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蹊跷的案子
<p>鲁坤带着着几个师弟分四面寻找，直追出去三四里远还不见丝毫踪影。正巧碰到荆州府的差役，随报官的仆人一同赶过来。</p>
<p>进门一看，戚长发浑身血迹躺在地上，万震山胸口插着匕首躺在床上。万圭、卜垣、吴坎手持长剑与狄云、戚芳对峙。</p>
<p>李班头有些迷惑，招呼两个捕快，道：“你俩，看看两个伤者！”</p>
<p>其中一个仔细查看戚长发呼吸、伤口道：“此人胸口中了一剑，已经没命了！”</p>
<p>另一人看看万震山额头冒汗，犹自喘息，道：“万老爷子还活着，伤口。。。咦——”，他看到伤者胸口好似有些鼓起，小心撕开衣服，缺见匕首插在一个猪尿泡上，还不时从中渗出血水。只是“伤者”胸口一片光洁，半分伤口也没有，他也有些莽撞，道：“未见伤口！”</p>
<p>这一下更是峰回路转，李班头见惯大户人家龌龊事，倒有些猜测，干咳一声道：“仔细查探周围情况——各位都是现场目击证人，随我一齐到府衙，听从凌大人审讯！”</p>
<p>万圭道：“差官大哥，我爹爹既然没受伤，为何人事不知，定是被他们点了死穴——狄云那小子生的贼眉鼠眼，听说在湖南老家便手脚不干净，恳请搜查他的房间！”</p>
<p>李班头也从善如流，着四个捕快守在屋内，又带着其余手下，并狄云、戚芳和万门弟子一齐到客房之外。</p>
<p>“就是这一间！”万圭指着其中一间屋子，李班头一挥手，两个捕快进去搜查起来。</p>
<p>盏茶时间过去，里间道；‘’班头，这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找到一个女子的手帕！”</p>
<p>“莫不是这小子贪花好色，万公子，看看这手帕是贵府哪位女眷的？”</p>
<p>众人看去，这张白色方帕上绣着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上有点点血迹。</p>
<p>“这是我师妹的，你们还我！”狄云一把将手帕抢回来，藏在胸前。戚芳面色羞红。</p>
<p>万圭道：“怎么可能，吴坎，你也进去搜一搜！”</p>
<p>吴坎进去一会儿也空手而回，双眼发直，喃喃道：“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明明。。。”他想说，自己明明趁晚宴的时候讲一些金银器皿放在狄云床下，却怎么也找不见了。“</p>
<p>万圭狠狠瞪了吴坎一眼。</p>
<p>“好了，此间没什么事了，请大家一起往府衙走一趟吧！”</p>
<p>荆州府的凌退思已经在这个职位上干了十多年了，风评不错。他私底下豢养了一些武林好手，专门对付黑道上的武林人士，治下向来太平无事。</p>
<p>这一日突然得报荆州城首富万震山家出了命案，死的人是他同门师弟。许多人目击万震山胸口藏了猪尿泡，假装被匕首刺中。后来证明毫发无损，只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p>
<p>开衙问案，没有讼师，没有热心市民旁观——这又不是江湖话本，清官审案明察秋毫，整个过程敢光明正大允许民众在场。</p>
<p>两方人争当原告。凌退思让狄云一方先说。狄云便从老家受邀拜寿说起，吕通闹事、万门八弟子欺负，老丐传剑，宴会争吵，突然万震山受伤、师父逃逸，再后来情形逆转，万震山平安无事，师父死在万震山床下。</p>
<p>逆转情形的过程，有柳传清，牙行陈大作证。至于那个“学徒”，却没有出现在大堂之上。柳传清说他不记得带医馆的人过来，随行的倒有几个街坊邻居。那个“学徒”或许从万家到府衙的路上偷偷溜走了，反正是个小角色，没人关心。</p>
<p>狄云道：“万震山杀了师父，假装争吵，骗大家说师父逃走，其实被他藏在床下！青天大老爷请做主，为我师父伸冤！“</p>
<p>凌退思不置可否，又让万震山讲述。</p>
<p>万震山道：“我与师弟情同手足，怎会下此辣手！当日请师弟赴宴，原本也是多年未曾见面，想看看技艺是否拉下。不料狄师侄露出三招精妙剑法，于是误会师弟偷学了连城剑法，与他争吵。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点了我的大穴，杀了师弟，又将匕首和猪尿泡放在我身上，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我当时头晕眼花之际，见师弟追了出去，后来便失去了知觉。狄师侄，戚侄女，师弟惨死，我知道你们伤心欲绝，咱们更应该追查凶手，为师弟报仇啊！“</p>
<p>凌退思问道：“万师傅可曾记得，闯入之人相貌？”</p>
<p>万震山似陷入回忆，缓缓说出那人相貌，狄云大吃一惊，因为有些细节刚才自己没说，万震山却描述的更加详细，分毫不差，不由得心生迷惑，难道师父真的被那老丐所杀？</p>
<p>万震山接着道：“也不怕家丑外扬，这人其实我和师弟也认得，正是同门师弟言达平，江湖人称“陆地神龙”，我和师弟一时不备，才遭了暗算！”</p>
<p>双方陈述完毕，案情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蹊跷无比。当然万震山的说辞中也有语焉不详之处，但当时大伙儿的确没听他说，戚长发就是凶手。反而有一个人，在两人证词中扮演的关键角色。</p>
<p>言达平扮做乞丐，传授狄云三招剑法，又突然闯入杀了戚长发，栽赃万震山。</p>
<p>凌退思一番梳理，双方都有些认可，于是命书吏详记案情经过，绘制言达平画像，发下海捕文书，捉拿犯罪嫌疑人言达平归案。</p>
<p>案件至此了结，退堂之后，凌退思的师爷追上万震山耳语道：“知府大人说，万师傅做事也太不干净了，这案子完全经不起推敲。须得花些银子安抚死者的两个晚辈，决计不能让他们乱说话！”万震山心中一凛，他在荆州府也生活了二十来年，凌退思道貌岸然，实则贪得无厌，看来这下又要被这家伙狠狠敲上一笔了。</p>
<p>“狄师侄、戚侄女，你们将来怎么打算？”回到万府，万震山一脸关切问道。</p>
<p>“爹爹没了，我跟着师哥”戚芳终究是个小女子，父亲不在，自然将师兄当做依靠。</p>
<p>“师妹，咱们将师父接回老家。他老人家肯定也愿意落叶归根！”</p>
<p>戚芳还没回答，万圭抢着道：“如今天气炎热，湖南有路途遥远，师叔遗体难免损坏。不如就在荆州安葬了吧，这段时间二位可住在我家！”</p>
<p>狄云虽然不喜万圭，也不喜欢万府中每一个人。只是万圭说的是事情，他和师妹在荆州又举目无亲，别无选择。当下只得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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