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了小绫
拗不过怪老头的拉扯，钟天胧只得踉踉跄跄的进了房间。
没成想，刚进了房间，怪老头的疯劲又犯了，突然用力地甩开钟天胧，奔着左侧的隔间去。
还不忘大声喊道：“记得关门！”
砰！
说完，怪老头猛地关上隔间的拉门，很快，隔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翻动纸张的声音。
钟天胧叹了口气，转身关上房门，得空打量起房内。
光线通透明亮，装修精致，却又不失典雅，同时还配有电视和电脑，供住客打发时间。
房间内，摆放着两张软垫大床，靠右的床上放着一件深蓝大褂和长裤。
钟天胧抬脚往前走去，忽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散落在地上带有墨渍的纸张。
本想置之不理，却发现纸上并非墨迹，而是一个个楷字。
“好字！”
耳边突然响起小绫的夸赞声。
钟天胧偏头看去，见小绫双眼放光，跟她平时看见美食一个模样。
“怎么就好了？”
虽然钟天胧学过很多东西，唯独对书法不怎么了解，又或者说是缺乏兴趣。
小绫下意识的回道：“胧子，你仔细看这字，挺劲有力，字体丰腴雄浑，用笔肥厚粗拙，有颜筋••••••”
话语戛然而止，小绫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
“哎？我怎么会说这些话？真奇怪。”
钟天胧将小绫的表情收入眼底，抬眼看向隔间，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嘴角不禁上扬。
吧嗒！
房门传来锁头转动的响声，钟天胧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儒雅后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茶杯。
“老师！说了多少遍了，洗笔水得倒在马桶里，你这么做，会给人添不少••••••哎？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那后生原本还在埋怨，突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陌生人，不由得紧张道。
钟天胧见状，叹了口气，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倒霉遭遇告诉后生，捎带脚的自我介绍。
听完钟天胧的讲述，后生哭笑不得道：“抱歉，我老师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不如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吧？”
钟天胧摊手道：“可我没带其他衣服呀。”
“没关系，我看你跟我体型差不多，我这件大褂你拿去穿，至于你身上的脏衣服，可以拜托酒店洗一下，完了再给你送去。”
“秦哥，那多不好意思呀。”
经过方才的交谈，钟天胧也得知面前这人名叫秦笙，比自己大两岁。
秦笙拿起床上的大褂、长裤，塞进钟天胧的手里，笑道：“客气啥，赶紧去洗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大约过了几分钟，换洗完毕的钟天胧，走出浴室，头上隐约有蒸汽升腾，整个人显得精神百倍。
钟天胧卷起大褂衣摆，擦拭雾蒙蒙的眼镜，完了不忘整理一番，又扶了扶眼镜，挺直腰杆子。
乍一看，颇像民国时期的人，但比起气质儒雅的秦笙，钟天胧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秦笙上下打量，不禁赞道：“不错，这衣服跟你挺搭的。”
“呵呵，主要还是秦哥你的衣服好看。”
“行啦，就不要商业互吹了。”
钟天胧微感诧异，说道：“呦，秦哥还懂得网络用词？”
秦笙没好气道：“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我看着老土，但不代表不会上网吧。”
“我先把这些脏衣服拿走，对了，钟老弟，你住哪？”
“三零一。”
秦笙点了点头，拿起藤筐，刚要走出房门，却被钟天胧叫住。
“秦哥，我这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笙有些不解，但见钟天胧面露肃容，只得放下藤筐，坐回沙发上。
“问吧，什么事？”
“你那个老•••师叫啥名字？”
秦笙闻言一愣，失笑道：“呵，稀奇啦，你还是第一个不认识我老师的人。”
“呃，他很有名嘛？”
秦笙拍了拍额头，说道：“怪我怪我，如果是文坛中人，自然识得我老师的大名，想来钟老弟你对书法圈不了解吧？”
见钟天胧点了点头，秦笙露出接着道：“我老师他名叫颜世勤，据说是唐代著名书法家颜真卿的后人，可谓是书香门第。”
“不少人都说老师的书法颇有先祖之风，但老师本人却说自己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钟天胧默默听完秦笙的话，突然打岔道：“秦哥，我冒昧的问一句，颜老的性子为什么会那样的••••••”
秦笙接口道：“疯疯癫癫？”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个意思哦。”
“哼，德行，我老师这古怪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钟天胧说道：“这颜老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像是老人痴呆什么的。”
秦笙皱眉道：“你是说阿尔茨海默症？”
“嗯。”
“•••••••”
秦笙沉默半晌，沉声道：“老师他虽性情古怪，偶尔也会有记忆错乱的时候，但绝不是什么阿尔茨海默症！这点，我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隔间传来颜老的喊骂声：“秦笙！你个兔崽子！我的参茶呢？！别光顾着聊天！！”
虽然颜老年近八十，但喊话声却如黄钟大吕，浑厚悠长，较之年轻人，丝毫不逊色。
“噢！来了来了！”
秦笙赶忙端起微凉的参茶，拉开隔间的大门，往里走去。
一旁的小绫突然往隔间飘去，同时还偷偷的把手伸进袖子里。
眼见此景，钟天胧眉毛一挑，不过并没有出声制止。
过了一会，秦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关上隔间的拉门。
但小绫并没有出来，显然还待在隔间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
“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颜老不可能是阿尔茨海默症。”
秦笙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为什么这么确定？”
