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整编溃兵
此刻在淮西制置司行营的临时寓所里，岳钟麟、毕宗卿、陆廷弼三人分别领命而去之后，室内只剩下轩辕昭和唐崇璟二人相对而坐，小侍儿阿飞见此情景，赶紧进来给他俩沏上一壶雨前的宝林茶，一时之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唐崇璟怔怔的望着面前那盏芽色的清茶，忽然喃喃自语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好啊！”
辕轩昭手端茶盏，正准备呷上一口，听到他连赞了两个好字，当下默然一笑，知道他指的是陆廷弼，于是故意诧异的问道：“唐大哥，好什么啊？”
唐崇璟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掩饰道：“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了。”
辕轩昭微微一怔道：“什么好消息？”
唐崇璟笑道：“前日池州都统司打了大胜仗，只用了一天功夫便拿下亳州城，都统郭崴派人传来捷报，说是邀请大帅亲自莅临亳州激赏三军呢。”
辕轩昭听罢，鼻子里轻嗤了一声道：“哼，他有父兄在背后撑腰，有恃无恐，目中无人，压根儿没把我这个大帅放在眼里，大战一开，旋即便脱离了淮西制置司的指挥，这个时候哪里是真心邀请我，不过是变相炫耀战功罢了！”
唐崇璟点了点头道：“郭崴自忖是将门之后，眼高于顶，其实就是草包饭桶一个，而且时不时爱耍个小聪明，这个明眼人一望便知，大帅不用理他也就是了。”
辕轩昭冷着脸沉思了一下，忽然眉毛一挑问道：“郭崴的两万五千大军，现如今全在亳州城里休整吗？”
唐崇璟摇了摇头道：“没有，郭崴只带了中军五千人马在亳州坐镇指挥，其它前后左右四军已经杀向宋州去了。”
辕轩昭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凛，又一个急功好利之徒！孰不知王大杰就是这样死的吗？江州都统司数万人马至今还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这厮又令池州大军过去找死，真是祸不单行！
他霍地站起身，急步走向堂前悬挂的那幅巨帧军事地图，仔细研究了好一阵子，这才转身对唐崇璟说道：“唐大哥，赶紧给郭崴传个急信！明确告诉他，宋州是汴京的东部门户，在它周边区域驻扎着卫戍汴京的五万猛安谋克虏军，一旦他们孤军深入被人家包了饺子，那就不是他郭崴一个人掉脑袋了，很可能全军覆没！”
唐崇璟见他此刻突然回到任事状态，言辞坚决果断，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知道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迟疑，于是赶紧拱手退出去立即遣人传信。
两日之后，在永靖军的接应下，江州都统司各军的溃兵陆陆续续撤退到颍州城外，辕轩昭随即命令他们就地在四门附近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通知各军各营的统兵官随时听候重新整编。
永靖军火速驰援之后，一直在替江州都统司的溃兵断后，自是最后一批撤回来的，岳钟麟和毕宗卿二人一回到颍州便直接赶来向大帅交令。
原来他们率领永靖军从左右两翼掩护溃兵回撤之际，并没有如期与永安骑军遭遇，在溃兵后面袭杀的只是陈州守备军，永靖军一到，双方只打了一场遭遇战，陈州守备军损兵折将，立即戛然止步，这样一来，在永靖军的掩护下，江州都统司的溃兵很快顺利撤退到颍州大本营。
辕轩昭听完他们的讲述，甚是诧异，按照他对永安骑军的了解，这次从汴京赶赴陈州紧急驰援，没理由不对江州都统司的溃兵赶尽杀绝啊，为何解了陈州之围之后便迅速回撤到汴京？
后来通过审讯几个陈州守备军的俘虏，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原由。
此前炎宋皇朝不宣而战，先是川陕大军兵出大散关，此后两淮和荆湖几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同时杀过淮河，直扑汴京。金源朝廷立时震惊，都元帅谷截宗魁亲率黄河主力尚在秦岭前线督师，中原战区形势却危如累卵，汴京失守似乎只在旦夕之间，在这个节骨眼上，满朝文武大臣却无人敢站出来领兵御敌，无奈之下，金源皇帝只得御驾亲征，他迅速调集了河北十几万兵马，星夜赶赴中原战区，此时就驻跸在汴京亲自坐镇督师。
