么？!你是哑巴吗？!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当你的妈妈？!所以你看都不看我，话也不说，每天把这样一张脸杵在我面前？!你在嫌弃我!!你是我生的!!你是我养的!!我送你去上学，我给你钱！我是你妈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从来不叫我？!从来都不笑一下？!你就是狼心狗肺!!你就是个怪物!!你根本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怪物!你把我的儿子从哪里去了？!你快说!你把我儿子给藏到哪里去了？!!"
女人的神情已经行若癫狂，她狠狠抓挠着萧决，猩红浑浊的眼睛满是怨恨。
萧决的嘴唇抿成一线，苍白得看不出一点红润之色。
他起身将女人的手禁锢住，缓缓抱住她，然后松开手，环住女人瘦弱的背脊，任由女人的手臂指甲在他背上愤恨拍打抓扭着。
萧决感受着背上尖锐的疼痛，微微闭上眼睛。
女人渐渐失了力气，瘫在他怀里。火辣辣的痛伴随着背上未曾痊愈的伤疤被抓破的疼慢慢蔓延，萧决抿成一线的嘴唇微微松开，他抱着怨恨自己的生命已然将要逝去的母亲，疲惫不堪的闭上那双蒙着一层温润水光的明亮粲然的眼睛，轻不可闻地轻轻呢喃着一个字。
萧决日记
雪。
雪。
我，很想你。
很想你。
很想见你。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震动起来。
萧决看着正安静睡着的女人的目光微微一动，他抿了抿唇，起身慢慢拿过发出光芒的手机。
昏暗的几乎见不到事物的房间里，那抹有些刺目的白光照亮男生那张面无表情但嘴唇却紧抿着以致微微颤抖着的面容，那双蒙着一层湿润水光的极为难忘却缺乏感情的眼睛里，光芒细微颤动着，然后在看清上面闪着的备注名的时候，抿着的嘴唇慢慢松开，萧决微微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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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萧决，我是松季颜。"
松季颜站在松夏画室的窗前，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板上的画，像是在抚摸着心爱的人，带着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显露的无限温柔。
只开一盏的灯光照下明亮的光线，将男生黯淡而孤零零的影子投射在干净空荡的房间里。
"嗯。"
萧决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拿起客厅里唯一大一些的家具-桌子上放着的唯一事物-杯子，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萧决，你明天来学校吗？"
萧决一个月前就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今天便是最后一天，原因自然是他母亲的病情加重了。
萧决脑海里浮现出女人狰狞而无人色的苍白的脸，低沉地嗯了一声。
女人的身体已经好了一点，有了自己走动的力气，而这个地方是他在学校附近租的，来回的时间勉强可以在两者间来回并做好饭菜。
放学后以及假期的时间本来是他用来兼职赚钱的，但松季颜知道后怎么也不认同，坚持给他借了一些钱，让他尽可能多花时间照顾他母亲。
如果说以前松季颜还时常劝说萧决要劝他母亲住院治疗，但后来每每见面看到萧决脸上颈上以及掩盖不住的那些皮肤上无处不在的伤痕时，他便也不再提那些话了。
松季颜想起那仅有一次见过女人的印象，那时他问萧决自己是否可以去看望一下他母亲，萧决犹豫了片刻同意了，松季颜对萧决所租的房子的破旧窄小并不感觉诧异或者如何，反倒是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将裹得严严实实，脸色蜡黄，五官皱在一起而显得丑陋的干瘦女人时沉默了许久。
那时他希望萧决和他母亲一起住去他家。
"萧决，你的时间总是有限的，我家里也有佣人，多了两个人总是能更好照顾她，而且环境也更易于照料。而且萧决你也知道，我家空旷，只有我自己住，有时候难免也觉得孤独。以我们的情分，我并不能接受你会因为不好意思和自尊心而拒绝。"
萧决沉默了一会儿点了头，但第二天在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对他摇头的时候，松季颜心里就顿时升起了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
松季颜从往事里回过神来，轻轻问道:"…你母亲的情况还好吗？"
萧决沉默了一下，短暂地嗯了一声。
"萧决……"
松季颜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停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萧决知道他想说什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下去的迹象，就自己说:"没事，我知道。"
松季颜的手不自觉地将手停驻在画纸上，心里涌现一抹近乎悲哀的伤痛。
他不再开口，萧决也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各自举着手机，无边的沉默通过电线连接着陷落在黑暗沼泽里挣脱不得的两人。
过了许久，松季颜才再次开口，他轻轻地，带着悲伤的叹息:"……我很想他…"
顿了顿，他又添了两个字:
"……弟弟。"
刚刚出国的那段时间，松夏每过三五天就会打电话过来，过了一二个月后，打电话的频率就变成了每个星期，然后是每个月，说最近很忙，可能没有什么时间时常打电话回来。慢慢的，连电话都很少了，变成了发邮件，一张随意拍的但意境极好的照片，或是校园风景-一张椅子，一条小道，一片天空，一颗树一朵花；或是大街上涌动着的热闹人群，一家安静的小店；或者各色各样的一个看上去就觉得极为美味的漂亮食物。下面附带着一段时长时短的简洁话语，讲述着他最近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和问候两人以及祝愿的话。
但距离上次的邮件，松夏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
萧决抿唇，低沉地嗯了一声。
松季颜对他的沉默与寡言早已习惯，于是便不以为然地轻声问他:
"萧决，你呢？你想念…松夏么？"
萧决从小就极是沉默，又向来是面无表情的，心思可以说是极是难以猜测。但松季颜毕竟很是聪颖敏锐，况且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可能开始不知道萧决对松夏的感情，但慢慢的，自己怀抱了缓缓变质了的感情之后，又怎能还不明了呢？
在最初意识到时有一丝惊讶和恍然之后，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震惊和难以接受，毕竟他自己的感情便那样惊世骇俗。
萧决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弟弟外，他最在意的人，或许开始只是把他当做是松夏的朋友，但在明朗他对松夏怀抱着与自己一样的情感后，心里就有说不清楚的复杂，带着一些不知道是对自己怜悯还是他怜悯和类似认可和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便将萧决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朋友。
而萧决与他在对待松夏的感情上是一样的沉默到底，何况他或许可以偶然而大方地说一句想念，但萧决却绝少会言。
因此每到这时候，他总是怀抱着一种说不出的同情怜惜之意，希望萧决也能说出一句。
萧决沉默了良久，安静地仿佛已经挂上了电话，但松季颜仍然静静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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