“早些年，我也怀疑老师患上了这种病，于是乎，我在美国找到了这方面的权威。但得到的答复是，老师只是患有一些常见的身体疾病，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能痊愈。”
说到这，秦笙再次陷入沉默。
钟天胧见状，说道：“秦哥，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原因吧？”
“••••••”
见秦笙没有回应，钟天胧眯了眯眼睛，手指向阳台，示意他到那里接着聊。
秦笙并没有拒绝，于是随着钟天胧，来到阳台边。
“秦哥，既然你是颜老最亲近的弟子，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
钟天胧撑着栏杆，眼睛看向阳台外的风景，任由阳光打在自己脸上。
“其实，我是专门帮人处理灵异事件的灵探，你也可以理解为阴阳先生。”
秦笙闻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着呢。
“我接下来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但如果你相信的话，就不要再隐瞒任何事情，可以嘛？”
秦笙一愣，默默的点了点头。
钟天胧扭头看向秦笙，说道：“我身边有一个叫小绫的小女鬼，但她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小绫。”
“••••••”
“后来，经历过一些事情，她逐渐想起一些画面性的记忆，比如一处四合院。”
听到四合院三个字，秦笙眼瞳骤缩，但还是尽可能掩盖了过去。
钟天胧接着道：“院里搭着葡萄架，有两人在葡萄架下学习书法。”
“就在刚才，我从地上拿起一张你老师的墨宝，结果你猜怎么着？小绫那丫头突然点评起你老师写的字，还头头是道的！”
“我很少见到她会这样子，平时的她呆呆傻傻，就只知道吃和玩。”
秦笙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怀疑小绫跟你的老师存在某种关系，师徒？爷孙？又或者是父女••••••”
秦笙突然一把揪住钟天胧的衣领，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钟天胧不为所动，淡淡道：“秦哥，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小绫正跟颜老待在一块呢。”
闻言，秦笙瞪大双眼，颤声道：“听着，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也不管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话，但请你不要在我老师面前讲这些事情！”
“秦哥，我没别的意思，我说了，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秦笙望着钟天胧，不解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即便我真的告诉了你，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为了小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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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刚进了房间，怪老头的疯劲又犯了，突然用力地甩开钟天胧，奔着左侧的隔间去。
还不忘大声喊道：“记得关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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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胧叹了口气，转身关上房门，得空打量起房内。
光线通透明亮，装修精致，却又不失典雅，同时还配有电视和电脑，供住客打发时间。
房间内，摆放着两张软垫大床，靠右的床上放着一件深蓝大褂和长裤。
钟天胧抬脚往前走去，忽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散落在地上带有墨渍的纸张。
本想置之不理，却发现纸上并非墨迹，而是一个个楷字。
“好字！”
耳边突然响起小绫的夸赞声。
钟天胧偏头看去，见小绫双眼放光，跟她平时看见美食一个模样。
“怎么就好了？”
虽然钟天胧学过很多东西，唯独对书法不怎么了解，又或者说是缺乏兴趣。
小绫下意识的回道：“胧子，你仔细看这字，挺劲有力，字体丰腴雄浑，用笔肥厚粗拙，有颜筋••••••”
话语戛然而止，小绫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
“哎？我怎么会说这些话？真奇怪。”
钟天胧将小绫的表情收入眼底，抬眼看向隔间，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嘴角不禁上扬。
吧嗒！
房门传来锁头转动的响声，钟天胧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儒雅后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茶杯。
“老师！说了多少遍了，洗笔水得倒在马桶里，你这么做，会给人添不少••••••哎？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那后生原本还在埋怨，突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陌生人，不由得紧张道。
钟天胧见状，叹了口气，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倒霉遭遇告诉后生，捎带脚的自我介绍。
听完钟天胧的讲述，后生哭笑不得道：“抱歉，我老师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不如你去浴室清洗一下吧？”
钟天胧摊手道：“可我没带其他衣服呀。”
“没关系，我看你跟我体型差不多，我这件大褂你拿去穿，至于你身上的脏衣服，可以拜托酒店洗一下，完了再给你送去。”
“秦哥，那多不好意思呀。”
经过方才的交谈，钟天胧也得知面前这人名叫秦笙，比自己大两岁。
秦笙拿起床上的大褂、长裤，塞进钟天胧的手里，笑道：“客气啥，赶紧去洗吧。”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大约过了几分钟，换洗完毕的钟天胧，走出浴室，头上隐约有蒸汽升腾，整个人显得精神百倍。
钟天胧卷起大褂衣摆，擦拭雾蒙蒙的眼镜，完了不忘整理一番，又扶了扶眼镜，挺直腰杆子。