永安骑军是金源帝国第一野战游骑，一直戍守在汴京附近，如今皇帝就在眼皮子底下，它担负着保护圣驾的重责，自然不敢走的太远，是以陈州解围之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回归本部。
辕轩昭得知金源皇帝近在咫尺，不禁心中大喜，如果能攻陷汴京拿下这个罪魁祸首，那就功德圆满了，可惜东线郭嵩的人马尚在泗州一带徘徊不前，中线韩亮胄的人马刚刚攻克邓州，否则三支大军齐头并进，一起兵临城下，那就有好戏看了，如今郭崴孤军深入，一旦陷入虏军的包围圈，一定凶多吉少。
事实上，怕什么就会来什么。果不其然，郭崴对辕轩昭发出的警告置若罔闻，他以为兄长郭嵩的大军很快就会攻到徐州和宿州，是以根本不担心腹背受敌，依然命令大军猛攻宋州，孰不知金源皇帝调集的河北兵马已经将淮东制置司的大军堵在泗州一带，根本无瑕它顾。
就在昨晚，虏军副元帅仆散布仁秘密调集威胜，威信，威捷，威烈，威毅五支京畿卫戍大军，连夜对池州都统司的人马进行了合围，郭崴的前后左右四军一路从宋州溃逃到亳州城内，仆散布仁的五万大军随即掩杀过来，短短数个时辰便将亳州围得水泄不通。
郭崴本来领着中军五千人马在亳州坐镇指挥，听闻麾下各路大军正向亳州溃逃，他竟然趁着虏军尚未完成围城之际，在中军统领夏震的保护下，弃数万将士于不顾，率先逃跑了。临走之时还假模假式地告戒诸将，务必坚守亳州，以待援兵。言下之意，他先行离开不是跑路，而是去搬救兵去了。
辕轩昭获知亳州被围，主将郭崴临阵脱逃，在无比愤懑之余，深知如果不及时发兵救援，池州都统司的两万五千人马将危在旦夕，于是决定立即对江州都统司的人马进行整编，然后发兵驰援以解亳州之围。
江州都统司下辖的前后左右中五军，经过陈州溃败之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人马，整编之后只能勉强凑成左右前后四军。
朝廷已经授予各大战区统兵大帅独断专行之权，可以根据实时战况，随时升降罢黜麾下除都统以外的各级将官，不用再向朝廷禀奏等候圣裁，是以辕轩昭腰杆很硬，他召集江州都统司各军统兵将官论罪，以贪功冒进损兵折将为由，当场罢黜了五位军级统领和三十名营级正将。
这些被罢黜的统兵将官，全部临时辟为淮西制置司参谋军事官，经过仔细拣选之后，再根据个人能力授以实职。与此同时，辕轩昭以淮西制置司的名义，正式任命岳钟麟为江州都统司都统制，同时擢升铭山十虎之中的赵大胡子、薛侉子、戴蛮子、孙胖子四人，分别担任左右前后四军统领，另外从将习堂集训出来的七十名将官之中，挑选了三十名副将晋升为一营正将，补充到新编各军之中。
经过一系列整编之后，江州都统司的两万人马，自此以后牢牢掌控在辕轩昭的手里，加上永靖军和归正军两支直属亲军，目前淮西制置司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三万人马。
岳钟麟、赵大胡子等人调离永靖军之后，永靖军不再分置左右两翼营，而是以毕宗卿为大统领，总领永靖军所有军务，陆斌龙充任副统领，协助大统领处置营中要务，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他在永靖军中好好历练一下，显而易见，这是辕轩昭的刻意安排，为他今后独挡一面打下坚实的基础。轩辕昭对陆斌龙如此精心栽培，陆氏父子自然满怀感激之情，是以陆廷弼特意领着儿子到大帅府致谢。
此刻辕轩昭和墨元瑛正站在大门口并肩而立，一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就笑了，陆廷弼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走到近前之后，只得拱手一揖自我解嘲道：“原来大帅和墨姑娘在谈要事，我们父子二人来的当真不是时候。”
辕轩昭点头笑道：“我和墨姑娘确实在说一件要事，正说着曹操，这不曹操就到了！”
陆廷弼诧异道：“大帅何出此言？”
辕轩昭答非所问道：“听说老将军原籍在宋州？令郎可是在家乡长大的？”
陆廷弼忙道：“陆某正是宋州人氏，犬子在宋州长到十四岁才跟着陆某入伍从军。”
辕轩昭看了一眼陆斌龙，笑道：“如此甚好，陆副统领，本帅要给你派遣军务了。”
陆斌龙闻听此言，赶紧啪地打个立正，拱手顿首道：“末将谨奉大帅钧令！”
辕轩昭点了点头道：“墨姑娘已经从靖卫营里抽调了六十名墨家武者，其中包括墨元武等八人，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这些人就交给你指挥了，你领着他们去宋州执行一项绝密任务，具体详情，请墨姑娘告诉你吧。”
墨元瑛随即将此次任务的要求一一向陆斌龙交代清楚，陆斌龙领命之后不敢怠慢，赶紧去找墨家八雄商议具体事宜。
陆斌龙走了之后，陆廷弼忙拱手谢道：“大帅对犬子精心栽培，陆某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只能在疆场上效命了，眼看大战在即，陆某恳请大帅允准归正军随大军出征。”
辕轩昭微微一笑道：“老将军，颍州可是咱们淮西制置司的大本营，粮草辎重器具、军需后勤补给、伤员救治疗养等等全赖于此，大军出战之后，城防空虚，四面皆有可乘之敌，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陆廷弼闻听此言，犹豫了一下，本想再三请命，无奈看大帅的样子，似乎早就决定好了，看来参战是不可能了，只得拱手一揖道：“既是如此，陆某谨遵大帅钧令也就是了。”
他说完之后，正准备告辞退出去，辕轩昭忽然叫住他道：“老将军，何盛奎这个人怎么样？靠得住吗？”
何盛奎原是德顺军的巡察使，那晚在攻打颍州城之时，他在没有人策反的情况下，居然主动在护城河对岸落井下石，阻击鹘眼郎君的人马从东门外逃，后来又积极向永靖军投诚，陆廷弼再三说情，辕轩昭这才将其麾下的三千人马纳入陆廷弼的归正军。虽然何盛奎已经是淮西制置司的人了，但辕轩昭对此人可以说一无所知，是以有此一问。
陆廷弼思忖了一下才道：“陆某比何盛奎年长了几岁，我们关系一直都不错，他这个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以前颇得鹘眼郎君赏识，除了喜欢溜须拍马之外，似乎没有太大的毛病。”
辕轩昭一边点着头，一边暗自琢磨，此人身为一员武将，却有文官的作派，这种人眼皮子活泛，一有风吹草动便很容易见风使舵，总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他想到这里，笑着提醒道：“老将军，归正军里我只认你一人，旗下各级将官任由你全权掌控，包括副统领何盛奎，如果你觉得此人难以驾驭，完全可以将他调到淮西制置司行营充任幕僚。”
陆廷弼听完登时一愣，大帅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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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崇璟怔怔的望着面前那盏芽色的清茶，忽然喃喃自语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好啊！”
辕轩昭手端茶盏，正准备呷上一口，听到他连赞了两个好字，当下默然一笑，知道他指的是陆廷弼，于是故意诧异的问道：“唐大哥，好什么啊？”
唐崇璟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掩饰道：“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了。”
辕轩昭微微一怔道：“什么好消息？”
唐崇璟笑道：“前日池州都统司打了大胜仗，只用了一天功夫便拿下亳州城，都统郭崴派人传来捷报，说是邀请大帅亲自莅临亳州激赏三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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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崇璟点了点头道：“郭崴自忖是将门之后，眼高于顶，其实就是草包饭桶一个，而且时不时爱耍个小聪明，这个明眼人一望便知，大帅不用理他也就是了。”
辕轩昭冷着脸沉思了一下，忽然眉毛一挑问道：“郭崴的两万五千大军，现如今全在亳州城里休整吗？”
唐崇璟摇了摇头道：“没有，郭崴只带了中军五千人马在亳州坐镇指挥，其它前后左右四军已经杀向宋州去了。”