乍一看，颇像民国时期的人，但比起气质儒雅的秦笙，钟天胧更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秦笙上下打量，不禁赞道：“不错，这衣服跟你挺搭的。”
“呵呵，主要还是秦哥你的衣服好看。”
“行啦，就不要商业互吹了。”
钟天胧微感诧异，说道：“呦，秦哥还懂得网络用词？”
秦笙没好气道：“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我看着老土，但不代表不会上网吧。”
“我先把这些脏衣服拿走，对了，钟老弟，你住哪？”
“三零一。”
秦笙点了点头，拿起藤筐，刚要走出房门，却被钟天胧叫住。
“秦哥，我这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笙有些不解，但见钟天胧面露肃容，只得放下藤筐，坐回沙发上。
“问吧，什么事？”
“你那个老•••师叫啥名字？”
秦笙闻言一愣，失笑道：“呵，稀奇啦，你还是第一个不认识我老师的人。”
“呃，他很有名嘛？”
秦笙拍了拍额头，说道：“怪我怪我，如果是文坛中人，自然识得我老师的大名，想来钟老弟你对书法圈不了解吧？”
见钟天胧点了点头，秦笙露出接着道：“我老师他名叫颜世勤，据说是唐代著名书法家颜真卿的后人，可谓是书香门第。”
“不少人都说老师的书法颇有先祖之风，但老师本人却说自己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钟天胧默默听完秦笙的话，突然打岔道：“秦哥，我冒昧的问一句，颜老的性子为什么会那样的••••••”
秦笙接口道：“疯疯癫癫？”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那个意思哦。”
“哼，德行，我老师这古怪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钟天胧说道：“这颜老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像是老人痴呆什么的。”
秦笙皱眉道：“你是说阿尔茨海默症？”
“嗯。”
“•••••••”
秦笙沉默半晌，沉声道：“老师他虽性情古怪，偶尔也会有记忆错乱的时候，但绝不是什么阿尔茨海默症！这点，我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隔间传来颜老的喊骂声：“秦笙！你个兔崽子！我的参茶呢？！别光顾着聊天！！”
虽然颜老年近八十，但喊话声却如黄钟大吕，浑厚悠长，较之年轻人，丝毫不逊色。
“噢！来了来了！”
秦笙赶忙端起微凉的参茶，拉开隔间的大门，往里走去。
一旁的小绫突然往隔间飘去，同时还偷偷的把手伸进袖子里。
眼见此景，钟天胧眉毛一挑，不过并没有出声制止。
过了一会，秦笙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关上隔间的拉门。
但小绫并没有出来，显然还待在隔间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
“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颜老不可能是阿尔茨海默症。”
秦笙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为什么这么确定？”
“早些年，我也怀疑老师患上了这种病，于是乎，我在美国找到了这方面的权威。但得到的答复是，老师只是患有一些常见的身体疾病，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能痊愈。”
说到这，秦笙再次陷入沉默。
钟天胧见状，说道：“秦哥，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原因吧？”
“••••••”
见秦笙没有回应，钟天胧眯了眯眼睛，手指向阳台，示意他到那里接着聊。
秦笙并没有拒绝，于是随着钟天胧，来到阳台边。
“秦哥，既然你是颜老最亲近的弟子，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
钟天胧撑着栏杆，眼睛看向阳台外的风景，任由阳光打在自己脸上。
“其实，我是专门帮人处理灵异事件的灵探，你也可以理解为阴阳先生。”
秦笙闻言，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着呢。
“我接下来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但如果你相信的话，就不要再隐瞒任何事情，可以嘛？”
秦笙一愣，默默的点了点头。
钟天胧扭头看向秦笙，说道：“我身边有一个叫小绫的小女鬼，但她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小绫。”
“••••••”
“后来，经历过一些事情，她逐渐想起一些画面性的记忆，比如一处四合院。”
听到四合院三个字，秦笙眼瞳骤缩，但还是尽可能掩盖了过去。
钟天胧接着道：“院里搭着葡萄架，有两人在葡萄架下学习书法。”
“就在刚才，我从地上拿起一张你老师的墨宝，结果你猜怎么着？小绫那丫头突然点评起你老师写的字，还头头是道的！”
“我很少见到她会这样子，平时的她呆呆傻傻，就只知道吃和玩。”
秦笙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怀疑小绫跟你的老师存在某种关系，师徒？爷孙？又或者是父女••••••”
秦笙突然一把揪住钟天胧的衣领，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钟天胧不为所动，淡淡道：“秦哥，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小绫正跟颜老待在一块呢。”
闻言，秦笙瞪大双眼，颤声道：“听着，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也不管是不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话，但请你不要在我老师面前讲这些事情！”
“秦哥，我没别的意思，我说了，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秦笙望着钟天胧，不解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即便我真的告诉了你，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只是为了小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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