辕轩昭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凛，又一个急功好利之徒！孰不知王大杰就是这样死的吗？江州都统司数万人马至今还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这厮又令池州大军过去找死，真是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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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崇璟见他此刻突然回到任事状态，言辞坚决果断，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知道事关重大，来不得半点迟疑，于是赶紧拱手退出去立即遣人传信。
两日之后，在永靖军的接应下，江州都统司各军的溃兵陆陆续续撤退到颍州城外，辕轩昭随即命令他们就地在四门附近安营扎寨，与此同时，通知各军各营的统兵官随时听候重新整编。
永靖军火速驰援之后，一直在替江州都统司的溃兵断后，自是最后一批撤回来的，岳钟麟和毕宗卿二人一回到颍州便直接赶来向大帅交令。
原来他们率领永靖军从左右两翼掩护溃兵回撤之际，并没有如期与永安骑军遭遇，在溃兵后面袭杀的只是陈州守备军，永靖军一到，双方只打了一场遭遇战，陈州守备军损兵折将，立即戛然止步，这样一来，在永靖军的掩护下，江州都统司的溃兵很快顺利撤退到颍州大本营。
辕轩昭听完他们的讲述，甚是诧异，按照他对永安骑军的了解，这次从汴京赶赴陈州紧急驰援，没理由不对江州都统司的溃兵赶尽杀绝啊，为何解了陈州之围之后便迅速回撤到汴京？
后来通过审讯几个陈州守备军的俘虏，终于弄明白其中的原由。
此前炎宋皇朝不宣而战，先是川陕大军兵出大散关，此后两淮和荆湖几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同时杀过淮河，直扑汴京。金源朝廷立时震惊，都元帅谷截宗魁亲率黄河主力尚在秦岭前线督师，中原战区形势却危如累卵，汴京失守似乎只在旦夕之间，在这个节骨眼上，满朝文武大臣却无人敢站出来领兵御敌，无奈之下，金源皇帝只得御驾亲征，他迅速调集了河北十几万兵马，星夜赶赴中原战区，此时就驻跸在汴京亲自坐镇督师。
永安骑军是金源帝国第一野战游骑，一直戍守在汴京附近，如今皇帝就在眼皮子底下，它担负着保护圣驾的重责，自然不敢走的太远，是以陈州解围之后便立刻马不停蹄回归本部。
辕轩昭得知金源皇帝近在咫尺，不禁心中大喜，如果能攻陷汴京拿下这个罪魁祸首，那就功德圆满了，可惜东线郭嵩的人马尚在泗州一带徘徊不前，中线韩亮胄的人马刚刚攻克邓州，否则三支大军齐头并进，一起兵临城下，那就有好戏看了，如今郭崴孤军深入，一旦陷入虏军的包围圈，一定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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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晚，虏军副元帅仆散布仁秘密调集威胜，威信，威捷，威烈，威毅五支京畿卫戍大军，连夜对池州都统司的人马进行了合围，郭崴的前后左右四军一路从宋州溃逃到亳州城内，仆散布仁的五万大军随即掩杀过来，短短数个时辰便将亳州围得水泄不通。
郭崴本来领着中军五千人马在亳州坐镇指挥，听闻麾下各路大军正向亳州溃逃，他竟然趁着虏军尚未完成围城之际，在中军统领夏震的保护下，弃数万将士于不顾，率先逃跑了。临走之时还假模假式地告戒诸将，务必坚守亳州，以待援兵。言下之意，他先行离开不是跑路，而是去搬救兵去了。
辕轩昭获知亳州被围，主将郭崴临阵脱逃，在无比愤懑之余，深知如果不及时发兵救援，池州都统司的两万五千人马将危在旦夕，于是决定立即对江州都统司的人马进行整编，然后发兵驰援以解亳州之围。
江州都统司下辖的前后左右中五军，经过陈州溃败之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人马，整编之后只能勉强凑成左右前后四军。
朝廷已经授予各大战区统兵大帅独断专行之权，可以根据实时战况，随时升降罢黜麾下除都统以外的各级将官，不用再向朝廷禀奏等候圣裁，是以辕轩昭腰杆很硬，他召集江州都统司各军统兵将官论罪，以贪功冒进损兵折将为由，当场罢黜了五位军级统领和三十名营级正将。
这些被罢黜的统兵将官，全部临时辟为淮西制置司参谋军事官，经过仔细拣选之后，再根据个人能力授以实职。与此同时，辕轩昭以淮西制置司的名义，正式任命岳钟麟为江州都统司都统制，同时擢升铭山十虎之中的赵大胡子、薛侉子、戴蛮子、孙胖子四人，分别担任左右前后四军统领，另外从将习堂集训出来的七十名将官之中，挑选了三十名副将晋升为一营正将，补充到新编各军之中。
经过一系列整编之后，江州都统司的两万人马，自此以后牢牢掌控在辕轩昭的手里，加上永靖军和归正军两支直属亲军，目前淮西制置司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三万人马。
岳钟麟、赵大胡子等人调离永靖军之后，永靖军不再分置左右两翼营，而是以毕宗卿为大统领，总领永靖军所有军务，陆斌龙充任副统领，协助大统领处置营中要务，其实说白了就是让他在永靖军中好好历练一下，显而易见，这是辕轩昭的刻意安排，为他今后独挡一面打下坚实的基础。轩辕昭对陆斌龙如此精心栽培，陆氏父子自然满怀感激之情，是以陆廷弼特意领着儿子到大帅府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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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轩昭点头笑道：“我和墨姑娘确实在说一件要事，正说着曹操，这不曹操就到了！”
陆廷弼诧异道：“大帅何出此言？”
辕轩昭答非所问道：“听说老将军原籍在宋州？令郎可是在家乡长大的？”
陆廷弼忙道：“陆某正是宋州人氏，犬子在宋州长到十四岁才跟着陆某入伍从军。”
辕轩昭看了一眼陆斌龙，笑道：“如此甚好，陆副统领，本帅要给你派遣军务了。”
陆斌龙闻听此言，赶紧啪地打个立正，拱手顿首道：“末将谨奉大帅钧令！”
辕轩昭点了点头道：“墨姑娘已经从靖卫营里抽调了六十名墨家武者，其中包括墨元武等八人，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功夫好手，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这些人就交给你指挥了，你领着他们去宋州执行一项绝密任务，具体详情，请墨姑娘告诉你吧。”
墨元瑛随即将此次任务的要求一一向陆斌龙交代清楚，陆斌龙领命之后不敢怠慢，赶紧去找墨家八雄商议具体事宜。
陆斌龙走了之后，陆廷弼忙拱手谢道：“大帅对犬子精心栽培，陆某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只能在疆场上效命了，眼看大战在即，陆某恳请大帅允准归正军随大军出征。”
辕轩昭微微一笑道：“老将军，颍州可是咱们淮西制置司的大本营，粮草辎重器具、军需后勤补给、伤员救治疗养等等全赖于此，大军出战之后，城防空虚，四面皆有可乘之敌，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陆廷弼闻听此言，犹豫了一下，本想再三请命，无奈看大帅的样子，似乎早就决定好了，看来参战是不可能了，只得拱手一揖道：“既是如此，陆某谨遵大帅钧令也就是了。”
他说完之后，正准备告辞退出去，辕轩昭忽然叫住他道：“老将军，何盛奎这个人怎么样？靠得住吗？”
何盛奎原是德顺军的巡察使，那晚在攻打颍州城之时，他在没有人策反的情况下，居然主动在护城河对岸落井下石，阻击鹘眼郎君的人马从东门外逃，后来又积极向永靖军投诚，陆廷弼再三说情，辕轩昭这才将其麾下的三千人马纳入陆廷弼的归正军。虽然何盛奎已经是淮西制置司的人了，但辕轩昭对此人可以说一无所知，是以有此一问。
陆廷弼思忖了一下才道：“陆某比何盛奎年长了几岁，我们关系一直都不错，他这个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以前颇得鹘眼郎君赏识，除了喜欢溜须拍马之外，似乎没有太大的毛病。”
辕轩昭一边点着头，一边暗自琢磨，此人身为一员武将，却有文官的作派，这种人眼皮子活泛，一有风吹草动便很容易见风使舵，总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他想到这里，笑着提醒道：“老将军，归正军里我只认你一人，旗下各级将官任由你全权掌控，包括副统领何盛奎，如果你觉得此人难以驾驭，完全可以将他调到淮西制置司行营充任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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